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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4部分

毒妃狠绝色-第134部分

小说: 毒妃狠绝色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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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穆王爷年轻时沙场征战太多,伤了身子,子嗣上一直不太理想。年近不惑才得了一个宝贝儿子,却在三岁那年不幸走失,一直沓无音信。
看穆王的样子,的确是一副不久于人世的样子。
穆王府后继无人,听说萧氏几支旁支都想把嫡子过继到穆王膝下,为此想尽办法,花样百如,争得头破血流。
要知道,穆王府是钦定的铁帽子王,世袭罔替,一经定下,后世就有数不尽的荣华富贵。
萧乾却迟迟没有做出决定,亦不知皇上心里,有何想法?
自己要不要去打听一下,看看哪支的胜算大些,提前走动走动呢?
要知道,每一代的穆王爷在军中都拥有牢不可破的地位。
而穆王府,曾出过好几个兵马大元帅。
这就注定了,军权无论如何变更,都免不了有受萧家提携之恩,手握重兵的大将。
而军中,是最讲究资历和辈份的。
不论你军功如何响亮,就算累功至兵马大元帅,也摆脱不了上一辈带给你的恩惠和影响……
跟萧家套上关系,就算萧家不能重掌兵权,有穆王爷一句话,也胜过你在军中孤军奋战二十年!
有那多愁善感的,就在感叹了:瞧瞧,听说穆王爷比万岁也就大三岁,如今一个望之如风烛残年,一个却是人到中年,魄力十足,精力旺盛。
可见,为人臣子虽说为皇上尽忠是本份,可也还得顾着自个的身体。
要不然你看,穆王爷就是活生生的例子!
为皇上鞠躬尽瘁了一辈子,临了,连个送终的人都没有!
实在令人唏嘘……
这边百官各怀心思,那边君臣已闲话完毕,进入正题。
“听说,皇上下旨,要封那丫头郡主之衔?”萧乾满眼阴霾。
南宫逸一怔:“你不同意?”
他暗中临控杜家二十年,萧乾一直冷眼旁观,今日突然跑到金殿上发表意见,莫非是有什么重大发现不成?
郡主?
百官精神一振,各个都竖起了耳朵。
“臣的确觉得不妥。”萧乾直言不讳:“女有四行,妇德妇言妇容妇功。她以未嫁之身,于大庭广众之下,抛头露面已是极为不妥;自古婚姻凭的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也为达退婚目的,竟求到御前,陷君王为两难之境,是为不忠。其生父在世,竟然未得父亲允许,擅自与夫家解除婚约,此举已大大违反人伦之礼!是大不孝之举!”
“她早年在乡下,未婚夫对其不离不弃,如今搬迁入京,父亲入朝,她又封了县主,便妄想攀高枝,为满足一己之私,不惜陷未婚夫于尴尬境地,此为不仁;两家是百家通家之好,因她的退婚,至两家关系破裂。背弃双方祖上盟约,是为不义。”
“如此不忠不孝,不仁不义,离经叛道,不知羞耻之女子,岂能册封为郡主,成为天下女子之表率?万一到时群起而效之,至道德败坏,风气为之糜乱,岂非天下大乱?请皇上三思。”
萧乾一口气说了一堆,听得百官云山雾罩,两眼茫然。
偏偏又是在金殿之上,当着皇上和那煞星的面,谁也不敢交头接耳。
只是两两相顾,以眼神示意相互探询。
什么情况?穆王到底在说谁?皇上要做主,帮谁解除婚约?
没有人知道,一连串的问号,自众人的心里冒出,浮在各人的头顶上。
夏风起初也是莫名其妙,及至听到擅自入宫面见圣上,求退婚,隐约生出不妙之感,待听到受封为县主,已是确定无疑,当即面色惨白,冷汗涔涔而下。
后面那一长串的指责,再听不进只字片语。
脑子里,反复回响着一句话——阿蘅与他退婚之事,已是天下皆知,再也无法挽回了……
事不关己,南宫宸向来是漠然以对。
然而,越听越觉不对头,待得省悟过来,萧乾嘴里那个“不忠,不孝,不仁,不义,不配为天下女子之表率”的女人,居然是杜蘅,不禁大吃一惊。
他禁不住向夏风投向讶然的一瞥。
杜蘅竟然求父皇做主,跟夏风解除婚约?
什么时候,自己怎么一点风声也没听到?
夏风面白如纸,紧紧地咬着下唇,仿佛不如此,心里的惨痛绝望之情就要破堤而出,一泄千里了!
这么说,穆王所说并无一字虚言了?
阿蘅真的跟夏风解除婚约了?
南宫宸极度震惊之余,心底竟隐隐生出一丝兴奋之感。
不错,这消息乍一听,确实匪夷所思,有天方夜谭之感。
然而细一思索,的确很象阿蘅的行事风格!
那丫头,从来不走寻常路,最喜欢出人意表!
同时,也再一次证明了,他对她的感觉没有出错。
阿蘅,的确从未将夏风放在心上。
否则,她不会如此不留余地,竟然想到求父皇出面帮她解除婚约!
可见,她急于摆脱夏家,摆脱夏风,摆脱这桩婚约给她的束缚的决心之强烈!
心里,却又有些替阿蘅鸣不平,忍不住出言辩驳:“穆王爷此言恐怕有失偏颇。据我所知,她之所以以未嫁之身抛头露面,是为了救人。这种为大义而牺牲名节之义举,就算不提倡,但最起码不该予以抨击。否则,岂非令天下人大义之士齿冷心寒?”
萧乾望着他,露齿,意味深长一笑:“正因为如此,本王才没有对她的行为加以鞭笞,只斥为不妥。本王也并不反对她行义举,只是认为她不足以成天下女子表率,反对皇上册封其为郡主而已。”
南宫宸不由大为懊恼,暗叱他一声:老狐狸!
这老贼,避其长,击其短,果然老谋深算!
这段对话一出,那些原本还在云雾之中的百官,立时恍然大悟。
原来穆王口中,那名不忠不孝不仁不义的女子,就是近段时间在临安城,风头无两的杜太医嫡女;
一根金针救恭亲王侧妃母子平安,恭亲王亲自手书法炙神针,赞其医术高超;
祭蝗台倒塌,以女子之身,挺身而出,义救十数位重伤患者,百姓口中的女华陀,活菩萨;
燕王亲自登门请教,献计灭蝗,功不可没的舞阳县主杜蘅!
但是,她竟然求皇上出面,为她做主退亲?
她跟谁订了亲,为什么要退?
知情的满怀同情,不知情的忙着打听。
“啊,怎么是他?”
“哦,原来是他?”
“小侯爷文武双全,俊美文雅,实在是人中龙凤,为何要退亲?”
“听说,杜家大小姐与小侯爷……”
吧啦吧啦,一时间金殿之上,群臣议论纷纷,嗡嗡之声不绝于耳。
无数或同情,或讶异,或嘲讽,或讪笑,或幸灾乐祸……的眼神,如飞蝗般纷纷射向夏风所站的角落。
夏风如芒刺在背,恨不得地上突然裂个大洞,直接钻进去算了!
偏,这是在金殿之上,他不能逃。
不止不能逃,还不能失态。
心已千疮百孔,痛到麻木,人却依然要挺直了背脊,双手拢在袖中,紧握成拳,强装无事!
唯有那苍白得毫无一点血色的薄唇,以及那双黑似点漆,隐隐透着绝望的光芒的眸子,隐约泄露出一丝此刻,他真实的感情!
“咳,”饶是南宫逸心坚似铁,也不禁生了不忍,轻咳一声,把话题岔开:“对萧爱卿的言词,诸位爱卿,有何看法?”
一片嗡嗡之声后,大殿一片寂然。
一个是掌握生杀大权,升迁荣辱的皇上;一个是虽不在朝堂,却仍是跺一跺脚,大齐也要震三震的铁帽子王爷。
为一个不知名的丫头,得罪了哪一个,都不划算。
“咳咳~”萧乾唇边浮起一丝似笑非笑的笑容,低头干咳了两声。
南宫逸立刻眼现关切:“是否久坐不适,可要宣太医?”
“多谢皇上关怀,不必。”萧乾含笑道谢。
一问一答,已令无数人在顷刻间做了决定。
“皇上,臣以为穆王所言极是。”第一个出列的,是内阁首辅郁雪窗:“那位小姐虽是灭蝗有功,其情可悯,其义高洁,然其行终是不妥。论功行赏,不一定非要册为郡主,亦可赐其金银。”
有人做了领头羊,后面的人跟着走自然不费吹灰之力。
后面的形式,已经变成了一边倒。
好好的一个早朝,演变成了对“那位小姐”的功过评论发表会。
说是讨论会,然而意见却惊人的统一。
所有人都是先赞其“善行可嘉,然行为失当,不足以为天下女子之表率,应赏其金银……”
因为萧乾自始自终没有指名道姓,百官也都心知肚明,乐得揣着明白装糊涂,人人口称“那位小姐”,绝口不提杜蘅二字。
算是,给夏风,给平昌侯府,维系了那丝薄如蝉翼的面子……
朝堂上讨论得热火朝天,百官人人争先,个个发言,然而却没有一个人具体提及讨论的对象。
一切,皆因萧乾的刻意模糊,皇帝的默默维护,如此而已!
这,也可算是千年难得一见之怪现象!
给萧乾这么一搅和,杜蘅册立郡之一事,自然不了了之。
消息象长了翅膀一样在临安城里疯传,不到半个时辰。
杜蘅的大名再一次传遍了临安城的大街小巷,成了街知巷闻,家喻户晓的人物。
只不过这一回,她成了众人口耳相传的“那位小姐”。
听着白前绘影绘色地描绘着金殿之上的事情,末了气恨难平:“你说,小姐封不封郡主,关他穆王爷屁事?犯得着拖着要死的身子,跑到金殿上胡说八道,坏人好事?”
杜蘅哂然一笑:“嘴长在别人身上,要怎么说,由得他去。”
她本来,对郡主之位就没什么想法。
否则,当日在御书房,就不会拒绝皇上的提议,坚持退婚了。
只不过,她以为皇上已息了心思,没想到还会旧事重题。
更想不到的是,反对的不是代表平昌侯府的夏风,而是跟她八竿子打不着的铁帽子穆王萧乾。
前一世,她与萧乾并无交集。
因为萧乾在太康二十二年三月末死了。
听说是:“沉疴已久,遭逢突变,急怒攻心,吐血而亡。”
她知道这个名字,还不是因为萧乾如何功在社稷,而是因为萧乾死后,穆王府后来经历了数次家变,几位子侄为争继承权,几次闹上金殿,皇上大为恼火。
南宫宸因此感叹:好好一个显贵世家,因为没有子嗣承继,在短短十年间,由鼎盛走向了衰败没落。可悲可叹!
那个时候,她还没有孩子,自然是感同身受,暗自警惕。
想不到,这一世,老狐狸临死竟还踹了她一脚。





 祸事不单行(三八)6000+
更新时间:20131022 17:19:06 本章字数:6690

杜谦得知此事,已是杜蘅与夏家退婚五天之后,萧乾上朝的第二天。 
这时,平昌侯府与杜府二小姐退婚一事,已闹得满城风雨,连杜府大小姐嫁到平昌侯府做贵妾,也已几乎是家喻户晓。
杜谦心思百转,想要质问她为何撇开他,擅自做主退了婚事?
可一想到,她能退婚成功是因为有皇上出面调停,换了自己怕是万万做不到这一点。
只怪自己没本事,不能为儿女撑起一片遮风挡雨的天空轹。
否则,她也不会遇上这么重大的事情,也不跟生身父亲商量,而是选择破釜沉舟!
想要追问她为何要跟夏家退婚,究竟不满意小侯爷什么地方?
又觉得事已至此,再追问这些已经没有任何意义箴。
那些感触,疑惑,担忧在心中交织混和,待到杀出重围,只化为一句无力的叹息:“阿蘅,你如此任性,以后要怎么办?”
就算再不满意这桩婚事,再不喜小侯爷,也应该私下解决。这般大张旗鼓,闹得沸沸扬扬,除了把名声搞臭,于她有什么好处?
以后,还有谁敢登门提亲,求娶回家?
她才十五岁,难道真的就此老死家中,孤苦一生?
若是有敦实可靠的兄弟子侄可依靠,也还罢了。
偏偏,杜仲自瞎了双目之后,意志消沉,终日沉迷酒色,形如废人。他连能不能养活自己都成问题,何来余力照顾妹妹?
简简单单的一句,却让杜蘅听得差点流出眼泪。
因为她听得出来,这句话,是杜谦发自肺腑,至少这一刻,没有掺杂任何的目的,真正在替她的未来感到忧心冲冲。
两世为人,首次感受到父亲对自己的关爱,她有些无法自抑,垂了头许久没有吭声。
她的沉默,令杜谦感到十二万分的尴尬与难堪:“荇儿,还好吧?”
无故退婚,就算是寻常人家也视为奇耻大辱,何况夏家这样的百年勋贵之家?只怕两家从此必交势同水火。
杜蘅可以与他们老死不相往来,可是杜荇却已经嫁进了平昌侯府,入了夏家的族谱。且,她又是个贵妾,没资格和离,就算再苦再累也只能咬着牙撑下去。
这一辈子,生是夏家人,死是夏家鬼!
许太太以继室身份,能在侯府一手遮天,呼风唤雨二十年,不难想象其手段的酷烈和狠毒。要为难一个贵妾,实在有太多的法子!
偏偏杜荇又生就这样一副骄纵的性子,智疏谋寡,色厉中馁,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若是有杜蘅一半的聪慧知机,谋定而后动,他也就不至如此担心了!
“还不错,”杜蘅的心冷下来,淡淡地道:“听说昨天刚去种了颗银膏牙。”
既然能出门种牙,想来已经想清楚了,并且下定了决心,要用一切办法拢着夏风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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