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厨娘阿钰-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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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开双手，让汗水慢慢蒸发干净，在紧紧的握住。此时，阿钰告诉自己，未来并没有在哪里，而是在自己的手里。
在阿钰对面，那个被阿钰称为‘小引’的透明身影，看着眼前又振作起来，神采奕奕的女孩，眼中带着柔情，带着怜惜，还带着阵阵说不出的复杂情绪。
“对不起，阿钰，我不敢也不能告诉你，直到有一天，你自己想起，或永远忘记。”一段无声的话语，完全没有惊动正在收拾行李的女子，却像一句预言，隐隐约约昭示着两条不同的道路。
“对了，小引，以后你会一直在我身边吗？”
无心的问句。简短的沉默。有意的回答。
“会，我要一直陪在阿钰的身边，至死不渝。”阿钰莫名其妙的想着，这么好听的声音，要什么样的模样和风姿才能配得上呢？听着它，好像心里最柔软的地方被蛰了一下，不疼，却麻麻痒痒，热热乎乎的，然后，从心开始，那种热热甜甜的感觉，只一瞬间，便蔓延了全身，有种让人沉迷的舒服感。
想伸出手给自己发热的脸蛋降降温，却又怕被小引发现，阿钰手忙脚乱的把几件衣服胡乱塞进了包裹里，嘴里还嚷嚷着“怎么这么热，太热了”之类的说辞。
总算迷迷糊糊收拾好了行李，坐在床上，看着里出外进的包裹，阿钰才似彻底反应了过来。脸上不由更热了一层。暗道自己没出息，什么红莲，司徒麟之类的帅哥已经见了不少了，怎么听着长得还不知道是圆是扁的小引说了两句煽情的话，就发花痴一样脸红心跳的。况且，没嘴小引的意思只是他要干好自己的工作，对着自己的主顾要善始善终。换成别人他也会这么说。
想到这，阿钰总算脸上红晕稍减，心里却好像突然打翻了个小醋瓶，酸酸涩涩的不是滋味。想了半天，阿钰扭扭捏捏的问道：“小引，你是从前一世就开始跟着我了吗？”
“是，从你一出生，我就在你身边了，但是，那个时候我太虚弱了，所以，没办法像现在一样，和你对话，也帮不了你什么忙，对不起。”轻柔的声音，娓娓袅袅，却依旧以‘对不起’做结尾。
“都说了你没有错，不用再跟我说对不起了。”阿钰摇了摇手，却像突然想起什么一样，惊恐的大叫起来：“那那那，岂不是我从小到大洗澡换衣服全被你看光了！！！”
“呵呵呵呵！”站在阿钰旁边那个透明的身影好像突然听到了什么特别好笑的笑话一样，不可自抑的发出了一连串的笑声。如果阿钰能够看到，一定会发现自己身旁的“小引”竟然有一头雪白的长发。而他的脚，更只是浮浮的贴着地面，似离而非离。但，在发出这不是鬼吗的惊呼前，她会发现，那样美好的容貌，那样清朗如皓月般的气质，那样不带一丝阴冷的欢乐的笑颜，还有没有人能亵渎的纯粹的眼神，任谁都没有办法把小引与鬼联系到一起。
“你笑什么？！”什么都看不到的阿钰，自然也没有担忧笔者所絮叨的一切。只是，在被小引的笑声所‘勾引’的同时，又努力摆起了臭脸，这个坏小子，竟然蔑视她的自控力。
无辜的小引自然不知道在阿钰心里他已经被扣上了一个蔑视的罪名。笑了半天，稍稍恢复了理性，小引总算柔和的说道：“要说完全没有看到，当然也不可能？”
“啊！？那你还敢笑！”听了小引这话，阿钰顿时更加气不打一处来。“不管你看啥了，全都给我忘掉，忘的干干净净的。”
“骗你的，小丫头。”带着笑意的声音，又一次飘到阿钰的耳边，然后钻啊钻啊，硬是不屈不挠的钻到了她的心里。是梦里还是现实，阿钰确信，一定有人曾这么叫过她。就是这样的语气，就是这样带着包容和宠溺的笑意。可是，这样的叫法，并不存在在她的记忆中，好怀念，又好诡异。
“你骗我。”那样想着，却在一瞬间，根本不受自己的控制，阿钰干干的，没有一丝感情的吐出了这三个字。心里突然哄的一声，阿钰才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么。
刚想解释，却立即听到了小引的声音，“对不起”。又是一句对不起，可是，比起之前的那些对不起，这次却让阿钰明显察觉了说话人言语中含有的痛苦。
为小引声音中的难过而难过，却不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刚刚明明轻松愉快的气氛，怎么突然变成这样了？“那个”说完了那个，阿钰却不知道自己到底要说哪个，本来应该有很多话题可以转，脑子却突然生了锈一样，变得一片空白。
第五十一章 风哥哥
“其实，你两岁之后，只要是清醒的时间，我都避开了。所以，你不用担心这件事。”声音中不再有笑意，却依然极为动听，丝毫没有冷淡之感。
但不知为何，阿钰就是听出了这声音里的疏离。心里闷闷的有些别扭。‘两岁，你还真是个正人君子’。嘟囔着撇了撇嘴，背上了自己的行李包，再把盘的九曲十八弯的烦恼丝全部卸开，揪在脑后挽了一个发髻，插上一支简单的牛角钗，阿钰才摆了摆手道：“好了好了，就算我大度原谅你了。”
听出阿钰声音里的不顺畅，透明身影露出了带着无奈的微笑，只是那微笑之后，到底还藏着多少其他的感情，却没有人能看得见，也没有人能看得懂。
“阿钰，阿钰，你在吗？”一阵咚咚的敲门声伴随着问话，让屋子里干坐在床边不知要说什么的阿钰稍稍松了口气。
“我在，是古大哥吗？”一听声音，阿钰便知道，来人就是古家的大将军，今天帮了她不少次的古亭风。
当然，这么笃定是他，原因还要追朔到在大夫给阿钰包扎好伤口后，古亭风送阿钰回来的路上。
“古大哥，今天真是麻烦你了。”阿钰真心感谢道。没有想象中的官架子，只有在一脸刚毅的外貌和身在沙场所磨砺出的凛冽气势。如果从古家人里选，阿钰最有好感的，当属古亭风了。更何况，今天屡屡发生的意外中，不少次古亭风都挡在了自己身前。这样的男子，对女子来说应是极安心的依靠吧。看着脚边被磨得浑圆的鹅卵石，阿钰漫无边际的想着。
“殷小姐客气了。”自从阿钰包好了伤口，古亭风就不再扶着她，而是保持了两步的距离，称呼也从小红变成了殷小姐。
带着浅的可以忽略的笑意，阿钰轻声说到：“古大哥还是称呼我为阿钰吧，我的亲人都是这么叫我的。”客气平和的语调，只是说到亲人这个字眼，阿钰却几不可查的晃了晃神。
夜凉如水，不知是默契还是逃避，两个人都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走在清冷的月光下，一步一步，动作单一而沉重。偶尔一道鹅卵石折射的月光晃过来，竟白白的刺眼，像是杀人的匕首，能割伤皮肉。
“阿钰”路程走了过半，古亭风的声音突然想起。虽然只是喊她的名字，但那种压抑的语气，让阿钰的心瞬间揪紧。“冰莲”“冰莲”相同的名字，从阿钰和古亭风的嘴里一前一后吐出，只是，斯人已逝，这个名字已经不知道在两人口中兜了多少圈，却让人既不能放下，又难以吐出。
阿钰没有再出声，只是静静等待古亭风开口。
“我想给她下葬，就算是个衣冠冢也可以。但是，她却什么也没有留下。”那样平静压抑的语调，让阿钰突然觉得无所适从。观察到阿钰的神情，古亭风不由挤出个浅笑，带着有些愧疚的神情道：“抱歉，阿钰，她毕竟是伤害你的人，我这么说，你不高兴也是应该的……”阿钰没有说话，虽然她丝毫不在乎这些，但是现在却没有解释的必要和心情，轻轻摇了摇头，阿钰的眼光已经追着被脚尖踢跑的鹅卵石而去。
“我十几岁时便认识她，那时她父亲是五品官员，和我家素有来往，我记得，她当年不大一点，还总抱着一个比她更小的弟弟。”似乎没有在意阿钰是不是在听，只是一径沉浸在回忆里的古亭风，缓缓的叙述着已逝的当年。
“那时候她活泼可爱，梳着两个小羊角辫，抱着弟弟摇摇晃晃的走来走去，看到我就缠着我教她武功，说以后要当个女侠。”听着古亭风的几声轻笑，阿钰却只能默默无言。原来冰莲真的是古亭风的旧识，只是没想到，他们相识时她竟是那么单纯稚嫩的样子。
“我当时没有太多功夫陪她玩，只推说以后得空一定教她武功，却谁知当年一别后，她家就出事了。”深吸了一口气，古亭风继续说：“据说是遭山贼抢劫，马车落了悬崖，一家人生死不知。其实，当时的我也没多大感觉，虽然觉得难过可惜，不过几天就把这件事抛在了脑后。”
“那，你们再次相见，是在……”阿钰的声带有些发紧，像嚼过了康谷之后，带着摩擦的喑哑。“在万花楼。”古亭风的手不由自主的握成了拳，却又像突然失了力气，颓然的放开了。“是她自己跟我说的，一别经年，我又早以为她死了，自然认不出她来。”带着苦涩的声音，一出来便消散天际。阿钰完全找不到安慰的语言。
“她想让我买她一夜，我不同意。我想给她赎身，她也不同意。我气她自甘堕落，她说我不过假装清高。结果，那天我们不欢而散。”已经走到了厢房的门口，看着这间与冰莲同住的屋子，阿钰只觉眼睛发酸，嘴里更像是吞了黄连，苦不堪言。两人站定在门口，古亭风的声音又缓缓飘出。“在我心里，她还是那个梳着羊角辫的小女孩，还是奶声奶气叫我风哥哥的小姑娘，可是我忘了，她早在经过那场变故后，就不可能还是我认识的那个孩子了。”
“后来我们几次见面，都擦身而过，没有再说过什么话。直到白公子怀疑她身份有问题，我们查了半晚却没有线索，就在我隐隐庆幸之时，这一切，还是发生了。”
“她，到最后，也喜欢你。”阿钰尽量想让这几个字平平静静的说出来，却不想仍旧带了颤音。古亭风听到这句话，全身一震，松散的手指，终于再一次攥紧，不再松开。“在这个世上，只有两个人管我叫，风哥哥，一个死了，一个失踪了。其实，我不配当她们的风哥哥，不配。”
看着古亭风充慢血丝的双眼，阿钰像是无法自抑的，突然紧紧握住了他攥成拳头的冰凉的手：“你是个好哥哥，是她们心里最好的风哥哥。”破口而出的话，那么大声，好像把整个夜晚都震得一摇。阿钰和古亭风都愣怔了片刻。
第五十二章 夜半相约
唰的松开手，阿钰快速把手放到了身后，脸上显出一层窘意。古亭风则是不自然的搓了搓自己的拳头，张了张嘴，最后却什么也没说。
尴尬像晕黄的月光，明明有光亮，却总是把世界照的不清不楚。阿钰突然爆发性的喊声，完全出乎两个人的意料之外。从昨晚的相遇，到今晚的相识。短短十二个时辰，他明明不该对她说的话，却全盘托出，连他的家人，都不知道冰莲就是当年的单家女儿。同样短短的十二个时辰，她明明不该有的情绪，却溢满了胸腔，依赖他，为他的遭遇而心酸。
‘我是怎么了？’两个人头脑中闪现着相同的疑问。
“阿钰姑娘，明天，我便送你回家吧。”古亭风终于恢复了正常，身披的长袍在忽来的一阵大风中猎猎发响。
“古大哥”聂诺了一会儿，明知是为难别人的阿钰还是提出了自己的请求。“我想今晚就走，而且我要先去‘万草园’找冰莲口中的‘笛儿’问问清楚。”为了克服心里的歉意，阿钰用比平时快了一倍的语速一口气说出了这句话，生怕说慢一点，自己就说不出来了。
看着阿钰稍稍低下的头，出乎意料的是，古亭风只稍微想了一下，就开口答应了。之后，两人便说好前半夜先休息，子时碰头。
正当子时，古亭风果然如期而至。
听到外面的应声，阿钰连忙回答：“古大哥你稍等片刻，我很快就出来。”
说罢这句，阿钰兀自转过头，走到了泼墨山水画的屏风后面，脸上却一阵热的发痒。而在屏风外阿钰的斜对面，透明身影却是看着门外，眼中满是复杂的神情。阿钰竖起耳朵，还是没有等到小引出声，只好扭扭捏捏的小声道：“小引，你还在吗？”
“在”小引转过头来，对着阿钰微微一笑，眼光却好像透过了屏风，让阿钰突然感到如芒在背，又是一阵心跳加速。更别说小引的声音总是那么云淡风轻，涤荡心灵。
“那你回避……一下，我要换……”话还没说完，阿钰的脸就已经红得像个熟透了的大苹果。小引似乎很清楚情况，根本不等阿钰说完，一个“好”字之后，便再没了声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