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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部分

果蔬青恋-第96部分

小说: 果蔬青恋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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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威见他心疼地查看柿子树的断枝桠,捂着屁股哀声道:“秀才老爷,你不是该问问我,跌坏了哪没有么?怎么只顾那柿子树?我还比不上几颗柿子了?”

麻虾和黄豆等小一拨的少年均笑得前仰后合。

第152章 洗大粪浴

泥鳅不屑地瞥了方威一眼道:“就你那猴儿劲,还能跌坏了?爬再高跌下来也坏不了!”

正笑闹间,一个小子跑过来,对泥鳅道:“泥鳅少爷,不,是老爷了……”

众人听了忍俊不禁,泥鳅不好意思地骂道:“别扯那些。咋了?”

那小子这才急道:“少爷,前面吵起来了。快打起来了。你快去吧!”

众人大惊,好好的大喜日子,咋吵起来了?

泥鳅忙问道:“谁跟谁吵起来了?你可知道咋回事?”一边匆匆往外走。

那小子瞄了板栗一眼,结结巴巴道:“是……是张老爷子跟老外婆吵起来了。”

板栗一听,也不管众人了,撒腿就往前奔去。

黄瓜、黄豆也挤开众人,麻溜地往前窜,也就葫芦落后一步。

到了前院,只见周婆子正跟张大栓对骂,围观的人不住劝,地上一溜粪迹延伸,往水井那边去了,一股臭味弥漫。

“不要脸!老不正经!偷看女人上茅房……”

周婆子跳脚大骂,人拉也拉不住。

张大栓满脸涨红,瞪着一双眼睛怒喝道:“谁看你上茅房了?老得跟树皮一样,还当自个是美人哩?……”

周婆子气势汹汹地指着他鼻子道:“那你偷偷摸摸地跑到女茅厕外边干啥了?还把孙夫人给吓得掉粪坑里了,这可是大伙都瞧见的……”

女人吵架,嘴皮子总是利索些,周婆子根本不给张大栓辩解的机会,周围人又议论纷纷,说啥难听话的都有。

张大栓气得捋起袖子要上前揍她:“你个死婆娘,干啥要背地里说我孙女闲话?”

郑长河也过来帮忙,大喝道:“臭婆娘,死鸭子嘴咋不烂掉哩?……”

刘大胖子跟儿子刘三顺气得眼前发黑:这大喜的日子。生生就要被搅和了。

刘大胖子狂吼道:“不要吵了!”

刘三顺也忍气上前道:“娘,张叔,今儿是泥鳅的好日子,有啥事不能好好说?都不要吵了,咱去屋里慢慢说,成不?”

顿了一会。周婆子和张大栓同时出声。

周婆子道:“有啥好说的?他不要脸,跑到女茅厕偷看……”

张大栓道:“这死婆娘背地里嚼舌头,说的话比茅坑的大粪都臭……”

两人又吵了起来,刘大胖子和儿子干瞪眼。

这时候,板栗兄弟赶来。拽住张大栓问情由。

紧跟着,泥鳅也赶过来,往前一站。张臂大喝道:“别吵了!”

他紧绷着脸扫视张大栓和周婆子,神情肃穆。

人群霎时静了下来。

他如今是秀才了,到底身份不一样,庄稼人见了不由自主地敬畏。

泥鳅见他们收声,才道:“两位长辈都是刘家的亲戚,有啥话咱们进屋去说,好不好?”

板栗先出来,已经把周婆子的话听了个大概。便阻止道:“我看不必,还是当着大伙的面说开比较好。就算有啥误会,说开了就没了;有什么解不开的。大伙也能帮着评理。”

众人都点头,说这话很是。

来的大多是庄稼人,谁不想瞧热闹?

泥鳅无奈地看着板栗。暗自叹了口气。

他先对张大栓拱手道:“张叔,我外婆是女人,能不能给侄儿一个面子,让她先说?等她说完了,你再说。放心,侄儿一定不会偏袒。板栗葫芦他们都在哩。”

张大栓刚要发作,被板栗一捏手臂,代他答道:“我爷爷就让她先说。”

张大栓这才不吭声了,看向周婆子的目光却像要吃人。

泥鳅就让外婆先说原委。

周婆子见外孙这样,觉得到底是亲戚,胳膊肘还是往里拐的,于是抖擞精神,又把刚才的话添油加醋地说了一遍。

在她嘴里,张大栓成了见色起意的老不正经、偷窥狂,跑去女茅厕干龌龊事去了。幸而她们是两个人一块去的茅厕,所以张大栓才没能得逞,要是一个人,没准他就要干出丑事来。

张大栓听了这样的话,如何不怒?

老汉简直要发狂,就要冲过去打人。

板栗和葫芦却死死地拉住他,不让他动,还不让他插嘴,板栗凑在他耳边不住地劝。

黄瓜几个也拉住郑长河。

黄豆对爷爷一阵耳语,郑长河便安静下来,还劝张大栓:“大栓,咱先听她说完。”

泥鳅皱着眉头听外婆说完,又转向张大栓:“张叔,我外婆说的你都听见了?那张叔说说,咋跑去女茅厕……那个……”

张大栓怒嚷道:“哪个偷看了?”

周婆子立即喊道:“没偷看?你那眼睛跟……”

“嗷——”

一声尖叫划破长空,刺得众人都捂耳朵,也打断了周婆子的话。

黄豆等大伙都不吱声了,才止住尖叫,对泥鳅道:“泥鳅哥哥,刚才她说话的时候,张爷爷可没插嘴。现在,张爷爷说话,你得保证她也不能插嘴。县衙问案,还要讲规矩哩,这么混吵算啥事?”

众人听他说完,均一脸呆滞地看着这小子,少年们更是满脸黑线,嘴角直抽。

泥鳅竭力装没事人一样,示意张大栓好好说,又转身盯着周婆子道:“外婆,有啥话,等张叔说完了你再说。”

周婆子恨恨地看着黄豆,闭嘴不言。

方威凑近黄豆:“我说黄豆兄弟,你好歹也读了这么些年书,咋就不注意点举止风度呢?让人不说话,也不用跟狼一样嚎吧?”

黄豆“哼”了一声道:“你懂什么?举止风度,那也要在有风度的人跟前用才成;在这婆子面前,就得用狼嚎!这叫因人而异。别死揪住那些规矩不知变通,那是读死书。回头你读成个酸秀才,方伯伯准要骂你。”

方威哑口无言。

板栗等兄弟使劲憋住笑,听张大栓说缘由。

原来,张大栓在席上吃到一半,要上茅房,他就直奔记忆中刘家的茅房去了,在西头屋角。

却不知刘家原先只有一个茅房,如今人多了,就又在东头添了一个,给男人用,原先那个就给女人用了。

张大栓也没细打量,闷头到了茅厕外,正要推门,听见里面传来女人的说话声。

他便知道有人在用茅厕,便急忙转身准备走,却听见里面在说他孙女小葱,当即皱眉,竖起耳朵听起来。

泥鳅中了秀才,好些人家都想来结亲,媒人是一拨一拨地进出。

今天来了这么多恭贺的客人,自然也有那心思的,这孙夫人是下塘集一家富户的妻子,就跟周婆子搭上了,透露了想结亲的意思。

周婆子忙说这事她不能做主,答应帮她在亲家面前递话。

那孙夫人听了喜上眉梢,只当她能帮大忙,遂说了许多的奉承话,把泥鳅兄弟夸了又夸。

外孙有出息,周婆子也长脸,两人就热乎乎地聊上了,连上茅厕也结伴一块。

又因为说的私密话儿,连丫头也没叫跟,叽叽咕咕的,从前院说到后院,进了茅厕还没住嘴。

先还警惕,一个进去了,一个在外看着人。

后来说得兴起,外边站的人也进去了,一起蹲在茅坑边说话。周婆子也就罢了——乡下人,见惯了的——那孙夫人也不嫌臭,纯粹是被秀才女婿的美好向往冲昏了头。

周婆子被孙夫人吹捧得飘飘然,“哼”了一声道:“当离了他家闺女,我外孙就娶不上媳妇哩!真是瞎了眼,敢挑我泥鳅,现世现报落我眼里。”

孙夫人急忙问怎么回事。

周婆子想起刘家推了她孙女不说,还让泥鳅姑姑刘小妹去张家求亲,就止不住胸口疼——这是生生打脸哩!

这还不算,偏张家又不乐意了,竟是好说歹说,也不肯再应承这门亲,她越发气得肝疼——自己想求的,人家还不要!

怒气一生,她就顾不得了,就一五一十地把那件事对孙夫人说了,末了还道:“这下好了,瞧不上咱泥鳅,咱泥鳅争气的很,这不就中了秀才。也不瞧瞧自个孙女是什么东西,就张狂成这样!太张狂也不是好事,要不孙子咋叫人打了哩。一场官司闹得鸡飞狗跳,把半个村的人都扯进去了,害得老刘家也跟着倒霉……”

那孙夫人听得津津有味,不住“哦”“唉”,表示感叹,又道:“那个济世堂的张姑娘,前些年不是说给什么侍郎家的少爷做妾吗,怎么又要嫁泥鳅少爷了?”

周婆子鼻子里轻哼了一声,道:“他家的破事谁能搞得清?又说李家的也求,又说方家的也求,一个闺女也不知要许几家……”

张大栓听了这话,哪里还能忍得住,一声暴喝:“死婆娘!老子撕烂你嘴!”

一脚就把茅厕的木门给踹开了。

周婆子小解,因而系好了裤子站在一旁等候。

那孙夫人大解,正蹲在茅坑边上用劲儿哩,被这一声大吼吓得魂飞魄散,往后一倒,就掉进了茅坑,被半池子大粪给淹没了。

本来也不至于这么倒霉的,因为那粪坑上盖了木板,只留一个坑洞——这样显干净,心细些的农家人才会这么干。谁知那孙夫人跟杨贵妃一般,是个丰润的,那木板就承受不起,竟然断裂开来,于是,她就洗了把大粪浴。

第153章 为啥受伤的总是刘家?


这后来不就乱了,张大栓跟周婆子扭住撕打,孙夫人在粪坑里挣扎,直到前面的人听见动静赶来,才把二人拉开,又把人捞上来,弄去冲洗。

孙夫人所过之处,粪水滴答,臭气熏天!

听完了张大栓的话,泥鳅眼神空洞,他觉得,小葱离他越来越远了。

黄豆再次跳出来,指着周婆子骂道:“背后扯人坏话,嘴上长疔疮,烂了化浓,吃不下饭,喝不了水,就等着阎王爷来索命吧!”

方威张大嘴巴:这小子,这话说的,哪有一点读书人的样子?他不是该义正言辞地指责“口吐恶言,污人清誉,非君子所为”等等。

板栗冷笑道:“哪里用得着阎王爷来索命,这不就丢人现眼掉茅坑去了么!往人家头上破脏水,自个倒弄一身臭。见不得人的话,也就只敢蹲在茅房扯,再不敢在人前说的。”

周婆子嘶声道:“你爷爷不要脸……”

板栗大喝道:“住嘴!我家随便拉出一个丫头,也比你们年轻貌美,说我爷爷跑来茅房偷看你们,真是天大的笑话!他还不如家去看丫头哩!你当大伙是傻子么?”

众人都点头,说大栓不是那样人。

葫芦沉声道:“刘家的茅房本就在那边,不能怪张爷爷跑错了——他又不晓得这茅房改了。咱乡下人,原先可都是一个茅厕的,等人多了,才盖两个,把男女分开。”

黄瓜道:“谁让你们躲粪坑里说人闲话的?你们要是不说闲话,把一个人在外边看着,张爷爷见有女人在,他不就走了!”

板栗又对刘大胖子和刘三顺道:“刘爷爷,刘三叔。你们都听见了?先前跟你们议亲,她骂我们张家闺女嫁不出去,硬要往刘家塞;如今我们不敢高攀了,她又说我们瞎了狗眼。你们说,这样的人,我们如何敢招惹?我们家怎么敢把小葱嫁进来?这要是真的结了亲。她还不三天两头找由头上门来骂人么!”

也不用张大栓和郑长河开口,板栗兄弟几个一人一番话,根本不给周婆子辩解的机会。

刘大胖子和刘三顺气得不知如何是好,泥鳅奶奶和娘又在那边忙着照应那个掉进粪坑的孙夫人,没在这边。

最后。还是泥鳅先反应过来,对弟弟黄鳝和表弟牛儿道:“扶外婆进去歇歇。”

再说下去,也是丢人。白让人看笑话。

周婆子还不乐意,挣扎着不走,黄鳝和牛儿便夹着她,硬拖了走。

黄豆撇撇嘴道:“真是晦气!好好的大喜日子,来给泥鳅哥哥道喜,也没招谁惹谁,白让人糟蹋闲扯,这谁受得了哇!”

牛儿是周家的孙子。先前一直没出声,是觉得奶奶不不占理。

不过,当板栗兄弟几个一齐出声质问周婆子。他心里就很不痛快了——那毕竟是他的奶奶,强忍着气才没出声。

这会儿见他们表兄弟都把奶奶拖走了,黄豆还不依不饶。就忍不住了。

“我奶奶年纪大了,就算说话糊涂,你们也不用这样咄咄逼人哩?好歹都是读书人,跟个上了年纪的老人计较,吵赢了又算啥?”

黄豆大怒道:“谁咄咄逼人了?你的意思是,她不管说啥咱都得忍着受着,这样才是读书人的行径,是不是?”

板栗举手拦住黄豆,板着脸道:“牛儿,你这话我可不敢认。你把话说清楚,啥叫‘咄咄逼人’?你奶奶先前骂人的时候,咋没见你站出来说她‘咄咄逼人’?”

牛儿涨红了脸道:“张爷爷本就跑错了茅房,还把人吓得掉进茅坑,受了这样的惊吓,吵嚷几句也在情理之中,说开了不就好了,何苦……”

板栗提高声音道:“要是你奶奶不跟人躲在茅房埋汰我妹妹,我爷爷怎会生气大喝?她们又怎会被惊吓?那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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