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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6部分

梦在大唐爱-第16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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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怪朕直觉耳痒,原来是爱妃在叨咕朕。”李隆基紧牵着江采苹玉手,步上阁阶。

看眼李隆基身上的龙袍,江采苹美目含嗔道:“陛下可是刚退朝?怎地也未换衣袍?”

平素李隆基并不爱穿黄袍,而喜绛纱袍,若非昨儿个才操办过李屿加身皇太子的册礼,今日乃李屿一并上朝的第一日,以示郑重起见,李隆基才改传黄袍、头戴通天冠上早朝。

于坐榻上坐下,李隆基啜口茶:“今日退朝原就较晚,朕不想爱妃久等,便未去南熏殿,直接由勤政殿摆驾梅阁来了。”

江采苹端过茶盏为李隆基蓄满杯中茶水,含笑倚榻道:“看陛下开怀,想是早朝一切如意。”

“今个还好,朕也该省省心了。”李隆基长舒口气,眼角的笑意透着分迟疑,目光凝投向手中清茶,称赞道,“朕每来爱妃这儿,均可品上几杯好茶!爱妃沏泡的茶,甚属意朕心。”

江采苹启颜解颐,清眸微嗔道:“陛下净打趣嫔妾。嫔妾不过是昨日又去御园采摘了几枝花草……”说到这,像想起甚么一样,眉似新月般微仰下颌神秘一笑,“陛下可知,昨儿个在御园,嫔妾逢巧遇见何人了?”

坐于阁内说话的工夫,云儿、彩儿已然把御膳一一奉上食案,而后各自垂首侍立于边上。

看眼食案之上的膳食,李隆基夹箸脆鳝盛于江采苹面前的食碟中,才宠笑道:“可是碰见韦氏姊妹二人?”

“陛下怎知?”江采苹故作惊奇地挑眉凝眸李隆基,心下自晓懂,宫中诸事自然逃不过李隆基的耳目,“嫔妾本想给陛下个惊喜,不成想反却使嫔妾吃惊不小。”

听着江采苹声声悻悻怨尤,李隆基又夹了块黑鱼放入江采苹的食碟里,半晌但笑不语,方霁颜相向道:“昨日东宫宴飨散席后,薛王有陪同屿儿至勤政殿谢恩,随口提及了几句御园之事。”

江采苹蹙眉抿唇,这才展颜:“怪不得陛下未卜先知,竟是有人抢在嫔妾前头先多了嘴了。陛下应告知嫔妾才是,岂非存心让嫔妾当着人面出糗。”

高力士静侍于旁侧,不觉间往后退了退身,不知李隆基何时才把大理寺天牢一事和盘托出。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一直拖着恐非良策。

察觉李隆基眉宇微拧,似压有难纾解的烦愁,江采苹咽下口中味道鲜美的黑鱼肉,舀了几勺羹汤递向李隆基:“嫔妾怎瞧着,陛下似有烦心事儿?”

“有些乏而已。爱妃不是喜食黑鱼,朕特意让司膳房做的……”李隆基喝了口羹汤,顾左右而言他之余,少时搁下金汤玉勺,目注向江采苹,“有件事,朕觉得当早些告知爱妃。今日退朝后,大理寺卿上奏朕,言说昨夜天牢里一干为数不少的囚犯皆中了毒……”

“中毒?”江采苹一怔,美目一黯,“陛下,那采盈、月儿等人,现下在牢中可是安然无恙?”

瞋目自行退于后的高力士,李隆基唯有加以劝抚道:“爱妃莫急,据朕悉,今晨囚犯多半已无大碍。有太医连夜赶去,一刻不离的在当守。但尚有一人,还未清醒过来,因……”

一眼不眨的凝神着李隆基,江采苹手中的箸“啪”地一声脆响滑脱出手掉于地,未待李隆基说释完,已然晃愣着追问道:“可是采盈?听陛下言外之意,莫不是采盈时下正性命堪忧?”

见状不妙,云儿、月儿两人忙不迭就地屈膝于旁,侍候于阁内的其她婢子同是纷纷跪了一地,生恐李隆基一旦雷霆之怒,再被迁怒于身。(未完待续)

正文 第218章 诀绝

出乎意外的是,就在众婢子跪了一地、噤若寒蝉时,李隆基并非显怒,凝睇江采苹,只搁下了持于手的箸。

江采苹下意识的移下坐榻,垂首屈膝于食案旁,心下自知,尽管李隆基尚未勃然大怒,但龙颜已隐有不快。搅了李隆基用膳的心情,已是大不敬。

阁内良久鸦雀无声,氛围趋向于窒息时分,但见李隆基一撩衣摆,胸腔似堵着气,声音浑沉的唤了声:“高力士!”

“老奴在。”高力士立刻从后面疾步上前,应声躬身。

“摆驾勤政殿。”

江采苹感觉到,李隆基目光深邃的在自己头顶稍停滞了下,眸稍却只闪过李隆基倏然甩袖离去的金边龙靴。

眼见李隆基谕令毕,即拂袖步向阁外,高力士面有不忍的看眼江采苹,唯有紧走几步于后跟上李隆基:“圣人起驾!”

“恭送陛下。”云儿、彩儿忙原地半侧身,代送李隆基步上龙辇去。

江采苹半蹲于食案旁,却是一动未动,亦未吱声,耳听李隆基脚步声渐远,径直步下阁阶去,自始至终连头也未抬下。

阁园中,李隆基乘坐上龙辇,同是未回头看眼身后,高力士遂示意几个小给使稳担抬起龙辇,先时随驾而来的几个宫婢皆埋首紧随在后,同时压着碎步朝梅林外行去。

直至目送圣驾行远,消失在梅林间的小径上。云儿、彩儿互望眼,这才急返回阁中,见江采苹仍未起身,赶紧一左一右搀扶向江采苹:“娘子。娘子快些坐下。”

蹲身这半晌,江采苹不觉间已是有些腿脚发麻,只是这一刻。心里着实更痛。李隆基这一走,显是动怒。只怕往后里再难绾君心。

“娘子,娘子这是何苦?”见江采苹一语不言的僵于坐榻上,眸光迷离,云儿不禁叹息出声。

“汝二人,可是早闻此事?”毫无焦距的看着摆于食案之上,未动几下箸的十余样御膳,少时无言,江采苹淡淡的牵动了下唇际。

云儿、彩儿即刻退后半步。屈膝于江采苹身前:“娘子宽恕,奴等实非是成心隐瞒娘子。”

江采苹美目凝浮一丝喜亮,蓦地抬首道:“陛下可已走远?”

“这会儿圣驾差不多快行出梅林。”云儿低声作应着,径自步于坐榻一侧,眼底涌上一抹惋惜,“娘子,娘子何故……”

“既是做戏,便要做足。”江采苹兀自打断了云儿的话。环目阁门方向,敛色差吩道,“汝二人仔细准备下,少时吾要出宫。”

彩儿顿时瞠目结舌,像极栓住了嘴似的抽动了下嘴角。才吭哧道:“娘子,使、万万使不得。此、此刻陛下正在气头上,娘子怎好再出宫去?”

“娘子倘不放心,不如遣奴走趟大理寺,可好?”云儿若有所思的蹙了蹙细眉,请示向江采苹。

晨早出阁打提热汤水时,返阁路上,云儿听几个宫婢在前面嚼舌根,其实也是无意间得知昨日天牢有囚犯中毒一事。只因无从凿定这件事是否属实,故才只拉了彩儿躲于庖厨私下商议,不敢冒失告知江采苹。

有道是,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天牢有囚犯中毒,虽说原不算甚么大事,但因于昨个是个不同寻常的日子,是以,颇不是时候的发生这种事,少不得一传十十传百,有人从中添油加醋蓄意小事搞大也不是全无可能。

刚才李隆基当面跟江采苹提及之时,云儿才知,原来不是空穴来风。以江采苹的聪明才智,想必更不难猜知,天牢囚犯中毒之事多半另有隐情。然而,明知其中有玄机,却为此闹出不快,若从此失了圣眷,只不知究竟值不值。

行出梅林,李隆基的龙辇径直拐往勤政殿。适才压着火气由梅阁出来,走了这一段路下来,李隆基竟已有点悔兮。今早退朝后,大理寺卿上奏天牢一事时,正是挂怀江采苹怕听了宫里的闲言碎语伤情,李隆基才焦切不已赶至梅阁,与其借旁人的耳朵传话,亲口转述或许更好安抚情势。

然而方才在梅阁,睹见江采苹那副反应时,李隆基竟忍不住先冒火,内里直憋闷,那感觉,仿佛是在吃味于江采苹关切身边的婢子。此刻回味番,却又觉有分好笑般。后。宫中历来最不缺的就是女人,自继位迄今以来,形形色色的女人可谓饱足眼福,从来都是后。宫之中的妃嫔为了争宠醋意横飞,李隆基从未想过,有朝一日自个竟也有莫名吃味时,且是在同宫婢争风吃醋。

“陛下?”忽闻李隆基坐于龙辇上古恠的“哧”地面露微笑,高力士不无打愣之余,慌忙于侧关询。

李隆基拊掌霁颜,睇睨下侧的高力士,须臾,神色迟疑道:“朕,方才在梅阁,可是十为叫人可怖?”

高力士颤巍巍怀持拂尘徒步在旁,一时拿不准李隆基何以有此一问,于是满堆着笑意回道:“陛下乃一国之君,皇威不可犯。”

圣怒难犯,圣心难揣,众所周知。何况眼下这节骨眼上,纵使身为侍奉于御前的老人了,高力士断也不敢僭越失言。刚才在梅阁,一见龙颜不悦,侍候在阁的众人无不惊恐万状,即使本为不铮的事实,却也指手画脚不得。

继续往前行了段路,眼看前面便至御园,微风暖熏,一园的争奇斗妍,姹紫嫣红,花团锦簇。见花乃识花,花时懒看花,有花与无花,爱花莫看花,春花复春花,红红间白白,相看待明发,已不如昨日。

略沉,李隆基扫眼高力士,长眉微皱:“尔等愈发晓得怎生当差了。”

李隆基话中有话。高力士忙低首:“老奴惶恐,陛下恕罪。”

“也罢!”李隆基长舒口气,故作不在意的拍了拍龙辇扶手,顿了顿。才正色接道,“尔今个不必侍奉朕了,且陪同江梅妃代朕前往大理寺走趟。以作探示。”

高力士看似怔诧了下,旋即领旨道:“老奴遵旨。老奴即刻照办。且留下小夏子于御前侍奉……”

“朕,另授尔一道口谕……”李隆基边说示,边朝高力士招了下手,高力士立马附耳向前。

龙辇依在前行中,耳语一番过后,李隆基才斜倚向辇内,又加以叮嘱道:“此番出行,切不可声张。暗中使翊卫跟从即可。切务护江梅妃周全,不容任何闪失,不然,朕惟你是问。”

“老奴谨遵圣谕。”见李隆基交代毕,对己挥了挥手,高力士遂就地空首行了礼,转即原路折返向梅阁。

而此时,江采苹在梅阁早已换了身装扮。云儿、彩儿俱也一样,只待行事。

主奴三人尚未来得及出门,却见高力士匆匆返来。见状,云儿、彩儿不禁犯怵,反观江采苹。非但毫无异样,貌似并不打算避开高力士的面。

“老奴参见江梅妃。”乍触及于目江采苹一身的宫婢装扮相时,高力士微愣之际,才回过神儿见礼。

“阿翁怎地回来了?”江采苹面带尴尬的一笑,回身侧首的刹那,清眸却充溢满诧讶,关问着并朝阁外瞟了瞋。

“江梅妃怎、怎地这般打扮?”高力士自是欲言又止,“陛下特差老奴来传个话。”

看眼云儿、彩儿,江采苹并未扭捏不安,反倒如实相告道:“实不相瞒阿翁,吾是作备混出宫去。”

云儿、彩儿面面相觑眼,忙不迭伏于地,异口同声连连求饶道:“奴等知错,烦请高将军代为保守,切莫道与外人。”

“好生胆大的婢子,怎可出此下策?”心下对此虽有数,高力士却也不可不就此加以呵叱几句,做为宫婢,理当劝着点才是,岂容任意妄为。与此同时,更不无暗自庆幸,幸亏赶得及时,否则,倘使真晚来一步惹出何差池,事后难辞其咎是小,岂非一失足抱恨终生是大。

“阿翁莫怪其二人,实乃吾自作主张。”江采苹蹙眉垂首,我见犹怜,口吻却宛似个做错事在认错的孩子般,“吾也不愿阿翁难为情,吾既知采盈身中剧毒,命在旦夕,念及昔日情分,今下又何忍置之不顾,不闻不问?惟求阿翁佯作不知情,一切由吾担待。”

江采苹言之凿凿,情之切切,边相恳高力士边盈盈行了个叉手礼。这下,高力士连忙拱手答礼:“江梅妃着是折煞老奴了,老奴岂敢当江梅妃行此大礼。”

“倘非阿翁当日荐吾入宫,吾又岂有今时之位分荣宠?阿翁自是受得起吾这一拜,况且,今日之事,尚需阿翁担待一二。”江采苹面有难色的幽幽说道,轻吐幽兰,续叹息道,“自吾入宫便未少劳烦阿翁,一直无以为报,今又令阿翁左右为难,说来愧怀不已。奈何适才听陛下那般一说,吾时下切实坐立不安……”

眼见江采苹几欲潸然泪下,高力士忙从旁接话道:“江梅妃言重了,江梅妃乃性情中人,此乃江梅妃之福泽深厚。老奴此趟来,便正为此而来,陛下体恤江梅妃,故差老奴回来,跟同江梅妃一并前至大理寺看探牢中中毒囚犯,好在老奴腿脚尚中用,未耽搁了这正事儿,倘使迟来一步,岂不出大乱子了。”

云儿拽了彩儿从地上爬起身,齐步至江采苹身边,大喜过望道:“娘子,照这般说来,陛下可是恩准娘子出宫了。”

感沐皇恩之下,彩儿愣是当场喜极而泣,抽嗒道:“奴、奴,娘子无需跟奴一样,避人耳目以身犯险了哎!可否把奴也一块儿带上?”

环目云儿、彩儿,江采苹颔首向高力士:“嫔妾在此叩谢隆恩浩荡。阿翁且稍候片刻,且容吾再行换身衣裳,便即刻前往大理寺。”

“老奴且于外候着。”高力士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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