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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部分

寂寞宫花红-第55部分

小说: 寂寞宫花红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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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哪里就成了老不休了?倒像他七老八十还想着讨媳妇似的不要脸子!宫里挺多晋了位份的答应贵人都是锦书这个这个年纪,还有比她更小的呢!再说当年皇后十三岁嫁他,十四就生了太子,那要是比下来不是有说头了吗!

皇帝无比怨怼,无比愤懑,他剜了庄亲王一眼,“谁说他俩一边儿大来着?她比太子大了七八个月呢!还有辈分,甭管她几岁,她是咱们这一辈子的人,有太子什么事儿?太子是晚辈,把他俩放一块儿,姑爸和侄儿有什么可比的?”

庄王爷有点摸不着北,这是怎么了?踩着了尾巴?来这一车的气话!他抬手松了松缺襟马褂领口的鎏金钮子,宽慰道,“我就这么一说,值得您急赤白脸的吗!咱们有麻烦就想辙呗,上火也不顶用不是?”

皇帝心里烦躁得很,摆了摆手道,“你赶了几天的路也该乏了,先下去歇着吧,既回来了,有的是说话的时候。”

这次谈话谈了半截惨淡收场,庄亲王无奈地应个嗻,甩袖子打了个千儿就退出了行在。

到了外头松快喘上口气儿,抬头望了望天,这场雨来去都挺快,倒像夏天的雷阵雨一样,先前雨势那样的大,戴着斗笠都淋得人睁不开眼睛,这会儿雨全停了,天上还隐约看见几颗星,只是昏暗无光些。月亮外层捧了个圆圆的环,那是要起风的征兆,瞧着吧,明天指定风沙迷人眼呐!

敬事房的水三儿和乾清宫二把手长满寿迎上来行礼,“王爷,您的营帐备好了,奴才伺候您洗漱换衣裳吧。”

庄王爷嗯了声,由长满寿引道朝前走,边走边问,“李玉贵呢?”

水三儿道,“李总管挨了板子,在下值房歇着呢。”

庄亲王哼了声,“他还歇上了?叫他到我帐子里来,我有话问。”

水三儿应个嗻,蹬蹬的跑着传均旨去了。这时几个御前后扈和营房掌事大臣贼头贼脑从犄角旮旯里探出来,近身给他打千儿行礼,“王爷,您吉祥。”

庄亲王换了个笑脸儿,拱着手道,“各位大人好啊,这趟随扈是哥几个?回头得了闲儿咱们喝几盅?”

那些道学家样的大人们连连摆手,“军机上当着值,随侍万岁爷左右怎么敢饮酒!王爷的好意咱们心领了,等回了城里,卑职们轮着作东请王爷吃酒,地方您定,怎么样?”

庄亲王也不勉强,大家都知道万岁爷不痛快,谁敢在这个当口捅那灰窝子?自然各自保命要紧。

庄王爷斜眼一打量站在最边上的弘文院大学士昆和台,想起他上回偷着看他日记,看见里头那句“昨夜与山妻敦伦一次”就忍不住笑起来,想来圣人也是要行房的,只不过学士就是学士,难为他想出“敦伦”两个字来。

众人看王爷笑得欢实,皆一头雾水的交头接耳,唯独昆和台胀/红了面皮。这位王爷不厚道,每趟必拿这个来嘲笑他,倘或哪天漏了才是不正常的。

庄王爷道,“昆大人,别来无恙啊,我瞧着您比从前富态了。”

昆和台朝头顶上拱手道,“臣下是托了万岁爷的鸿福。”

庄亲王点头,心想你倒是长肉了,可怜咱们万岁爷都被你折腾瘦了。你怎么就没有做孝子贤孙的觉悟呢?你性子哏,嘴臭,固执己见,成天的朝堂和他打擂台,偏偏他还喜欢逆耳忠言,可你也得悠着点啊,别真拿他当黄盖喽,他可是九五至尊,是真龙天子!

庄亲王问,“你们刚才躲在那儿干什么?”

神机营的卢绰是宁波人,他的同乡们在朝中任职的背后管他叫宁波侉子,北京人说的张八样儿,有点浮夸的脾气。他大咧咧的说,“万岁爷今儿上火,也不知道哪儿惹毛了,拍桌子摔椅子的,把人吓得够呛。我心里琢磨是不是昆大人又顶撞他老人家了,这会子怎么样了?”

庄亲王想了想,说实话他也不知道皇帝为什么撮火,反正他进去也没觉得他有哪儿不妥当的,除了那个震撼人心的消息,算得上一切如常。他随口道,“还成,眼下就是有点愁,火气全没了。”

继善道,“老天保佑,可算是过去了。咱们万岁爷也太较真,如今国泰民安,河清海晏,愁什么呢!”

昆和台驳道,“怎么就没什么可愁的了?你瞧瞧市面上的制钱,朝廷有令是照铜六铅四配铸的,现在怎么样?开铸大钱后钱制混乱,份量也轻了又轻,万岁爷是千古完人,怕是为这个愁呢。”

卢绰张嘴就说,“抓铸造局呗,市面上的先使着,俗话说好婆娘赖婆娘,上了床都一样。”

酸丁们打了个愣顿,醒过味儿来直呼晦气。

庄王爷袍子还半湿着,站在外头寒气直往寒毛孔里钻,他也不和他们寒暄了,揖手道,“天儿不早了,本王着急回去换衣裳,就不奉陪了。这趟回銮咱们老太妃请董玉/卿唱堂会,到时候我下帖子邀诸位,盼着大人们能赏脸。”

众人忙不迭拱手道,“一定一定。”

长满寿佝偻着背引他往营帐里去,亲王驻跸比御营行在低一个规格,却也是牛皮蒙顶的大帐。庄亲王由太监侍候着绞了热帕子擦身,又烫了烫脚,换上石青妆蟒夹袍歪在大迎枕上松筋骨。才仰天躺下,就听见他的贴身侍卫隔着毡子通传,“李总管求见王爷。”

庄亲王坐了起来,“传。”

李玉贵一瘸一拐的进来了,甩了袖子行个礼,“王爷召奴才来有什么吩咐?”

庄王爷也不绕弯子,开门见山的说,“才刚万岁爷和我说了慕容十五的事儿,可说一半又咽回去一半,我瞧着他浑身上下的难受,他是个严谨的人,和我不一样,有些话他出不了口,这我知道,所以我找了大总管您来,想从您这儿打听打听。”

李玉贵暗琢磨,既然万岁爷已经打了头,那就是没打算瞒着他,到底打虎亲兄弟啊,这事埋在万岁爷心里,任凭谁也没得他一句真话,庄亲王一回来他就同他交了底,自己更没理由回避了,别看庄王爷整天乐呵呵的,一旦惹怒了他可不是闹着顽的!

他赶紧恭肃道,“王爷您别这么叫奴才,这是要活活折煞奴才呀!您想问什么只管问,奴才定然知无不言。”

庄亲王说,“他这副六神无主的样子真叫人揪心,我记事以来没见过他这样。宫里的主子们都知道了?都怎么说?”

李玉贵摇头道,“这是暗处的事,没摆到明面儿上,所以压根就没什么说头。万岁爷难受,主子们憋着也难受,大家都咬牙忍着,谁也不开这个头。”

庄亲王觉得肠子都绞到一块儿了,他拍了拍脑袋长叹一声,“都是内秀的人,有肚才!且憋着吧,到最后得憋成一个疽疮。”又问,“那丫头是个绝顶美人?”

李玉贵咂了咂嘴,“依着奴才来看,长得是不赖,可万岁爷瞧上的也不单是脸。您是性情中人,您也明白,男人对女人动了心,那就是个狐臭也觉得醒神儿,满脸大麻子也服眼,还一个麻子一朵花呢!”

庄亲王听得笑起来,这老小子真逗趣,半天男人没做过,男人的心思倒摸得门儿清。

李玉贵献媚的吊着嘴角笑,“王爷,您主意多,赶紧给万岁爷想个辙吧,您是没瞧见,如今牌子也不翻了,晚上烙饼似的来回翻腾,这样下去对身子也不好啊。”

“要我说,忌讳那些个干什么?往‘日又新’一扔,先成了事儿再说。要是那丫头有造化,怀上了,更好办啦,晋个位份就完了。女人啊,有了谁的种就和谁过,是不是?”庄王爷眼里就没难事儿,皇帝以前手段老辣,如今怎么反而积糊起来了!

李玉贵笑道,“王爷雷厉风行,可那丫头是个犟头,她又是那么个身份,谁能打保票她会安心和万岁爷过日子?太皇太后也好,皇太后也好,不管谁也都不能答应,况且还要顾忌着太子爷……”

庄亲王陡起惊觉,怪道把太子和那丫头放到一块说,就把皇帝气成了那样。这叫什么事?爷俩看上了同一个女人?冤孽啊!

庄亲王别别扭扭的问,“那也得有个先来后到吧,谁是正主儿?”

李玉贵苦着脸说,“这又不是等放振,还论个先来后到!据奴才所知,锦书心里装的是太子爷。”

这下子庄王爷笑不出来了,敢情皇帝陛下还是一头热的单相思?那就悬乎了,怎么闹出了这么个叫人哭笑不得的局面?这不是缺心眼儿吗?

庄亲王唉声叹气,他那活蹦乱跳的大侄儿嗳,万一叫老子抢了心上人,那不得闹翻了天啊!

“您别光顾着叹气儿啊,想想辙吧!”李玉贵看见连庄王爷都犯了难,心里越发没底了。

庄亲王把鞋一蹬合衣躺下了,裹着被子说,“法子是急不出来的,容我再琢磨吧。”

李玉贵见问不出什么来只得作罢,请个跪安退出去了。



寂寞宫花红正文 第七十三章 千丈晴空
'更新时间' 20111128 09:35:52 '字数' 3376
暮鼓晨钟,神武门上启明报晓,钟声绵长悠远,在整个紫禁城上空盘桓流转。

晨曦渐渐透过双交四椀菱花槅扇窗照进来,照得二龙戏珠的天花图案熠熠生彩。

锦书歇了两天,勉强能下地走两步了,她扶着槛窗的边缘一步一步的挪,打起暖阁的软帘出明间,站在滴水下驻足观望。

景仁宫是太子东宫,处处金碧辉煌,檐角安放了五只走兽,檐下是单翘单昂五彩斗拱,并龙凤和玺彩画。景仁门内有座石影壁,她眯着眼看,那壁是她皇父从鲜花深处胡同礼亲王府讨来的,原先放在乾清宫,如今怎么搬到这里来了?

沉思之间,身后明间里的西洋自鸣钟当当响起来,她回头看了一眼,视线落在宝座上方高悬的“赞德宫闱”四个大字上。那是钦赐墨宝,笔力深厚,雄浑豪迈,她纵是不待见写字的人,却也赞叹这几个字写得精妙。

算算,皇帝出宫四天了,听说这会儿正往西山键锐营去,原先料着要十来天才能完成的行程,这么看来要缩短两三日了。

出巡的头天就遇上大雨,也不知受了凉没有。破五晚上染了风寒,后来咳嗽一直没好利索,这一淋雨,怕是又要复发了……她糊里糊涂的想,还有那个针眼儿,应该没什么大碍了吧!他通医理,就是不要御前的人料理,自己也可以拾掇好吧!

她靠着雕龙柱,神思有些昏溃。身上的伤将养得差不多了,心里却一阵阵发虚,只觉空落落的,像丢了什么似的。

突然一机灵,她猛地从这牛犄角里挣了出来,抚胸喘了喘,腔子里突突直蹦,这是怎么了?她惊恐的瞪大了眼睛,真是挨板子挨昏了头,操心谁不好,偏操心起他来了!

她抡扫把似的把脑子里打扫了一遍,不该存着的东西都得清理出去。这个年纪爱做梦,自己也不例外,可也要看对谁。虽然皇帝是紫禁城里至高无上的王者,或者他还是全部宫女子的梦想,别人盼着他,指望着他尚犹可,自己却不成!不说想法子杀他,至少不能忘了对他的恨吧!

她望着远处广阔深远的殿宇,眼睛渐渐发涩。父母兄弟在天上瞧着她呢,瞧见她这么没出息,母后该哭了。她使劲攥着拳头,把指甲都压进肉里去,太阳照在身上暖哄哄的,她的手脚却是冰冷的。不许有下回了!她狠狠地想,再有下回就自己给自己掌嘴!

怔忡间,听见石影壁外的景仁门上有击掌声传来,宫里在值的人都出来相迎,想是太子朝房里回来了。皇帝出巡,太子监国,代皇帝处理朝政事务,这两日不作视朝,只在值房里接见臣工,听各地奏报,批阅折子。太子这样爱玩的年纪上能静下心来处理政务,连一向以严谨出名的帝师辛无庸都赞赏有加,足见太子国事为大,难能可贵。

即便不上朝,接见臣工还是要着朝服的,太子由内侍簇拥着从影壁后出来,头上戴着红绒结顶朝冠,身上是杏黄的正龙大襟长袍,披领和袖口表着石青片金海龙皮缘,一派宝相庄严的威武气派。锦书从没见过他穿大礼服的样子,果然是磊落分明,愈发的英气逼人。

她随众人一同俯身肃下去,太子快步上来扶她,笑道,“成了,拘这些个礼做什么!”又问,“今儿好些了?”

锦书道,“好些了。”

他摘下朝冠递给随侍的太监,伸手便要携她,锦书让了让,颇有些尴尬的意思,所幸旁边的人个个低着头,就是看见了也只作没瞧见。

太子不问那么多,牵了她的手就往殿里去,安顿她歇在炕上,自己也挨在她边上坐下。两个人相视而笑,太子和煦问道,“早上用了?”见她点了点头,便追问,“用了什么?”

锦书侧过脸莞尔,“怎么和老妈子似的,还管人家吃了什么!左不过一碗奶皮子,还有两块枣泥山药糕。”

太子解起了披领上的金钮子,因着边上的侍立的都给打发出去了,他只好自己动手。太子爷擎小儿身娇肉贵,大事小情全不沾手,如今自己解钮子,来回的折腾总不得法。锦书看见了就起身替他宽解,一边问,“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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