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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部分

风月连城-第24部分

小说: 风月连城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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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竖了一根手指摇了摇,微笑道:“非也,我的意思是,他死了,琼华谷为什么还在?”
我悚然退了一步,他怡然笑意下隐藏着巨大的杀意。
“私以为,秦栩就是琼华谷,而琼华谷便是秦栩,没有人可以比得上他。”他用脚尖点了点滴,作出评价:“没有了秦栩的琼华谷就什么也不是,也没什么存在的必要。”
我默了片刻,只觉得他说这话的神色语气与那一日在逍遥门的蓝眼人说不出的相似,不由得冷笑:“你说的我都赞同,只是这都是借口。”我上前一步,在他耳畔冷冷道:“你不过是害怕秦栩,害怕和他有关的一切罢了。”
他浑身一凛,目光化作一片虚无,“我怕秦栩……”他喃喃道:“我会怕秦栩?”他倏地转身抓住我的手腕,恶狠狠道:“我为什么要怕秦栩!他有什么好怕的!就因为他练成了极相思?笑话!”他大力一甩,我被他掀倒在地,抬眸望着近乎癫狂的砉醉。
“你说得对,我就是怕他。”他换了副颜色,微笑起来:“不过他死了,现在我谁也不怕了。”
他死了。
生生扎进心里的针被拔出,又血淋淋的再刺进去,我咬紧了嘴唇,伸手去捂耳朵
砉醉扑上来抓住我的双手,红袍散乱,他的面孔长得极俊却苍白,蓝眸里尽是漩涡澎湃:“现在整个武林尽在我手,堂堂少林派的存亡都在我的鼓掌之间,更何况是你们,但是你们的苟延残喘实在是让我恶心,不如,就此了断如何!”
“你滚!”我挣扎,一股强势的内力从掌心传进体内,仿佛千百跟在扎,我颤抖着望着手不受控制的贴近咽喉,成锁喉状。
“放心吧,一点都不痛,很快就过去了。”他低低的,蛊惑的笑:“如果实在害怕,就闭上眼,想象这是秦栩的手。”
我一僵,只觉得悲恸异常。
如果能一命抵一命,那该多好,他要是还在,该多好。
“你和他一点都不像。”我说:“你差的太多了。”
“是么?”他冷笑道:“这内力便是极相思,普天之下,除了他便只有我有;你看,我练的很好吧。”
他手指微微隆起,我眼睁睁看着自己的手指朝着咽喉处最致命的地方捏去。

“少谷主!”
白刃如闪电般飞出,砉醉冷笑一声拂袖,大红色的衣袖仿佛一道屏障,那刃击在其上发出铮然金铁之声,我蓦地缓过神来,丹田中一股微凉的内息如蛟龙出海,我反手扣住他的腕,狠狠推出,势必要捏碎他纤细的腕骨,他眼睛里闪过一丝诧异,随即流露出深深嘲讽之色。
我的剑藏在袖中未出,额角布了一层薄汗。
砉醉在寒洲后膝处踢了一脚,骨头“喀拉”锻炼,寒洲跪倒在地,砉醉冷笑着以五指扣住寒洲的天灵盖,掌心绯色的烟云蒸腾,带着奇异的吸引力将寒洲的上半身拉起。
“来,给你尊敬的少谷主行个礼。”他口中念念有词,目不转睛的望着我,似笑非笑,掌风一推,寒洲的脑袋重重的磕在了地上。
他翻转手腕,再次将寒洲擒在手中。
一行血从寒洲破裂的额头上淌下,遮住了他的眼。
我没说话,只是同他对视。
“看来行的不够,你的谷主很不满意啊。”砉醉摇摇头道:“再来几个如何!”
又是几下,磕的极重,寒洲的头发散乱下来遮住了满面的血,砉醉笑的愈发灿烂,伸脚踩了踩地上红色的痕迹,碾来碾去。
“住手!”我吐出两个字,恨恨的望着他:“你待如何?”
“我?”砉醉掩口笑道:“让仆从给主子行礼,难道不是天经地义。”
“有话直说。”
“我希望,琼华谷从此以后没有主子,仆从也就不需要行礼了。”砉醉说。
我怔了怔,风中,砉醉一袭红衣鼓舞,黑发如云,宛若厉鬼。
“少谷主不要……”寒洲颤巍巍伸出手,却被砉醉狠狠的拧到身后,脆弱的骨骼发出不堪重负的□声,寒洲痛得剧烈的喘息,再说不出话来,只能轻微的摇头。
我弯腰捡起了地上的剑。
或许,从一开始就是个错误。
如果没有我,秦栩不会死,琼华谷不会落到今天这个地步,我才是冤孽。
寒洲从喉咙深处爆发出哀鸣。
我抬眸望着砉醉,古井无波:“若是我死了,你会放过他们么?”
“当然,我对凡人没有丝毫兴趣。”砉醉耸耸肩,慵懒一笑:“我单纯不想在这个世界上看到你们父女俩罢了。”
父女……
我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望着万里青天,好久好久没有再听到有人这么说了。
秦栩,终究是我不知足。
“你最好遵守你的诺言,否则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你。”我望着惊恐挣扎的寒洲,微微笑了:“放心吧,我到下面去和他说对不起,别怪我。”
剑梢一转,在寒洲的沙哑的嘶吼中,长剑贯穿了我的腹部。
砉醉唇角划过一丝阴枭,他蓦地打出一掌,鲜红的掌风呼啸着袭来,野兽般撞击在我的胸口,我喷出一口浓烈的血气,望着寒洲死灰般的眼神,坠落悬崖。




33

33、四 龙嫡 。。。 
 
 
醒过来的时候,阳光刺目。
我下意识的用手遮了一下,发觉自己还活着。
这简直是荒谬。
我坐起身,发现自己躺在一个荒芜的山岗上,身旁俨然躺着一个面色灰白的老头。
这还不算,身后躺着一个男人,七窍流血,血已凝固。
我觉得有些诡异,忍不住站起来眺望,一山坡子上尽是尸体。
——乱葬岗!
我想了又想,终于想起了事情的始末,下意识的低头看自己的腰腹,除了衣服破了,竟然没有伤口。
总不至于是借尸还魂吧!
我一路小跑着下了山岗,正巧山脚下有一条清浅的小溪,我扑到岸边一痛乱照,发现水里的脸还是秦风月那张小脸,但又总觉得哪里不太对。
我伸手摸了摸脸颊,一路向上,摸到眼角,动作缓缓止住。
——那对眸子是金色的!
一阵恍惚,我狠狠捶了捶太阳穴,百思不得其解。
少林寺的和尚一定是以为我死了,所以才将我扔到乱葬岗的,那就没可能再救我了,整个武林都被砉醉统治了,那参禅的各门派也没胆子再来救我。
莫非……我倏地想起那一日在四季谷,萧漓也曾有过这么一对瞳子。
那时他说,他是回光返照。
我傻傻的坐在溪边,又悲又喜。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还会死。
既然老天白白赏了我这么些时间,有些事没处理的也该好好善后,我想起了琼华谷里昏迷的炎翎,一个人单挑十八铜人的流觞,还有那一天被砉醉打成重伤的寒洲。
现在的琼华谷里只有一窝子伤兵了,这群伤兵还是忠贞不二的那种货,死都不会离开琼华谷的。就算我要死,也要安顿好他们才对。
但愿砉醉是个守信的人,也但愿我昏的时间不要太长,我摸了摸衣身上,松了口气,双剑还在,面具还在。
总不能让人发现秦风月死而复生吧,那约莫就要天下大乱了。我将面具架在脸上,垂首看着溪水面,果真是一点也看不出原先的模样了,那对金色的瞳孔很陌生,带着金属的冷色。
抓紧时间,我一路杀向了药师谷。

敲了一通门之后,开门的依然是蘭婆婆,她见到我的时候吓了一跳。
我二话不说要往里面挤。
“来人哪!救命!”蘭婆婆喊。
我依稀觉得这不太对,从前这脾气古怪的老太太是不会有事没事就喊救命的,难道这药师谷里还请了什么护卫不成?还未想通,只见青天白日下一道蓝光如流水般泻出,我翻身拔剑,一紫一白交错一格,架在胸前。
蓝田剑!
对面的剑客望着我的兵器眼神一动,蓦地收剑,沉声道:“风月?”
我松了口气,无可奈何道:“项大哥,我们要不要每次见面都这么凶残。”
蘭婆婆大为震惊:“这是秦风月?”
项昆仑皱眉道:“应该不会错。”说罢他伸手要来揭我的面具。
我退了一步,讪讪道:“我自己来。”
揭下面具,见那二人眼中的惊愕之色,我叹了口气道:“说来话长。”
“先进来吧。”蘭婆婆道:“我去同谷主说一声。”
项昆仑拦了蘭婆婆一把,低声道:“她刚睡下,等她醒了再说吧。”
蘭婆婆犹豫了一会儿,点点头道:“那行,我先给你安排个住处。”
我愈发纳闷,项昆仑已经颇有药师谷男主人的气场了,但目前倒容不得我乱想。
“我就长话短说。”我说:“现在江湖上都说我死了,那你们当我死了就行,但是我有个遗愿,希望你们帮我完成。”
蘭婆婆点点头,皱皱眉,显然觉得这话哪里不太对。
“我不知道琼华谷还在不在。”开口我就有些哽咽:“不管在不在了,我希望你能帮我将四大护法的伤病都治好,除此之外没有其他的了。”说到这里,想到我又要死了,我不禁将面孔掩在手心里哭了。
项昆仑搂了搂我,无声的安慰,我愈加觉得舍不得这些人,忍不住靠在他肩膀上放声大哭。
“丫头,你先别哭。”。蘭婆婆叹了口气说:“不管怎么样,药师谷是不会同那些人同流合污的,你在这里住着,没人敢欺负你。”
“不用了。”我擦擦眼泪:“我会连累你们的,我现在就走。”
“你敢走!”一声清喝炸响,我呆了呆抬起脸,只见一个鹅黄衫的少女撑着腰站在不远处,柳眉倒立,她腹部隆起,竟是身怀六甲。
“你你你!”我指着她半晌说不出话来。
项昆仑清俊的眉间划过一丝焦虑,他先于蘭婆婆跨上前,握住龙湘的手道:“你怎么出来了?”
龙湘摇摇头,冷冷的盯着我道:“我不出来,你是打算一个人出去流浪么?”
“你你你!”我仍然石化中。
“我什么?”在项昆仑的搀扶下,龙湘走上前一把拍掉我的手:“我要当娘了,你要当干娘了,你敢走试试?”
“不敢。”我双目呆滞:“孩子他爹是谁?”
“我。”项昆仑面不改色道。
我:“……您真直白。”
这大概是这么久以来,唯一让我高兴的事了。
一高兴,我就准备在药师谷等死。
“湘儿下个月临盆。”蘭婆婆一边摘菜一边对我说:“这么些日子,都是项大侠留在谷里帮忙,我看得出,他是想负责任的。”
我手里刷着锅碗纳闷道:“他们俩这算个什么情况?”
“我问过湘儿,她不肯说。”蘭婆婆淡淡道:“不过可能她还是放不下阿漓那小子吧。”
我托腮想了一会儿,可能是因为项昆仑的眼睛痛萧漓很像,这也算是一种情感的寄托?
但是不论从什么角度来说,项昆仑都没有理由辜负她。
这样也挺好。
“对了,丫头。”蘭婆婆抬头道:“你的眼睛是怎么回事?”
“我也不知道。”
蘭婆婆皱了皱眉,站起身扒开我的上眼皮细细查看,我嗷嗷叫唤,半晌她松开手,又将我拖进了客房。
“啊呀阿婆你扒我衣服作甚!”
蘭婆婆也不多话,扒下我的里衣,了然看见了微微泛着金色的纹路。
“有什么不妥么?”我纳闷。
蘭婆婆沉吟片刻,神色不明的问:“你爹娘是谁?”
“我爹是秦栩,我娘不知道。”
“我问的是你的亲生爹娘。”
“哎?”我一愣:“什么意思?”
蘭婆婆凝望了我片刻,慢悠悠道:“秦栩不是你亲爹。”

更深露重。
我抱膝坐在阶前,望着天上几颗寥落的星子,愈发清醒。
秦栩不是你亲爹,蘭婆婆笃定的说,你是龙嫡,也不会轻易死。
我倒已经无力去悲喜,眼睛里的鎏金色彩将睡意灼烧的一干二净,留下一汪烟尘。
是与不是又怎么样?他死了,再去想不过徒留伤感。
或许我比萧漓好一些,至少“力量”是嫡传,捡回一条命了,只是传我这力量的人是谁呢?
来了些兴致,闻得“吱呀”一声,见远处项昆仑掩了龙湘房屋的门走出,夜风吹得他发丝轻荡,倒是安详。
这个快要当爹的家伙倒是任劳任怨。
我撑着下巴,饶有兴趣。
他悄然走下台阶,冷不丁看见了我,唇角的笑意还未凋谢,不由得有些羞赧。
我吐了吐舌头,扭过头去表示我什么也没看见。
他走近了,半晌轻声说:“为什么不睡?”
“睡不着。”我说:“你为什么不睡?”
他愣了愣,有些心虚的将头撇到一旁,我“扑哧”笑了,无可奈何:“你喜欢她?”
“不。”他眉宇一沉,断然道。
“少来了。”我说。
他双颊上染了一层绯红,眉宇皱的更深了:“需要负责,仅此而已。”
“随你怎么否认。”我办了个鬼脸:“那你等孩子出生之后有什么打算么?”
“退隐,未尝不可。”
见我脸上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他轻叹一声,话锋一转:“上邪怎么样了?”顿了顿又道:“好久没见他了。”
我一怔,这回轮到我吃瘪了。
对啊,上次我不告而别,一来一去都这么久了,他他他!
项昆仑静静的望着我,眸子里有淡淡的疑惑。
我讪讪一笑,觉得费解不已。
“我突然想起来有些事没做。”我斟酌着词句:“我现在得赶着去做,过些时候再回来……别告诉龙湘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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