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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部分

一品女大夫-第69部分

小说: 一品女大夫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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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完了礼,程曲莲双手伸出来,将灰喉的身体抱起,灰喉看去瘦,可是他的体重却压得她连站起来都困难,影卫们想帮忙,程曲莲却晃开了他们的手,她不去管别人怎么看,也不去管别人做什么事,她一个人抱不动,就用肩膀扶起灰喉,一只手托住他的腰,另一只手将灰喉的手绕过她的肩膀挂在另一侧,一步一步地将灰喉带到了大厅的角落里,将他安置在地上,她就坐在他的身边,从怀中掏出一块巾帕,给他整理仪容。

臣子们一个一个地被引导出去,敇客们的审问开始,符嬷嬷找不到瑞王都快疯了,最后被千牛卫直接敲昏了拖出去,德宗一直坐在厅中看着一切进行,他不去看程曲莲的方向,他不敢看,他对她做了什么,他知道她明白了,他知道她最后的那个大礼,已经将他与她的位置完全放在了君与臣的位置,从此以后,他将不再是她心中可以依靠可以抱着哭泣的那个人,从此以后,君是君,臣是臣,他将她当棋子将她杀了都是可以的,因为,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他明白,她的想法,他明白,可是他的心里,怎么就那么难过呢?

阿莲,程曲莲,在他的心里,从来没有区分开过,他的理智告诉他,阿莲是女的,程曲莲是男的,可他却不自觉地将对程曲莲的感情移动了阿莲的身上,又将对阿莲的感情全数又移到了回归后的程曲莲身上,这份感情,不知不觉地深到了痛彻心痱的程度。

可是,一个出身肮脏身陷囹圄的帝王,又怎么能有弱点,若是不以江山为盘世人为棋,他又如何创出一个自己的天地,处在他这个位置,稍有不慎,性命时刻挂在别人的裤腰带上,他一步一步走到今天,不信任任何人,不对任何人投注特殊的感情,只要时机条件凑合,所有的人都可以棋子,甚至,连他自己也是一枚棋子。

他不配有感情,也不应该有感情,那么多年黑暗绝望的呆在地狱中生活,他只配成为冷血魔鬼,可是,他的心里,为什么这么难过呢?

阿莲死的时候,他还能吐一口血,可是今天,他没吐血,可是心难过得要爆炸了。

心里再难过,脸上还不能显出来,他是帝王,是一国之君,后宫有觊觎着帝位随时想下手的太后,南疆已经燃起了反叛的硝烟,北疆正开始悄然地准备兵马,这麟德殿内的众臣众将,正盯着他的一举一动,正在审视他是不是够资格做这个帝王,他从来不是自己,而是一个披着赵存瑭面具的魔鬼罢了。

德宗面无表情地看着一切,两个时辰后,千牛卫已经审出了结果,刺客是花家派出来的,意图谋害瑞王,程曲莲只是一个倒霉蛋。

为什么敇客们要杀瑞王而不是德宗?这是所有听到这个消息人的疑问,可他们没法将这个问题问出口。

刺客们的线索,条条指向威信侯府,语气确凿,而且还在皇宫中的花不秋也招认了这一点,只不过花不秋却说刺客们是想杀程曲莲而不是瑞王的。

花不秋招供时,参与夜宴的臣子们都在场,花家谋逆嫌疑没有任何疑问,至于花不秋说想杀的是程曲莲,大家都认为那是为了脱罪找的借口。

在宫中行刺,就算只想刺死宫中的一只蚂蚁,那也是死罪。

何况,若是真想杀程曲莲,又何必挑在宫中杀呢?花家的嫡女就在程府,在程府中背地里悄悄杀了不就行了?

除非,花家还有别的图谋。

若是有其他针对宫中图谋,那更是谋逆了,所以没有人对花家的谋逆之罪提出疑义。

这一夜,西山大营的一万兵力悄悄进了京,直扑威信侯府,将整个侯府都端了窝。

刺客的主谋找到,证据也全了,被控制的臣子们都能出宫了。

高侍卫特意问过德宗,要不要让程曲莲留在宫中,德宗却挥了挥手,相见,争如,不见。

高侍卫知道程曲莲会运尸体回府,特地给她一辆大马车,程曲莲却笑着摇头,她的眼睛红肿着,脸色苍白,嘴唇因为长久滴水未进而起了皮,她说:“灰喉最不喜欢坐马车了,给我一匹马就可以了,要黑马,他喜欢黑马。”

高侍卫没有多问,直接去要一匹黑马给程曲莲,并帮着程曲莲将灰喉搬上了马背。

程曲莲牵着马,她眼神温柔地看着趴在马背上,好像是睡着了一般的灰喉,她对灰喉说:“我们回家了,你可以坐稳了啊。”

正文 第一一七章 艾菊不哭

第一一七章 艾菊不哭

第一百一一七章 艾菊不哭。

新买的宅子其实离皇宫很远,可是程曲莲却觉得这路为什么没有更长一些,走得时间长一点,对家里人来说,悲伤就来得晚一些。

一人,一马,一灰喉,穿过人流熙攘的大街小巷,不少行人驻足看着这样奇怪的组合,并在她们的背后指指点点:

“看,那马上的人像一个死人哩。”一个稚童指着灰喉说。

“死人还骑马干嘛啊,只是睡着了。”另一个稚童反驳。

天渐渐地放亮,烈阳当空,灼在皮肤上有一些痛感,程曲莲尽量挑着阴凉的地方走,可还是阻止不了太阳的热晒。

血的气味和肉的味道引来了很多的狗和苍蝇,狗成串地跟在马的后面,伸长着它们的鼻子,拼命地嗅着令人垂涎的气味。

苍蝇毫不客气地飞到了有血的地方呆着,一只,两只,三只四只百只千只。。。。

程曲莲没有东西可以盖住灰喉,她自己爬上了马,将灰喉抱在怀里,往程宅驶去。

到家的时候,看门的小厮吓了一跳,他吃惊地看着程曲莲抱着灰喉进门,问:“老爷,灰喉大哥受伤了吗?”

“死了。”程曲莲低低地说,“去拿幅担架来。”

小厮脸色大变地飞奔着走了,没一会就叫来了两个强壮的家丁,将灰喉放在担架上抬了起来。

“老爷;抬去哪里?”一般富贵人家奴仆死了后要么发还给家人么要直接用席子一裹就埋去荒地,但家丁知晓灰喉在程府地位不一般,所以就问程曲莲。

程曲莲抿着嘴,她说:“去正屋吧。”

家丁抬起灰喉,跟在程曲莲的后面往正屋走去,经过第三进的时候,有些仆妇正在天井处洗衣,看见程曲莲纷纷行礼,有一个仆妇看了看担架上的灰喉,就笑着说:“艾菊昨天还说若是老爷受点伤就饶不了灰喉,这下灰喉受伤老爷好好的,她定是放心了。”

程曲莲的脸色暗了很多,仆妇见情形不对,立马住了嘴,她仔细地看着担架上的灰喉,发现没有呼吸的迹像,脸色马上就变了。

进到第四进,正屋的门口就在面前,程曲莲觉得脚步很重,在她的心里,灰喉艾菊扶桑和燕鸥是比血缘之亲更亲的兄弟姐妹,是她可以毫不犹豫地将后背交给他们的人,如果给她一个选择的机会,她会宁愿自己死去,也不愿意灰喉死去。

“老爷,你回来啦!”艾菊抱着猪头三笑盈盈地站在门口说。

扑通~~~程曲莲下意识就踉跄了一下,倒在了地上,艾菊赶紧走过来一手抱猪头三一手扶程曲莲,然后,她抬头,看见了躺在担架上的灰喉,她扶着程曲莲的手掌突然就收紧了。

“艾菊。。。”程曲莲不忍说。

艾菊笑着说:“老爷,灰喉很没用,又受伤了不是,您先帮我抱一下小三,我带他进去包扎一下。”

她的脸色苍白嘴唇颤抖,朝夕相处的人是生是死,她一眼就看出来了,若仅仅是受伤,老爷又怎么可能会不帮他包扎就带回来,伤口那么明显那么赤luo裸,艾菊只一眼就明白了。

“灰喉已。。。”程曲莲接过猪头三她的话没说完,艾菊就急急地打断:“没事的,灰喉没事的,老爷。”

“艾菊,灰喉。。。。。。”程曲莲眼眶红了。

艾菊看着程曲莲哀求着说:“别说了,老爷,让我带他回屋吧。”

猪头三正要长牙,口水流得到处都是,他看见灰喉躺着,就伸出手咿呀咿呀地要扑到灰喉身上去,长长的一条口水流了下来,划了条弧线,掉到了灰喉的脸上。

艾菊从怀中掏出一块粉红色的绢帕,将猪头三的口水擦去,然后让家丁将灰喉抬进了她和他的屋子。

程曲莲抱着猪头三看着艾菊面色如常地指挥着家丁,脚步正常地走离了她的视野,她知道,艾菊开心的时候话多,愤怒的时候话多,担心的时候话多,可是,当她难过而不想被人知道的时候,她就会沉默。

“阿三,灰喉走了,妈妈很坏,对不对?”程曲莲轻轻地对着猪头三说。

猪头三被程曲莲的亲近逗得咯咯咯地笑,他不知忧愁,有奶喝,有人抱,便是晴天。

灰喉的死去的消息,很快传遍了整个宅子,整个程府的上空都罩上了一层蒙蒙的伤。

程曲莲想为灰喉办一个隆重的丧礼,可艾菊拒绝了,她说,就让她一个人静静地陪灰喉最后几天,让她一个人静静地送他走。

夏天,尸体禁不住放,程曲莲亲自去买了一副上好的棺材,去买了一块上好的坟地,两日后,灰喉就下葬了。

艾菊穿着一身大红的衣裳,这是她成亲那日穿的喜服,她全程微笑着,像一朵开放正艳的玫瑰,坐在棺材的旁边,显得那般的妖艳和美丽,又带着凄凉的绝望气息。

没人去笑话她,才两日过去,往日有点丰腴的艾菊,瘦了整整一圈,她的悲伤不用哭就能让所有的人看到,哭从来不是哀伤最佳表达方式,深深地伤在心里却强行压抑住的伤,哀艳而恸人。

第一把土,是艾菊撒的,她说:“相公,你在阴泉要等着艾菊,若是勾搭哪个女鬼,艾菊变成鬼也不会放过你的。”

第二把土,还是艾菊撒的,她说:“相公,我爱你。”

第三把土,程曲莲撒的,第四把土,是燕欧撒的,第五把土是扶桑撒的,最后一把土,是慕氏撒的。

一个小小的坟包,坟前一块小小的石碑,这就是灰喉最后的归宿,是他留在这世间最后一抹印迹了。

花婷婷被抓走的事,在灰喉的丧礼过程中被无限地忽略,也没有人来找程府的麻烦,不知是德宗下的令还是其他原因,程曲莲一直没再去太医院也没有人来催。

而征南之事因为威信侯的事被耽搁了下来,过了一个月,传来了南疆重镇被攻陷的消息,京中人心慌慌,大臣们中要求文将军担任征南大将军的折子越来越多,积压在德宗的案头。

八月下旬,传来了德宗准备御驾亲征的消息。

这一个月,程曲莲都在准备隐居之事,她答应过灰喉的事就一定要做到,接下来,必是乱世乱政乱战,程府呆在京中只会成为炮灰,她不能再失去任何一个亲人,所以动用程家家主才知的后路躲起来。

程家的后路是药材的来源之一,是在西疆的雪山之脚,是第一任程家家主行军时偶然发现的一处山谷,那里如一个世外桃源,不仅盛产珍贵的药材,而且还是一处人迹罕至的隐居理想之所。

用了大半个月的时间料理了一切,又让家仆散去,只留了十余个最忠心的仆人,衣三的去向程曲莲曾特地问过她,她本想跟着程曲莲一同走,可是程曲莲却直言说不可能带她走,衣三就又转口说留在京中守着程宅,程曲莲不打算卖掉这座宅子,既然衣三想留守这里,她也便随她去。

程曲莲的动作并不小,可宫中和太医院都没有消息,就连太后也没有动作,她心里已隐隐有了猜测,但还是加快了离京的准备。

八月二十七这日,两个不速之客上门了,程老爷子和程二老爷登门。

该来的总会来,程曲莲心里冷笑,将二位客人带到了花厅,没让母亲慕氏出来应酬他们,自己一个人去面对他们。

程老太爷驻着拐杖,看去苍老了许多,程二老爷也是一脸灰败神色,他们开的药铺刚爆出卖假药的丑闻,被京中权贵人家嫌弃,连出身尊贵的儿媳妇也救不了他们了,甚至还有族人跑到程曲莲身边说过程二夫人强占儿媳妇嫁妆的事。

“听说莲儿散了奴仆,这是要准备离京了?”程老太爷开门见山就问。

程曲莲点头说:“劳祖父问起,曲莲是打算带着母亲出去游医历练。”

“混帐,你是程家的家主,程家正好有难之时,怎么难离京独自享乐!你对得起程家的列祖列宗吗?!”老爷子将拐杖不停地戳地,发出噔噔的声音。

程曲莲面色不变地回:“程家有两个家主,各自分府而过,程家二房有难,与我大房何干?当初曲莲有难之时,也不见二叔帮着母亲解过危机,反倒是祖父,趁着曲莲不在,将我母亲赶出了家门呢。”

程老太爷脸色赤红,他恼羞成怒地说:“是你母亲不守妇道天天出外勾搭男子,这样的yin妇,程家怎么难留?”

程曲莲嚯地站起来,大声说:“请祖父慎言,母亲因为曲莲在宫中突然失踪,所以才到处托人进宫打探消息,她一番爱子之心,却被人污成yin妇,反倒是祖父与二叔,曲莲失踪多年,不闻不问,今日又有何颜面登我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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