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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部分

九重春-第31部分

小说: 九重春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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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是京城的吧?”

蒋茗昱没有惊讶,他知道他要想打听到他要的东西,这些是无可避免暴露的。若她们有歹心,在怀疑他们时就会出手,也不会尽心照顾。也许,她们的背景是他无可预知的,但是眼前,他们之间似乎并无纠葛。

“对。我们涉世不深,出门就遭坏人蒙骗,流落至此。”他神态不改地说着大话。

阿无回头,古怪地看了他一眼,蒋茗昱嘻嘻一笑。

“唉,这姑娘的病已无大碍,也许有一天就醒来了。你可要好生照顾人家。一个柔柔弱弱地小姑娘,就遭此毒手,唉。”她叹了口气。

蒋茗昱正色,眼睛看向虚空。

“是,我一定会好好保护她。”

阿无轻轻一笑,眼神悠远,抿了抿嘴,很快收了回来。“好吧,我也不做什么挽留了。你们都是家世富贵的人,我们这些小人物可高攀不起。”

蒋茗昱玩笑道:“阿无姐姐一身贵气,想必恐怕是我等高攀了呢。”

阿无忽然呼吸乱了一拍,随后恢复正常。笑了笑,不再言语。

几日后,船行至郅县。蒋茗昱抱着似漪站在岸边看着那艘华丽的画舫慢慢飘远,神情安定了下来。直到周围无人,一个清脆地声音响起:“蒋茗昱,你是霸占人家姑娘闺房到乐不思蜀不忍离去了吧。”

蒋茗昱低头,痞笑道:“你这丫头真是打不死的小强,恐怕我这一身功夫的人还没有你的皮骨硬呢。”

几日前,船到江城时,众人下船游玩,她幽幽醒转过来。和蒋茗昱商量后,她准备继续假睡,以防横生枝节。那一日,她意外听到了蒋茗昱的心里话,得知了蒋茗昱的心意。说实话,她震惊的同时又变得那么的平静。

自己的亲哥哥心中的那个人居然会是自己?

可另一种怪异的不安感却渐渐沉淀了下来。很多次,她都会有意无意地将自己臆想的意中人特征向蒋茗昱靠拢,他在她心里近乎完美。默契,了解,专一,狡猾,就连长相也是无以伦比的俊美。可又因为他是自己的哥哥,她经常的小任性也会时常向他发泄出来。

只是,他们是兄妹,无限靠近的同时总有一根无形的线隔在了二人之间。她会嫁人,他会成家,兄妹终究是兄妹,谁也无法阻止另一人去寻找幸福的权利。

这才是之前蒋茗昱有意无意在帮自己找到喜欢的人的原因吧?

她的神思绕了一大圈回归了本体。

床榻边,她握住了他的手,而他不敢看她,她偷偷笑着无所不能的蒋茗昱也会有紧张时?

“哥,我要沐浴。”

蒋茗昱怒目瞪了回来,欢喜的同时又有点小彷徨。任他心思如何缜密,个性如何狡猾,在喜欢的人面前永远猜不到她的心意。

他脸红成一片,出去找人去烧热水去。

大概,彼此心里了解,只有这种方式,才是大家能和谐相处的模式吧。在爱情面前,大家举步维艰,绝望卑贱到只要能陪在对方身边就已足够。

她的心意,他无法了解。

可是,对于他,这已足够。

他的脸上溢出淡淡幸福的笑容。


作者有话要说:这一周忙死了,今天才腾点时间来码字,下个周末又要出差,尽力在出差前再码一章,好不容易写到感情了,怎么也要再发展点才对啊




☆、更变千年如走马(二)

芦苇丛中,一弯不起眼的乌篷小船静静划出。一头戴斗笠,身穿对襟背心,露出两只浅麦色胳膊的黑衣男子撑着竹蒿坐在船头。这是郅县那有名的迷雾湾,每到清晨傍晚,江面上都会浮起一层薄薄的白雾,相当壮观。当雾大时,相隔十米都无法看见。因此,除了郅县那熟悉迷雾湾地形的好手,无人会在清晨和傍晚在这江面停留。

望了望渐散的雾气及升起的旭日,男子估摸了会甩手道:“差不多了,即使有人有心想跟着我们,恐怕短日内也无法得逞了。这点时间够我们去寻求庇护了。”

舱内女子闻言啧啧两声,一截白皙的手臂自袖口伸出,拨动着近在眼前的芦苇,不屑道:“蒋茗昱,你真不要脸,才出些什么人,就逼得你去寻求他人的庇护了。就说好端端的等待援兵,在你口中竟成了蒋家公子卑微的祈求他人恩惠。唉,唉,你真是,若要你同朝的好友见了,不指着你鼻子骂你没志气才怪呢。”

男子干笑了两声,弯起嘴角的样子,异常迷人。

他走进女子面前,将她肩上的黑色外套往上扯了扯:“早间寒气重,小心着了凉。我才把你从阎王爷那抢了回来,别让我担心。”

女子干净的面容不甘地撇撇嘴,猛然打了喷嚏,捂着嘴鼻抽了抽,小心地抬眼看了看。

蒋茗昱无奈地皱了皱眉,揉了揉她的脑袋,伸手将她的两条胳膊塞进那宽大的黑袍之中。

“不论何人,事关你的安危,我都不会再拿你的生命开玩笑。”

蒋似漪语滞,睫毛闪了闪不再吭声。

蒋茗昱摆弄好后,退后两步,看着大雾散去后宽阔的江面,而江边的芦苇也稀疏了许多,眼见转过这个弯就能驶入更宽广的流域,他眼中的忧虑散去了许多。

“等过了这个弯我们就准备上岸。”

“上岸?”蒋似漪一愣,后嘴角一翘。“你确定你一上岸就能摆脱皇后人马的追查,她的爪牙可是深深植入前派系的武官之中,那些个老部下,还有她父亲生前提拔的不少地方武官,可都是她的眼线。不然她何以立足后宫之首常年不倒?”

她不喜那个女人,那个要利用她害死她的女人,可同时,她也不得不佩服她的能耐。让人憎恶的牙痒痒的手腕。

蒋茗昱回头看她,宠溺的笑了两声,背手而立。

“放心,上了岸我们就进入晋城的范围。”

她面色一凝,低下头来。“怎么会是在那?”

蒋茗昱看着她,眼神微微黯淡。可表面上却是云淡风轻的洒脱。

“那崔大人可是父亲的知己好友,也是在京中经历过大风大浪的,非一般人,父亲信任他如己身,连你的终身大事也托付在崔彦身上。只是崔大人心有倦怠而退出京中那龙潭虎穴,在他那定不会有差池。难道你还念着那崔彦,想到要见自己的未来夫婿不好意思?”蒋茗昱故作揶揄,眼中却是痛到心扉的惨笑。

“人只道京中有个隽秀出了名的才子蒋茗昱,却未可知那崔彦却可与哥哥你一拼才情。只是因为父亲的缘故一隐乡野。这般的好男儿,我也当是惶恐万分,不愿误了爹爹与哥哥的期望啊。”她笑着抬头,没有任何不满之色。

蒋茗昱怔住,顿了半晌,后才出声。

“你竟是想通了。原也以为你是因着我们缘故,勉强答应,未想出了京里,你竟还能如此说。看来是我看轻了你。如此,也好,也好。”

她手一攥,不知为何突然胸中气闷,直直撞过他出了舱跑到船头。

蒋茗昱看着她披着黑袍的背影,不知不觉笑容爬满了他的脸,嘴角翘起。无声中走到她身后,双臂圈住她细弱的腰身,她的背脊一颤,他轻叹着将尖尖的下巴枕在她头上,闷声笑:“嗯,我懂。小丫头。”

听到他的话,她顿时气消,扑哧笑出声来。

就这样,两人安静无语,端立在船头,静静随水漂泊远去。

“蒋茗昱,你这个混蛋。就那样把我丢了,我以为差点就与你们,成了永别。”她笑着抽泣,声音一如既往的冷静。

蒋茗昱未出声。她知道他在自责,懊悔。便忽然有点后悔自己的冲动。

“查出那个武林人的目的了吗?冷小阎……是什么人?为何要害我?是其他人的暗卒吗?”她转开话题道。他们还未来得及去好好讨论这段时间来发生的一切变化,包括冷小阎,包括那个拐走她的冰冷冷酷男子。还有,那把月光下染血的刀。

“不像。”蒋茗昱沉默了会出声。

这个人竟把他们所有人都骗了个尽,江湖上有名的“冷面阎鬼”,为何突施辣手,而他的伪装自己竟未看透,他有点自责,而最后又消失的无影无踪,只是,他相信,既是有预谋的,定会找出那剥丝抽茧后的一条线。

“我已暗中传书,相信他一定能被很快找到,除非他愿意从此躲入深山老林荒无人迹处。”

她眼波凝住在远处那水天一线之处,默然无语。

是的,但那样她大概永远无法得知他谋害自己的原因了。

而那个能得毒医辅助的势力,会远远躲在幕后,看着这场龙争虎斗。

红墙琉璃瓦围成的小院中,男子坐于圆桌边自斟自饮,醉眼朦胧,一个小仆拿着封急件前来通报,看着这情景进退不得,急的团团转,一侍卫摸样的人出现在他身边,低声喝问:“何事如此匆忙?”

小仆一惊,随后看清这人模样,松了口气:“凌大人,从兵部发来的公函,说是要给殿下的。”

剑眉凌厉的男子接过小仆手中的信件,手一挥:“下去吧,我知道了。”

小仆眉眼带笑,躬身退下。这位殿□边的近身侍卫,看着是个厉害的人,可实际上他对他们这些下人都挺不错,从未随意责骂,还体谅他们帮助他们解决些棘手的事,因此这位凌大人的人缘非常不错。

祁士翰又饮了一杯,摇了摇空荡荡的酒瓶,出声道:“凌宇,何事?”

“大人,兵部来的公函。”

祁士翰眉宇忽然一皱,兵部尚书是皇后一派的人马,而另两股势力,则分别来自新晋将领王家及父王的弟弟,也是他的小叔,祁呁,那个一直对他没好脸色的男人。他手一伸,道:“凌宇, 把它拿来给我。”

一张薄薄的信函到了他的手中。

他撕开一看,面色大变,凌宇神色也不由紧张起来,祁士翰把手一递:“你自己看吧。”

“禹南王调遣回京了?”

同一时刻,他忽然想起来之前门人递给他的一张邀请函,也忘问了是哪家递的,这时他从身上掏出,一并递给祁士翰。祁士翰随意一看,笑了笑:“看来,他的动作真是迫不及待,公函一发,他便已经到了京中。邀我去他府上喝茶。你说,这禹南王是否一直留在京中,等到公文一发,便跳了出来?”

“小人不知,也不敢随意揣测皇亲行踪。”

听着话,祁士翰一点也不生气。

“既然他头次邀我,我又岂能失约?”在他们谈论的同时,另一处,刚毅的男子步履稳重地从蒋府后门离开,此次前来,是来向蒋大人道谢,同时也是第一次与蒋大人摊牌,提出他对形势的看法。虽未得到肯定答复,但他从他这次顺利回京的过程中,已看到了蒋大人的表态。他知道蒋大人的态度是看在他痛失的女儿的面子上,可是,他却并未对那个女子的救回有任何帮助。只是,如今,他也只能厚颜顶着她的救命恩人的名义,来祈求他老人家的支持。他,仰头看天,人生就是如此多的不得已。

黄昏过后,祁士翰一人骑马出了城门,禹南王在京郊有一处府宅,此时他也许正坐在茶桌边,等待他的到来。

忽然,他看到视力所及的地方,一黑衣男子右手拖刀横挡在他的前路上。

马蹄的速度渐渐放慢,停在了那人面前。

风带动他的刘海,在他额前飘动。他抬头看那马座上那贵气的男子,笑:“上次让你逃掉,这次会让你更加痛苦的死去。”

祁士翰一点也不惧他,面色坦然道:“我的死对你并未有任何好处。”

“哦?是吗?”他将刀横在身前,饮满鲜血依旧光亮如初,对他来说,是一把好刀。

“皇家的人,做任何事,都是有目的的。在你们看来,没有任何好处,做此事并不值得。而在我看来,你的死却能让我开心,这就是最大的值得。”

“恐怕又要让你失望了。”他声音刚落,身边窜出数十个好手出来,将胡非团团围住。

胡非不屑地扫了四周一眼,不慌不忙地笑着斜看座上那人。

“出手之前,我倒不介意与你分享一个好消息。”

听到他的话,祁士翰面色紧了紧,没有吭声。

“你心中的那个人,已经死了,死的非常彻底,先是被狼撕碎身体,接着被毒药穿肠而过,我看在你的面子上,可给了她一个痛快,一刀贯心,用我手中的这把刀。……你这段时间是不是一直非常不安,收不到任何消息,不过你要感谢我,在你死前给了你一个了断。”

祁士翰努力撑着镇定的脸色,可身体的微微颤抖,及攥紧的手却丝毫不落的落在这位高手眼中。

胡非笑的愈加猖狂,能想象到自己在意的东西被人毫不留情破坏的心情。他忽然想起了那个在几乎无法救回的情况下,依旧熬到了冷小阎的施手,可即便冷小阎也未敢说能救回她,可她依然凭着自己的毅力撑了过来。虽然他不知冷小阎与他们有什么纠葛,但是她的死,对他的刺激,就是他的目的。

皇位,他不屑,但他要从他手中抢回。可在抢回前,他会给他穿心一击。

“嗯,我倒要感谢你,让我可以彻底死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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