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剑聊斋-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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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雷阴阳不过也是普通妖物，连他自己也不能增加寿命，如何能帮红姑？
在知道这些修行的秘密后，她便想要去找红姑，却被雷阴阳派人关押，她虽然是鬼媒，却没有武功，自然无法逃离。
被楚有才救出来后，她知道自己一个人绝对无法把红姑从城隍庙里救出来，所以只能期待楚有才，但又担心自己的逃离会让雷阴阳对红姑不利，内心纠结不已，加上她不擅言辞，又不完全相信楚有才，这才把包着自己血迹和发丝的锦囊给了楚有才，想给红姑示警。
她已将最后一丝希望都寄托给了楚有才身上，此刻她抓着楚有才的手，在强烈地颤抖着。
便在这时，她看到了楚有才从怀里取出了一个红色狐毛出来。
“这……”
看到红色狐毛的那瞬间，她的全身在颤栗着，全身发软，甚至都站立不住了。
她如何认不出来，那是红姑后颈上的狐毛？她如何能忘记，那许多年来，天天靠在红姑后背上闻着的味道？她又怎么不知道，这一处的狐毛是红姑最后的精血所在！
红姑死了！
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她觉得这不是真的。
她恨自己，恨自己的无能，恨自己无法守护好自己的亲人，恨自己为什么没有察觉到雷阴阳的阴谋！
她全身酸软，若非云翠仙扶着，她已然跪在了地上。
旁边的楚有才终于慢慢地这一夜里的事情全部说了出来，其中只是省略了诅咒宝器，说及他有一种能让灵魂安息的法术。
听完这些，红玉这才恍然。
她捏着手里的狐毛，无法作声。
红姑把这狐毛给楚有才，必然是相信他，甚至有把自己托付给他的意思。
红姑本来就垂老，与那蛇影头颅的最后一击拼尽了心血，而最后能得到楚有才帮忙解脱，这已经是一种幸福了。何必又再和她见一面，徒添伤感呢，这样留着最后的一丝印象，岂不是最美好？
红玉知道红姑性情，也知道红姑托孤给楚有才的意思，但她此刻却已经觉得了无生趣，她的脑海里只有恨，对雷阴阳的恨。
这一刻，她生起了和雷阴阳同归于尽的念头。
但她不想牵连别人，尤其是眼前这些善良的人。
她掩饰着内心的情感，把目光移向墙角的一朵野花，风瑟瑟地在野花般响着，旁边有白色的破旧丝布，好像烧的纸钱一般，她轻轻地扣上自己衣服的扣子，扣了一下没扣上，就不再扣了，然后她向楚有才跪了下来，很轻很轻地说：“多谢公子能帮红姑解脱，红玉感恩不尽。”
楚有才连忙要扶起她，却发现红玉跪得坚定，他一夜连续施展出两次鼍龙术，手脚力气竟没有全部恢复过来，一时拉她不动。
云翠仙连忙抱住红玉，把红玉抱了起来，发现红玉全身已经是软绵绵的，但红玉却很快从她怀里挣脱了出来，然后说：“云姐姐你也是好人，谢谢你们，但我该走了，我要回到红姑身前呆着的地方，我要把她的狐毛葬在那里。”
听到她这样说，楚有才和云翠仙面面相觑，都不好阻挡，云翠仙摇摇头说：“红玉，那雷阴阳一定会追查你的下落，现在你的处境极其危险，不妨先在这里躲避几天。”
“我有一些特殊能力，想来楚公子也是知道的，我可以自保的，你们放心。”红玉目光清明地盯着楚有才。
楚有才苦笑一声，或许红玉有他所不知道的本事也不一定，一时之间，他不好强求，当下轻轻地说：“那既然你已经做了决定，就一定要多加小心。”
“我会的，谢谢楚公子。”红玉轻轻说着，然后回头向门外走去，这一刻，她的目光从黯然变成了一种毅然。
只是走了几步，眼看着她就要离开院子，忽然外面身形一闪，却正是那上官姑娘去而复返，然后在红玉脖颈上拍了一下，红玉顿时就昏迷了过去。
“这是？”楚有才和云翠仙怔住了。
上官姑娘冷冷地说：“你们这都没看出来吗？她已经心生死志了。”
云翠仙这才恍然，连忙走过来，怜惜地把红玉抱起，走回屋子。
而这时，上官姑娘则用冰冷的眼神盯着楚有才，说：“那雷阴阳极强，修为有二十年的境界，我不能敌。而且三四百女子都被他掳掠，用心头血祭奠诅咒宝器，若其施展诅咒宝器，燕州城没什么人能挡其锋锐。你若要替红玉报仇，替三四百女子报仇，就赶紧提升你的实力。”
她好像很少一口气讲这么多话，越发对自己不痛快，哼了一声，不知是哼楚有才还是哼她自己，便身形一纵，很快就离开了。
看着上官姑娘的身形，楚有才心头一惊，对方的速度极快，自己远不能及，而这样的女子，却说她不能敌雷阴阳，那雷阴阳若施展出诅咒宝器，实力只怕深不可测！
但他的目光很快就亮了起来——自己同样也有诅咒宝器，而且还有利用阳寿来修炼功法的特殊方式，而且自己也知道对方惧怕强光，若智取的话，并非没有胜算！
实力，实力！他涌起了迫在眉睫的念头，想到自己如今已有六年阳寿，他不再迟疑，进了房间，对云翠仙说自己要休息，然后躺在床上，当下便开启了鼍龙山河珠的内世界空间，开始耗费生命，进入新一轮的试炼空间。
第十五章 选择试炼对手
进入鼍龙山河珠的内世界后，楚有才看到眼前的场景，不由怔住了。
他原本以为自己耗费一年的寿命的试炼空间，会和之前一样血腥和残酷，然而眼前的这一幕，却大出他的意料，仿佛因为他的阳气有所提升，所以这次鼍龙山河珠居然有了格外的优待。
——石碑上，多出现了一个选项。
“可选择试炼的对手：蛇影头颅或红姑灵魂。”
“本次试炼，不限制鼍龙山河珠的使用，但一天最多使用一次；若是使用第二次，就需要耗费一寸阳气。”
这时楚有才对鼍龙山河珠的强大感觉到了一丝震惊，这诅咒宝器竟然能重塑蛇影头颅和红姑的能力，让他进行试炼。
他深知楼兰世界的武斗情况。
两个实力相当的人，在楼兰世界里无论做多少次对抗，大体是平分秋色的，但若面临生死险境，需要的可能就是应变能力、意志、潜力爆发等等，这些都是决定真正实力的关键，而长久经历生死危机，这些就会慢慢变成了本能。
他正是与北渊极熊的生死对战里，激发了潜能，实力获得了飞越。
而越与远强于自己的对手对抗，越容易挖掘自己的潜力，更何况对手是自己的死敌。
楚有才前世里看过许多的古代武侠电视剧，里面经常提到与高手在生死情况下产生顿悟，而他如今可以时刻在这个空间里进行无数次这样的挑战，这样他的进展速度会有多快？会提升到怎么样强大的地步？
更何况他在这世界里呆一年，现实生活里不过几个时辰而已。
这样的情况，让他感觉到一阵兴奋的愉悦。
他看向了选项，不假思索地选择了蛇影头颅。
因为那蛇影头颅曾发出那可怕的声音，让他几乎没有抵抗能力，而这是他目前需要弥补的短板。
加上蛇影头颅明显比红姑强。
他只有具备对抗蛇影头颅的能力，才能有资本去诛杀雷阴阳。
哪怕在试炼里死亡也在所不惜。
然后他面色变得凝重，这次自己必须要万分小心才是，毕竟这蛇影头颅实力远比他强大，自己必须利用好鼍龙山河珠的诅咒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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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翠仙看着楚有才陷入沉沉的睡眠，脸上不由露出了一丝担心。
她听到楚有才说及昨天夜里的事，虽然说得轻描淡写，但她却听出了妖物的可怕，楚有才是因为能猜到本体所在，勉强逃生，但下次呢？
他哪怕拥有能感化灵魂的能力，但终究不过是普通人罢了。
自己能帮上点什么忙呢？
她感觉到无助。
时已至黄昏，便在这时，隔壁忽然传来菊雪惊呼的声音。
云翠仙连忙赶过去，却是先听到菊雪急促的声音：“她的头好烫！”
此刻红玉依旧晕迷着，脸上红得厉害，云翠仙伸手一摸，发现居然如同火炉一般。
“一定是病魔入侵了！”云翠仙知道红玉一夜未睡，受了风寒，加上受到红姑的消息刺激，体内只有一股绝死之气，而如今躺在床上休息，风寒症便彻底发作了出来，这可比普通的风寒要强许多倍。
云翠仙心疼眼前这个孤苦的女孩，连忙去拿冷毛巾给红玉敷额头，并赶紧让菊雪去请大夫。
不多会儿，大夫过来了，可是把了红玉的脉后，却摇了摇头，开了几剂汤药，只是说：难、难。
听到这里，云翠仙和菊雪面色苍白，担心至极，却又束手无策。
一直到了半夜时分，楚有才依旧没有醒来，而红玉却病得越发严重了，整个人都在颤抖，人迷迷糊糊地在说着梦话，叫了无数次的红姑。
眼见着红玉就要不行了，云翠仙都已经绝望了，这一刻，她深深觉得自己的脆弱，自己什么忙都帮不上，只能听天由命。
菊雪忽然轻轻叫了起来：“药！还有药！”
云翠仙连忙问道：“什么药？”
“我手受伤后，公子曾给我一瓶药，外敷内服，结果很快就好了！记得当时公子一共煎了两份药，我们还可以试试。”
云翠仙心头一喜，当下回到房间，发现床头正有一瓶药，这是楚有才临睡前放在那里的，当下她赶忙将这药热了，给红玉喂下。
这药喂下没多久，红玉的烧居然有些退了，而红玉脸色也变得平稳，最后慢慢安稳地睡了。
看着这药如此管用，云翠仙心头一暖，然后她回到了自己的房间，看着依旧在沉睡里的楚有才，觉得楚有才又是神秘，又是温馨。若不是他的药，只怕……
他究竟藏有多少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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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楚有才却依旧在试炼空间里疯狂地修炼。
他进入的这个地方，是一处古神岛洲，有近数千里宽，与海接邻。
楚有才乍醒来，却是看到周围有许多少年的尸体，死状很惨。
“这里怎么这么多尸体？”
楚有才向前走着，不多远就看到了一处神殿，其规模大小和城隍庙有几分相似，而在这神殿里，点着许多香火，神殿里却只有一个跪在蒲团上的少年，面色虔诚之极。哪怕听到楚有才的脚步声，少年也没有回头，如若未闻。
楚有才注意到这个少年和那些死去的少年们的衣服都一般无二，不由生起了一丝好奇心，他们是同伴吗？这少年是否知道他的同伴已经遭遇不测？而这里附近荒无人烟，这个跪着的少年是想祈祷什么？
楚有才隐约觉得这神殿里有一种阴森的气息，似乎和那蛇影头颅有些像，顿时心下戒备不已，藏身在神殿外面，时刻注意着里面的场景。
夜渐渐地深了。
几乎快到了夜晚十二点，附近还是没有什么动静，楚有才都有些乏了。
就在这时，忽然一道蛇影从神殿地下闪电般涌出，将眼前的少年席卷起来，这少年想要挣扎，却一点力气都没有。
楚有才注意到那蛇影乍现，却是一条粗如手臂的蟒蛇，当下不假思索，施展了鼍龙术法，将鼍龙山河珠击向蟒蛇身体。
蟒蛇惨叫一声，放开了少年，蛇身上已全是血，显然受了重伤，可是它马上露出凶相，向楚有才扑过来。
楚有才心下一惊，没想到这鼍龙山河珠的诅咒力量在这里大为减弱，只有以前的一半不到。
他无法避开，身体已经被蟒蛇圈住，越围越紧。
第十六章 心之所在，无锋可挡
幸好这蟒蛇已经受了重伤，所以楚有才勉强支撑，一直到了半盏茶时间后，他体内气息有所恢复，当下再一次施展了鼍龙术击在蟒蛇身上，这次那蟒蛇尖叫一声，终于死去。
而楚有才筋疲力尽，终于晕了过去。
晕迷中，楚有才闻到了一股香甜的气息，睁开眼睛一看，原来之前的那个少年正在旁边烤着蛇肉，似乎有一种特殊的烧烤调料，格外诱人。
少年看到楚有才醒来，脸上露出感激之色，连忙把手里的蛇肉递给楚有才。
楚有才吃了点蛇肉后，这才有所恢复，感知自己的体内阳寿没有被多扣，估计第二次施展鼍龙山河珠过了十二点，不由松了一口气。
而随后和少年交谈后，他这才明白少年一直诚心跪拜的原因。
原来少年姓李，来自对面海域的村落，而村落周围蔓延着一种奇特的瘟疫，这瘟疫中了后会久病缠身，但却不会马上死亡。
少年的祖父和父亲是草药医生，死前曾在太医院任职，因为医生地位低下，所以少年刻苦读书，十四岁就中了秀才。但便在这时，他母亲在内的大部分人都感染了瘟疫，而周围的大夫都束手无策，少年问了许多人，只有庙祝说，对面海域有一百座神殿，据说只要虔诚地跪拜过所有的神殿，那怕死生临头也不能退缩，就有机会唤醒海神，从中解救这场瘟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