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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部分

妆罢山河-第23部分

小说: 妆罢山河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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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人就出现了,方墨极是爽快就答应了。

她爽快了,萧帧就极不爽快了。这死丫头是什么意思?挟持主帅,强抢兵符,这是杀头的大罪好不好?他是怕她吃不消,所以才将这事揽到自个身上的,他这样帮她,她好歹也要有所表示啊,最起码也要当面感激一下,推迟一下,内疚一下。可,可,这死丫头什么样儿?浑然就不当一回事!

萧帧真的很生气。

其实,方墨压根就多想,在她看来,这萧帧顶缸很好啊,他又没有什么损失?他爹是肃北的王,哥哥是肃北的统帅,整个漠北他出了多大的事都不会有问题的,再说,她也是为他在办事,他不顶缸谁顶缸?萧帧一声不吭,黑着一张俊脸,绝尘而去。方墨茫然不知所为,问道:“徐五,你家主子又怎么了?”徐玉笙嘿嘿笑了两声,心道,你问我?我还想问你呢?要咱这位爷好心一次不知道有多难!你倒好,直接就一盆冷水浇下来了。哎呀,这几天做事说话一定要当心,千万别一不留神又做了替罪羊出气筒了。于是,他也拍了拍马,赶紧跟上去。

 第三十五章

虎头崖为虞山最为险峻的山崖之一,两边是高耸的山峰,中间是一狭小山道,仅能供两辆马车并行,一路往前,就是一处山谷,因是与虎头崖相连,又似一口袋,被漠北民众冠以虎口谷。漠北连绵几日大雪,山道尤其难行,虎头崖两边山峰白雪皑皑,在暮色沉沉中泛着莹莹寒光,北风呼啸,山峰上的散雪纷纷扬扬往下落去。

萧帧伏在岩石后面,北风吹在身上,手脸顿时如刀一样痛,然而他心里却是烧着一把大火,不觉得半点寒冷。风雪纷纷扬扬,暮色沉沉,他还是看到虎头崖入口处缓缓进来一线人影,渐渐地那人流慢慢延伸,从山的一边漫至他身下的山道上。

萧帧不由得回头往身边须发皆白,一身墨黑铠甲此时尽白的老将贺云飞看去。贺云飞沉沉说道:“再等。”

萧帧将自己的满胸热血强压下去,往自己的另一边看过去,方墨一身墨黑披风,紧紧贴在山壁上,一动不动,漫天大雪几乎要将她掩埋,不仔细看,根本就不知道那里还伏着一人。萧帧心中一凛,再不左顾右盼。

山道上的人流从他眼皮底下流过去,他可以看清楚那些人头顶的发辫,身上的狼皮披肩,以及手上泛着寒光的刀枪。人流已经从山的一边往空谷那边漫过去,放眼看去,几乎从天的一际拉了一道长线到了另一边。老将军贺云飞突然举起手来,喝道:“放箭!”

无数羽箭顿时从天而降,直扑山道之中的人流。山道之中顿时人仰马翻,哭声喊声乱成一片。这些北狄军士从惠州而来,因是预先拔掉肃北各个斥候营,大雪封山,他们一路秘密行来,自认为是无人觉察的,谁也没有料到会在这里遇到埋伏。这漫天的羽箭放下来,完全打乱了他们的阵脚,中箭者不知道几多。余下未中箭者,纷纷寻找岩石躲避。还没等站住身子,两边山峰突然传来震天的喊杀声。

后进谷的北狄士兵纷纷后退,两边山顶上突然滚下无数巨石,将他们的退路封死。

这一场伏击之战打得极为漂亮,待到进谷的北狄军士被全歼灭时,天已经完全暗下来,山峰积雪映照火把,将整个虎头崖照的红彤彤的。萧帧抹了一把脸上的血水,狠狠松了一口气,这是他一次上阵杀敌,有如此成就,不可谓不兴奋。

他不由得扭头四下看,寻找方墨。这死丫头自始至终都离他不远,他可是看得清清楚楚了,这死丫头确实不差。

方墨正站在一块岩石上面,北风呼呼,她身上的墨黑斗篷飞扬开来,遥遥看去,就如同她生了翅膀一样。她似乎并不开心,一张青白的小脸上眉头微皱,眸子幽黑深邃,四下里看着。

萧帧不由得走过去,听方墨正在喃喃说话:“不对!”他低声问道:“什么不对?”方墨抬起头看了一眼,眸子里黑幽幽的,仿佛根本就没有将他的话听进去,突来一阵大风,方墨脸上的散发铺盖在她小小白白的脸上,她拿手将那发捋开来,白惨惨的小脸上黑寂的眸子越发幽深。

她突然转身就跑。

萧帧不由得伸手捉住她,柔声问道:“你怎么了?”他数次看见她,她总是脸上带着笑,漫不经心的,仿佛一切都胸有成竹,就连在胡永利大帐中,她一剑杀了统帅的小舅子,还有闲情清理自己的剑,浑然不知道只要胡永利一个眼神,大帐外面的千军万马就可以将她踩得尸骨无存。可现在,他居然在她脸上看出一丝害怕!

她的小手冰凉无骨,他越发攥紧几分。

方墨一把甩开他,小脸白得如一张纸,说道:“不对!这不是他们的主力军!咱们中计了!”

萧帧一怔,跟着方墨的话喃喃说道:“什么叫咱们中计了?”方墨已经不再理他,直接奔到贺云飞跟前,大叫道:“贺将军!”

贺云飞转过头,他认识这小丫头,应是帧少爷的得力护卫之一,在这场大战中,这小丫头不输任何一人,不愧是肃北王府出来的人,小小年岁就有如此身手,当真难得。只是眼下这小丫头的脸色不好,贺云飞低头温和说道:“小丫头,你有何事?”

方墨说道:“贺将军,这不是北狄西路的主力军!咱们中计了!”

贺云飞不由得站起身来,满山的火把耀眼,寒风呼呼吹着,眼下的虎头崖已是一片血海,那些北狄人的热血周围的雪都融化了,他的士兵都欢呼这大战的胜利。眼前的小姑娘仿佛一阵就可以吹走了,可她眼睛却闪着如狼一样寒光。贺云飞盯着她,说道:“你再说一遍!”

贺云飞如山一样魁梧的身躯站着她的面前,此人虽然上了年纪,可是到底是赫赫有名的武将,只一个眼神就能让一个寻常壮汉胆魂全失。萧帧连忙跑过去站在贺云飞身边。方墨已是冷冷在说话:“贺将军,依你看,眼下这山谷之中,北狄人有多少?”

贺云飞抬头看,整个虎头崖满山血海,北狄人的尸体密密麻麻布满,只几眼,这位老将军就察觉出不妥当来。方墨冷冷说话:“这山谷中加了山道上,北狄最多也就五六万人马!贺将军,北狄的西路大军号称三十万人马,他们的主力军若是真进到这谷里,尸体足以堆到这半山处!不可能只有这么几个!”

贺云飞微一沉思,突然喝道:“侦察官可在?”七八个肩带侦察官徽章的士兵来到他面前,贺云飞环视他们一眼,沉沉说道:“速速查明方圆百里可有大队人马经过。”

那几人带了数百斥候兵迅速离开,大雪纷扬,很快将他们的身影淹没。谷中士兵这时也都察觉不对来,纷纷停了喧哗,偌大谷中一时寂静无比,只北风的呼啸声不绝于耳,将满山刺鼻的血腥气吹得到处都是。

萧帧站在贺云飞身边,他心中的热火早已熄灭。若是北狄的主力军不在这里,他们会去哪里?萧帧不由得打了个寒战,无论宇文飏走得那条道,他最终都是会来到肃北的,而肃北,此时的肃北西门只有胡永利的三万余人马,而且多是一些毫无战斗经验的新兵,这场战斗艰难可想而知。

“贺将军!”

萧帧突然听见一个熟悉的声音在头顶响起,抬头看,山顶上面站了两个人,风雪迷眼,那墨黑的身影在山顶上若隐若现的。贺云飞站起身来,那小姑娘不知道什么时候爬上了山顶,正冲下面招手。他对这小姑娘已经不敢再有半点小觑,找了一处易上山处,爬上山顶。

萧帧也跟着爬上去,山顶之上,寒气更甚,北风呼啸,人几乎要站不住身了。孙瑾瑜站在方墨身边,恰恰挡在风口。方墨的小脸比这山顶上的雪还要苍白,小手遥遥指着东边,说:“你们看!”萧帧顺着她的手看过去,夜幕早已经降临,在一团漆黑幽暗中,远处的肃北城仿佛闪着点点星光的银河,被巍峨的城墙环绕着,美丽且肃重。而在它西门的不远处,正有一条漫无边际的火海朝它汹涌过去。

老将贺云飞的脸渐渐如他的胡须一样苍白,他吸了一口气,沉沉说道:“肃北,危矣。”

 第三十六章

而此时肃北西门统帅胡永利刚刚踏进自家宅院的大门。谢海龙的尸体被抬回去后,他又一人在大帐之中坐了良久,天色渐渐暗下来,勤务兵进来点了灯,他这才站起身,唤了副将易虎过来回话。

听完后他一脚踹翻了案桌,茶盏碎了一地。萧帧竟是带走第二军的一万五千精锐!一万五千精锐,那几乎是第二军的一半的主力军了,这萧帧倒不像是新手,一出手就这般狠,不愧是肃北萧家出来的小狼崽子。

副将易虎低着头,不敢再吭声了。这可不能怪他,肃北王府的二公子带着兵符过来调人马,任谁都说不出不来。

帐栏上挂着灯忽悠悠晃荡着,满屋的阴影摇曳不定。胡永利终是叹了一口气,罢了,他这回算是彻底走错了,偷鸡不成蚀把米,算计那贺云飞不成,反而赔上自己手中一万五千的精锐,被他要走的人,那还能要的回来的?自己这军旅生涯这回算是走到头了,只能怪自己思虑不周。

贺云飞带了大队人马前去虎头崖伏击,这回大功,他是立定了。

胡永利一时心灰意冷,让小厮牵了马过来回家。刚到自家院门口,就听见里头传来乱糟糟的喧哗声。管家看见他,连忙奔到跟前回话说道:“老爷,您可回来了。”

他皱着眉头,问道:“什么事?”管家回话说:“是九姨娘,您让人抬了谢将军的回来,九姨娘一时受不住,厥了过去,醒来后,就哭到现在了,谁也劝不住,只嚷着要下去陪谢将军……”

胡永利大步进到内院里,九姨娘谢红香哭声越发清晰传来。他心神顿时有些乱了。他的这位姨娘是前年才迎进门的,生得好不说,一进门就给他添了个儿子,虽说只在府里排行老九,因他这府上没有主母,又养了唯一的儿子,一向最得他的宠爱。现在方墨在他大帐里杀了她唯一的兄长谢海龙,他还真不知道如何面对她了。

胡永利在门口转了几个圈后,下了决心推了门进去,一屋子劝解的丫头婆子见他进来,都退了下去,谢红香已是哭得泪人似的。他好说歹说哄劝,又一番发誓,一定要给谢海龙报仇,这九姨娘总算是有些缓解的迹象,抽抽泣泣扑到他怀里。

胡永利望着两眼肿成蜜桃越发娇俏的美人,有些心神荡漾,正要有所作为。这时,门口小厮轻叩门扉,喊了一声:“老爷,西大营的易将军差人送了紧急军务来。”

这时节军务可不是儿戏,胡永利眉头一皱,满心不爽理了衣下床,出了门去,一脚踹在那小厮胸口,低声骂了一句:“不长眼的混帐东西,白在老爷面前伺候了。”就往前院而去。

那小厮被踢的老远,萎缩在院子角落里,房门打开了,出来一个一身浑身素白美人,在院门口站了半响。不知道是不是被摔了脑子的缘故,那小厮竟是在刚死了兄长的九姨娘美丽的脸上看到一抹笑意来,微微扬了嘴角,丹凤眼微微上挑,美倒是美,却有几分像戏台上不着调的戏子,只有面皮上的动静,不见真正的喜气,白惨惨的,分明有几分鬼气。

黄灿灿的灯光下,看到那笑容的小厮不禁打了个寒战,赶紧将身子往角落缩去。

谢红香冲他招了招手,那小厮心中害怕,不敢上前。一个大丫头拧着他上前回话,边骂道:“主子让你上前,你磨蹭什么?”

谢红香看着他,缓缓说道:“你这回做的很好。”

那小厮一下跪倒在地上,磕头不已,他此时恨不得扇自己几个大耳光,军机大事,且是他能胡乱传说的?

谢红香轻轻笑,细声细气说道:“你怕什么?”又对那大丫头说:“五儿,端来罢。”那大丫头一扭身进到屋里,端出一盘黄灿灿的东西来。

小厮却不敢接,跪在地上奴才奴才的喃了半天,一咬牙磕头说道:“奴才谢九姨娘,奴才,奴才不能收。”

谢红香诧异看了他几眼,忽而笑着说道:“五儿,这天气太冷了,你端碗热茶给富顺暖暖肠胃吧,我先进去了。”说完就扭了婀娜腰身进了门。

那小厮松了一口气,方站起身来。五儿端了一碗热茶笑盈盈过来,他一时又吓得半死,大宅院的勾当,他自然听说了不少,唯恐这热茶里有什么不妥当。

那五儿却不等他犹豫,一把擒过他的下巴,将那热茶猛灌进去。

只眨眼的功夫,那小厮就捂着喉咙没了声息。

胡永利来到花厅,还没有发作,那送信的人已是迎到门口,拱手说道:“大人,大事不好了!北狄的西路大军已经围住了西门!”

胡永利腾腾怒火被一盆冷水当头浇下,顿时通身都凉透了,赶紧接了那军士递过来的公文,看了几眼,脸色立刻就变了,喝道:“贺云飞呢?他不是去虎头崖伏击北狄人了吗?”那军士回道:“属下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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