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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部分

果蔬青恋-第94部分

小说: 果蔬青恋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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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可不是关心胡镇,他是为了他爹荣郡王。

若是板栗获罪,他爹欠云影的人情没法还不说,他自己也会落个助纣为虐的名声,势必影响他在士子中的声望;可眼下照张家这架势,胡家可就麻烦大了,胡镇怕是小命不保,胡家最后还不是要找他爹荣郡王出头!

他不自觉地看向周夫子等人。

先前大家心照不宣,都竭力想压下这事,因为,各人都有顾忌。

谁知,这个混世魔王终于惹得张家火大,竟然破釜沉舟,拼命起来。

当一个人什么都不在乎、什么都不顾忌的时候,那可就难缠了。

况且,表面看起来。张家只是一个普通农户,谁知刚才听郑氏一点数,忍不住悚然而惊:原来他们已经牵起了一张不小的势力网,这还没提到方家呢!

周夫子淡淡地瞥了他一眼,道:“人命关天的事,自当要经过衙门。是非曲直也等上了公堂再说。各位都散了吧!”

便是先前准备化解,那也是要经过衙门的。

洪霖颓然失落,看也不看胡镇一眼,转身大步出了松涛居。

胡镇一扫来时的得意,耷拉着一张贴膏药的脸。也失魂落魄地出去了。

接着,张槐率妻子和儿子向夫子等人告辞。

周夫子先注视郑氏好一会,看得她心里毛毛的。然后才对张槐温声道:“去吧!回去好好准备一番。切不可掉以轻心,亦不可太嚣张,得饶人处且饶人。我会派人跟你们一起去。”

黄夫子也低声道:“不管你们如何辩驳,只要葫芦未死,想要胡镇判斩刑怕是难――他们家颇有些根基,荣郡王也不会坐视不理的。再者,那样一来双方便结成死仇了,官场上也忌讳如此不留余地。”

说完。还特地警告地瞅了一眼郑氏,好像怕她不知轻重,撺掇张槐不依不饶一样。

郑氏郁闷极了。只得后退一步,站在张槐身后,低头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张槐和青木同声答应。

板栗却道:“周爷爷。晚辈想恳请一事。”

周夫子微笑道:“何事?”

板栗恭敬地说道:“晚辈想查阅一些资料,然家中关于律法方面的书籍不多,因此恳请周爷爷准许晚辈去藏书阁查找。”

周夫子点头道:“这个不难,让文青领你去就是了。”

郑氏张了张嘴,很想说她也想去瞧瞧――她不放心,可看看这群跟打量怪物似的打量她的老夫子和年轻书生们,硬生生把这念头摁了回去。

今天她似乎有些出格,还是收敛些吧!

张槐了解她的心思,低声道:“我先送你回去,等会再过来跟板栗一块查找。”一边捏捏她的手,言下之意,你想找啥就跟我说。

正午时分,衙门的史班头过来,将板栗和胡镇都带走了。

临行前,板栗来到医馆看望葫芦。

葫芦已经知道胡老大死了。

他注视着板栗不言语,只是眼圈慢慢地红了,从不怕苦累疼痛的少年,忽然觉得身上的伤格外疼,并且水一般往全身蔓延,令他窒息。

板栗一屁股坐到床沿上,对葫芦一如既往地嬉笑,让他不要担心。

他凑近葫芦:“你该用心把身子养好,然后好好习武。我跟你说,昨天……”

他想起昨天洪霖露出的手段,忍不住心悸。

葫芦听了,轻声问道:“你跟赵三叔合力都不是对手?”

板栗摇摇头:“据我看,他还藏拙了。嗳!我们也就是玩闹罢了,跟真正习武的不能比。”

葫芦就沉默了。

板栗又把昨晚和娘亲拟出来的内容对葫芦细细说了一遍。还说这只是大概,他还要跟苏文青等人好好琢磨各类案例,旁征博引,务求完善,也已经派人给小叔和石头叔送信去了,以及从京城找讼师等等。

葫芦听着,绷紧的神经渐渐放松下来,偶尔插上一两句,提醒他一些要注意的;小葱也将昨晚翻看律法条文的体会问两位哥哥。

秦淼坐在床尾,一句话也插不上――她可不懂这些。

少女看着憔悴地躺在床上的葫芦哥哥和此去不知福祸的板栗哥哥,悄悄吞声。

这两天,她动不动就哭,总觉得这场祸事是自己引来的,却又一点都帮不上忙。

板栗说完,转头见秦淼不住淌眼抹泪的,一时愣住了。

秦淼见他看过来,忙用帕子胡乱擦了一把脸上泪水,然后从腰间荷包里掏出一个红丝线结挂的红色平安袋,起身帮板栗挂在脖子上,带着鼻音低声道:“这是我娘上回去云天寺求来的。送给板栗哥哥带着,能保佑你平平安安的回来。”

说着,刚擦干的眼泪又涌满眼眶。

板栗用手摩挲着那个小小的平安袋,看着眼睛红红的小女娃,又转头瞥了一眼葫芦,好一会,才笑着将平安袋取下来,重新递还给她。

秦淼愣住了,怎么不要?

板栗扬眉道:“这个你应该送给葫芦哥哥才是,让他身子好的快些。我要这个没用的,我去跟人打官司,靠的是嘴巴皮子,所以得找个好讼师。”

秦淼愣愣地点了下头,将信将疑地把平安袋挂到了葫芦的脖子上,然后对他温柔地一笑,“我想着自己亲自照顾你,比什么都强,才把这个送板栗哥哥的。他出远门,总要菩萨保佑些。不过,板栗哥哥刚才说的也是,打官司还得靠嘴巴。”

葫芦看着强笑的板栗,目光深沉了几分。

可是,他却没像往常送任何东西一样,把那平安符再送给板栗。

板栗转身,对着小葱道:“妹妹也别担心。”

小葱点点头,帮哥哥整了整衣裳,又指着一个包袱说,这是上午和淼淼现做的吃食,让他带在路上吃的,衣裳鞋袜什么的,都交给冬子提着了。

又谆谆叮嘱道:“哥哥就当历练去了,没啥好怕的。这么闹一场,把那些律法条文都嚼巴一遍,又跟人对簿公堂,肯定比平日读死书进益快些。没准将来科举的时候,就能显大用。”

板栗一一答应着。

忽有人在门外喊道:“板栗,可说好了?甭磨蹭了。有老鳖陪着你,怕啥?”

随着这破锣似的嗓音落下,老鳖满头是汗地大步走进来,肩上还背了个包袱。

原来,他也要去,一来为昨天的事作证,二来为了泥鳅的事,刘家也要上告。

板栗捶了他一拳,笑道:“龟儿子才怕哩!”

几个少年才说了几句话,秦枫和云影就走了进来。

秦枫作为证人,也是要跟去的,葫芦的诊治就交给云影了――自家女婿,他们不放心让旁人治。

秦枫问板栗道:“都准备好了?那就走吧。”转头对葫芦,“往后就让你云姨帮你调治。好好养伤,不要想太多。若是留下什么病根,我可不饶你!”

葫芦不禁被他逗笑了。

板栗和老鳖则怪异地看着秦枫道:“这咋能怪他哩?难不成他还想留下病根不成?”

秦枫“哼”了一声道:“你们懂什么?病人自己要是不鼓起精神,便是神仙也难治。若是那心志顽强坚定的,连病也要退让三分。”

老鳖傻傻地问道:“真的假的?”

小葱斩截道:“当然是真的。所以,不论遇见啥艰难困苦,咱们都不能颓丧失望,这样才能诸事顺心。”

板栗听了沉思不语。

云影催促道:“快走!那边来人催了。”

说话间,几人就匆匆走了出去,葫芦目光一直随着他们的身影,直到看不见。

眼睁睁地瞅着板栗被衙门的人带走,郑老太太几乎不曾气晕过去,在院门口呼天抢地地哭喊。

她只是一个乡下老婆子,管他啥律法不律法,她只晓得她儿子孙子都被人打了,明明是受害一方,衙门还把她外孙子给拘走了,这世上还有天理么?

张老太太就更受不住了。

两老婆子哭骂不止,两老汉闵叹气,郑氏青木等人不住地劝,跟他们保证板栗没事,直说得口干舌燥,又举出律法条文解释给他们听,几乎算是给几个大字不识的老人上了一堂律法普及课。

好说歹说,四人才平静下来。

从此,他们倒多了一项炫耀资本,常跟村人吹嘘,什么是“民不举官不究”,打架见了官,没受伤咋判,受伤见血咋判,有理的减二等……

第150章 终结

因清辉县的县令尚未到任,加上此案特殊,便直接移交到了湖州府衙。

张槐带着刘黑皮,亲自陪儿子去了湖州。

书院派了殷夫子等人去作证,洪霖自然也跟去了,另有不少学子也自发跟去长见识,连方靖宇都借口查看生意跟着去了。

知府大人看了案卷卷宗,弄明白来人的身份背景和状告详情后,大热天的,他头上却直冒冷汗。

第一次堂审,他就傻眼了:张家言辞犀利,证据齐全,证人也是随传随到,若按堂审,这胡镇就要被判斩刑,罪行还不止一宗。

借他十个胆子,也不敢给胡镇判斩刑,只好找借口拖着。

胡镇也乖觉,拼死抵赖,便迟迟不得结果,加上两边请的讼师都在来湖州府的路上,于是知府大人就顺势将案子延宕下来。

七月初,张槐回来过一次。

郑氏对他道,家里一切有她,让他切不可丢下儿子一人在湖州府;张大栓也表示,哪怕拼着不管庄稼田地,也要以大孙子的官司为重。

于是,张槐只在家住了一晚,又匆匆地赶去湖州府城了。

七月中旬,冬子奉命回来传信。

经过下塘集,先去济世堂跟小葱回了话,小葱便和秦淼跟他一起回了清南村。

进村后,先去了郑家。

伤势大好的葫芦穿着一身浅灰绸衣裤,坐在书房竹椅上,静听冬子说详情。

原来,这案子闹大了。

张家这边,张杨、赵耘、刘四顺收到家中人报信后,各自筹划应对。

他们的力量也不可小觑,且不说恩师周夫子弟子故交遍朝野,单说张杨岳父曹渊乃国子监祭酒、赵耘岳父汪大人乃大理寺正卿,二人对律法刑名都是精熟无比的。立即针对张家提出的控诉理由,加以深挖完善,并推荐了有名讼师过去。

而胡家也是全力应对,也请了有名铁嘴讼师去帮混世魔王。

因这案子提出胡老大和郑葫芦的生死类比,在以往的断案史上是从未有过的,所以引起无数人的关注。

秦枫和太医院孟大夫的证词并未让人质疑。以秦枫的医术名声,他说能治好胡老大,那是毋庸置疑的。

因此,胡家人也不纠缠这个,只一口咬定。说胡老大和郑葫芦各自伤在不同地方,所以不可类比类推。

“秦大夫就说了许多话,说葫芦少爷的伤比胡老大更加致命。要是说板栗少爷打死了胡老大。那葫芦少爷也应该算作被混世魔王和奴仆打死了,不过他医术高强,把人从鬼门关给救回来罢了。”

冬子有些歉意地看着葫芦,公堂上争得比他说的激烈多了。

张家这边一是把葫芦当死人来推论,不过被秦大夫给救活罢了;二是把胡老大当作活人来推论,因秦大夫不肯帮他救治,所以他才罪有应得,才死了。

秦淼坐在葫芦身边。手执一把团扇,轻轻地帮他扇风,闻言嘀咕道:“这话说的。不是咒葫芦哥哥么!”

葫芦转头对她微微一笑,道:“这算什么。这也是实情,若不是秦伯伯。我可不就是死了么!”

小葱笑道:“这正说明葫芦哥哥‘大难不死,必有后福’,这才是福气哩。”

葫芦沉吟道:“照这样说来,若都算打死人,咱们理直,板栗又是愤激出手,死者又是奴仆,最多判流放;胡镇他们理屈,又是故意杀人,咱们又是良民,他必定是斩刑。若不算打死人,板栗也只会挨几十板子,胡镇却麻烦了,数罪并发,单县试那一档子事,就够他受的了。”

岂止是够受,胡家简直是焦头烂额!

胡镇这一房,只有他这么一个儿子,那可是要传承香火的,万万死不得。

可是,这案子是胡镇先要告板栗打死人,如今也无法反口。想到这点,胡镇老爹——兵部郎中胡敬就恨这个儿子不争气,若是照洪霖的意思,大事化小,哪会有后来这些麻烦?

如今,为了那贱奴胡老大,却搭上了整个胡家。

若是低头认输,好几桩罪堆上来,还是承受不起,即便百般斡旋,于性命无碍,他们这样的世家,丢人也丢不起。

不说别的,单就胡镇踢了小青莲一脚,葫芦为救弟弟而遭胡老大和胡镇主仆二人毒打,几乎重伤欲死,以及胡镇揪住刘蝉儿下毒手,按张家的讼师所辩,这属于故意杀人,人没死也要判斩刑。

因为他们说,不是人没死,而是没死成,是被秦枫给救活了;若是秦枫那天不在,葫芦是肯定死了,其他人是否能保命也难说。

因此,这活命的功劳算是秦枫的,故意杀人的刑罚却不能免。

这种前所未有的假设推论,气得胡家忍无可忍。

若胡镇不先告板栗,他们自然可以不承认这种说法;可偏偏胡镇先告板栗打死胡老大,而胡老大也是在同一间医馆求治的,这么类推就难以反驳了,真是“自作孽不可活”!

因为这个案子,后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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