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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部分

公主还朝-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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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外的风声渐大,而马车的速度一点点缓了下来,最后慢慢停住,有人在外间说道:“大人,已经到了大营,此时正派人进去通禀呢。”
  
59公主还朝
听说是已经到了;萧延意迫不及待地就拉开车门要跳下车去,门一开,一阵大风呼啸着便扑面而来;险些把她撩了个跟头。
郭长卿身后扶住她道:“已经是到了;也不差这一会儿,怎么还这么着急?”说着;他自己率先下了车,为她遮住风口;才扶她下来。
可郭长卿本也只是个羸弱书生,消瘦的身子被大风吹得一个劲打晃;又要护住萧延意;二只进营这几步路都是走得极为艰难。
好容易进了营帐;牢实地关好了门,萧延意才抖着被吹得满头满脸的土说道:“这是变天了么?怎么这么大的风沙,若是赶上这样的天气打仗,可是太凶险了。”
营中负责迎他们的小兵上前一边递了热茶,一边说道:“咱们打最后得胜的一仗那日,风可是只比今天大,不比今天小呢。若不是这样,将军约莫还不会出事呢。”
萧延意跟郭长卿听了这话,有些面面相觑,这样的天气别说是打仗,行路都困难,魏不争深谙带兵打仗之术,如何会这么的冒失?
正疑惑间,小重从外间进来,看见郭长卿,赶紧施礼道:“郭大,还劳烦您带着太医过来啊?真是辛苦您了。您看太医大们是休息下再去给爷瞧病,还是这就过去?”
“自然是现就去,将军哪?”萧延意听了这话赶紧问道。
萧延意本一身小厮的打扮,小重一时没认出她,听见说话,抬眼仔细一瞧,被意外出现眼前的公主殿下唬了一愣,当下刚要跪下叩头,萧延意赶紧一把扶起他,说道:“先带咱们过去见见将军吧。”
小重看见萧延意,不知道怎么心里一酸,一时捺不住,眼泪止不住就掉了下来,可又有些不好意思,便是慌忙低了头抹着泪喃喃道:“您来了就好了,小的还说怕是将军见不到……您能来,就是没辜负将军的心思,小的,小的替将军谢谢您了。”
萧延意被小重一哭,弄得有些莫名惊慌,可是又着急要见魏不争,一时间也顾不得问什么,便是只催着让小重赶紧引着他们去了中军大帐。
此时已是深夜时分,帐中只燃着几盏角灯,显得有些昏暗,但是萧延意一进帐便一眼看见了躺帐子最内侧床里的魏不争。只这一眼,这一刻她眼里便再没了别的,当下就往床边疾奔而去。
可眼看到了跟前,她忽然又觉得分外恐慌,猛地停离床畔三步之遥的地方,再不敢迈腿,屏着呼吸,颤巍巍又小心翼翼地轻声唤道:“伯钺……”
小重听了,一边哽咽着说:“殿下,您别喊了,爷已经昏睡了几天,就头先醒过两次,这两日再没睁过眼,您这么喊他,他也是听不见的。”
看着床上那张毫无生气的面庞,萧延意的眼泪忽然就夺眶而出,惊恐地问道:“小重,他……他还活着,是吧?”
“是,只是气息渐弱,军中的医官用了最好的药材给爷吊着这口气,可是,也只是吊着气了……军医说,兴许也就能坚持个四五天了。”
萧延意的心猛地一沉,用力吸了吸鼻子,伸手胡乱抹了下脸上的泪,这才三步并作两步走到魏不争的床边,俯□子,颤着手摸上他的面颊,口中极快地说道:“将军不会有事的,咱们带来的,一定可以治好他的。至彦,马上让阿玦他们都过来。”
郭长卿带着去请太医跟阿玦,小重也跟了出去,一时间帐内只剩下萧延意与魏不争两个。
萧延意惊惧地看着魏不争那张灰败的毫无血色的脸,几乎连呼吸都忘了。
她虽然来时便已经知道魏不争命旦夕,但却隐隐总有一种侥幸的心理潜藏心中,以为也许只是军中医官医术不够精湛才误报了病情,又或者是来夸大了事实,只怕是万若有什么意外,担待不起。
可是,当她此刻这么明明白白地看着面前这个一动不动的男,她才真切的意识到死亡的气息原来这么逼真而接近。她几乎无法相信躺那里的,这就是离开时那个金戈铁马、意气风发地勒马回首与她遥遥相望的男子。
这怎么会是他?
大军出征这几个月间她想象过无数次二再见面时的情形,甚至是听说了关于翔儿身世的传言后,怀疑过魏不争的时候,她也忍不住去想,一遍遍地去想,他们再相见时会是怎样的场景。
她想过那该是怎样的柔情蜜意,她想过那该是如何的缠绵缱倦,她亦想过或许某些事水落石出,亦或是朝廷风云变色,再见二间已是针锋相对,剑拔弩张。所以她惶惶然,盼着又怕着,不知是要这日子快些过,还是要慢些熬。
可千思万想,却独独没有想到,二再见会是这样的情形,那个永远铁骨铮铮、器宇轩昂的英雄会这样毫无生气地躺她面前,好像一具冰冷的尸体……
“尸体”……萧延意想着,倏地打了个寒战。英雄也是会死的么?萧延意恐惧地看着魏不争,脑子里不期然闪过很多年前的情形。
那时,宏景帝抱着还是孩子的她,手里握着魏不争的父亲,魏老将军战死沙场的战报,眼里闪着泪光喃喃地慨叹:“自古英雄如美,不许间见白头……”
她懵懂地看着父皇陌生的眼泪,抬了小手要去为他拭干,稚声稚气地问:“父皇什么是不许间见白头?”
宏景帝凄然地一笑,合了战报,只沉痛地说了一句话,“芫芫,要永远记住,咱们萧家此生不能薄待于魏家。”
“不许间见白头”……即便不曾失忆,这段记忆也早就遗留她脑海中某个角落中许久不曾想起,可这一刻忽然又涌现了出来,让萧延意猛地有了一种不祥的预感,瞬间被前所未有的恐惧牢牢摄住。她看着魏不争,愈发的怕,指尖一丝一丝地往魏不争的鼻下挪去,惊惧地停了那里,然而,却是半晌没有感受到一点的气息。
萧延意只觉得浑身一点点得凉透,顷刻间便如坠冰窟,瑟瑟地颤抖不止。下一刻,一声尖叫几乎就要破喉而出,就她死咬着唇,把手指又伸向魏不争的眼帘时,面前那死气沉沉的面孔却忽然抽了下,萧延意的手指一顿,倏地,魏不争的眼睛忽然裂开了一条细缝,眨了几下猛地睁得老大,死死地盯住了萧延意。
“伯钺……”萧延意失声喊道。
她突然感觉放魏不争身侧的那只手,被一只大手牢牢地握住。
萧延意低头,看见魏不争的手探出被子,扣住了她的,那粗粝的掌心紧贴着她冰冷的手背,干热而用力。
萧延意一时激动得不知该作何反应,只知道带着哭腔的声音喊道:“伯钺,伯钺,醒了,好了是么?”
魏不争睁开的眼睛闪着极亮的光芒,几乎映得他那灰败的脸也现出了些生机一般,他艰难地张合了下唇,不敢相信地从齿缝中挤出几个字:“芫芫,是?”
萧延意傻笑着,只知道一个劲儿地点头,嘴里絮絮道:“伯钺是,是,来了。”
“来了?”魏不争迟疑地看看萧延意,眼神缓慢而迟钝地移开,往周遭寻了一圈,那原本盈着惊喜的眸子里忽然现出丝骇的光,重新盯住萧延意,那只握着萧延意的手更是忽然狠狠地一甩,几乎要把萧延意扯离了床边,嘴里几乎是吼道:“怎么来了漠北?离开京城,皇上怎么办?大宏怎么办?”
萧延意怔住,看着喊完这句话,咳得几乎要喘不上气的魏不争,赶紧过去抚着他的心口为他顺气,不知所措道:“伯钺,别急,太医一会儿就来,不会有事的。”
魏不争大口地吸着气,终于能出声时,气息微弱道:“为什么要来,此时怎么能来?正是京中,才敢现出征……”
“伯钺……来看啊……他们说,说不好了……怎能不来?”
“看?”魏不争气若游丝地说道,“那皇上怎么办?皇上再离了,让他怎么办?”
萧延意的心猛地一紧,明知道此时不该是和魏不争如此说话的时候,可是心头瞬间涌上的恐惧和委屈,让她禁不住脱口而出道:“皇上……几乎就要见不到……伯钺……告诉,此时此刻只这么惦记着皇上……翔儿……他……到底是谁?”
魏不争紧盯着萧延意的瞳仁猛地一缩,眼里凝聚的那层光彩迅速地黯沉了下去,伸手揪住萧延意放他胸口的手,挣扎往前探起了半个身子,几乎要捏碎她一般钳着她的手腕,用尽最后的力气,表情近乎有些狰狞地吼道:“皇上是谁?芫芫,皇上还能是谁?他是的弟弟啊!”魏不争说完圆瞪着一双眼,蓦地,直挺挺地便狠狠往后倒去,抓着萧延意的手,猛然一松,便再没了一丝的动静。
萧延意的心瞬间停了摆,一时间似傻了一般动也不会动,半晌才醒过神来,扑过去哭喊道:“伯钺,伯钺,……别吓,……乱说的,伯钺啊……”
有匆匆从背后抱住了萧延意,拖着她往一边走去,萧延意怎么肯走,挣扎着还要去抓住魏不争。
郭长卿的声音她耳边用力地喊道:“芫芫,还不赶紧让太医给将军解毒?想害死他么?来,就是想亲手害死他的么?”
萧延意被这一吼,像是被雷击过一般,身子瞬间抖如筛糠,终于再也站不稳,软绵地往后一仰,倒进了郭长卿的怀里,霎时哭泣得不能自抑
  
60公主还朝
萧延意渐渐哭得没了一丝力气;这倾泻而出;似乎一旦开始就无法停下来的泪水,却无法带走她所有的委屈、恐惧和无助。这会儿,她再攒不出丁点的力气动弹,只能浑身发软;疲惫而绝望地看着不远处的床前;忙成一团的太医们。
此时此刻;萧延意被一种无法驱散的孤独感牢牢地包围了起来;只觉得与谁也说不清她心里满满积蓄着的那些纠结和茫然,即便是亲近如郭长卿亦不能。
她的人生,在三年多以前被硬生生地拦腰截断;如今渐渐串联起来的记忆;让往昔的日子已经愈发清晰起来,但却无法把她这前后迥然的命运再毫无罅隙地缝补上。
如果她萧延意不曾失忆,还是那生在皇宫长在皇宫,身处权利中心,深谙权谋,明辨利害,杀伐果断的长公主,如今的情形下,大将军魏不争的生死固然要紧,但是却再没什么比她大宏的国祚之本更重要的事。此时,她关心的决不该仅仅是魏不争是否能活过来,而是,手握大兵的护国将军一旦不在,谁来接替这个位置才能不引发朝廷动荡,必要让魏不争对此事有个交代才行,而除此之外,她萧氏皇族的血脉不容混淆更是头等的大事,自然要趁着魏不争难得清醒的时候,把此事问明。而后,才是如何全力救治魏不争的事。
可她偏偏不单再是那个长公主,而已经是那个失忆流落在外三年,全然忘记了自己所有的过往,但甫一见面,便毫无保留把一颗芳心交托给魏不争的痴情女子。如今躺在床上,命在旦夕之间的男人,不仅仅是大宏朝少不得的肱骨之臣,更是她萧延意已经放进了心里的人。
她一见倾心的这个男子此刻奄奄一息地躺在那里,她要的,不过是他能活过来,他能对她笑,他能拥她入怀,他能和她一生一世……
与生离死别比起来,萧续邦是谁的孩子又有什么关系?那是她第一眼见到便认作是弟弟的人,是她一心疼着护着的孩子,就算他是魏不争的血脉又如何,只要国泰民安,那龙椅上的人姓不姓萧,又与她有多大干系?
萧延意再不知道哪个才是真正的她自己,而怎么做,才是她最该做的事。
她木然地看着那些满脸惶惶然的太医们,某一刻,忽然有些放弃地想,算了吧,若是魏不争不在了,她活着又有什么意思,此时此刻,那些所谓大事又有多少的意义?说到底,这泱泱天下与她一个小女子又有何干,若是魏不争从不曾找到她,她不过还是那个边塞小城里平凡女子,根本不知道这天下到底是谁的。
她知道的,不过是有一天那个天兵般威武的男人,纵马向她奔来,那一刻她眼里就只剩下他。
太医跟阿玦嘀嘀咕咕良久之后,似乎终于有了定论,阿玦走过去跟郭长卿耳语了一阵,郭长卿便是先打发了太医们出去,这才跟阿玦站到了萧延意的面前。
萧延意收回了思绪,眨着有些干涩的眼,端详着欲言又止的两个人半晌,终于哑声开口道:“有什么话就直说吧,将军到底怎么样?是不是还有救?”
“殿下……”阿玦犹豫地又看了眼郭长卿才说道:“将军的毒并非无救,只是如今缺了一样药材。”
萧延意蹙了蹙眉问道:“宫中带来的药材还不够全么?差了什么?再让人送来可还来得及?是不是少了这味药材将军就不治了?”
“殿下,要为将军解毒,非有这味药材不可,但是宫中并没有此药,此药只生在漠北当地,且并不易得到。”
“那你的意思就是说将军没救了么?”
“微臣说不好,微臣只会解毒,其余医术却并不通,现在的情形下,微臣只能说,若是能找到这味草药,那么微臣就有九成的把握让将军康复,可是不是能找到药材和将军的身体在药草找到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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