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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部分

帝王画眉-第53部分

小说: 帝王画眉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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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炎景溯一起在东宫同吃同住的,从识字到骑射,皆由他亲自传授。
炎景溯大大感叹道:“有啊,本王的掌上明珠要嫁人了!”看着他一副装作老气横秋的样子,我乐了,“七哥,你要准备嫁妆。”
“早就准备好了。”试问天下间有哪个女子不希望自己出嫁时十里红妆,虽然早就知道睿王府会备一份嫁妆,但现在从炎景溯口中得到确认,我还是兴奋不已,“七哥真好……还有,七哥,以后萧承是你妹夫加女婿,你不准欺负他。”
“都说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你还没嫁呢,就这么向着他!”炎景溯做一副痛心疾首状,感慨了半响,他从怀里摸出一块玉佩给我戴上。
“这是……血玉?”玉佩是凤凰形状,通体血红,摸上去有一阵凉意。
炎景溯道:“嗯,千年血玉,天下间只此一块这样的凤凰血玉,本王只送给本王的掌上明珠。”


第九十五章 大婚
更新时间2012130 17:26:42  字数:2185

 在蘅棠花开的最灿烂的季节,我嫁进了靖国侯府。我的婚礼规格完全按照公主出嫁的礼仪举行,寅时起床开始装扮,卯时四刻向父王跪恩辞行,随后入宫向武昭帝和卫皇后谢恩。一路锣鼓喧天,大红锦缎铺道,护军护送,华盖紫金的大红鸾轿从朝凤门过,万人朝拜。
后来我才知道,我的嫁妆其实有三份,还有一份是宫里备下来的,是以我成亲当日,十里长街被丰厚的嫁妆堵的严严实实的,一眼望去,居然望不到底。哪怕是过了数十年之久,那延绵数里的红妆依旧没有哪家皇亲贵族的女儿可比拟。
轿子落地,萧承踢轿门,我跨火盆,随后拜堂,入洞房……一切都按着规矩行事,没有半点逾越。直到进了洞房,我才大大松了一口气,凤冠有些重量,压得我脑袋昏昏沉沉的,喜袍也略厚,在这大热天竟让我满身是汗,好几次我想把盖巾摘掉,都被喜娘阻止了。
按照规矩,我必须等新郎入了洞房才能吃喝,幸好菡萏机灵拿了几样糕点给我,没让我饿着。新房里,两名喜娘带着一众仆妇婢女唠唠叨叨一直说着喜庆吉利的话讨我高兴,我也极好性子的都听了,还吩咐菡萏打了赏。
再然后,房里稍微静了一点,我却摸着右手上缠着的水晶链显得有些局促、慌乱。这链子是早上上妆时,上官玥给我送来的,说是我母妃留下来的,她说母妃本欲是留给我做嫁妆的,奈何我后来过继到了傅皇后名下,她不得不避讳,所以才改送了儿媳。链子由十八颗黑色水晶串成,我在手腕上缠了两圈才正好带上。
时间就这样一点点在我激动又慌乱中渡过,不知什么时候,天黑了,四周院落都掌起了灯,再然后,发觉外面的丝竹喜乐之声都停了。喜娘嬉笑着告知我喜宴结束了,新郎要来了,房里侍候的仆妇丫鬟也都在这时暗自窃喜。
我由于太过于激动兴奋,双手拽了衣角又放,放了又拽,一时有些不知所措,听着门外的脚步声由远及近,我几乎感觉脑中有一刹那的空白,本是喜庆欢闹的时刻,不想房间里却陡然安静了下来。
随即传来喜娘慌乱的大喊声:“哎呀!世子爷怎么喝醉了……郡主的红盖巾还没揭呢?这可如何是好……”
顿时仆妇丫鬟一阵忙乱,有人着急的喊着,“快快快去叫人煮醒酒汤来……”
紧接着有人急切的回道:“世子喝得太多了,醒酒汤根本就不管用!”
场面有点混乱,但新郎喝醉酒这事,在我看来并非是什么大事,所以我觉得他们太小题大做了。于是我霍然起身,扬手扯下盖巾,顿时眼前一亮,我看到几个小厮正架着喝醉酒的萧承站在门口,我刚想出声。
不想一旁的喜娘仆妇们大惊,纷纷跪倒,侍奉在我左边的喜娘忙拿了盖巾递上,急道:“郡主,大婚之礼尚未完成,万万不可揭开盖巾”
“本郡主掀都掀了,还有什么不可的,都起来吧。”对着她们说完,我转头看向门口的小厮吩咐道:“你们几个过来把世子扶到床上,其他的人都退下吧。”
喜娘顿时又惶恐道:“郡主还没跟世子喝合卺酒……”
几个小厮快速利落的把萧承扶到了床上,我扶着他躺好,这才转头看着一室吓的有些不轻的人道:“无碍,你们都下去吧!”
喜娘好似有话要说,但最后嘴唇蠕动了几下终究没说,很快带着一群人离去了。反倒是菡萏有些气不过,跟我抱怨道:“郡主,哪有新郎这样的,盖巾也不揭,合卺酒也不喝。”
脱下萧承的一只靴子,我笑道:“好了,菡萏你也下去吧。”
菡萏帮我脱下萧承的另外一只靴子,摆着脸道:“奴婢这是替郡主抱不平,郡主您太委屈了!”
“好了,好了,我很好,觉得一点都不委屈。”等我安慰完,菡萏脸色稍稍有了好转,对着我一欠身,带上门出去了。
萧承满身酒气,真的喝的烂醉如泥,我刚才嘴上对菡萏说不委屈,但其实心里在意的很,新婚夜,他竟然喝的这般醉,让我情何以堪。我一边扯他的喜服,一边觉得越发委屈,便抬手狠狠在他胸口上重重打了几拳,觉得气稍微消了一些,这才又开始扒他的喜服。
满室寂静,只余高台上的红烛偶尔会发出轻微的毕剥声。随着他的喜服扒开,见有一东西掉出来,我一惊,忙拿在手上仔细看去,竟然发现是一支木簪,还是染了血的木簪。因时间的长久,木簪的颜色已经开始变得暗红。摸到簪子尾部的时候,有些凹凸,我在灯火下仔细一看,只见上面刻着两个字:白首。那是白首到老的意思。
前年除夕夜,他半夜来齐王府与炎溆喝酒那次,本是想要了炎溆的迷离匕首来送我,不想被炎溆抢先了一步,而后他说送别的礼物给我,却不想礼物还没送出,我就已经跟他闹僵了。前阵子我偶然提到这个礼物,他说等新婚夜再给我,现在想来应该就是这根木簪了。
紧紧握住手中的木簪,眼泪很不自觉的就掉了下来,这一年半他两次大出血,一次是被左相府的死士一剑贯穿胸口,一次是在战场,不过战场那次受的只是小伤,这血显然是左相府那次受伤留下的。
我狠狠咬着唇瓣,热泪很快模糊了视线,心中念头万千,浮现的却都是他的好,哭了半响,我抬袖擦了擦眼泪,转头时却意外的发现一旁的木柜中摆着一对木偶人。
那眉眼赫然是我和他的样子,我好奇的下床走过去瞧了瞧,木偶上的一刻一画都刻的极其认真、仔细,真真像是我跟他两人的翻版,更有趣的是,旁边还有一对缩小版的,是我与他小时候的摸样;不过我那个小号人物的木质颜色显得略深些。
拿着两对木偶人,我嘴角情不自禁的扬起,心情大好,以前看小说有男主刻个女主木偶带在身上的,却也没见过给自己刻的,他萧承居然还给自己刻了两个,真逗!
这就是我的洞房花烛夜,没有春宵一刻,没有旖旎风光,有的只是一支染血木簪和两对木偶。
喜娘说,新婚夜,新娘自己掀红盖头的,一生都会不吉利!
喜娘又说,新婚夜,夫妻俩不喝合卺酒的,不会长相厮守,白头到老!
果真,一一应验!

第九十六章 漠北(1)
更新时间2012131 20:44:16  字数:2501

 新婚第一天,早朝,太子接到驻守漠北十余载守将叶将军千里递上的请辞奏折,同一时间萧承自愿请旨前往漠北驻守。当晚,太子在宫中设宴为萧承践行。
那天早上得到小厮禀告他要去驻守漠北的消息,我差点急火攻心晕过去,上午下朝后,萧承立马去了他管辖的军营安排各项事宜,傍晚的时候又直接从军营赶去宫里赴宴,我帮他整理好行囊,一直等到很晚也不见他回来。
菡萏好几次劝我早点歇着,都被我回绝了,最后她实在看不下去,跪下来求我,我才勉强答应在桌边小憩,等萧承回来让她叫我。不想这样一睡,我便睡到了第二天早上,等我醒来,床的另一边已经凉透了。
马不停蹄的赶到城门口,早已不见萧承离去的身影,城门边,炎溆长身而立,正等着我,他见到我的第一句话便是,“啊承已经走了。”
第二句是,“啊承让我转告你,要好好保重。”
我再也忍不住,泪眼簌簌而落,不管路边众人的眼光,抱着炎溆叫嚣,将这两天的苦楚一股脑的宣泄而出,“二哥,我不怪他,真的不怪他,他有他的理想抱负,他要建功立业,他要报效朝廷,这些我都理解,我不怪我……但我恨他,我跟他才成亲两天啊,才两天他就急着去边关,他有没有想过我的感受,二哥,我恨他,恨死他了!”
“都说成家立业,既已成家,就该立业。更何况有国才有家,漠北是北境第一道防线,对东炎至关重要,臣不能总念着儿女私情,弃国家安危于不顾。”这便是当时太子问他时,萧承的答话。
好一个既已成家,就该立业!好一个不能总念着儿女私情,弃国家安危于不顾!这话真是说的头头是道。
那天我在炎溆怀里哭得昏天暗地,我也知道他当时一直在我耳边说劝慰的话,可我是一句都没听进去。
白驹过隙,一日千里,转眼便是两个月。这两月中,我觉得自己记性差了很多,老是忘记事,有时脑子还浑浑沌沌的,我想应该是因萧承的离去,我太悲春伤秋,抑郁满腹导致的。真可笑,何时我竟也成了一名闺阁怨妇了。思暖,我如愿嫁给你哥哥了,可是我们好像并不幸福。
丈夫不在家,妻子更应该注意妇德,安分守已,所以我不再像以前那样乱跑。期间,右相来看过我一次,对于常年住在别院的这位公公,实在已属难得。萧家大少萧历来过两次,皆按着规矩行事,礼数周全,没有半分逾越。按说现在正是萧承、萧历两人争夺家主之位的关键时刻,萧承更不应该离开帝都,所以我也想过这会不会是萧承以退为进之法。
二叔萧起来过五六趟,对我很是照顾,还时常叫他夫人过来陪我说话解闷,萧二夫人膝下两女,寻暖嫁了宁王不太方便经常回门,思暖又早逝,所以她都将对女儿的感情寄托在我身上。萧二夫人偶然一次失言,让我知晓了当年插入右相跟安阳长公主感情的第三者,竟是曾名扬洛阳的花魁——梅十二姑娘。怪不得那日在洛阳梅园,萧承的神色阴沉到了极致。
二叔二婶他们俩真的都是很好很好的人!犹记得以前萧承说过,他开口第一声叫的是“娘”,第二声叫的却是“二叔”。八岁以前,他有二叔疼爱,“父亲”这号人物对他来说可有可无,八岁以后,他有舅舅疼爱,“父亲”这号人物更是不值得一提。
武昭帝的病好似越发严重了,期间我进过两次宫,两次却都很意外的碰到了一些奇怪的事。第一次进宫,到紫宸殿时炎景溯和玉妃都在,我进去的时候,玉妃正满面通红,一副慌乱,而且她发髻也有些凌乱,碰到这种情况,一般人都会往那个方向想,我自然也不例外。
玉妃好歹是他名义上的母妃,况且武昭帝还没驾崩,他居然就在他父皇的寝宫,趁着他父皇熟睡调戏他父皇的妃子。可想而知我那个气呀,这可是大罪,若是武昭帝不顾父子之情,等着他的就是一个“死”字,即使就算念着父子之情,他炎景溯这辈子也玩完了。
我当时对着他不仅大骂了一通,还给他说教了半天,不过他都极耐着性子听了,末了,他竟然还心情大好的大笑,搞的我以为他被我骂傻了。
最后我被他拉到睿王府,给我看了一副画,我才了然。那画上的女子,柳眉如烟,脸若银盆,眼如水杏,与玉妃有五分相似,但那通身的气度却不是玉妃可比拟半分的。
“这人是谁?”就在我万分惊讶下,炎景溯缓缓吐出三字:“我母后!”
原来那玉妃竟是傅皇后的替身,怪不得那么受武昭帝的宠爱!我一时有些尴尬,试问谁会对着一张妈妈面,想那方面的事,炎景溯又不是有恋母癖,他对玉妃绝对不是我想的那回事。不知玉妃是哪里开罪了炎景溯,隔天,果真传来她被打入冷宫的消息。
第二次进宫,我竟然诡异的发现陆星居然跟司马良娣走在一起,我只是远远望见,并没听到他们的对话,他们当时似乎也发现了我,但并没有显得慌张,我想大抵是我多想了。走的时候回头再看他们的那刻,我赫然发现陆星的眉眼跟司马良娣的眉眼竟有些相似的很。
两个月内,朝堂上也发生了两件大事。其一,是左相卫政突然辞官隐退,由此而来的便是卫政门下那些官员的大量贬官与外放。太子登基在望,此刻正是需要左相辅佐的时候,但左相却偏偏在这个时候辞官,真是匪夷所思,更匪夷所思的是,就在所有与卫家关联之人贬官外放之时,卫六公子卫宽却从正五品的闲职连升六级,直升正二品中书省左丞。萧承也不过是前两月才右迁了正二品抚军大将军,他卫宽何德何能,竟一步登天!
其二,炎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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