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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部分

和离不算事儿-第82部分

小说: 和离不算事儿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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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逍的喉咙动了动,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第一百〇八章 

萧致彦与苏逍对于战俘从来不会刻意苛待,但是此刻毕竟为两军交战之时;军营之中一切从简;就连将军校尉都要共享一帐;更遑论这些战俘。

苏玉与秦砚二人来到于明堂的关押之处时;虽然早就知道营地之中没有设立专门的监牢;于明堂这些日子怕是连住的地方都没有。然而在见到他的那一刻;苏玉才发现眼前的景象既然比自己想象中的还要简陋不少。

面前的于明堂独自一人无力靠坐在一个八尺多高的木质的笼子里,衣衫褴褛;满头的乱发透着泥土污浊的味道,一缕一缕蓬乱地披散在他的面上与肩上;几乎将他整个面容都遮盖了去。

苏玉不由蹙了蹙眉;很难将眼前的于明堂与当年苏府那个脾气顽固执拗,容貌却颇有几分仙风道骨的老头联系在一起。

秦砚的脚步在此时顿住,对着苏玉道:“你还是就在这里等我罢,一会在场的人太多,他的嘴反而不好撬开。”

苏玉抿了抿唇,虽然心中亦想跟过去,但是秦砚说的确实在理,便点了点头,对着他道:“那我就在这里等你的好消息。”

秦砚对着苏玉眉目柔和一笑,这才转身向着关押于明堂的木笼走去。

于明堂脸颊深陷,面上似乎只剩下了那一双空洞虚暗的眼眸,无力的瞪视着秦砚渐渐走近,动了动干涸的嘴唇,声音嘶哑开口道:“我本以为我可以留着这条命回到凌安,却未想到昨日那批战俘刚刚被斩,如今便轮到我了?”

而后,于明堂的视线越过秦砚扫向远处的苏玉,眸光微微有些发亮:“原来真的轮到我了。二小姐今日来到这里,怕就是想亲自送老夫一程罢?”

秦砚走近了几步,将于明堂死死盯着苏玉的视线隔开,隔着木头笼子居高临下地看着于明堂,口中淡淡道:“你猜的没错,你的死期确实不远了。”

于明堂咧嘴嘶嘶笑道:“那便动手罢,我于明堂活了大半辈子,于生死二字早就看开了。”

秦砚道:“莫要着急,虽然不远,却并不是今日。”

于明堂原本已然涣散的眸光倏然聚焦,视线在秦砚面上定格了片刻之后,突然变得锋利了起来。

秦砚的动作与神情不变,任由于明堂上上下下地扫视着他。

“我说当初连我的话都不屑于听的秦大人今日怎么有闲心来看我这糟老头子。”于明堂干涸的嘴唇渐渐上翘了起来,露出一个不屑的嘲笑,“看来是有求于我。”

秦砚神色坦然道:“我确实有一件事想要询问于你。”

“你以为你问了我便会答?”于明堂讽刺道,“秦大人运筹帷幄,怎就算不出我既然连死都不惧,又怎会在临终的时刻被你继续玩弄于鼓掌之中?”

“你并非无欲无求,不是么?”秦砚深邃眸光直直看向于明堂,那视线锋利到几乎能将人的一颗心都挖出来拿捏在手中把玩一般,“否则你当初也不会为了一己私利,越过苏老将军直接向睢阳王进言屠尽前朝皇族,不会在睢阳王被先帝发配驻守边疆之时一脚将他蹬开重回苏府门下,更不会在苏府式微之时放着好好的苏府第一清客不做,偏偏要去当一个叛国的逆臣贼子。”

于明堂被秦砚说得呼吸顿了顿,随后勾了勾唇角道:“秦大人此话差矣,当初我于明堂会做出那般的选择,无非应了那句人往高处走的话罢了。而如今我所有的路都被你堵死,已然无路可走,自然要心无旁骛一心等着死期了。”

这于明堂事到如今对于所做之事竟然没有半分愧疚之意,秦砚面上的表情却寡淡到让人看不出喜怒来:“你所说的意思,其实我可以理解。”

于明堂的眼珠缓缓动了动。

“与你有用处的人才是正途,与你无用处的人可以随时背叛。”秦砚缓缓解释道,“趋利避害说来也是人的本性。”

“秦大人有话便直接说,莫要将它绕来绕去。”于明堂道,“难道秦大人真的以为如此敷衍地夸我两句,我便能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了?”

对于于明堂明显不耐的态度,秦砚似乎毫不在意,反而遂了他的愿直截了当道:“我想知道寒铁所受之伤究竟如何才可以治愈。”

“今日我听到了营地外十几万将士的归营之声,本以为大军得胜归来,便是我命尽之时,却没想到迎来的却是如此一问。以秦大人无事不登三宝殿的性子,难道是谁受了寒铁之伤?”于明堂的眸光动了动,直直眺望向远处的苏玉,随后了然道,“我以为苏二小姐是为送我而来,原来是为了苏少将军。”

于明堂初始的还嘶哑的声音说到后面越来越高昂,垂了头高声笑道:“真是有趣,苏世清戎马沙场了大半辈子都平安无事,到头来自己的两个儿子却先后栽在了睢阳王的手中。”

秦砚的眸光一冷。

于明堂止住了喉咙里因为兴奋而发出的“嘶嘶”笑声,抬起头来看向秦砚道:“论医术,凌安城怕是无人能出秦大人之右,秦大人又为何向我询问我此事?”

秦砚容色寡淡道:“那块寒铁是当初睢阳王率兵攻入前朝皇宫之时所得,随着快寒铁放在一起的,应有这块寒铁的相关记载。”

于明堂原本懒散靠着木笼内壁的背脊僵了僵,一双浑浊的眼睛死死盯着秦砚问道:“睢阳王攻入前朝皇宫一事在当年虽然不算秘闻,知道的人却并不多,算算你的年纪,当年也不过是一个玩泥巴的奶娃娃,又怎会知道这些?”

秦砚道:“我师父楚闲云嗜书如命,对于寒铁一物更是感兴趣已久。”

于明堂重新靠回了木栏上:“我倒是忘了,你是那楚闲云的徒弟,知道这些倒也不为过。”

“那记载上,究竟有没有寒铁的治愈方法?”秦砚问道。

“有。”于明堂嘴角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意回答道。

“说条件罢。”秦砚道。

于明堂神色晦暗不明:“秦大人确实更看得透人心,知道讲那些冠冕堂皇的大道理在我这里行不通。不过——”

于明堂说到此处,抖了抖自己手上与脚上的铁镣,面上的笑容化成了讥笑,:“秦大人真的以为我方才那句无欲无求在拿乔么?我于明堂一生所求只为仕途亨达,如今你断了我所有的后路,就连最起码的尊严都没有给我,我凭什么要在这种时候如你所愿?”

面对如此油盐不进的于明堂,秦砚只是云淡风轻一笑,口中道:“方才我不与你绕弯子,现在你也开诚布公罢,你究竟想要什么?”

“我想要什么?”于明堂转了转浑浊的眼珠,伸手一抓自己身~下那一培染着污秽的泥土扔向秦砚,“你将我的尊严践踏在脚下,我自然也该礼尚往来一番,才不辜负你这一片心意不是么?我要你现在低声下气求我来回答你。”

秦砚微微侧了身子避开了那一把脏泥,毫不犹豫道:“我求你来回答我。”

于明堂被秦砚这一句话惊得一怔。

嘴唇张张合合了几次,于明堂半晌才狐疑道:“你真的是我认识的那个秦大人?”

秦砚露出一抹怡然的笑意来,只是配着他那深不见底的眸光,无端看得人情不自禁地发颤。

于明堂的下颌紧绷,竟被秦砚的笑容骇得险些向后移了移,只是在发僵的背脊靠在木笼栏杆的时候,才醒悟过来自己已然退无可退。

那人分明在求自己,却给人一种自己跪在他脚下央求他的感觉。

秦砚收敛了面上的笑容,面容诚恳道:“我确实需要治疗寒铁之伤的方法。”

话音方落,秦砚一望远处静静伫立的苏玉,眸光柔和在他的面容上晕染开来,仿佛清涧水中的一缕温热暖意:“不是为了别人,而是为了我自己。”

于明堂顺着秦砚的眸光看去,面上多了一些了然之色。

定了定方才因为秦砚一个笑容而不宁的心神,于明堂一手撑地,想要微微向前移一步,只是他的动作还未做完,便被手腕与脚腕上的铁镣阻了动作。

用尽全力连着铁镣一起晃了晃右手,叮叮当当的声音在两人之间猝然响起,于明堂压抑着心中的一丝颤抖试探道:“我还要你将我放了。”

秦砚回答地比于明堂更快:“可以。”

面对如此爽快的秦砚,于明堂的眼睛先是不可置信睁大,随后一阵狂喜从心头暴涨,只消一瞬间的功夫,便漫过四肢百骸,就连指尖都微微颤抖了起来。

努力掩藏着面上的表情,于明堂狐疑问道:“秦大人心中怕是在想反正我将话说完之后放与不放我还是要听你的,所以才会回答得如此不假思索罢?”

“我说话向来算数。”秦砚眸光淡淡流动,“若是你真想出去,这是仅有的一次机会,端看你信不信。”

于明堂的呼吸急促了起来,却抬起头一指远处的苏玉道:“秦大人如此好说话,我却觉得苏二小姐不可能赞同你的意思。”

秦砚淡笑道:“她若是不同意,让她走便是。”

 



第一百〇九章

于明堂怔了怔。方才他心下还担忧自己与苏家结怨太深;若是苏玉不同意,秦砚恐怕会改了主意。如今看秦砚可以轻易说出这样的话来;苏玉在他心中的位置应该重不到哪里去。

“现在你可以将我问题的答案告诉我了罢?”秦砚问道。

于明堂仔细观察着秦砚的神色,警惕道:“你先把这牢笼打开。”

秦砚从衣袖之中摩挲出一把铜匙;在于明堂的面前晃了晃之后,才动作沉稳地将它插~入锁眼;只见他的纤长的手指轻轻一动,锁扣清脆的打开之声在这一片寂静中回响。

远处的苏玉背脊微微一动;最终却没有转过身来。

铁锁被完全打开之后;秦砚将铁锁随意的挂在木制牢笼的环扣之上,牢门挣脱了束缚;“咿呀咿呀”地缓缓开了一条小缝。

秦砚看着于明堂,清俊的面容缓缓浮现出一丝悠然笑意。

于明堂浑浊的双眼蓦地睁大,视线死死锁住那半开的木门,眸中闪烁着的全是渴求与激动的光芒。

秦砚放任牢门半开着,毫不忌讳的转身将自己清癯的背部面对于明堂,对着远处的苏玉唤了一声。

苏玉转过身来,蹙着眉头疑惑地看着秦砚。

“苏二小姐。”秦砚声音依旧清冷,只是因为两人之间的距离太远,音调相比于往日抬高了不少,“我已大致问出寒铁之伤的治愈方法,只是我还有一些细节需要再确认一番,现在还走不开。还请苏二小姐回去将此事告知萧将军与苏少将军,顺带替我向白青传个话,让他提前准备好炼药的器皿,待我回去之后便要用到。”

苏玉眸光一动,视线越过秦砚扫向方才发出声音的牢笼门锁处,那里被秦砚挡着,看不出任何的端倪来。

虽然心知此事不一定就如秦砚说的那般简单,只是既然秦砚如此说,苏玉自然没有不相信的道理。轻轻点了点头,苏玉启唇对着秦砚道:“那我便先回去了。”

秦砚对着苏玉绽出一抹清润笑意来,只是这笑意在转向于明堂之时,却慢慢沉敛下来,最终化为一丝云淡风轻。

“如今你可以安心说了罢?”秦砚道。

于明堂的呼吸已然急促了起来,将手上困住他动作的手铐挣了挣,口吻中带着急切的喜悦道:“过来帮我将手上与脚上的铁镣也一起摘了!”

秦砚依言亲自走入了那散发着恶臭的牢笼之中,月白色锦衣的衣摆被笼内地上的污浊所染,却丝毫不影响他本身出尘清俊的气韵。

走到距离于明堂几步远的地方停住了脚步,秦砚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一双乌黑的眼眸平静无波。

“快些!”于明堂催促道。

这回秦砚却没有如他所愿,只是动作斯文地蹲起来与于明堂的视线齐平。

秦砚勾了勾唇角,纤尘不染的白皙面容与这污秽的牢笼格格不入,看起来说不出的违和,他却恍若无觉一般,将手中的那串铜匙扔在自己身旁的泥土中,铜匙相撞玲玲之声悦耳动听。

于明堂视线贪婪地锁住那一串钥匙,猛地倾身向前一扑想要去够那串钥匙,却被腕间的铁镣生生扼制住了动作。

“说罢。”秦砚声音波澜不惊,竟比那串铜匙还要动听几分,“我与这牢笼的钥匙已然在这里了,你还有什么好犹疑的?”

于明堂挣扎的动作猝然停止,缓缓抬起头来看向秦砚,黝黑泥泞的脸上挂满了亢奋。

“我说!我说!”于明堂急迫道,“根据寒铁的记载所述,寒铁之伤,确实可以被治愈。”

秦砚幽深沉静的眼眸眨了眨,示意自己在听。

“只是这治愈的方法惨绝人寰,即便真的成功了,那人也未必扛得住期间的割肉挫骨之痛,是以其实受了寒铁之伤,已然跟一只脚踏入棺椁中差不多了。”于明堂一口气不停歇道。

秦砚的眼睛眯了眯,口中轻声咀嚼着于明堂的话,神情蓦地凝重了起来:“割肉挫骨之痛?你的意思是说……”

于明堂浑浊的眼眸突然暴精光暴涨:“没错!寒铁之伤虽然能遏制住伤口不让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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