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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9部分

寂寞宫花红-第119部分

小说: 寂寞宫花红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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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玉贵边走边说,“三天没在,总要找知情的人问清楚,回头主子爷有话,不至于一头的雾水。”言罢过了穿堂进西耳殿。

梅坞是纳凉的好所在,穿堂门大开,和槛窗外的风对流,大夏天都是极舒适的。皇帝伫立在玻璃屉窗前,背着手朝西围房院里看,风吹起了紫金冠上的丝绦,纷纷扬扬的飘荡,落寞而孤寂。

李玉贵喉头微哽,平了平心绪甩袖泥首行礼,“奴才恭请圣安!奴才不负圣托,向主子爷交付皇命。”

皇帝没有回头,依旧眺望窗外,只是声音干涩,低声道,“怎么样?”

李玉贵伏地道,“宫门这会子下了钥,庄王爷不方便进来,明儿再来给万岁爷请安,让奴才先给带话给主子,太子爷……东篱已在承德普宁寺剃度,由广源住持授的戒,法号青崖。”

“他……”皇帝视线蓦然模糊,勉强稳住嗓音问,“礼成了?说了什么吗?”

“回万岁爷的话,什么也没说,奴才瞧着剃度的……”李玉贵想起太子那满头的乌发簌簌地散落在地上,终究克制不住的呜咽出声。

祈人头发最金贵,除了国丧不剃头的。昔日坐在军机值房里从容代政的储君,如今被剃成了秃子。腰上的黄带子摘了,换上了的僧袍,看人时眼里的光芒灭成了灰,再没了往日意气风发的模样儿,沉得一潭死水似的。冲庄亲王合什一拜,头也不回的随小沙弥往禅房里去了。

庄亲王脚下蹒跚着追了两步,哭得几乎噎气儿,叫身边的随侍左右叉住了才不至跌倒。瘫坐了半天才缓过神来,拾了一缕发装进荷包里,叫回来呈万岁御览。

李玉贵从怀里摸出平金荷包高举起来,“主子,这是太子爷留下的,请主子过目。”

皇帝身子颤了颤,泪水长流,哽得一句话都说不出,只撑在窗屉子上倒气儿。李玉贵唬得蹦起来去搀扶,惊恐道,“主子爷,好歹保重圣躬,奴才扶您坐下歇歇。”

皇帝摆了摆手,“朕不碍的,你去慈宁宫回老祖宗……说得软乎些,别惊着她老人家。”

李玉贵躬身道是,却行退出了梅坞。

皇帝回身去拿桌上的荷包,解开袋口看一眼,心像被泡在了沸水里,霎时缩作一团。

他以为自己已经痛得麻木了,可看见那缕头发,还是抑制不住腿颤身摇,几乎要晕厥过去。

这孽障,他舍了三千烦恼丝,自己超脱去了,留下至亲怎么活下去?皇帝攥紧了手,指甲刺得掌心生疼,怔怔坐在凉椅里想,所幸承德不远,惦记了还能去瞧瞧。虽说佛门平等,到底人吃五谷,总有偏颇的时候,庙里人知道他的身份,也不会给他小鞋穿。

可怜天下父母心,儿子犯了错,自己当局震怒,转过了性儿,又舍不得,痛断肝肠。

都说帝王无情,他的毛病自己知道,面冷爱挑剔,挤兑官员无孔不入。臣工们怕他,他手握通天权势,严峻刑律,不合心意就传胫杖。龙潜时听南苑百姓议论过,宇文家有两个混世魔王,一个玩出名,一个狠出名。他名声不好,可谁又知道他人后善性,对骨肉也有说不出口的拳拳爱意!

心下空落落,他起身踱进穿堂,太子这头算是尘埃落定了,还有另一宗,她那里怎么办?他想她,又怕见她。忍了三天了,不知她的气消了没有,听说搬进继徳堂去了,只怕轻易是拐不过弯来的。

他承认,刚开始的确是因着皇考皇贵妃才注意她的。后来就不是了,后来他全身心的投入,拔不出来,单单恋着她,自己也说不清道不明。他想大概是遇上宿命里的克星了,他就像粘在蛛网上的蛾子,使尽了浑身解数,却是越套越牢。

她不像别的女人,会上赶着讨他的好儿,撒娇邀宠温柔入骨。她一直冷静清醒,那份自持,叫他一个爷们儿家都要兴叹。奇就奇在他吃那一套,她越不待见他,他越爱厚着脸皮兜搭她。只是这回遇上大麻烦了,叫皇后把陈年旧事一股脑儿抖落出来,她心里对他生了厌恶,后话当真不好说。

皇帝开始在正殿里兜圈子,六十四根金龙巨烛照得满室辉煌。他在藻井下站了会子,掏出怀表来看——

亥正三刻,已经是人定的时候。宫里规矩大,交亥时牌就该上床安置,这时候她该是沉沉好眠的了。眼下过去,怕会扰她清梦,不过她睡迷了,肯定比白天好说话。

皇帝抬腿就出养心门,长满寿忙不迭跟上来,哈着腰垂手问,“主子爷,宫门下了钥,您往哪儿排驾?奴才先去知会一声儿。”

皇帝冷冽的瞧他一眼,“你说呢?”

长满寿咽了口唾沫,缩着脖子道,“爷,前星门这会子也宵禁了。”

皇帝不搭理他,脚下加快了朝毓庆宫去,到了前星门一看,铁将军把门,可恼的是竟连上夜的太监也没有。

“这里愈发没了王法了!明儿点卯,你瞧瞧是哪几个当值,回头严惩。”皇帝冲长满寿努嘴,“叫门儿!”

长满寿应个嗻,扬手就拍门,边拍边喊,“里头谁当值?开门迎驾!”

门里“嘭”地倒了条凳,约摸守门的从凳子上跌了下来,两声哀嚎传来,门闩急急响了,两掖门扉洞开,上夜的扑倒在地上筛糠,“奴……奴才,恭迎……恭迎圣驾。”

皇帝撩袍子进惇本殿,远远看见毓庆宫正殿的灯亮起来,门前跪倒了一片人。他目不斜视,绕过中路想从角门上进继徳堂,谁知那三进院竟落了锁。

这是有意儿拦驾呢!长满寿打个突,赶忙上前叫门,“蝈蝈儿,春桃儿,开门迎驾呐!”连叫好几声,里头波澜不惊,一点儿动静没有。他急得一脑门子汗,边抹脸边把院门拍得砰砰有声,“哎哟,我说……急死我了!蝈蝈儿,姑奶奶,您好歹答应一声,圣驾面前可不敢唐突!”

这时里头瓮声瓮气应了,蝈蝈儿齉着鼻子说,“谙达,劳您和万岁爷说一声,主子发话了,今儿夜深了,万岁爷走宫不合祖宗家法,请万岁爷荣返,主子在里头磕头送驾。”


寂寞宫花红正文 第157章 一饷徜徉
'更新时间' 20120217 08:00:00 '字数' 3179
长满寿觑了觑皇帝发黑的脸,吓得腿肚子直转筋儿,结结巴巴道,“不……不成!主子爷等着呢,快开门!”

里面再也没声息了,长满寿趴在门缝上看,继徳堂正殿里黑洞洞的,连檐下的宫灯都熄了。这可了不得!长二总管背上寒毛都乍了起来,苦着脸对皇帝道,“万岁爷,谨主子真歇了……”皇帝眼一横,他又吞吞口水,叫门的声气儿都变了,扯着公鸭嗓喊,“好你个蝈蝈儿,眼里没了主子王法了!麻利儿的,再不开门儿,明儿杀你的头!”

凭你说尽狠话,石沉大海似的,连个涟漪都没瞧见。皇帝自然是不出声的,给关在外面亲自叫门好看相么?他枯着眉头站在门前,不发火,也没有要走的意思。长满寿抓耳挠腮的琢磨,毓庆宫黑压压跪了一地宫女太监,他灵光一闪,不成就搭人梯进去!

“主子稍侯,奴才想法子先进角门,到里头再给您开门。”长满寿见皇帝不置可否,急匆匆叫人搭来了修剪树枝用的梯子,圆圆的身子费力爬上了墙头,宫墙忒高,内院的也有两三丈的起势,从顶上往下一看,“哎哟妈呀”一声叹,直拍胸口——

真高啊!看着都眼晕,这么的跳下去非得摔死不可!

这时候有人出主意了,“谙达,解裤腰带!一头系梯头上,慢慢顺下去准成!”

长满寿张口就骂,“猴崽子,光说不练的,我一个人能有多长的裤腰带?哥儿几个还不给我凑齐喽!”

管事的邱八率先搡腰撩袍,太监们齐应一声“嗻”,纷纷把裤腰带解下来,首尾相连凑了有两丈来长,抡臂扔上墙头,一个个拎着裤子半张着嘴仰头看。

宫女们揉着宫绦忸怩的退进毓庆宫里,皇帝也不责难太监们有失体统,悠然在一旁静待,半天听见墙内一声闷响,好似整块儿的肥肉落了地。他吁口气,擎等着里头下门闩了,不料隔墙的长满寿破铜锣一样的嚎起来,“皇天菩萨,蝈蝈儿你缺大德的,怎么在里头下钥!”

外间侍寝的春桃扑哧一笑,“主子,那儿耍猴呢!”

锦书不答话,翻个身面朝里躺着。

他在外头,她心里熬可,又气又恨。他还来干什么?又来找慰籍来了?自己倒成了这轻贱样儿,让他这么耍着玩!

春桃小心翼翼的问,“主子,您还打算犟到底么?那是万岁爷呀,这么的叫皇太后知道了要坏事的!”

锦书烦听这些,闷声道,“我多早晚怕死来着?你别聒噪,叫他等着去吧!”

春桃缄默下来,锦书蜷着身,满世界的寂静,只听得见自己的心跳,一声声震破耳膜。

像是走了……走了好,走了清静!她闭眼长叹,往后都别来才好,两将就着,什么趣儿!

想着又有些失落,自怨自艾着这辈子不知道苦到什么时候才是头,辜负了太子去爱他,结果是这样惨淡下场,可不是报应么!

迷迷糊糊的眼泪横流,她伸手到枕头底下摸帕子,床一晃悠,身后一个人贴上来,结结实实把她搂了个满怀。

她悚然一惊尖叫起来,那手从她胸口挪到嘴上,顺势在鼻尖上捏了一把,“叫什么?我是你爷们儿!”

她惊魂未定,挣扎着缩到床角上,虎着脸问,“你怎么进来的?难不成把角门卸了?”

皇帝悻悻坐起来,“我翻院墙进来的,当年翻前门楼子都跟玩儿似的,这么点子宫墙,轻轻一跃就过来了。”

锦书目瞪口呆,一个皇帝翻墙入室,传出去什么名声?他竟是面子里子都不顾了!

他的眼神游移,颇有点心虚的样儿,“都怨你,好好的为什么不接驾?朕是皇帝,你把朕挡在门外,朕明儿视朝臣工们怎么瞧我?说我不中用,叫婆娘罚在外头不许入园子?”

锦书别过脸不为所动,指着门道,“你趁早给我走!我说过不叫你来的,你也知道自己是皇帝,还让我轰你么?”

皇帝老神在在,靠着床架子抱胸道,“我不走,今儿就睡这里。”

锦书倏地红了脸,咬着唇想,这是个什么皇帝?没见过这么赖的人!惹不起还躲不起么?她扭身道,“那我和蝈蝈儿睡去。”

皇帝一条腿伸过来挡住她的去路,眼里闪着灼灼的光,“你也不许走!我舍了老脸翻墙进你屋子,闹得偷女人贼似的,你就这么把我撂下,算什么事儿?”

“我又没叫你进我屋子!”她梗起了脖子,“你不知道我还恼着?这是送上门来寻不自在!你走不走?不走我可踢你了!”

“你踢我我也不走!”皇帝覥脸笑道,“我就喜欢你使小性儿的样子,可人疼的!婆娘的腿踢人没劲儿,缠腰子才叫人丧魂呢!”

又是这种没正形儿的荤话!如今这皇帝就像个踹不烂砍不断的滚刀肉,那股子积糊劲让人恨得咬牙切齿,又无可奈何。

锦书叉腰坐床尾,皇帝气定神闲的倚在床头,中间横梗了一条缎面薄被,楚河汉界般的各据一方。

僵持了约摸一盏茶时候,皇帝开始蠢蠢欲动,他悄悄往前挪了点儿,“锦书,媳妇儿,你过来些,叫朕好好瞧瞧。”

锦书甫听他叫媳妇儿,心跳漏了一两拍。回了神立马转过脸去,哼了一声道,“别灌迷魂汤,我心硬,不顶用的。”

皇帝拧了拧眉,“你还为那件事不快活?我说了,我没拿你当敦敬贵妃,她是她,你是你,我还不至于糊涂得连人都分不清。”他脸上一本正经,手却不老实的抓上她的脚踝,边在那滑不溜丢的小腿肚上抚摸,边痛心疾首的说,“谁没有过年轻的时候?年轻人荒唐也是有的,那会子少不更事,看见皇考贵妃就觉得世上再没有比她齐全的人物了……你听说过你姑爸的事儿么?还记得她吗?”

锦书思绪跟着他转,喃喃道,“我只在明治十年的万寿节上见过她一面,时候隔得太久,我那阵儿只有四岁,小毛丫头记得什么,依稀一个轮廓罢了……你干什么?”那毛手愈发没了边儿了,这会子穿得少,薄薄的一件宫绸中衣,倒给这人钻了空子,小腿上揩揩油不论,捞起她的裤子朝大腿根上去。锦书眼一瞪,往那手背上使劲来了一下子。

皇帝嘶地吸口冷气,嘟囔着,“我自己的媳妇儿还碰不得了?”

锦书乜了他一眼,“奴才不敢。您媳妇儿上圆明园养病去了。”

皇帝沉下嘴角,想说什么,顿了一下又忍住了,只笑道,“你别嘴硬,我那天听见你说的话了,你不知道我多高兴!今儿原不敢上你这儿来,忌惮着你要发作,可一想起那些,我又有了底气儿。”他又往前靠了靠,“人都说烈女怕缠郎,朕今番就试试。你爱我,这是我的胆儿,我今儿赖着你,死也不怕。你想叫我撒手,没门儿!”

锦书心里泛酸,是啊,她是偷鸡不成蚀把米,给他助涨了气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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