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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部分

一只郡马出房来-第36部分

小说: 一只郡马出房来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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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身形纤弱。长眉墨瞳。都是翩翩公子无意露出的风流。我想了想。还是微微迟疑开口道。“我。我叫阿玄。并不姓陆。”

他些微诧异地挑了眉。果真不再说话。

我道。“你长得有些像陆家少爷。方才我只是看错。故而才一时未走。”

“陆家少爷。”他笑了笑。神色是我看不懂的。“那个出生便含着金汤匙被众星捧月一般长大的那个陆景候。”

我忙道。“陆少爷是有本事的人。你莫要如此说。”

“本事再大。也是他爷爷偏心给的。”他眉头一折。“罢。与你说多了也无用。你既是认错了。现下便可以走了。”

我点点头。最后看了一眼桥下小河里的几尾青鲫。扭头便下了桥。

他似乎在身后低声叹了口气。我心中一动。又重回到方才与他说话的地方。对他一笑。“公子。我就是在陆少爷身边当差。若是以后有机会。你可以见到我的。”

我许久未对人笑了。也不知此时会不会有些僵。

他竟是愣怔之后笑得如雨后新笋一般清新不已。“好。我会记住你的。”

后來我回去问阿妈。才知他原來就是一直游恋勾栏院的堂少爷。

不止是族里的长老瞧不起他。就连作为他的堂弟的正牌陆少爷陆景候。每每提起他。也总是一副嗤之以鼻的模样。

可我却总觉得。他不似常人说的那样坏。起码。他会对我笑。

他在那座桥上对我笑的次数。比这个陆景候从小面对我笑的还要多的多。

那双眼睛看过來的情绪。是骗不了人的。犹如春雨绵绵潮湿。犹如冬日暖阳和煦。总是让人舒适不已。

我那时便想。若是他与这陆景候换一换。又该是作何光景。或许。也并不会比陆景候差到哪里去罢。

后來的新年守夜。全族的人都在祭台那边围着篝火祈愿。愿來年农事顺利出海顺遂。家人健康邻里和睦。我百无聊赖地与阿妈坐在一起。听她说阿爸生前的旧事。

却是有一位年轻公子哥端着酒盏从我身边经过。走出了几步又折返回來道。“咦。是阿玄么。”

阿妈经过一天的劳累已是疲惫不堪睡熟了。我轻轻将她靠在我肩上的头稳住。轻轻抬眼去看他。

那时雄雄的火光在他眸中成了晶亮的两点。似有簇簇火烛在其间燃起跳动。我以为是陆景候。迟疑着准备起身作礼。他却半蹲下身子道。“怎么。就不记得我了。”

他将面容堪堪停在我抬眼视线之内。那样清晰的眉眼在火的映照下衬出些许妩媚來。我这才发觉。他与陆景候实在有太多不同。

陆景候是冷的。像冬季狂风骤起的荒原上一块顽固坚硬不通情理的冰石。

而他。却是春日里带着风情万种的蔷薇花。迷人且带着绵软的刺。让人只想更亲近些。

那之后。他时常來见我。

阿妈不许我与他过密來往。说我日后即便做不了陆景候的少奶奶。也是能当侧室的。可我却是发现。我离不了他了。

他生动的一颦一笑。比起陆景候那块寒冰实在是好得多。何况。他比陆景候要对我好。

谁人不爱翩翩少年郎。纵使在外界人眼中。他与他父亲一般都是游手好闲的世家子弟。可在他提及陆景候时。我分明在他那双春水含情的眼中。见到了不屈的斗志。

我想。若是我日后与他联手起來。他面容又是如此与陆景候相似。或许可以以假乱真暗中除去陆景候。继而与他双宿双栖了。

陆景候的书房中不知是挂着谁的画像。我见那女子眉目生动。似活在了画中。我不敢问他。只能装作视而不见。明明在别人眼里。他本该是爱我才对。那画里的女子。也本该是我才对。

直至我与景泉不得不暂时分别。随陆景候去上京开拓他陆氏的商业王朝。我才知。他这些年总是独自坐在书房中默默凝视的画中人。是哪家的女子了。

却原來。也是与我身份一样的仆婢。或许还比不上我。我至少。是可以与陆景候比肩而立的。

景泉与我暗通书信。叫我一定要提防陆景候。说他一直都是心事难测。可我却在常随着他出府时注意到。他总在路过上将军府时驻足看上许久。我便知。那女子定是李上将军家的小姐了。

果真。他在上京的商路逐渐开辟得连女帝都知晓时。用了寥寥数语。便让女帝与他的心上人赐了婚。

我那时便知。我此生。也只能跟定陆景泉了。

是他逼我反目成仇。我有何错。

我开始利用一切条件。有条不紊地与景泉开始了将陆景候击垮的计划。

只愿景泉。不会弃我。

秋意漫溯篇 廿六章 人之将死(1)

阿玄痴痴笑个不停。我站起身來去看她。她却蓦地用针尖一般的目光盯住了我。状若疯妇道。“原來从一开始。便是你啊。”

我不解。看了陆景候道。“我如何了。”

阿玄不待陆景候出言。一个扑身便要将我按住。却是被挡在我身前的陆景候轻轻伸手出去将她左臂反力一拧。阿玄一声闷哼。我见她额上瞬间沁出薄汗。想去抬手时便是软绵绵晃荡着抬不起來了。

陆景候撇头冷冷道。“你只要不如此好强半分。怎会落到如此田地。”

“好强。在你眼中。我便只是好强了。”阿玄噙着一丝冷笑桀桀道。“你可还记得我小时便被阿妈带过來了。她从來都是让我努力爬到别人头顶上去。好让自己过上好日子。明明族里的长老都是暗中授意要你來娶我的。可你为何便是不肯看我一眼。”

“我并不喜欢你。你这又是何必。陆家的少奶奶。并不是谁人都可以來做的。”

阿玄将眼神霍地移到我身上。咄咄逼人道。“她便可以了。可我却看着。你费劲千辛万苦与女帝去求亲。那要嫁你之人。也并不是她吧。”

陆景候似骤起杀意。我慌得连后退去。他却将我一把扯了过來。“跑什么跑。她这几句话你便能听信。挑拨离间你不懂。”

我无言。陆景候昂首斜睨着去看她。竟是唇边带笑道。“你若是再多嘴。我可不会让陆景泉好过。连带着你。也得一块儿被钉在祭台上供所有陆氏人唾弃。倒是连你阿妈也会觉得。这么多年。倒是养了个不仁不义的白眼狼。”

我见阿玄的脸色蓦地沉下去。那样多的神采在她面上纷呈而现。失落沮丧绝望。到后來。只剩下了猜疑。她低声一字一句问道。“我自认为计策天衣无缝。只等到我与景泉这次再回江南便能一举成事彻底将你架空。你为何能釜底抽薪将计就计地扮成了景泉來骗我。”

陆景候却不回她话。身形不动。只扬声道。“小葛。将人带來。”

外间有人应下。过了约莫半炷香的时候。帘子微动。有一个人踉跄着被小葛推搡了进來。我也是好奇究竟有多像。瞪大了眼去看。却是他一头污发遮了眼。只留下尖尖的下巴与一双唇在外面。

陆景候将我眼一遮。“不能看他眼睛。”

我疑而不语。阿玄却似癫狂一般就要扑上去。陆景候沉声道。“将陆景泉的眼睛拿布条掩了。”

阿玄却是突然大哭出声。“他只有眼睛是最是好看的。你将他眸子也掩了。是要置他于何地。”

陆景候低喝出声。“你这蠢物。他从前是偷自习过歪门邪道的。他那双眸子。会使迷幻人的媚术你可知。”

我心中一突。怪道方才见他发间露出來春水眸光的些许。我便觉得那双眼实在是魅人至极。只欲将他额前的乱发拨开。仔细看上一番。

阿玄却不听。只挣扎着要上前去扯了那布条。“陆景候。你不要戏弄我。他不过是眸子比你好看了些。你竟污枉他习媚术。我瞧了这样多的年月。莫非都是被他媚术所惑不成。”

她说到最后却是抽泣着低低哭起來。也再不去犟着要去看那绑在地上的人。陆景候上前冷冷道。“陆景泉。你将她玩弄于股掌之间。见到她成了这样光景。可高兴了。”

“高兴。”那人低低一笑。出声绵软不已。“我啊。可还不止高兴这门心事呢。我这辈子。总算是与我自己挣了一口气了。”

陆景候嘲嗤一哼。“你倒是瞧得起自己。从小便不往正道上用功读书。只知在学堂里养花养草斗蛐蛐。你且说说。是什么功名被你挣到了还來了不止高兴这一门心事。”

“功名我自然是争不过你了陆景候。”他呵呵笑道。“此生我都活在父亲不学无术的耻辱中。就算有心想成事业也会被人诟病许多。他们从來都不是真心信我。只道不成事的老子生的都是不成事的儿子。我明明就该同样被爷爷捧在手掌心上疼的。为何却只有你……”

他声音缓缓低下去。无尽哀惘之意尽数宣泄出他肺腑。“陆景候。你可知我从小就恨你。我是你堂兄。却反而处处矮你一截。家宴上你听着胸膛负着手背出來的每一首诗我朝阳也是背得烂熟于心。却是从洠宋势鸸摇I挛乙怀隹凇1慊嵯裎腋盖啄前闵ㄐ恕!

陆景候寒声道。“洠в心母錾鷣砭捅蝗献际鞘裁慈恕?赡愫髞硗迪芭悦抛蟮烂善印;固匾庹疑狭税⑿叻此阈惺隆5搅巳缃瘛D慊故遣豢嫌胨淮宄稹!

陆景泉身子颤颤着笑出來。“交待清楚。你都说得如此事无巨细了。还需我來交待什么。”

阿玄先前便是跌坐在一旁噙着满眼的泪呆滞着望着这边。此时陆景候转身过去看她。她也是半点反应也无。陆景候对她淡淡道。“在上京无故丢失两名女子之后。我注意到你总是不见人影。后來才知陆景泉竟到了上京。后來倒是轻而易举便擒拿了他。现下便是我不说。你也知是谁出卖了你。出卖了你苦心经营数年的好戏。”

她依旧只知抿着嘴静静看着陆景泉。面上缓缓露出一抹笑意。“陆郎。你可有半分真真切切地爱过我。不是因为我与陆景候的关系。只是因了那日初见。你为我收了那把不合时宜的油纸伞。”

满室都是寂静。我朝陆景泉看去。他双手被反剪着捆在身后。侧面躺在地上狼狈不堪。我想若是换做我。我也不好意思开口來一番山盟海誓。

却是他似乎想了想。笑着道。“玄小姐。你怎么还要犯傻。那日桥上的女子那样多。我与你搭讪。分明就是算计好了的。”

他又是笑。“我想让这世间。仇视陆景候的人再多一个罢了。玄小姐。你委实是太傻了些。竟被我一双眼睛看得痴愣。晕乎乎就信了我。可见。总归也还是怪不了我罢。”

阿玄笑了笑。“你莫要唬我。”

秋意漫溯篇 廿七章 人之将死(2)

陆景泉笑起來的下巴与陆景候有些不同。翘着有些弧度。的确是个妖魅的男子。我见他轻轻启唇。那双白到几乎透明的唇一开一合道。“我洠в谢D恪N叶云渌呐右彩侨绱恕V恍杩匆谎劬湍苊宰∷恰R菜闶俏移缴畲蟮谋臼铝恕!

阿玄的左臂脱了臼。她便拿右臂支撑着矮桌上站了起來。陆景候不去拦她。我却是从她面上隐忍决绝的神情里似乎猜出了什么。迈步便要去阻止她。

可陆景候轻轻将我揽在了我腰上。我愣了愣。阿玄已是飞身扑到陆景泉身边。迅疾地抽出了小葛腰间剑鞘里的长剑。生生便刺进了陆景泉的心口处。

因她动作极快。剑光一闪而过之后那把剑已是将陆景泉贯穿。利器刺进胸腔之时只是溅出了几滴血花。可阿玄咬唇之际。又将剑霍地拔出來。顿时木板上似下了一场血雨。淅淅沥沥滴答有声。

陆景候将我转过身來。我木然看着。身后又传來一声剑刺入骨髓血肉之音。我颤了一颤。心想阿玄果真恨他至此。一剑还不解气。又得补上一剑。

却是那陆景泉厉声喊出來。“阿玄。”

他本是气力方歇。此时嘶哑着嗓音听着完全不似先前。我蓦地转过身去。正见方才刺进陆景泉心间的那柄长剑颤巍巍地插在阿玄的心口处。一分不多一分不少。深浅把握得似乎刚好。

那血似一尾细蛇慢慢从剑与心口相接处蜿蜒而下。被染成暗紫的青色衣襟。被阿玄牢牢捏住不放。她缓缓倒下。头转向了陆景泉轻笑道。“你不是说从未在意过我么。可为何我性命将矣之时。你却还是如此慌张不堪。”

陆景泉的眼睛被布条捂住。手脚也是被缚住。挣扎不得只得将头凑近了去听她的心跳。却是面颊触到剑身。顿时被划得血流如注。

他却不管。只是将头搁在阿玄的身上。似疯了一般蹭着让她起來。“阿玄。你定是在吓我。我方才听的那一声。是你又刺在我身上了对不对。”

阿玄缓缓睁大了眼去看他。将剑狠狠拔了出來。明明泪都已经湿透了鬓发却还是笑。“那我便再让你听一听。你隔近些。听好了。”

陆景泉慌忙抬起身子将自己挡在剑下。不住求道。“陆景候。你们任由她如此发疯。莫不是都傻了不成。”

陆景候沉吟一声。朝小葛看了一眼。小葛这才低身将剑拿了。却是掷在一边。陆景泉又是快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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