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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9部分

梦在大唐爱-第3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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凝眸只裹着一件亵衣的杨玉瑶,杨玉环桃面一时变了又变,葱指恨狠地掐进了掌心都不觉刺的痛。从晌午到这刻,可已过去近两个时辰,杨玉瑶竟是衣不蔽体的出现在其眼前,可想而知,李隆基在这翠华西阁与杨玉瑶有多欢情了。

更令其忿恨的还是,此刻李隆基竟连露面都没露面,难不成在与杨玉瑶偷。欢了这几日后。都已待其无情到连见都不愿见一面了。

“贵妃怎过来了?”

这时,李隆基倒步了出来。

杨玉环秀眸一挑,见李隆基倒是衣冠整齐,心下的恼怒这才稍敛,樱唇轻咬:“三郎近日一心扑在姊身上,莫不是玉环来面见三郎也不成?”

“爱妃何出此言?”李隆基朗笑一声,拊掌步下阁阶。

眼见李隆基步向杨玉环,杨玉瑶心下一沉,率然先一步步近杨玉环身边,横插在了李隆基与杨玉瑶之间:“玉环这是在怨姊。占着陛下的恩宠了?”娇笑着,执过杨玉环的葱手拍了两下。

面对杨玉瑶的矫揉造作,心口不一。杨玉环顿生嫌恶,抽回手就嗤笑了声:“玉环岂敢对姊心存怨怼之气?”顿一顿,连看也未看杨玉瑶,又道,“姊承主恩。乃姊命中有此福祚,玉环为姊欢欣还来不及,又何来怨意可言?”

李隆基拊了拊掌,负手道:“爱妃这般通情识体,真乃朕之‘解语花’也。朕心甚慰!”

“陛下,妾身与玉环。可谓都是苦命人呢!”杨玉瑶媚眼流转,话里有话,回身挽住了李隆基的臂弯。对于杨玉环的讥诮又怎会听不出来,但即便今刻杨玉环找上门来,其也绝不会任由杨玉环就这样把李隆基牵走,否则,有一必有二。难保这一来二去之下李隆基的心又会被杨玉环勾走,如此一来。往后里不只圣驾,连其难免也要被杨玉环牵着鼻子走了。

看着杨玉瑶不加掩饰的示威,杨玉环心中算是恨透了,着实是悔不当初,千不该万不该当初也不该一时鬼迷心窍请旨传召杨玄琰带同杨玉瑶姊妹三人来长安,今日当真连肠子都悔青了。

“玉环今儿个来,是有一事上禀陛下。”忍着心头的懊恼,杨玉环尽可量怒不形于色,“今儿玉环差了娟美出宫,本是交代其送几匹苏绣回府,以便年节前阿耶及三位姊可多赶做几件新衣,不成想娟美胆儿大,竟擅作主张带了徽儿回宫……”

闻言,杨玉瑶霞颊微变,心头莫名罩上一层阴霾,仿佛是为不祥之兆。只见娟美跟于后,随就惊恐万状的回道:“回禀陛下,原是裴徽从杨府后院奔出来,苦苦央恳奴带其进宫……”

垂着首看一眼杨玉瑶,娟美才又说道:“奴不忍其思母心切,想着娘子也有些时日未见其,一时心软便应承下……不成想其竟走丢了!”

“徽儿,徽儿走丢了?”杨玉瑶的面颜“刷”地一下子就惨白无人色,仿若当头降下一个霹雳般,整个人怔在了那。

“是奴之过,是奴、奴未看顾好其……”娟美赶忙赔罪,惶恐下也颇显手足无措,“奴,娘子已命人在宫中找寻,想是,想是其……”

杨玉瑶抚着胸口,看似甚为痛心疾首似的,又像被骇的腿软了一般倒退了两步,身子一晃,差点瘫在地上。

高力士静听在一旁,既未吱声,亦未答话,想来小夏子先时所报的事是果有其事,至于杨玉环葫芦里卖的是甚么药,或许旁人一时半刻看不明,其却早看在了眼里。只是这刻当着李隆基之面,不便多言,更说不得而已。

“吾,吾知是吾夺了你的恩宠,吾不应与你争宠……”杨玉瑶忽而几步趔趄向杨玉环,紧紧抓住杨玉环的藕臂,言辞激动不已着,更是声泪俱下,“可,可吾待陛下之情,并不比你少一分……吾不求名不求分,徽儿还只是个黄口小儿,只当是姊在这儿求你了,望乞贵妃念在昔日的姊妹之情上,手下留情,放过吾的徽儿……”

杨玉瑶这一跪地哭泣,四下不由静极一时。见状不妙,娟美慌忙在旁接道:“是奴,是奴之过,不关娘子之事……”殊不知,其这一插话急于替杨玉环开脱,在旁人看来反而是心虚。

“陛下,陛下可要为妾身做主……”见杨玉环不予吭声,杨玉瑶旋即扑向李隆基怀中,原本就没勒系衣带的薄衣随着颤啜也滑下了香肩。

“夫人莫忡。”轻抚过杨玉瑶的肩头,李隆基皱眉凝睇杨玉环,略沉,“此事,贵妃也不知情……”

杨玉环黑烟眉轻蹙,听李隆基这话,听似别有深意,可事已至此,已别无它法,只能横下一条心。

杨玉瑶却是娇躯一颤,眼睑上挂着晶莹剔透的泪珠儿,抬首望着李隆基,那眼中的痛惜与苦奈,尽流露无遗,好半晌无声,缓缓屈下了身:“陛下,妾身恳请陛下,宁陛下赐妾身一死,只求保得徽儿一命!”

VIP章节 第476章造势

找寻裴徽的事,一直持续到亥时,连宫中的禁卫军都发动了,直到半夜仍未能找见。

宫城偌大,找个人虽非易事,但这般多的人挑灯找一个人,且找寻了三个多时辰,几乎寻遍了各宫各苑的每个角旮旯,也没能寻见裴徽,而守门将士又凿定傍晚时分并无人出宫,何况整座皇城早已进入夜禁时辰,细细琢磨来,这事儿倒真令人觉得事有蹊跷了。

裴徽还只是个黄口小儿,试想一个小儿又能跑到哪儿里去,整个皇宫就差翻个底朝天了竟未能找见个小人儿。况且这是宫里,不比宫外,裴徽也不是个半点礼规都不懂的无知小儿,幼年丧父,随母寄居在杨府的这几个年头,早让其过早的开了人事,纵使白日里是因在翠华西阁窥见了本不该撞见的肮脏淫。秽之事,也是一时使性子故才扭头跑开,又岂会到这会儿还在赌气不露面。

“陛下,这时辰已不早,陛下不如……”高力士侍奉在侧,眼看午夜在即,李隆基五更五点还要上早朝,刚欲劝谏,话还未说完就听杨玉瑶又在一旁低啜出声。

龙目微皱,睇目一个劲儿在抽抽嗒嗒的杨玉瑶,声音听似也添了几分不耐:“宫中可都找过了?”

“回陛下,三宫六院皆已找遍,这刻正寻向掖庭宫、司宫台两处……”小夏子忙在下回禀,略带迟疑的顿一顿,看似又面有难色般说道,“只,只余毓秀宫、芳仪宫还未查找……”

龙颜微沉,毓秀宫乃幽禁常氏之处,芳仪宫这两年在这宫里也算是处晦气之地,自董芳仪患上癫疯之后就成了禁地。想来,裴徽一个连嘴毛都还没长全的乳臭未干的小子,除非插上翅膀,否则根本翻不进这两处宫苑去。

不过,倘使有人在幕后操纵,刻意布局安排,那就未可知了。

“三郎……”秀眸瞟过又在掩面啜泣个不停的杨玉瑶,杨玉环不疾不徐地欠身说道,“更深夜重,玉环愿代步去这两处宫苑查寻。也省却玉环在这儿,净惹姊动气。”

杨玉瑶肿红如桃核的眸子一挑,白眼相向着惺惺作态的杨玉环。心头的怒恨之气越发往上高窜,杨玉环这个始作俑者,今日命娟美带裴徽进宫事先都未知会其一声,可见原就是用心不良。尽管杨玉瑶与娟美这主奴二人口口声声说裴徽是走丢的,这会儿慢慢回想着日间的点滴事。不难理通,今个白日翠华西阁外那几声异响,八成就是裴徽与娟美二人所为,而娟美一个宫婢,必定是受杨玉环指使,这才胆敢带了裴徽来翠华西阁偷。窥。这刻杨玉环竟还有脸赖在这儿装腔作势,杨玉瑶已是恨不得扑上去撕烂了杨玉环那张伪善的脸,至于裴徽。十之八九则是被杨玉环主奴藏匿在了何处。

“陛下,妾身以为,还有一处须查。”心下恨恨着,杨玉瑶起身就哽咽道,“贵妃的南宫。妾身要亲查!”

杨玉瑶说的斩钉截铁,那感觉。仿佛足以断定,裴徽就是被杨玉环藏在了南宫,直指杨玉环无疑是那个做戏之人。

“姊这般说,可是疑心玉环,有心为而之了?”杨玉环黑烟眉一挑,半晌盯视着杨玉瑶,却是苦笑了声,抬眸看眼默不作声的李隆基,花颜罩上一层雾气,“三郎亦心疑玉环?”

李隆基端坐在那,皱眉揉了揉额际,自知一个人再蠢,也还不至于愚蠢到挖个坑自个往里跳的地步,然而话又说回来,这最危险的地方往往也是最安全的地方,通常最令人意想不到。

“罢了!”看着李隆基不予表态,杨玉环眸眶微红着冷声看向杨玉瑶,“姊便与本宫一道儿同去!”

杨玉瑶直立起身,与杨玉环四目相对着,毫未避畏杨玉环眼中的冷傲,心中不是不知,此一请多半也是无果而返,但要的就是要杀一杀杨玉环的淫。威,即便在南宫找不着裴徽,至少把矛头加在杨玉环头上,可借此打压一番杨玉环在李隆基心里的分量。

娟美站在杨玉环身后,未再敢吭一声,倘若今夜裴徽有何闪失,临了其势必脱不了干系,这所有的事恐怕都得由其一人担罪。

“夫人与贵妃,多年姊妹,此事,贵妃已明言在先,并不知情。”李隆基微霁颜,这才沉声开金口。

但话音,却怎听怎使杨玉环颇感不舒服,反却不如不说,而杨玉瑶低啜在下,却曼声凝咽道:“陛下!徽儿可是妾身身上掉下的肉……”

见李隆基不再言语,杨玉环拂袖而去,杨玉瑶紧随其后,二人仿若一团正熊汹交锋着齿轮的水与火,变得不相容,甚至于反目成仇。高力士看在旁,这才犹豫着从旁说道:

“陛下,老奴实有一事,适才未敢多嘴。”

察言观色着龙颜,高力士朝小夏子使了个眼色,小夏子立马带同侍立在殿内的几个宫婢恭退下。

“陛下,今儿小夏子有与老奴报知一事,说是从勤政殿取奏本来翠华西阁时,半道上看见贵妃身边的娟美像是由池园奔出,在沿着宫道四下找甚么人……”高力士说的十分委婉,不予否肯之间只点到即止,“那会儿老奴也未多想,还责斥其变着法子的竟想着在偷懒儿……”

李隆基眉头紧锁着,白日里翠华西阁的那几声异响,其自也听见了,只是当时不曾加以上心而已。龙颜若有所思的略沉:“传朕口谕,晓谕梅妃,代驾去毓秀宫、芳仪宫查巡,莫惊扰了董芳仪养病便是。”

“老奴遵旨。”高力士应声退下,即刻交代小夏子着手经办这趟差事。鹬蚌相争,渔翁得利,今夜杨玉环与杨玉瑶仇对,二人闹得越僵反而让别人越得利。

梅阁。

宫中折腾了半宿,江采苹在阁内自也听到了一些动静。

云儿顺着点点烛笼方向,打听到事情的来龙去脉后也立刻回阁报知了江采苹个中原委。在得知宫人是在寻找杨玉瑶之子后,江采苹也未做说甚么。

“娘子早些歇着吧?”见江采苹已有乏倦,云儿轻碰了下侍立在旁边打盹的彩儿,上前扶了江采苹转入珠帘。

“若有何事,唤吾一声。”拉过锦褥,江采苹蹙眉平躺下身,近些时日终日在思忖供养在宫中的那枚佛骨的事,可谓寻思的日夜头昏脑胀,寝食不安,早无暇理会旁的闲杂之事。

落下帷幔,云儿轻着步子退下,嘘声示意彩儿关合上阁门,两人才回房。刚步下阁阶,一抬头不经意间却瞥见几点烛光正远远地闪烁在梅林中,云儿不由停下脚,前刻找寻裴徽的那些婢仆已是离去,梅林中竟又有了烛光,难不成那些婢仆又找了回来。

“彩儿,你且回房,唤上月儿,多留心着庭院里的动静。”交代了彩儿几句,云儿挑着一盏烛笼就寻向林中的烛光处。

彩儿迷迷糊糊地来不及多问,只好先回房,推醒了榻上的月儿,就自个趴在几案上酣寐起来。

“彩儿……”见云儿并未回房,反倒是彩儿进来,月儿轻唤了几声彩儿,见彩儿只闷哼了两声也未动弹,心想着莫不是出了何事,随手就拿了件披风搭在身上,又为彩儿盖在身上一床薄褥,转身就步出房门。

今冬虽不怎寒,但毕竟也早入三九严冬,一踏出房门,月儿就打了个寒噤,激起一身的鸡皮疙瘩。上半宿只听得远远近近的有些闹哄声,是以寐的本就不沉,刚才彩儿一脚踢开房门,月儿就醒了过来,这会儿鼻息间尽呼吸着外面的冷冽之气,整个精气神儿也全清醒。

梅林那边,几个小给使正挑着烛笼疾步在林间,忽地隐隐听见一声抽泣声,极轻又极短,想要细听时却又没了音。

几人面面相觑一眼,环顾四下,壮着胆子刚往前又走了几步,那抽泣声竟又不知从何处响起,只微微弱弱的一声就又断了声。这下,不禁惊得几人后背泛凉,好似阴风阵阵一般发毛。

“咳~”

其中的一个小给使,吸一吸鼻子,轻咳了声,推搡着其他几人一步一停的挪动着步子,早先也没听说过这梅林有不干净的事。

“仆,仆听人说,当、当年武贤仪一头撞死在了江梅妃面前……”

“疑神疑鬼!”一听身边人提起这档子事,那小给使劈头就给了身边的那个腿脚直在打哆嗦的小给使一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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