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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部分

恶毒女配洗冤录-第44部分

小说: 恶毒女配洗冤录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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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要是有什么怒气朝我发来都没问题,可这样冷冰冰的样子反而让人害怕,这是从心底深处的排斥。

我忐忑地问道:“那个,我晚上睡哪儿啊?”换个实用的话题会不会让气氛好转一点?

他又机械地重复了一遍:“放手!”

真是个难搞的客户,看来我得下一剂猛料了:“你要是不给我安排,那我晚上就跟你睡一个营帐哈。”

我知道自己已经无赖到底线了,说这种话也只是以唇相激,且看他如何反应。

但见他眉头一皱,我就知道达到了反效果。他狠狠撂下一句“不知羞耻!”便一用力把我甩开。

我没站稳摔倒在地上,石头磕碰到被狗咬过的伤口,疼得我龇牙咧嘴!

他听到我的痛呼,只踟蹰了一瞬,终是没有回头。

我的心里泛起了些许委屈,是不是从此以后就少了一个关心我的人了?

此时疼痛加身,心底的委屈涌了上来,我的语气也变得疏离起来::“何予恪,谢谢你来救我,我没有想到自己会连累你,对此我向你道歉。你身为一个监军大人,连这点小事都不能忍吗?”

他并没有理睬我,还在往前走去,我就趁他还听得见,把话说说清楚好了。我冲着他的背影喊道:“你觉得,我还有什么对不起你的?是对彭诩说的那些话吗?我告诉你我们两个本来就什么都不是!即便没有他,我跟你就有可能了吗?你们两个都不是良人!我都要不起!”

何予恪突然停住,肩头微微抖动着,突然一拳头狠狠砸在了马棚上,惊得战马一阵嘶鸣。他加快了步伐,一下子消失在眼前,只在横栏上留下溅射状的血迹,触目惊心。

 第67章

我捂住伤口,身形微晃着从地上爬了起来;心里明白;此话一出;便是彻底决裂,覆水难收了。他纵使对我有意;被如此伤害过,也该是心如死灰了。我不求他的原谅,只求他内心平静过后;可以公事公办地相待。

不是不依恋他的关怀体贴;若是不能够做到一生一世一双人,我又何必让自己泥足深陷;不若换自己一个自由,未来的人生尚有千万种可能。

等战事平息之后;我要多多相亲,阅尽天下青年才俊,如元筠这般身世容貌皆是一流人物,还怕找不到一个如意郎君?上帝为我关上了一扇门,自会为我打开另一扇窗的。

自我调侃之下,终是挤出了一个无奈笑容。

回到中军大帐,我让屠杰给我解决住宿问题,他就把某营帐内的一个队的士兵全给支走了。

偌大的营帐,瞬间变得空荡荡的,徒留两排通铺和一室混杂着各种男性体味的恶臭。

我轻擦了一下鼻尖道:“屠杰,你住哪儿,我要跟你换营帐。”

他说:“行啊,我跟我哥住一个营帐。”又半眯着眼睛坏笑道,“你要单我一个跟你换,还是我们两个一起跟你换?”

一听又要涉及何予恪,我说:“算了算了,你帮我拉开门帘子透透气。”

屠杰应和着走到门口掀帘子透风,不一会儿又将营内唯一的狐裘毯子给我送了过来,其他诸如油灯啊,脸盆啊,夜壶啊之类的,凡是有的都给我送来了。据说这些都是允弥留下的遗产。

暮色深沉,野狼哀嚎,我躺在床铺的最里角,狐裘毯子裹上身,门帘盖不严实,寒风穿堂过,发出咻咻的声响,吵得我无法安眠。辗转反侧之间,不小心又压到了伤口,我拿右手摸了一下伤口的位置,手感湿漉漉的。

想到今日几次触碰到伤口,都没有检查伤势。于是就点燃了油灯,一点一点扒开肩头,看到伤口处,我倒吸一口冷气,皮肉和血液黏糊在一起,入目狰狞,是该清理一下了。

无奈整个军营里头,除了我,没有多余的女子,有些事只能身体力行了。

披上大氅,手里捏着一块干净的棉布手巾,提着油灯走出营帐。外头一片漆黑,连山色的剪影都看不到,只有呼啸的风吟刮过耳际,我被冻得瑟缩了一下。抬头还能看到一袭清明朗月,在云霭之中若隐若现,在这萧瑟冷然的冬夜,更显孤高清傲。

守夜兵擎着长枪站在营帐外头,不时有巡逻兵在营帐之间来回穿梭。白日里,我看到营帐的后头有一处山泉所在,不知道会不会在这气温骤降的夜已经冻结成冰了呢?我只是需要一点水源来清理一下伤口而已。

小心地避开了斜坡上钉驻的木栅栏,斗篷在寒风之中鼓荡,我用宽大的袖口挡住了火光,怕这凌烈的风势扑灭了这唯一的光明。

在这广阔的天地之间,除了冷还有空虚,似乎一切又回到最初的起点,仿佛整个世界都与我没有太大关联。再没有感情纠葛,虽是无牵无挂,却也无凭无栏,脚步虚浮,感觉自己一瞬间脱离了这个尘世之外,像极了一个幽灵。

“莫要太哀怨了。”我自言自语着,找到了山泉的所在,还没有全然被冻结成冰。

我将油灯挂在干枯的枝桠上,拿着手巾沾了水,借着微弱的灯光,在肩头一点点蘸去血迹,又疼痛又冰凉刺骨,四下静谧无人,还有点害怕,口中忍不住念叨着,“做好眼下的事情,做好我的便宜公主,等战争结束了有我享清福的时候……”

话音未落,只听到“波隆隆”一针响声,是酒盅从石坡上滚落下来的声音。我心下一惊,抬头望去,只见一道模糊人影落坐坡头,在清朗月色下自饮自酌。

“谁!?”我被惊吓得冲口而出。

黑影没有说话,却一下子站了起来,颀长的身姿矗在月光下犹如一颗挺拔高耸的冷杉。

看清这道轮廓的一刹那,我的太阳穴顿时突突一跳,还会有谁在这凄清之夜,独自伤情呢。我赶紧把手巾甩进冷泉里胡乱浸润了一下,打算草草收工。

踮起脚,伸手从树上取回油灯,才猛然发现周围有煞气,身后的暗影已经像一座小山一般压迫了过来。

何予恪单手紧握剑柄,半束的乌发随意地披散在肩头,幽黯眸色噬人,带着狂风骤雨般压人的气势,一下子封住了我的退路。

油灯在狂风里摇晃个不停,灯芯像脆弱的小生命,一下子被扼杀在恶劣的环境中。我忍不住发抖。

“伤到哪里了?给我看看。”他的声音黯哑中透着一丝压抑的暴戾。

不是不理我了吗……我惊慌地抬头看他,看到他熟悉的俊朗面容颓废成陌生的模样,既惊且痛:“何予恪,你喝醉了。”

“我说,给我看看!”他的口气是不容抗拒的执拗,一把把我推倒在树杆上,油灯从我手腕上滑落,“砰”地一声爆裂在静谧的黑夜里,格外惊心。

我避之不及,被他按压住,他的手在发抖,似乎隐忍地压抑着暴怒,我惴惴道:“别看了,是小伤,真的只是小伤。”

他低头伏在我的耳边,醇厚的酒气扑入鼻端,他似乎废了很大的力气一字一顿道:“元筠,你的心是石头做的吗?”

毫无缘由地,我只觉得我的心化作了一滩春水,涓涓地流淌着酸涩的情绪,就如同我眼角不知不觉滑落的泪。如果我的心真的是石头做的,绝不会如此难过。

他不由分说地拉下我肩头的衣衫,仔仔细细地凝视一番,又狠狠夺过我手上的手巾,丢在地上。“你是笨蛋吗,拿伤口浸水!”下一瞬间腰上一紧已是被他打横抱起往回营的路上走去。

此时我已忘了反对,放弃挣扎,就像被圈在网中央的鱼儿逃脱不能,只是窝进在他的怀抱汲取温暖。原来他还是会心疼我。

何予恪死死抱紧我,脚下生风加快步伐,雷厉风行地冲进中军大帐内。

屠杰在睡梦中醒来,睁着朦胧的睡眼看向我们道:“哥,你们怎么了?”

何予恪还抱着我,冷声道:“你先出去!”

屠杰不明就里:“啊?”

我轻声道:“不用了吧……”

“出去!”他又重复了一遍。

非常时期,都是和衣而眠的,屠杰一个起身落地便利落地卷铺盖走人,脸上露出一副“我就知道你们有事”的表情,怏怏不乐地踱出营帐去。

何予恪把我放到床板上,转身去点亮油灯。

我蜷缩在床角,心中忐忑不安,环境太复杂,情况太复杂,人性又太复杂,不知道他下一刻是开大还是开小。

他转回身来,跳动的火焰下,脸色微醺,眸色迷离,从桌面上取过干净的纱布和草药,“你不在的日子里,我都是自己给自己换药,这一次就由我来替你包扎。”

他提着油灯放到我身边,上榻而跽,解下我的斗篷,褪去肩头的衣衫,十分温柔地擦拭我的伤口,一点一点轻柔而细腻抚去我的紧张与不安。

我只能愣愣地看着他专注的神色,虽然不知道他的内心想法,却也只是闭口不语,怕一开口说错话,他又要暴走。

清理完伤口,他扶我躺下,又机械地取过被子盖在我身上。我头朝里侧躺着,只能透过他投在墙上的硕大的影子分辨来他的动作,隐约好像是在脱外衣。

屠杰这小子走人就走人,干吗还把铺盖都带走,我那个营帐不是还有狐裘毯子吗混蛋!这下只有一床被子了,怎么处理啊?

我腾地蹿起来:“何予恪,这被子给你盖,我回去睡好了。”

“躺下!”他怒喝一声,眼神中透露着毫不掩饰的责怪。

我被他唬得一愣,反而有一种自己不懂得知恩图报的错觉,竟又乖乖躺了回去,整个人蜷缩成了一只虾米。

不一会儿,他在我身后躺下,又掀开被子将两个人都盖住,从背后抱住我的腰身,呼吸沉重而又紊乱。我浑身僵硬得像一块钢板,大气不敢喘一声。

良久没有任何动静。我惴惴低语:“何予恪,你真的原谅我了吗?”

他的手臂收得更紧了些,似要把我嵌进身体里面去。

耳边是他颤动的魔音:“我不需要你的道歉。我想过了,你是我的人,只能是我的。即使你心里没有我,也只能是我的,一辈子都别想逃开我身边。”

他的臂弯好似一把大锁,把我锁进他的温暖的怀抱不得动弹。如此霸道,如此*。

“筠儿,是我对你还不够好吗?”

“不,我不是你的,我不是任何人的,我是独立的个体!”我一直觉得他是慕容云遥的,在他们面前,我才是多余的那个人。

“嘘。”他食指封住我的唇,“别说话了,我很累。”他的口齿带着不甚清明的含糊。

也许他是醉了吧,这个夜晚就像一个梦,也许梦醒时分,一切幻象都会被打碎。

这一天真的折腾够了,而我也实在太疲惫,不想再思考谁是谁的这些有的没的,全都见鬼去吧。

 第68章 何予何求

他从一开始就是不屑于她的。

是的,他打心眼里看不起这个女人;蠢笨贪婪;心狠手辣;不分是非轻重。

就像甩在身上的鼻涕,沾到便惹一身晦气。

偏偏还是身份尊贵的公主;没有办法直截了当地将她给收拾了,只能有多远就躲她多远。

就比如他们第一次见面,她看他的眼神;那样直勾勾的不加掩饰的占有欲念;贪婪得就像闻到鱼腥味的猫,让他厌恶至极。

她举止做作地走到他面前;有意无意地贴近他,带着浓重的粉脂味送到他的鼻端;让他下意识地想退避三舍。

结果还是一不小心着了她的道,中了令人难以启齿的蛊毒。好吧,他忍了,懒得与她计较,只想快点找到解毒的方法。

可惜那女人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以为他不要她全是因为慕容云遥,于是就去勾结敌国陷害慕容云遥。

这女人怎么可以这么没有原则,把个人感情牵连到国仇家恨。她所做的事已经超出了他能忍受的底线,他对她的厌恶再次升级。

他想,如果慕容云遥真的就此命丧漠北,臻朝真的因此罹难,他难辞其咎。

虽然极其不想再见到她,可是为了救出云遥,为了稳定战局,他不得不去接近她。

为了让她知难而退,他对她的厌恶表现得淋漓尽致。

他去太清观堵住她,用强硬的态度胁迫她去救慕容云遥,没想到她竟然乖乖答应了。再没有了那高高在上不可一世无所顾忌的任性,反而伏低做小,极其配合。

难道被天下人斥责让她有了一丝觉悟?

虽说本性难移,可是她的眼神竟也完全不一样了,无辜清澈,不掺杂念,甚至充满了狡黠和从容。

不管多艰难困苦的境遇她都没有一声抱怨,知道马车赶路耗费时日,她便打发丫鬟,轻装上阵,似乎尽心竭力地想救慕容云遥。这样的她,真的让他十分意外。

他的心中困惑不解着,但对她的最初印象始终让他不敢全然相信她改邪归正了。

在小客栈里,看到衣衫不整的她,他承认自己对她有欲念,但是那种欲念让他恶心。尽管身体难受着,但他还是不想碰她。

而她那无辜的楚楚可怜的样子,让他有一种自己错怪了她的错觉。难道这一切不是她咎由自取的吗?

她的意志很顽强,在荒漠里病弱着身子坚持走了很多路。他想,也许是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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