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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部分

风月连城-第26部分

小说: 风月连城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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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代嫡传的力量你不能自然收放。”蘭婆婆抓住了我的手腕,低声道:“但是有一个办法可以封住你体内的龙脉,止住力量。”
我坚定的望着她。
她终究无可奈何,从腰间掏出一卷银针,根根泛着凉薄的光,她将孩子交付到我怀里,让我深处左手,捋上袖子,露出手臂。
她捻住九根银针,细细的捻转,那银针的光逐渐交融,浑然一体。
“你记住了。”她哑声说:“封脉的时候会很痛,并且封脉之后你若是运气便会更痛,而且强行封脉会折寿。”她犹豫了一会儿,似是抵不过那般残忍:“少则二十年,多则……。。”
“再说我怕我便下不了那个决心了。”我笑着打断了她:“速速来罢。”
蘭婆婆瞑目,又睁开,眼中腾出精光,她手中数根银针已然被她捻做一根极粗,闪电般扎进我的手腕。
那一针仿佛由筋脉笔直的插到了我的脑子里,我痛的一个哆嗦,还未来得及吐出一口气,她手指一折,带着大半抹银光牵连到我手肘处,又是一个穿刺。
整个手臂似是被切开,填入一块玄冰,凉痛难当,我冷汗涔涔而下,几乎要叫出声来,蘭婆婆的眼睛里闪过一丝不忍,我咬牙道:“继续!”
她手臂大开大阖,似在指间扯开数道银线,穿透了我的大半个身体,我觉得整个人仿佛穿过了一层铁质丝网,被切得四分五裂,她一掌钉入我的肩后,我终于受不住跪倒在地,整个人缩成一团瑟瑟发抖,怀中的秦楚被我搂的过紧,嘴巴一扁大哭起来,蘭婆婆手忙脚乱的扑上来接过了秦楚,然后紧张的盯着我,却不知该说些什么来安慰。
耳畔阵阵嗡鸣,我急切的喘息着,脑子转不过弯来,好似生生被抽筋剔骨。渐渐地,那种奇异的痛平息了下去,我抚了抚额头,抬腕看去,白皙的皮肤上赫然有一条细细的银线,蜿蜒而上,泛着清光,周遭有细细密密的裂缝,泛着血色,如同龟裂的土地。
“现在你身上所有的特征都消失了。”蘭婆婆叹惋:“包括瞳色和身上的纹路,你若是想要恢复,只要用刀子剜除银针即可。”
“倒是方便。”我咬咬牙笑道。
蘭婆婆无声叹息。
“多谢。”我朝她拱拱手:“到了琼华谷,就当我死了,什么也别说,安抚他们让他们忍气吞声的活下去,若有朝一日我得以手刃仇人,定会回来重振琼华。”
“你多保重。”蘭婆婆颔首说。

苍峦是居于中原和西域交界处一座雪山。
我寻了个稍平坦的地方落脚,站在半山腰,单手在眉前搭了个凉棚,看漫山遍野的雪景。
金色的太阳光在冰雪上反射的厉害,这一路算是走的艰辛,不过景色罕见,我也乐在其中了。
“还有多远啊。”我抓抓头说:“更何况,路在何方啊!”我看着直上直下光滑的跟镜子似的山壁哀嚎:“砉醉你他妈耍我——”
半空中传来一阵雄壮的雕鸣,层层叠叠的泛着空旷回音,我寻声看去,只见一只巨大的褐色的雄雕盘旋在山峦之间,他羽翼猎猎抖动,宛若战神的盔甲,黄色的眼睛灵动无比,沐浴着雪色阳光,极是壮观。
我愣住了,见那雕慢慢的沉降,逼近,小山一样的身躯遮住了日光,巨大的喙迎头袭来。
我连退好几步,脚下在厚厚的冰雪上打了个滑,我慌不迭手的去摸剑,那雕却原地鸣叫了一声,声音震天的响。
我傻傻的看着它,又慢慢的抬头看着上方渐渐逼近的雪层,只觉得身下的雪也开始不受控制的移动。
这只死鸟叫出雪崩了!
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我就已经混着破碎的雪坠了下去。
“啊——”我惨叫,只觉得雪沫往口鼻里飘去。
那只雕欢快的叫了一声,倏地,我被大力拉出了雪瀑,寒风在耳畔鼓舞,我睁开眼,吓掉了半条命,下方是万丈深渊,那只雕用嘴衔着我腰间的衣襟,一路扶摇而上。
他黄色的眸子往下瞟了瞟,同我打了个照面。
这种被畜生嘲弄的感觉是怎么回事?!
我气急败坏,却又生怕他一着恼将我丢下去,只能闭着眼睛装死。
飞了有一会儿,他将我放在一片郁郁草地上,然后振翅离去。
我睁开一只眼,发现周遭景色突兀的变了,丝毫没有雪色,反倒是碧绿非凡。
起身四顾,我诧然望着那一座堂皇的城池立于前方。
几步开外有一座石碑,上方写着几个字,净天神教。
我缓步走进,雪白的巨大的拱门徐徐的朝我张开怀抱,里面的景色气势非凡,竟是三朝白金宫殿,一在正前方,两座副殿徐徐悬于正殿左右上方,竟然是凌空悬着!
正看得咋舌,骤然间屠戮之气席卷而来,我想也没想一步冲上,挥剑错斩,从现在开始我不会退了,所有要来的都可以来,我一律不放过。
一紫一白切开了对方的毛皮,在粉色的肌肉上留下深可见骨的痕迹,咆哮声几乎要撕裂我的耳膜,我蓦地拔出剑,鲜血溅了我一脸一身,寒光粼粼,铁叉般的利爪左右剖来,竟是想将我撕碎。
我足下一点,轻松逃脱,这猛兽再如何凶猛其智慧也抵不上人类半分,他双爪一个交握扑空,我翻身骑上其颅,听到它愈加猛烈的吼叫声刺耳无比,那颗硕大的脑袋来回晃动,雪白的鬃毛猎猎鼓舞,反手将帝女钉进了他的颅骨深处,他动作一僵,我双脚钳住他双耳,倒挂于前,用洛神在他厚厚的脖颈处狠划一剑,鲜血喷涌,我半个身体都湿透,这只发狂的雪狮终于消停了。
我穿了口气跳下地,皱眉望着这没头没脑冲出来攻击人的神兽,他大张的口腔中,森森利齿如剑,端头还粘着些血肉,十分恶心。
我在想,砉醉是不是在何处默不作声的打量着这场斗争。
既是如此。
我干脆也懒得去找人了,跳上那雪狮的颅顶,用洛神剑小心挑剥开来,这可是项大工程。
果不其然,足足过了有三柱香的时间,有人来请我走了。
对着来人错愕的神色,我踢了踢地上新鲜剥落的大滩雪狮的毛皮,懒懒道:“这是给你们教主的见面礼,望他长命百岁,一统江湖。”





36

36、七 入教 。。。 
 
 
砉醉托腮坐在前方,目光似有似无的拂过地上血淋淋的虎皮,然后慵懒的打了个呵欠。
他久久不言,殿内更是一派死寂,脚下的波斯地毯踩着再柔软也让人站立难安。
我不耐的扫了扫四周,三两个侍从都穿着统一的服饰,白袍上绣着鲜红的曼珠沙华,他们低颔着首,掌面紧贴身体,拘谨而恭敬。
看来砉醉很喜欢红色,艳丽张扬的颜色。
一阵带着清香的风吹入大殿,我怔了怔回过头去,赫然看见一绝色女子走进,那女子指间绕了三两个青色的小铃,正是西域魂铃。
这个女子无疑便是秦宓。
我觉得胸腔里的怒火熊熊燃烧了起来,几乎化作一条蛟龙要破体而出,将眼前的这副光鲜的躯壳碾碎。她那样步履轻盈,那样云淡风轻的掠过,轻轻松松带走了我最重要的人,要我怎能不恨。
然而此刻我不能动作,我暝了瞑目,将一腔愤懑生生压下,仿佛在灼热的铁浆上浇了一盆水,“嘶嘶”冒着白气,秦宓同我擦肩而过,并没有认出我。
“教主。”她单膝跪下,微笑。
“宓儿总算回来了。”砉醉没看她,只是端详着自己修长白皙的手指:“看神色就知道此行顺利的很。”
“托教主的福。”秦宓道:“药师谷谷主死了,谷主称霸武林想必会更加得心应手。”
我心头却愈加痛的发凉,她每一个字都在我心上穿出一个孔,砉醉无声的笑了笑,努了努嘴:“地上的这宝贝赏给你了。”
秦宓扭头望见那血淋淋的兽皮,脸色瞬间惨白,她不敢表露,强笑道:“宓儿哪敢受这么重的赏。”
“怎么,不想要?”砉醉的声音拖的很长,幽幽的带着股阴枭:“这可是右护法杰作呢。”
“右护法?”秦宓一震,我亦是一震。
“是你!”秦宓看到我的时候尖叫出声。
我心中猛地一沉,暗道不好,我在药师谷的时候曾和她大打出手,此刻她要说些什么,砉醉定然会起疑。
果不其然,秦宓琥珀色的眼睛里划过森然恨意,转而对砉醉叫道:“教主你不能任他做护法!他和药师谷的人是一路的!”
我没有反驳,只道此时反驳没有任何意义,不如见机行事。
砉醉的眸色渐渐凝聚,落在我身上,修眉一扬:“怎么不说话?”
我耸耸肩懒懒道:“私以为教主自有论断,不会因一些小人之言而做出不智之举。”
“少花言巧语!”秦宓狠狠的转过头道:“你在药师谷的时候险些杀了我,此刻又混进镜天教定然不安好心!”
我看亦不看她,只是望着砉醉的眼道:“我同你的死人恩怨,与我为教主效力没有丝毫干系,莫不是你以为我应该因厌恶你而弃教主,岂非是不将教主放在眼里了!”
“你强词夺理!”秦宓又气又急。
我单膝跪下,沉声道:“教主明鉴,我楚烬对教主一片赤诚之心,自愿奉以驱驰,蹈死不顾。”
“教主!”秦宓一跺脚带着些哭腔。
砉醉眯了眯眼,目光岿然不动,怡然道:“宓儿还不快收下右护法的宝贝。”
“教主!”秦宓咬紧了嘴唇,眼眶都红了:“那种恶心的东西……”
“收下。”砉醉的声音倏地沉了下去,目光如刀,秦宓浑身一颤,慢慢的爬过去,捡起了兽皮。
“怎么看样子你不喜欢?”砉醉懒懒的问道。
“怎么会……”秦宓的声音细若蚊蝇,然后艰难的将兽皮紧紧抱在胸前。
我皱了皱眉头,那腥气粘稠的兽血沾满了秦宓的身,显然她极为厌恶,可是迫于砉醉的压力却又不得不如此,这个人究竟有多么厉害的手段。
我深刻的望着秦宓,秦宓抬眸,目光怨毒。
冷笑一声,我上前一步,凑到砉醉耳畔,如愿的瞥见他眸子里一闪而过的诧异。
“我不喜欢这个女人。”我轻声说:“也不想看到她。”
砉醉微微一笑,转而将嘴唇贴在我耳垂处啄了一下,我浑身一僵,听见他说:“没事,你会如愿的。”
“希望不要等太久,我亲爱的教主。”我起身,轻笑。
秦宓走了以后,砉醉才慢慢的走下他的金座,他大红色的袍子迤逦威严,湛蓝的眼睛里似是凝了寒冰。
我倏地戒备,手腕紧绷,随时准备拔剑。
他唇角扬得更高,无声出手,我根本来不及反应,他已经犀利的扣住了我的手腕。
缓缓地,他将我的手腕挪到胸前,用另一只手将我的袖子轻轻卷了上去。
那条封脉的遗迹毫无遗漏的展现在他眼前。
我脊背发凉,心如擂鼓。
他一根手指轻柔的拂过我手臂上的痕迹,温度凉薄,好似一条蛇。
鸡皮疙瘩起了一身,我强迫自己不要做出应急反应,听他轻轻笑道:“这是什么?”
“胎记。”我信口胡诌:“教主是神人,自然没有这种娘胎里带出来的脏东西了。”
“是么?”砉醉莞尔一笑:“我却觉得,很好看。”
我没有回答,他的目光徐徐落在我的半边面具上。
“你应该很美。”
“不。”我有些慌乱,斩钉截铁道:“我脸上也有胎记,而且是黑色的!教主若是看了会恶心的想吐!”
砉醉微一犹豫,狐疑的望着我。
我心中暗暗叫好,这个家伙看来很喜欢美的事物,随即趁热打铁:“教主,我们两个还是给彼此留点好印象吧。”
“可是,不清楚你的底细,总觉得不太好。”
他眼角纹路锋锐,我笑容有些挂不住,他蓦地抬起一只手,不容置疑的朝着我的面具伸来。

“教主!属下来迟!”
我和砉醉齐齐扭头看去,一个月白色长衣的男子站在殿中,长身玉立,面上也带着一张金色的面具,如神祇般神秘。
“左护法,你来得正好。”砉醉放开了我,微微笑道。
左护法?
我纳闷的望着那人,只觉得哪里熟悉的很。
那男子走近砉醉身畔,低声说了几句,我诧然瞧见他腰间的一柄墨色长剑。
——丹青。
心不受控制的狂跳起来,我死死的望着这个男人,血气翻涌。
那是墨上邪的丹青,怎么会在他这里!难道,墨上邪也遭了镜天教的毒手!
悲恸感愈加浓烈,我每每觉得自己会被压得崩溃,墨上邪,他在我的世界里是不同的,他温和宛若朗朗清风。明明我和他只是萍水相逢,却能交心至此,在我最落魄的时候,他陪我护我,将我当做至亲之人。谁知那日一别,竟是永诀!
墨上邪我欠你的太多了,你对我的好我还不来,只能,替你报仇。
“右护法。”砉醉突如其然的唤了我一声,我恍然惊醒。
“素问右护法刺杀手段乃是一绝。”砉醉笑的让人胆寒:“今日不如让本尊开开眼界,用你的手为我教的光辉历史添上一笔浓墨重彩!”
“何意?”我怔了怔,发觉那左护法亦在看我。
“三天后镜天教祭天大典,我要用江湖第一轻剑客,项昆仑的首级作为祭品。”砉醉的声音宛若惊雷响起:“左护法已经探到了他的藏身之处,只待你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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