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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部分

言欢-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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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抿唇,声色俱冷,“我不是她,我不知道。”
  “对。你不是他。”严观白笑,苦苦地一笑,温和的面上难见的愁绪,恐是几分醉,不然怎会将这些袒露出来,“言欢,那夜,我对你生了几分敬佩。”
  言欢眉不抬,低头道,“哪夜?”
  “就是小豆娘生产那夜。”严观白突然伸手抚摸她的发顶,温柔蹭了数下,“你有不输男儿的勇气,第一回见你时是这样,以后越多相处,越觉得你是个特别的人。”
  “请你不要用看小动物的眼神看我好么?”言欢不悦地逃开他的碰触。
  严观白展颜一笑,“我跟你在一块,就像多了个……”
  她拧眉,“什么?”
  “女儿似的。”
  “我倒觉得你我年纪并不悬殊,你嫌我过于幼稚?”她更不高兴了,无数次鄙视严观白的眼神,这厮还不如瞎子。
  严观白侧过脸,正色道,“你不幼稚。”
  “我是妖女。”她理所当然地又仰首饮下,一滴不剩。
  “别自我贬低。”
  她没好气道,“自然,别人看不起我,我要看得起自己。我并不是自我贬低,我是自傲,自傲知道么?”
  严观白若有所思道,“你这性子真讨人喜欢。”
  言欢暗暗叫苦,一会让她烦恼,一下让她欢喜,这错综复杂的情绪都不晓该如何处理了,她的心绕上了一团乱线,无法解开,“还行,一般,也鲜有几个疯子会纠缠我。”
  下意识地一摸耳朵,那绒绒的耳坠轻晃,赠的人面目可憎了点,可这物她还是心喜的,犯不着为了那禽兽而坏了心情,她连连数杯,双颊像是熟透的桃子,红得惹人怜爱。
  “你讨厌我么,言姑娘?”
  她戳向他的胸口,恨声道,“你可以不要假装吗?严观白。”
  “那我可以叫你言欢吗?”
  言欢皱皱鼻子道,“我对你有点讨厌了,认识那么久才愿意直呼我的名字。”
  眼中的美男子分/身成了三四个,每个还带着温柔笑靥,她揉揉面颊,烫得自己都缩了手,“我有没有告诉过你,我不能喝酒?”
  严观白看她憨态可掬,笑出声来,“未曾。”
  醉眼朦胧,不雅地酒嗝一声,“我一喝醉就会乱来,一回掉进河塘里,萧南风救我上来扔在雪地里冻了我一宿……还有一回上青楼喝花酒醉了三天,被萧南风抓回来禁足六个月……还有还有啊……萧南风他还……”
  “你喜欢他?”严观白笑意转淡,任她依偎上来,素来清心寡欲,不爱受人碰触的自己,竟全然不厌恶她的靠近,从她口中一个个串联而来的萧南风却令他略感气闷。
  她星眼迷蒙,显然是醉了大半,“喜欢?天那,降个雷劈死我好过我喜欢他。不成不成,我不爱他那样的,我喜欢……”她嗅到了他身上轻淡的药香,整个人挨近,嘴唇擦过严观白的耳畔,柔声道,“我喜欢谁,你还不知道么……”
  严观白猛地僵住身子,日暮山远酒气弥漫,佳人在怀娇柔低喃。那一刹那,心底一处轻轻地“咔”一声,似是某种情感正在悄然沦陷,他再垂首时,才发觉怀中的人已然沉睡了,平日里白生生的脸上通红一片,那姿态煞是可人。
  他倏地一笑,收紧双臂,侧首抵在她的发顶,远观之下,犹如一对恩爱情侣,有那么短短一瞬,一丝悔疚交加的复杂心绪自他凤眸中轻轻闪过,稍纵即逝。
  酒盅倒地,一地醉香。
  醉眼迷离忽见枯树下一人静静伫立,严观白目光一凛,酒意消了七八分,他身不动,只笑道,“前来所为何事?小王爷。”

  第十八章 虚情假意

  秦云玖走上前,艳丽的妆容抵不住他周身散出来的寒,他声音彻骨,“我不知千秋先生你与言欢竟好成这样了。”
  “这是严某私事,不必向小王爷你说明,不是么?”严观白并不恼,一手轻抚言欢的乌丝,神情虽柔却眉目也不动,似是全然不把云玖放在眼内,他淡淡陈述道,“市集上我帮你一回而已,小王爷不必挂怀。”
  此话一出,嚣张气焰刹那被打压下去,秦云玖心内又恼又惭,却也不好发作,若非严观白急智相助,他不知该以如何幌子来圆谎言,何况,言欢这人又是敏锐无比,不够周全的借口定搪塞不过。即便他掩饰性别,隐藏身份,仍是骗不过她,可是……又是在何时露出破绽,言欢又是否切实信了自己。
  秦云玖抬眸,望见严观白嘴边的笑,骄傲的血液禁不住咆哮起来,皇族威严岂容平民轻视,再看昏睡过去的言欢,他双拳攥紧道,“若你揭穿了我的身份,对你也无好处,我们不过互帮互助而已,我自是从未想过感谢你。”
  严观白轻揽酣睡的言欢,道,“互帮互助?原来小王爷有了与我联手之意?”
  “这……”秦云玖语塞,噎了半天才道,“我的事你别插手,你们的计划我绝不干预便是了,我能做到也仅只如此。”
  “谢小王爷成全。”
  云玖微微弯身,审视言欢的睡容,她颊面极红,颈间也是艳色一片,“言欢醉了?”
  严观白也看着她,温声道,“唯恐她会很快醒来,下了少许的药粉。”
  秦云玖冷嗤,极是不悦,“观白兄果真心细如尘,一点差错也不会犯。”
  “小王爷谬赞。”严观白也不抬头,兀自道,“美景惑人,美酒醉人,而情字却伤人,越是动心的人事不该越防着些么,小王爷,我看你在这里过得似乎颇为愉悦,是不是也忘了自己的初衷?”
  “观白兄,你何时变得这么无情?”秦云玖盯住他的侧脸,欲窥探出一丝破绽,除了笑颜,除了温和,全无其他。
  严观白不答,横抱起言欢,“小王爷,他日还望你记得今天所说之话。”
  “我自然会记得。我虽不知道你到底在盘算什么,但是,若有一天言欢发觉你一切所为都是虚情假意,她会如何,你会如何?”云玖快步跟上,杏眸中隐有忧虑,严观白或许仍有机会解释,而他,又是否可以?当言欢得知真相以后……
  严观白足下一顿,淡道,“谁说……是虚情假意?”
  “那……”
  北风卷地百草折,眼下绛红痣如血,分外妖娆,“为了一些事的成功,不得不牺牲另一些事。世上无两全之策,生在帝王家的你,不更该懂得么?”
  胸口似被重重一撞,秦云玖张口难言,冷寒透入心脾之中,他极长地叹息一声,“观白兄,只希望那天到来的时候,我们都不会后悔。”
  严观白自信道,“自然。”
  口上笃定,可严观白仍紧紧抱住怀里的人儿,脚步也是丝毫不慢,凤眸中饱含了关切之意,任旁人也能瞧出一点端倪。
  秦云玖看着这一幕,看着严观白眼内毫不隐晦的淡淡柔情,蓦地一笑,就凭此,他敢说,那一日到临之际,不管他是智慧无双也好,心性淡薄也罢,严观白也会悔不当初。
  他拉住严观白,无害笑道,“观白兄,你抱着言欢回村总会引来口舌,不如让我来吧?”
  严观白轻暼他一眼,掷出一句,“小王爷,再容我提醒你一句,你也是男儿身。”
  “我自然晓得,可我现在十足的美娇娘。”秦云玖眨眨眼,双臂大咧咧地伸展开,得意地笑道,“把小欢欢交给我。”
  令秦云玖失望的是,严观白并未气得双目赤红仰天长啸亦或是以目剜他,他依旧恬静地微笑,仿若一尊玉面笑佛,永远激不起他的怒气伤感。
  云玖木然地接过言欢,紧搂在胸前,动作显得小心翼翼,长这么大,他从未对女人亲力亲为过,谁人敢指使他小王爷做这等“粗鄙”的事情,怕是不要脑袋了?可今日,他却主动请缨接来这吃力不讨好的活儿,秦云玖不甘不愿地往回走,面目阴沉。
  “等等。”身后的人突然轻喊。
  秦云玖面上一喜,恶毒地笑道,“怎么,舍不得了?”
  严观白不屑理他,一席狐裘覆在言欢的身上,叮嘱道,“大约一炷香后她会醒来。”
  “哟嘿,观白兄真是个好男人。”秦云玖捏着嗓子,奶声奶气,方想继续取笑,严观白已早他一步走了。
  秦云玖一顿脚,怒道,“竟敢无视府南小王爷,混账东西!”
  再低首,言欢紧闭着双眸,红唇微嘟,吐出来的气息绵延成一团一团的白雾,云玖手微动,狐裘往里偏了偏,恰好露出言欢的颈子,一抹带着青紫的咬印清晰无比,落在杏色双瞳中。
  他捻起狐裘,遮住这触目的痕迹,更紧地抱住言欢,随即极快地没入月色之中。
  此年红鸾节,男女倾慕两情相知,雪止风收,互诉衷肠温情款款,粗壮的老树立在星子下,白天听遍甜言蜜语,夜晚张牙舞爪,犹如人的两面。
  秦云玖托腮靠在床沿,怔怔望住睡得沉沉的言欢,不经意间,又睇见白嫩肌肤上的痕迹,一双杏眸定定地出了神,“小欢欢,怎么还不醒呢。”他低语,“小欢欢,或许,你早已知道我并不是女人。”
  言欢毫无先兆地睁开双眸,“我知道。”
  秦云玖一惊,尔后歉然一笑,“也许我并不是个好人。”
  “我也知道。”她接口,双目又再度合上,言欢卷过被褥,面墙而睡,良久,屋中只得她浅匀的呼吸,久到云玖以为不再会有下文时,言欢又轻轻地道,“可是有什么办法呢,我已经把你当做朋友了。”
  朋友?
  云玖内心撼动,倾身上前,正要触及言欢的长发,又听得她说,“前提是……你不伤害这村里的任何人。”
  五指在空中慢慢收拢,慢慢成拳,他慢慢坐下来,看住她的背脊,再也无话。
  那一夜屋内烛光彻宵未熄,无人知晓里头说过的那些私语,同样也无人察觉,被黑暗轻覆的飞檐一处,那一声掩藏在悠长月色中的深深叹息。
  …_______
  老松披雪,晨起犹寒,淡淡酒香隐隐四下飘溢。
  烛燃尽,村里的人起得早,轻踏积雪的声响落进耳中,言欢下意识地搂住暖物,眷恋地在颈间几下磨蹭,再熟悉不过的气息,是严观白的狐裘。昨夜的秦云玖不似平日那样呱噪,偏自己也是倦意十足,她何时静悄悄走了,言欢也不知晓。
  懒了一会,言欢终是爬了起来,心中仍有几多疑问未曾解,又怎是轻易睡得着的。她潦草地挽起长发,踩上鞋子,忽地一把推开门,外头的人惊叫一声,慌忙立了起来。
  言欢目力尚佳,梳洗时就瞟见门外一抹身影,那人畏畏缩缩地蜷成一团,既不敲门也不走开,言欢盯着抖个不停的小身板,诧异道,“苏姑娘,你在我屋外做什么?诚心冻死自己?”
  “不。”苏水墨几乎和白衣融为一色,全身上下都是雪,有些化了,积在肩头看上去格外可怜,她冻得嘴唇哆嗦,“我找言姑娘你有事……”
  言欢先行步入屋中,扬声道,“苏姑娘有事不妨进来说,外头冻得很。”里头虽无火炉,却也比站在冰天雪地中等待成为冰雕来得滋润。
  苏水墨惊慌地猛摇头,“不,不必了,我就这里说行了。”
  言欢眉头一拧,上前握住苏水墨的手臂,使劲一扯,连拖带拉地双双关进屋子,苏水墨敌不过言欢的手劲,“碰”一声,她全身一震,眼见门合上瞬间,眼眶里的泪水就要掉下来。
  言欢莫名不已,环手笑道,“苏姑娘,你做什么每次见了我就像是看到鬼一样?”
  她嘴唇一抖,欲言又止,“因为……没有,我没觉得言姑娘哪里像鬼了。”
  “我也这么觉着嘛。”言欢知她有所隐瞒,故意贴紧了点,眯眼嘻嘻笑,“只是苏姑娘的反应好奇怪,既然你是严观白的朋友,那也顺水推舟的做了我的朋友不是更好?我有你这么美的朋友也觉得三生有幸。”
  “朋……友?”苏水墨攥紧袖子,几乎将寒水拧了出来,她颤声道,“我三师兄不会是你的朋友……我……也不可能。”
  “他确是我的朋友。”
  苏水墨难得的强硬,她垂着头,死也不愿再看言欢的眼,世人皆说妖女的眼会惑人,她绝不能上当,几近将来这的初衷都忘了干净,她嘴硬道,“绝不可能。”
  忽听惊疑的“呀”一声,成功地吸引了苏水墨的注意力,只见言欢手持一狐裘,雪色狐毛悠悠飘动,泛着亮眼的光芒,苏水墨双眼瞪大,“是三师兄的……”
  “没错。若不是朋友,他能不顾自己,而只顾为我御寒?”言欢扣住自己下巴,一脸认真,小师妹闻言都快抖得不成人样了。
  言欢气焰更盛,星目中却无一点得意之色,可惜苏水墨乱了分寸,瞧不清楚,并非她恶意欺人,只不过若不下重药,怎能窥出真相。
  苏水墨一把夺过狐裘,骇叫道,“不可能!”
  “怎么不可能了?”言欢笑得更狂,她继而刺激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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