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第一牙婆-第1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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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是凑巧，无意间在集市上遇到了来找管事们谈生意的张月。那次相遇是很偶然的，只不过从那次开始，唐小丫就对他留下了些许好感。后来两人又遇到了几次，互相间存了好感，或者说应该是唐小丫单方面地对张月有了好感，不过那个时候，两人只是见了几次面，连话都没有说上几句。
再后来，张大户家的生意方面遇到了一些麻烦，想着能不能找三爷这里帮帮忙。可是，凑巧的是，那个时候唐甜甜怀孕的事情传来，三爷因为不放心，干脆就去了沪州找唐甜甜，甚至于连欧阳管事都一块儿去了。偏偏这生意场上的事情比较紧急，张月根本没法等着三爷等人归来，因而心急火燎地想要找人帮忙。而大管事不在，小管事也不敢做主。况且，张大户家除了有名望之外，很多生意都已经收拢甚至于亏损了。
唐小丫就是在这个时候，第一次跟张月面对面地说话的。
“那个时候，我看他的样子很着急，等在外面却没有人愿意接待他。我当时就……”唐小丫很是心虚地看着唐甜甜一眼：“我就上去帮他说了两句好话，有个许管事就下来找他了。”
唐甜甜明白了，这是一见钟情＋美女救英雄＋英雄以身相许＋两人私定终身……
所以，她应该感谢的是，这两货至少没有直接私奔了！
不对，一贯心理比较阴暗的唐甜甜开始思考一个严肃的问题。就算一开始是唐小丫主动替张月说好话的，但后来呢？张月对于唐小丫又是一个什么感觉？是日久生情，还是单纯的利用？
看到唐甜甜的表情越来越严肃，唐小丫心里越发的不安了。她虽然不知道唐甜甜这会儿在想些什么，但她却是很清楚一件事，一般唐甜甜赞同的事情唐老娘和三爷都不会太反对。而反之……
“小丫，回去以后，你先别把这件事情告诉娘。至于媒婆上门说亲的事情。你可以暂时不去理会。”唐甜甜转了转眼珠子，打定了主意等回去以后，就派人去城里唤来慕媒婆。虽然自己跟她也有好长时间没见面了，但慕媒婆却是最清楚这十里八乡有为青年的举动的。
唐小丫还是满脸的担忧，但她却没有信心能够说服唐甜甜，如今也只能顺其自然，等着张月那边的好消息了。十天的时间真心很短，也不知道张月会用什么方法来说服唐甜甜，或者说他能做到吗？满怀担忧地回了庄子，唐小丫生怕会被旁人看穿。头也不回地快步走进了自己的房间，倒是弄得刚要跟她打招呼的李大狗一阵阵茫然。
“甜甜，我得罪小丫了吗？”李大狗挠了挠头。一个不注意，身边的笨笨就摔了个大马趴。
很是无语地看着李大狗慌乱地扶起笨笨，唐甜甜就纳闷了，以前笨笨不是挺喜欢呆在学步车里的吗？怎么这会儿又不高兴了？还是说，笨笨终于长大了。可以正式学走路？想起刚才李大狗的问题，唐甜甜随口说了一句：“小丫没事，就是发春。”
发春……
自认为已经很了解唐甜甜的李大狗，这会儿还是被唐甜甜口中的“发春”一词给彻底雷到了。亲，那是你的亲妹纸！你就不能用个比较好的词汇来形容吗？比如说，发情？
“对了。明天你没别的事情吧，陪我去城里走一趟。”原本，唐甜甜是想叫个下人去通知慕媒婆。让她明个儿一早过来庄子上的。可唐甜甜这会儿才想到，要是把慕媒婆叫到家里来，但肯定是瞒不住唐老娘的。在没有把事情完全调查清楚之前，唐甜甜并不希望这件事被太多人知道。
“没事啊，三爷又不在这里。没人会给我派活计的。”有句话李大狗没敢说出来，他也就这么几天清闲日子了。等三爷回来了。铁定会奴役他的，这个没法商量！
“那行，我们明个儿一早就过去。”低头看向被李大狗抱在怀里的笨笨，唐甜甜露出了狼外婆一般的笑容：“笨笨乖乖，明个儿跟奶奶玩好不好？”
笨笨瞪圆了黑漆漆的大眼珠子，很是坚决地说：“不！”
唐甜甜一头黑线，小破孩子怎么就那么麻烦呢？“好的对不对？嗯，笨笨真乖，那明个儿就去找奶奶哦！”
“不！”笨笨很生气，事情很严重。
“真乖。”唐甜甜笑得各种温婉：“李大狗，把笨笨给奶娘去，跟奶娘说，明个儿不要带她来找我们。”
李大狗很是无奈地看着一脸倔强随时都有可能发脾气的笨笨，同情地摸了摸她的脑门：“笨笨乖啦，明个儿给你带好吃的。”
瞬间，笨笨笑了，只是她一笑，那哈喇子就不受控制地滑了下来。
飞流直下三千尺，嗯，就是这个意思。
【234】
“慕媒婆，好久不见了，我想死你了！”也许是赶得早不如赶得巧，唐甜甜一跳下马车，就看到慕媒婆从家门口出来，顿时一个激动，上前来了个大熊抱。
慕媒婆瞬间傻眼，李大狗瞬间捂脸。
“甜甜？”虽然有差不多两年时间没见面了，但无奈唐甜甜之前给慕媒婆留下了太深刻的印象。在被惊吓之后，她还是很快就回过了神来，并且认出了唐甜甜：“先进门再说吧。”
李大狗让车夫晚些时候再来接他们，然后跟在唐甜甜身后，一块儿进了慕媒婆的家。
话说回来，无论是唐甜甜还是李大狗，虽然跟慕媒婆都挺熟悉了，但却是第一次进到她的家里。慕媒婆在去年已经考上了官媒，因为平日里名声很是不错，两年前又做了唐甜甜这笔大生意，手头上倒是也攒下了不少的钱。其实，三姑六婆的行当，做得好的话，那是很来钱的，至少比地里刨食或者做点儿小本生意要来钱得多。
这会儿，慕媒婆的家里仿佛没有其他人，唐甜甜依稀记得慕媒婆应该是有家人的，不过她也没多问，而是直接说起了自己的事情：“慕媒婆，我们快有两年没见面了吧？”
“还说呢，那个时候是谁说的？出去玩两个月。哼，原来你心目中的两个月居然是那么长的？”慕媒婆没好气地瞪眼，却还是给唐甜甜和李大狗倒了茶水：“怎么样？这次玩够了吗？”
唐甜甜正好渴了，直接一口干尽，很是豪气地抹了抹嘴：“别提了，我真是倒霉透了。才到江南就发现自己怀孕了，然后肚子里的孩子还不稳当，弄得哪里也去不成。中途又出了一些意外，反正是九死一生地把孩子生下了，接着又是养胎什么的。反正前后加在一起。真正玩的时间也没多少。”
“怀孕？”慕媒婆两眼放光地瞪着唐甜甜的肚子：“男孩女孩？怎么没抱来看看呢？”
“女孩。她太麻烦了，我懒得带上。反正等你下次去我家做媒的时候，自然能看到的。”
慕媒婆突然很是丧气：“唉。别提了，我上回就去你家做个媒，结果连对方是谁都还没说，就被你妹妹赶出来了。啧啧，我以前一直觉得你脾气不好。你妹妹倒是看起来挺乖巧的，怎滴长大了却变了一个性子？”
唐甜甜一点儿也不介意别人说她脾气不好，事实上，若是有人说她温婉动人，她就该怀疑那人居心不良了：“小丫还小嘛，她不想这么早嫁人。对媒婆就有些看法了。”总不能说唐小丫已经有意中人了吧？唐甜甜只能随口扯了个谎，毕竟这年头可不流行自由恋爱。
慕媒婆倒是没有太大的怀疑，只是奇怪唐甜甜看起来不像是那种特地跑来叙旧的人。迟疑了一会儿，忍不住问了起来：“甜甜找我有事？还是说，你妹妹虽然不想这么早嫁人，但你家里人却想先给她订下来？”
十三岁的年龄，也该到了定亲的时间了。
唐甜甜点点头：“小丫其实也不算太小了。我爹娘的意思是，先相看相看。也不着急。”
“那是不用着急的，自从两年前你嫁人以后，可有不少的人来我这里问你妹妹的亲事。”那些人打的什么主意，慕媒婆当然是知道的。可毕竟两年前唐小丫还太小了，加上三爷那边也没有一点儿风声传出来，闹腾了一会儿后，也就偃旗息鼓了。可自从半年前，唐老娘放出了要给唐小丫相看亲事的风声后，所有听到消息的人都沸腾了。
只要一想到唐甜甜当年那几十辆大车的嫁妆，和李大狗平凡无奇的身份。这不但可以预估唐小丫以后的嫁妆肯定不会低，而且对于唐小丫的夫婿人选，三爷也不会很苛刻的。
试想想，一般的富商大户选女婿，哪个不是要求对方也是同样的身家？也只有三爷了，只要人品好能耐够对宝贝女儿好，却不管对方是否身无长物，还陪嫁极为丰厚的嫁妆，这样通情达理的老丈人，到哪里去找呢？
“哦？都有什么人来问过？”唐甜甜知道自家的情况肯定会被很多人惦记，而唐小丫又跟她不同，不说三爷到时候会不会陪嫁等同的嫁妆，就算三爷大方，她却还是要防着一些事情的。
李大狗身无长物，但胜在个性敦厚，她又能压制得住。而唐小丫性子到底是有些软弱的，加上这一次，明显是唐小丫先爱上了张月，万一以后两个人发生了一些不愉快，最受伤害的人只有可能是唐小丫。况且，唐甜甜不得不考虑这个年代的特性。或者在唐甜甜心目中，男女朋友不合分手，甚至于结婚后再离婚也是很正常的，可是这事儿若是搁在唐小丫的身上，她绝对是受不了的。
一个嫁妆丰厚，性子软弱，又爱得深切的妹妹，唉，还有比这更揪心的事情吗？
“问过的人那可多了。有家里跟三爷一样都是做生意的，当然身家那是不能跟三爷比的。也有身上有秀才功名的读书人，但一般都是家境平寒外加本人的学问也不是特别好的那种。还有家里有些地产的庄户人家，再么就是给人家当管事或者掌柜的。反正各色各样的人都是有的。”
看来唐小丫还真是一个香馍馍。
这种情况倒是在唐甜甜的考量之中，只不过她这次过来，最主要的还是想要打听一下张月的事情。但张月毕竟现在还是有妻室的人，不能明着打听。可怎样才能不动声色地打听到张月的事情，倒是让唐甜甜有些犯愁了。
看到唐甜甜脸上的愁容，慕媒婆本能地认识这是她不知道该怎么会唐小丫挑选亲事的缘故，当即就给她出起了主意：“甜甜，你家到底是商户，最好不要挑那读书人。”
唐甜甜正在琢磨怎样才能不留痕迹地把话题转到张大户那边时，慕媒婆却蹦出了这句话。当即，很是诧异地挑了挑眉，虽说她本人挺赞同“百无一用是书生”这句话的，但在这个年代，读书人的地位却是很高的。毕竟，读书科举是平民唯一一个能够做官的途径。
“为什么呢？读书人不好吗？还是慕媒婆觉得我们乡下人配不上读书人？”
慕媒婆叹了一口气：“读书人不是不好，而是不适合过日子。你想想，一个读书人若是一辈子考不上举人，那还有什么用？想明白一点儿的人，或许还会办个私塾那点儿束脩过日子。想不明白的，一把年纪头发花白还仍然在考的多得是！”
“那找个有前途的呗。”唐甜甜知道慕媒婆是个很容易套话的人，干脆也不特意引导了，只是跟她天南地北地神侃。
“有没有前途这种事情谁知道呢？去年城里头号大事，甜甜你不知道吧？”看到唐甜甜摇了摇头，慕媒婆很是得意地开口：“那林寡妇家，当年她家男人不就是一个秀才？听说每天读书到深夜，硬生生地把身子给弄坏了，林寡妇那儿子才满周岁的时候，他就去了。林寡妇也是个能耐的，硬是靠着那手刺绣的手艺把唯一的儿子拉拔长大了。大家当时都劝她，儿子长大以后千万别念书了，可她不干，硬是让儿子跟他父亲一样念书。”
唐甜甜听得津津有味的，一般这样的故事都有一个很励志的结局，通常是儿子终于金榜题名了，然后娶个有钱人家的小姐，再把辛苦拉拔自己长大的母亲接过去享福之类的。
“林寡妇那儿子算是聪明的了，至少比他那个爹强，十岁就考上了童生，十五岁成了秀才，这不去年年初的时候上京赶考去了。听说啊，林寡妇是卖了家里的祖产才凑够了路费的。”
多励志的故事啊！唐甜甜星星眼地看着慕媒婆，等着她说出自己想象中的那个结局。
“本来呢，大家还都说林寡妇终于熬出头了，她儿子那么本事，就算考不上状元，也该拿个进士回来光宗耀祖吧？没想到，林寡妇的儿子才走了半个月，居然灰溜溜地回来了，而且还是一路沿街乞讨回来的。一问才知道，林寡妇平日里极为宠着儿子，连酱油瓶子倒了都不会让他去扶，这一来二去，林寡妇那儿子什么也不会。考秀才就在城里，倒是还好。这上京赶考哪里是那么容易的？才出了门，就被旁人盯上了钱袋，一天工夫钱袋就没了。这没了钱袋就没法雇马车了，林寡妇那儿子从来没出过远门，竟是花了半个月的时候，才回到了城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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