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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4部分

[尼罗河女儿]凯罗尔,你妹来了!-第104部分

小说: [尼罗河女儿]凯罗尔,你妹来了!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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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时候出发了。”凯西冲自己嗫嚅着,强行打起精神来拍拍脸颊,又在洞口走了一圈,粗略活动下酸软的四肢。
唔?那是什么。
不远处的河岸上,透过朦胧的水汽,隐约可见那嶙峋的巨石之间好像夹着个什么。
不会是人吧。
一想到这个可能,凯西顿时觉得背上的汗毛直竖:被洪水卷走的人多半凶多吉少,要真是具面容狰狞的尸体的话……
不管怎样,去看看吧。
要是对方还活着,她好歹能拉一把手,总不能见死不救。
抱着这个念头,凯西拍拍胸口,让小鹿别再乱撞,一步一步地凑到岸边——
长长的银色发辫,挺直的鼻梁,深邃的眼窝,泛紫的唇抿着,而那星辰般闪耀的茶色眸子被紧闭的眼帘掩住。
外袍早已不翼而飞,宽松的内袍被污浊的河水冲刷得看不出原本的颜色,如第二层肌肤一样牢牢黏在他身上,隐约可见好几道撕开的大裂口,水位线恰恰漫过他胸口的位置。他剑眉紧缩,像在忍受常人不可承受的痛。
一定受伤了吧。
当看清他难得狼狈的虚弱模样,她顿觉脑海里像是多了只粗鲁的手在胡搅乱拌一般,纠结成一团复杂的乱麻,想拢出条清晰的脉络来简直就是痴心妄想。
几乎停跳的心脏处传来股不容忽视的拧痛,放仿若被细密的针脚残忍地扎过一般不适。
伊兹密他居然那么快就找来了——这是犹如鬼神般可怕的行动力啊!
“醒醒,伊兹密!”飕飕的凉风刮得她回过神来,凯西突然醒起这不是感叹的时候,赶紧蹲下,顾不上保持衣摆的整洁而几乎是半趴在泥泞的地面以便能最大程度探出身去往前够。她怔了怔,又大着胆子拍拍他冰凉的双颊想把他唤醒,未果。这昔日威风凛凛英明神武的比泰多王子分明落到了任人宰割的地步,那股凛然之气却始终未减,依旧钟灵琉秀。
英俊又有什么用,他脸色苍白得像个鬼魂。
想到某种可怕的可能,她几乎是抖着手凑到他的颈旁,颤颤巍巍地摸索着,心中拼命向各路神明祈祷,连赖安哥哥都被她当做救命稻草一样念了无数次。
感谢赖安哥哥保佑,他还活着。
远在二十世纪的赖安:“阿嚏!”
从没有一刻像此时一样,让她觉得指腹能隔着薄薄的一层肌肤能清晰感触到颈动脉的搏动是如此美妙动人。
也没有没有一刻像此时一样,让她害怕满腹才华和抱负的他会就这般黯然无光地死去。
更没没有一刻像此时一样,让她明白什么叫痛心,什么叫恐惧,恐惧失去他。
以及,他对自己有多么的重要。
如果不亲眼见到这一幕,她或许可以在以后的日子里,怀念他的时候一厢情愿地相信他过得很好,而不是为了她这个不值得的人饱受折磨,疲于奔波。
她粗鲁地擦掉大颗大颗掉落的泪珠,不知是喜是悲,一心试图把他拉拽出来,可除了险些把自己也掉下河外,也不知他是如何卡进去的……严实到使尽九牛二虎之力,仍旧是怎么扯都扯不出。凯西头疼地松开用力过猛而麻痹的手肘,转而打量起两边的礁石,然而光一个的体积都比两个她要大上些许,就更不指望能撼动了。
杠杆原理什么的……先让阿基米德赐她一个支点和长杆呀!
缺乏工具,缺乏力气,两手空空的她脑子里充斥的物理学理论知识压根就排不上用场,彻底地*莫能助。
匪夷所思的是……身份尊贵的他怎么会孤身一人出现在人迹罕至的下游呢?
凯西后知后觉地起身,警惕地四下张望一番:还好,没人。
不知是改为这点庆幸还是头疼。
把玩着伊兹密湿哒哒的发辫,她形象全无地趴伏着,一手托腮苦思冥想着对策,满心不愿就此放弃——
万一雨又下起来,水位上涨了怎么办。
万一来了不轨之徒,出手伤害他怎么办。
被自己幻想出的场景给吓昏头的凯西完全忘了以奈肯为首的比泰多军肯定在找失散的他的下落,况且只要把他放出来,能威胁到武艺高强的伊兹密的人恐怕还没出生——她沉浸在痛恨着自己的无能为力的自我厌恶中。


102吉坦达修

就在凯西守着失去意识的伊兹密不知如何是好;就差急得团团转的时候,眼角余光忽然瞥见对岸的岩山上似乎树丛耸动。她骇了一跳,下意识地就以为是闻讯而来的比泰多军;只是定睛细看一番后;才确认了正从陡壁上挪移下来的是一支陌生的、人高马大又训练有素的队伍。那些人腰间似乎还别着重剑,时不时闪过几丝令人心惊肉跳的寒芒。
河港一带的地理位置太过暧昧;不说大国有三四个,就连零零散散的小国一只手都数不过来。古代相关知识匮乏的凯西光凭隐约的身影和模糊不清的浊音;根本无从判断来者的身份——如果考她二十世纪中东各国的国旗国徽一类的;或许还能答个满分。
她唯一能肯定的就是;那绝不是近来已然熟悉的比泰多军的装束。
怪了,为什么她会依稀有种似曾相识的玄妙感呢。
尤其是领头那人戴着像犀牛角的额饰;奇特的款式,似乎在听奈肯将军絮叨时提起过……是了,乌拉鲁特国!
糟糕,那可是跟伊兹密有深仇大恨的他姑妈和表哥所在的国度呀!
惊闻噩耗的凯西瞬间便懊恼得呻丨吟出声,甚至有种试图狠狠挠墙发泄的冲动——比起凶蛮又两面三刀,为了利益连血脉亲人都能冷酷下毒手的冷血乌拉鲁特人,她宁可来人是比泰多方!
雪上加霜。
话说回来,她之所以会记得这个拗口的国家名,也是由于被迫接收了他人洗脑式的科普的缘故:上至姆拉奈肯,下至路卡亚马,总之只要是王子的亲信,都对这俩直系王族血亲恨之入骨。由于那个所谓未来王子妃的身份,她也被灌输了无数相关思想。
她当时一边听王子的悲催黑历史,一还置身事外地想着:亲人的背叛恐怕就是导致伊兹密在感情上缺乏安全感和信任、仅依赖强权和力量的罪魁祸首吧。
据说他们事发失败,被伊兹密揭穿后神通广大地逃开了苏皮努利乌马士的追杀,在私兵的部下们的誓死掩护下狼狈地遁入冰天雪地的邻国,自此杳无音讯。
貌似就这么告一段落,在伊兹密幼小的心灵上剜下鲜血淋漓的一刀后消失的无影无踪,像是再也掀不起波浪。
凯西无聊的时候亦曾怀疑过是不是当初比泰多王故意放水,想对自己的亲姐姐网开一面——不然依照哈图萨斯宫殿守备的严密程度,不至于那么简单就能杀出一条血路呀。只不过从对方的所作所为看来,这位比泰多尊贵的前第一王女看来是绝无半点领亲弟弟情的可能的。这么多年来,都在邻国伺机而动,就等着伊兹密衰弱大意的时候恶狠狠地扑上来掐断他的脖颈,夺走继承人的位置。
这也太傻了。难道乌利亚单纯到认为,在众所周知的情况下她率人把伊兹密杀了,苏皮努利乌马士就能呵呵一笑将王冠戴到吉坦达修脑门上高呼“暴风女神保佑,能者居之,干掉我宝贝儿子的你才是众望所归之人”?
他既不是圣父,脑子里也没有进克孜勒河的水。
恐怕第一个要杀之而后快的就是暴虐的比泰多王,就算她只是个局外人,也能看出比泰多王是个对敌人心狠手辣残忍无情的主——所有的温情和容忍,一分都不会施舍给无关的外人。
别说坐上王位通知这片辽阔的红土,她怕是连安然踏入首都的机会都不会有。
而当初自从乌利亚的野心和毒计暴露后,他毋庸置疑地就把她划入敌人的范畴了。
对此百思不得其解的凯西不负责任地猜测:要真不幸落到这一步,他就算玉石俱焚,把始作俑者撕成渣渣也不会‘好心’地让乌利亚得偿所愿的。
思绪纷乱的凯西任由念头飞转,眼睁睁地看着那队人马往上方去了,她紧绷的弦却没有那么快松懈下来。她不抱有天真的乐观想法:要是他们真的直接离去倒还好,怕就怕来者不善,绕路仅仅是为了寻那道过河的桥。
也不知道他们有没有留意到自己。
她跌跌撞撞地站起来,心急火燎地退后几步仔细看。这河岸边的礁石虽然隐秘,可光秃秃的石块怎么也遮掩不住伊兹密那头显眼的银色长发和衣袍,稍微细心点的搜查,就会一目了然了。
凯西越想越惶恐。当机立断地又扑过去攥着他的袖袍使劲儿拽,这次是真的拼命了:要是他被吉坦达修和乌利亚发现,用脚趾头想都知道绝无好结果。
谁叫比泰多有那么个坑人的规定呢:在没有嫡系王子做继承人的情况下,国王的侄子享有王位继承权。安纳托利亚霸主之国的宝座是个谁都想啃一口的香饽饽,尤其是有条件的情况下,再多的亲情也挡不住熊熊燃烧的野心。
嗤的一声,她重重地往后摔去,脑门结结实实地磕在了一颗小石子上,顿时让她痛得蜷缩成一团,过了好一会儿缓过劲,爬起来。垂眸一看,原来手里抠着的是一截被生生扯破的衣袂,指甲印还深深地凹陷在上面,触目惊心。
伊兹密王子依旧纹丝不动地被卡在原地。
快,快,来不及了。
接着又尝试了几次,遗憾的是力道依旧不足——特别是有水的阻力在背道而驰的情况下,她除了发出一身虚汗外,想要营救的对象顶多往岸边稍微靠近了几公分。
不好的预感偏偏得到证实,她似乎能听到沉重的马蹄声越来越近,男人们沙哑的调笑声也越发清晰了。
咚咚咚,像是一把把巨斧毫不留情地劈在她的心里。
他们真的过河了。
而且正在往这边来。
牙齿发颤的凯西竭力冷静下来,盘腿坐着,开始飞速地思索对策。
一定不能让他们见到伊兹密现在的样子。
那么,最关键的就是要把他尽快藏起来。
行不通,凭她的微薄力气,完全拽不动他。
拍他脸也不醒,恐怕被冲刷下来的时候就受了不小的瘀伤,即便现在用暴力方式强行唤醒也来不及了——饶是他有盖世神功,在这种情况敌军环绕的情况下没有左轮手枪这种逆天神器帮助的话,也不可能扭转战局的。
无论是人数还是装束,他们都没有半点胜算。
伊兹密再厉害再骄傲,他还是个凡人,会受伤流血,会死去的人。
一筹莫展的凯西凝视着虚弱的他,一种说不清的复杂感觉涌上心头。
她可以藏起来的,只要丢下他……
那些人的目标一定是伊兹密、以及谋夺他背后象征的权利和地位。
她只要躲起来就好了,他们抓到他,铁定会欣喜若狂得没心思搜遍周围,或者赶紧跑掉也行。
可是她做不到。
一想到他或许会被折磨致死,她就迈不动离开的脚,沉重得像是被灌了铅一样,半英寸都挪不动。
干脆这样吧。
她救不了他,可只要再坚持一会儿,他的部下也会来到。
目前唯一能做的,就是引开来人。
她在跑进石窟里躲雨之前,勘察过不远处的地形,那里是一条分叉口,也就是说,只要能想方设法使来人拐入另外一条路,伊兹密说不定就安全了。
这不是完美的解决方案,可也是她仅剩的选择。
凯西下定了决心后,深呼吸几口,暗暗给自己鼓气。
加油,相信自己,你身为利多家的女儿是完全可以做到的!
没看到凯罗尔姐姐都能为了曼菲士把巴别塔烧了把亚述城淹了吗!
虽、虽然她和伊兹密注定有缘无分,但她没有以一敌百的宏伟壮志,只是想拖延些许时间的话,肯定没问题的。
这次重新蹲下来是为了做最后的准备活动。先是娴熟地解开伊兹密湿哒哒的发辫——伊兹密藏东西的地方就跟他的性格一样,固执得不会轻易改变——她没费多大功夫就摸索到了那把熟悉的军刀,接着取出来,笨拙地编到自己的发辫里,扎好,直到外面看不出来内有乾坤为止。
最后,她硬着头皮用双手捧出石块凹处里的积水,仔细地洗去脸上残余的易容颜料,反复这个过程,没过多久便展露出真实面目来。
在离开前,她艰难地捧着伊兹密的手,在冰凉肌肤上落下浅浅的一个吻,也不管他听不听得到,小声地不停重复着叮嘱:
“安全以后,记得来救我。”
“记得救我。”
转念一想,她索性将片刻不离手的手表自腕部摘下来,给他扣上。
如果她回不来了,或许他会把这东西交给在埃及的姐姐。
是的,她做好了失败的准备。
他于她有那么多次救命之恩,他是她第一次真正喜欢上的男人。
赖安哥哥啊,请原谅凯西,就让她任性一回吧。
——她能断然离开坐拥一切的他,骄傲地不去做增添光华的那朵小花。
——可她做不到抛下一无所有的他,让伤痕累累的他独自面对生命危险和威胁。
即使很可笑,即使很荒谬,即使很愚蠢,即使是徒劳……她也不想什么都不曾尝试,便只能默默地守着悲哀的结局哭泣。
她不愿用弱者的哀鸣换取怜悯。
无论成败,她都要保护他一回。
哪怕此时此刻的她因未知的危险而害怕得浑身都在发抖,也不会放弃。


103吉坦达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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