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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1部分

帝王画眉-第91部分

小说: 帝王画眉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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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咬得这么费劲,他竟然一点痛意都没有,甚至连刚才紧皱的眉峰也舒展了,还笑着问我,“可解气了?”
真是失败极了,我负气的将他的手甩开,转身又要走,又被他拉住。
炎景溯从背后紧紧环抱住我的腰,让我一点都不能走动,他在我耳边软了声音道:“啊蘅,今天是我不对,不该拿洛彧逼你开口,啊蘅我下次再也不敢了,你不要生我的气了可好?”
说到最后,他低声下气,尽是恳求的语气。
认识炎景溯这么多年,他开口求人,这还是头一遭,甚至当年在武昭帝面前,我也从未见他这般低声下气过,我有些愣了。
“其实你说不说话又有什么要紧,只要你在我身边,我还有什么不如意的!”
他声音有些暗哑,又有些苦涩,又带着一丝自责。
我讨厌看到他这副幽怨的样子,好像我欠了他八辈子似的,可明明是他杀了我父王,杀了我二哥,灭了我齐王府满门。我抽噎着眼泪又要掉下来了,手上下了狠手一根根去扳他的手指,炎景溯终于落败,松开环在我腰间的手。
他转身走到我面前,抬手擦拭着我眼角的泪水,“啊蘅,别哭,我心疼!”
背着远处殿角柔和的夜明珠光芒,他的脸有些明暗不清,辨不清是什么神色,但是我听到他说出的话,压抑着沉闷的苍凉,“啊蘅,我知道你现在不想见到我,我这就走!”
殿门被打开又关上,腊月寒冬的冷气徘徊进来,殿中即使燃着炭火,还是陡然感觉有些冷。
我走到床上,用锦被将自己紧紧裹住。
脑中却忽然想到,炎景溯刚才出去的时候,只穿了一身薄薄的底衣。

第九章 北堂(2)
更新时间201323 19:45:07  字数:2494

 早膳的时候,海棠领着一众宫女小心翼翼的伺候着,唯恐我有半点不痛快。我以为炎景溯会过来,不料吃完早膳他都没有出现,而是等来了江狼。
赤黑羽林军铠甲,盔帽正中间插着的鲜红羽林随着他的走动,一摇一摆,鲜丽夺目。
他面上没什么表情,径直走过来拉着我就往外走,“我带你去个地方。”
海棠见情况不对,慌张的挡在他身前,拦住我们的去路,“江都尉!”
江狼沉了脸,“海棠你让开,到时候我自会去向皇上请罪。”
“可是……”海棠为难的摇头,江狼也顾不得什么,一把推开她,拽着我风风火火的朝殿外走。
这时,炎景溯却出现了,他皱着眉问江狼,“你有没有问过她,她愿不愿意去?”
江狼蓦地一愣,眼神暗了暗,又陡然亮起来,盯着炎景溯问,“那臣斗胆敢问皇上一句,难道做女儿的去自己父母灵位前上柱香,就不该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吗?”
江狼胆子肥大了,竟然敢这样质问炎景溯,不过炎景溯倒是没有发作,只是冷眼睨着他,“天经地义又怎样,啊蘅不想去,朕就不准!”
江狼拽着我仍是不放手,像是跟炎景溯杠上了,就像当年在洛阳睿王府门前杠上我那次一样,“这是臣的家事,皇上未免管得也太宽了!”
如此冒犯龙颜。
江狼的胆子彻底肥了!
四周宫女内侍瑟瑟的跪了一地,就连跟在炎景溯身边的内侍总管常福,跟禁军统领神武大将军荣膺头上都渗出了冷汗。
炎景溯阴着脸不说话,猛地一阵咳嗽,气色有些不太好,约莫是昨晚着凉,受了风寒。他盯着江狼的眼底已然带了怒意,四周气氛压抑低沉。
常福跟荣膺两人眼神一交流后,硬着头皮上了,常福上前扶着炎景溯,帮他拍着背顺着气,语重心长的宽慰道:“皇上莫要动怒,龙体要紧,皇上龙体微恙,要是将病气过给娘娘就不太好了,皇上还是随老奴回去歇着吧!”
“皇上是臣御下不严,还请皇上念在江都尉有功于朝廷,又是娘娘的表兄份上,还望皇上从轻发落。”荣膺边说着,边使了眼色让几个羽林军过来连拖带拉的弄走江狼。
“娘娘”两个字,他们说的时候,音咬的特别重,生怕炎景溯听不到似的。他们口中的娘娘,自然指的是我,炎景溯虽未曾封我为妃,可自从我住进紫宸殿的第一天起,殿中的一众奴才就这么称呼我了,那时我还沉浸在叶抚冥殉国的痛楚中,每天魂不守舍的,全然没有在意,于是大家就这样叫开了。
炎景溯心里可明白着,若是他有心想处罚江狼,哪里就会被他们这样插科打诨一下,就从轻发落江狼了。
但是他不会当着我的面,就这么发作,我抬头看他时,他眼底的怒意已然全都压下去了,他不敢当着我的面大发雷霆,他怕吓到我。
我爹,我娘,北堂玄,百里锦鸢,在这之前我是还没有做好心理准备去看他们。可是刚才江狼的一句“天经地义”把我敲醒了,既然我以北堂凤的身份活着,就该以女儿的身份去祭拜他们,不然我是有多么的不孝。
江狼已经被几个羽林军捂着嘴禁锢住拖到殿外了。
炎景溯走过来抬手要抚我的发心,却被我闪身躲开,我垂下眼朝着外面走去。
有些事,终究是要面对的,逃也逃不过。
迎着逆风,我向江狼伸出手。
这个人的本名叫江铮,是我母亲义兄的儿子。
这个世界真是可笑,我与他曾经明明恨不得对方去死,可如今我跟他却成了名义上的表兄妹。
那是座金陵郊外的庙庵,摆放灵位的祠堂就在庙庵的最后面,推开厚重的朱漆大门,里面烛火熠熠,有个身穿灰色长衣的人背对着我们站着。
然后我听到江狼唤了一声,大哥。
他对灰衣人说,大哥,我把妹妹带来了。
那人缓缓转过身来,等我看清他的面目,我彻底震惊了。
江铭,竟然是当年炎景溯手下的幕僚江铭!
我好像也在一瞬间明白了很多事情,怪不得当年他看我的目光一点都不友善,怪不得那年在金陵的睿王府,他阴测测的问我十七年前,那个地方是谁的府邸,原来原来……
那次让江狼把我劫去北帮的人,想来也是他了,差点还让我误会是荣膺的主意。
“很意外,是吧?”他问,又缓缓道:“当初知道你身份的时候,我比你现在更意外,我还以为当年你跟王爷王妃一起去了。齐王爷真是好手段,给你改了身份养在自己的名下,处心积虑只为你长大,让我们兄妹自相残杀。”
江铭在胡说八道什么,我当初对江狼用刑,是因为他先伤了我,哪里是我父王教唆我的!
我双眸染了怒气看他,偏巧江狼这时点了一柱信香递到我手上,我对着江铭冷哼了一声,转身去祭拜北堂玄跟百里锦鸢。
这里摆放着好几个灵位,北堂家,江家的都在这里。最正中的两位灵位,便是我爹娘的灵位,一个上面写的是,豫章王北堂玄之灵位,另一个是豫章王妃江鸢之灵位。我跪在蒲团上磕了三个响头,才起身将三支信香插在香炉中间。
江铭站在一旁说着,“你本该叫北堂凤,生于武昭六年五月初九。”
北堂凤这个名字我早就知道了,那是百里蓁得知我陷害百里煊,气急之下说漏了嘴,至于生辰,我一直以为我是生于武昭七年六月初九,却不想原来是武昭六年五月初九。
“你不该记恨皇上,他替北堂一门,替江家报了仇,他有恩于我们,你不该那样对他。”
我终是明白了,他江铭是来做炎景溯的说客了。
我冷笑着看他,“豫章王跟豫章王妃是生了我,可我永远都记得是我父王,我二哥将我养大的。豫章王跟王妃那里,等我下了地府自会去向他们请罪,可是现在我只知道炎景溯是灭我齐王府一门的仇人!”
江铭终于被我激怒,他悲愤地昂起头,一字一音的说道:“你认贼作父!”
他抬起手要扇我巴掌,被江狼眼疾手快一把拦住,“大哥——”
我该说的也说完了,该做的也做完了,转身就往外面走,江铭在我身后气得浑身发抖。
“站住!”他走过来不由分说的将我拉住往里面拖,我被他推到在蒲团上,他猩红着眼睛说着,“既然你这么执迷不悟,今天我就当着王爷王妃的面,骂醒你!我就把你那个所谓的‘二哥’,做的那些见不得人的事情统统都告诉你,让你彻底死了心。你不知道吧?炎溆就是冥楼楼主,人家可从头到尾都没将你当做自家的妹妹对待过,当初他为了灭掉我们这些残部,不惜用你来引我们上钩,那次在江南道口上,你以为是那些士兵失手才射出羽箭的吗?我可以明确的告诉你,当时是他做了手脚,才害得你掉入澜江的。要不是皇上也跳了下去救你,你早就淹死在澜江了。”
真相被血淋淋的剥开,一片血肉模糊。
那个凶残的冥楼楼主,竟是二哥。
我想不到,真的想不到。我像是抽光了全身的力气,狼狈的跌坐在蒲团上,江狼扶着我在求江铭,“大哥,求你别说了,妹妹会受不了的。”却被江铭狠狠剜了一眼。

第十章 北堂(3)
更新时间201324 12:02:07  字数:2483

 江铭眸中的仇恨越来越深,“他还在小铮身上下了月半噬心蛊,你身上的寒毒说不定也是他下的,这样才好名正言顺的在你身上养蛊王。他还在你身边安插人手利用你进入睿王府窥探机密,当年皇上在洛阳私养兵马之事,也是他透露的,要不是皇上事先有准备,差点就被他害了。你当年变傻,也是他下的药。”
对我下药,要置我于死地,江铭说的这个人,真的是我二哥炎溆吗?
我发疯一样对着他吼道:“江铭你闭嘴啊,我不准你这么说我二哥!”
我不信,我不信在现代与我相依为命多年的炎溆,他的上一世,竟是换了心肠,这么不堪的对我。
有些人在我心里是根深地步的,比如炎溆。
他是我二哥,也是我相依为命的哥哥。
退一万步讲,就算他对我做了多少不堪的事,他还是二哥,还是哥哥,这个地位无法撼动,这是种病态,就好比你被仇家追杀,满身是血的倒在山林间,这时恰正好有人路过,却对你见死不救,你那时心里想的是仇家杀你是天经地义,而那个对你见死不救的人,却是罪大恶极,你心里一定恨不得他也被仇人追杀了,一生没有好报。
那人多无辜,明明什么都没做,却被你恨上了。
“你说你对得起王爷王妃吗?北堂凤,你对得起你的生身父母吗?”江铭失控的在我头顶嘶吼,他还说,“皇上心疼你,什么都不告诉你,那十数年,是他替你承了北堂一门的血债,你却为了齐王府一门记恨他,北堂凤,你到底有没有心?”
于北堂府,炎景溯是恩人;于齐王府,炎景溯却是仇人。
难道我要把自己劈成两伴,一伴去还炎景溯恩情,一伴去向他讨债?
若是如此倒也罢了,可是我是人,不是神,不能把自己劈成两伴!
我哭着跑出祠堂大门,却在大门外遇见了上官玥,她头上戴着玉叶冠,穿的是一身道服。
我看到她眼角也犹自带着泪痕,见我看她,她喑哑的嗓子喊我妹妹。
当年齐王府灭门的事,她上官玥也有份,我恨恨的盯着她,“别这么叫我,我没有你这样的二嫂,是你害的我家破人亡,你对不起我二哥,你对不起他!”
上官玥被我吼得泪流满面,一个劲的说着对不起,“是我对不起爷,还害了你跟萧承!”
江狼追着我后脚出门,见了上官玥,有些讶然,但还是恭敬的行了礼:“参见贞义公主!”
上官玥倒在侍女怀里,已经哭得不成样子了。
我走了几步,又遇见了一个熟人,那是靖国侯府上的管家,不过他俨然没有注意到我,而是径直冲到上官玥面前,腿一屈,直接跪了下去,“公主,侯爷身子越发不行了,公主就去看看侯爷吧,老奴求您了!大将军跟侯爷断了父子情分,难道公主也要跟侯爷断了父女之情吗?公主,您怎么忍心让侯爷死后,无人送终。”
萧承跟靖国侯断了父子情分,我虽惊讶,却也不震惊,可是上官玥怎么会是靖国侯的女儿?这是不是也太不可思议了!
她不是北堂府的遗孤么,哦,对了,我才是北堂凤,她自然就不是姓北堂了,不过我也绝想不到她姓萧,那她岂不就是萧承的姐姐或者妹妹了。
我脚步有些虚浮的朝着庵门走,炎景溯也不知道拨了多少羽林军过来,只觉眼前密密麻麻一片鲜红羽林,彧儿在他手中,难道他还怕我跑了不成?
“谁说这里没有猎物了,这个不就是猎物吗?”那是道稚气未脱的声音,我本能的循着声音望去,一个十一二岁的孩子,左手抓着一只山猫,右手握着一把匕首,猫已经死了,是被他一匕首刺死的,那孩子满手的血水,脸上却徐徐绽放着和煦的笑容,一双黑玉般的眸子纯粹的毫无杂质,他对着一众羽林军,露出一排洁白的牙齿,天真而无邪的说着,“我真的是来打猎的,没有骗你们。”
英气的剑眉,潋滟的凤目,那孩子的眉目像极了二哥,我好像回到了思暖病重的那一年,炎溆来东宫接我,我站在高高的玉阶之上,看着他越过重重阶梯,眉目含笑的向我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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