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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3部分

剩女不淑-第133部分

小说: 剩女不淑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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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青谨撅着嘴看着她:“我看你是借机整治我才对。你看,它不肯回家,怎么办?”
夏瑞熙低头一瞧,瞬间飞红了脸,啐了一口:“你个不正经的。”
“就是被你引的,别人还没这个本事呢。”欧青谨呵呵笑起来,摸了她一把,站起身跳了两跳:“总算是顺服了。”伸手拥了夏瑞熙往外走,突然说:“等过了这段日子,咱们就搬出去住如何?”
夏瑞熙皱眉道:“不好吧?虽然说是分了家,可如今家里这个样子,三哥指望不上,爹娘身边虽有大哥大嫂,但说起来,大哥大嫂其实也是和我爹娘差不多的年纪,一群老弱病残,咱们甩手走了,像什么样子?”
欧青谨搂着她:“三哥总那样,我就是怕你受委屈。不是敷衍你的,我想好了,你若是真的难受,咱们就住出去。要是放心不下,白日里你过来理事,晚间你回去住。两头兼顾,咱们也更自由自在不是?”
夏瑞熙认真地想了想,道:“三哥其实也不敢真把我怎样,爹娘、大哥、大嫂都护着我呢。搬就不搬了,来来回回的奔波,一则麻烦,二则总觉得隔了一层,让人有些寒心,还是等以后再说。”他真心为她考虑,她也要真心为他考虑。扔下一家子老弱病残,她做不出来。
欧青谨感激地捏了捏她的手:“你受委屈了。我也没想到他会是这样固执的人。”欧青英岂止是固执,简直就是不可理喻,反反复复地和他说,林轻梅实在太可怜了,也不知道林轻梅当初给他下了什么盅,居然把他迷成了这个样子。
夏瑞熙却有不同的猜想:“他也许并不是真的相信林轻梅那般冰清玉洁,真的爱他敬他,而是不愿意接受现实,不愿意承认自己的腿为了这样一个人瘸了实在是不值,所以才会这样的固执。努力给自己营造一个假象,他是对的,其他人是错的,这样才能减轻心里的痛苦和后悔。总有一天,他会想通的,他若是还想不能,要怨着我,我便离他远点,不碍他的眼就是的。总归有朝一日大家都要搬出去,没有谁要看谁的脸色一辈子。”
她心里在猜想,当初欧青英送林轻梅蜜蜡佛头手串的时候,林轻梅那般坚决地退回,欧青英心里就该有数才是。为何后来会对林轻梅如些的爱逾性命,不避嫌疑,坚信她是爱他的,知道了真相后,遭受这样沉重的打击,坚决死挺,不肯承认。只怕更多的故事是发生在她离开西京城,欧家乱作一团,无人顾及他二人的时候。只是当时到底发生了什么,无人可以得知。
夏瑞熙的推测很是称欧青谨的意,他叹了口气:“三哥也许真的就是你说的这种情况,否则无法解释他如此的不通情理和顽固。但愿他早日想通了才好,也省得我们大家替他担心。我当初要是早看清林轻梅就好了,就不会有后来的这许多事。”
夏瑞熙微笑着舀了一碗清爽无油的萝卜炖羊肉汤递给他:“冬天多喝些羊肉汤暖暖身子。这事儿怪不得谁,凡事总有缘法,该发生的总会发生。过好以后的日子就行。”
欧青谨也笑着舀了一碗递给她:“你也补补。要不是怕家里说,真想和你对饮几杯。”
夏瑞熙笑起来:“咱们真有些相敬如宾的感觉呢,咱们要记得永远这样保持,白头发白胡子了还一样的恩爱。”
“就依你。”欧青谨吃着碗里的萝卜,幸福地眯起了眼睛:“这就炖上了?真好吃,真甜,回来后就没有吃过这样好吃的,日日地酒,大鱼大肉,腻得发慌,让我想起吃饭就没有胃口。”
夏瑞熙心疼地又夹了几块萝卜在他碗里:“爱吃就多吃点。知道你酒量大,但也该少喝些。虽然心急,也得悠着点,要是累病了,我和达儿可怎么办?家里又怎么办,如今就全都指靠着你一个呢。”
欧青谨笑着说:“你放心,我省得的。告诉你一个好消息,过两日,咱们家的铺子就可以全部重新开张了!还有,刘将军推荐我做布政司经理,是从六品,已经递上去了,估计不会有什么问题。我虽然从前也有功名,但也因是乱世,才会一下子就得了这样的官职,我慢慢儿地来,总有一日,我会让咱们家四平八稳地重享太平。”他还是不打算告诉夏瑞熙他的真实目的是要治死赵明韬。
夏瑞熙有些忧虑:“你说,局势不会再有什么波动了吧?”要是站错了队,这普天之下,可没他们的容身之所了。
欧青谨笑着摇头:“不会。等过些日子,我若真的做成了事,就不能去铺子里晃悠了。让长寿出去专管咱们铺子里和庄子里的事。你看如何?”
夏瑞熙哪里会有不同意的道理,“那家里的呢?”
欧青谨道:“家里的已是分到各房名下,他们各有各的打算,我们不好过问,也不必去帮这个乱忙,省得将来他们回来扯不清。只是这段时间,大家都住在这里,一应开支,咱们承了就是。人亲钱不亲,也只能做到这个地步了。”
夏瑞熙不曾想到他对这一层倒是看得如此通透,正要夸他两句,只听外面一阵嘈杂,有人拍门,正是紫缎的声音:“了不得啦,四爷四夫人快去三爷那里看看吧!”


第三十七章 暖春(二)
菊英院里,正闹翻了天。
起因是欧二老爷实在看不下去,定要烧了林轻梅的衣服,欧青英死活护着不肯。
欧青谨和夏瑞熙到的时候,纷争已经告一段落。
屋里弥漫着一股丝织品被烧毁了的臭味,地上一只火盆底朝天扑在地上,炭火七零八落地洒落一地,几片已经看不出本来颜色、焦黄起皱的衣角如同枯叶般蜷缩在地。那件衣服到底是烧了。
欧二老爷高高地坐在正位上,身旁只伺立着面色觉重的欧青原、管家欧福。
欧青英在屋子正中跪着,也不看高高在上的父亲,也不看刚进去的欧青谨和夏瑞熙,只看着那几片衣角发呆,似是有些迷茫,又似是有些不岔。
欧二老爷气得山羊胡子一抖一抖的,瞪大了一双老眼,恨不得把欧青英吃了:“你想通没有?”
欧青英不语。
欧二老爷猛地跳起来,高高举起欧青英的拐杖要往他的背上狠狠砸下,欧青英不避不让,只闭上了眼睛。欧青谨一步上前,和欧青原一起夺下欧二老爷手里的拐杖,劝道:“爹,你莫伤了自家身子。”
欧二老爷抵不过两个儿子的力气,终被夺走拐杖,颓然坐倒:“罢了,我就算是烧了衣服,打死你,你也还是这副不争气的模样。我是怎么也没想到,你竟然会糊涂至此!为了这样一个不守妇道的女子成了这副模样!”
见林轻梅被骂,欧青英犟着脖子道:“你们如何知道她不守妇道?还不全都是听老四媳妇说的!三人成虎,众口铄金,她在咱们家这么多年,何曾做过一件不守规矩的事情?这样出去一趟,就不明不白地死在外面,怎么也不见有人过问一声?”
欧二老爷发怒道:“我的脸都给你丢尽了!如此恶毒下贱的女人,死后还不让人安宁,她也配那块贞洁烈女的碑?看我不寻和尚道士镇了她,叫她永世不得超生!”转过脸就问欧青谨和夏瑞熙:“她的坟在哪里?我如今虽然大不如从前,就连儿子都不知道孝敬我,但这点点事情还是做得到的。”他是真的很愤怒。
欧青谨只把他爹的愤怒当成是小脾气,一个死了的人,镇她什么魂?较什么真?只是劝住欧二老爷:“多大点事也值得您这样生气?那种事情,是咱们家做得出来的么?”
夏瑞熙立在一旁淡淡地看着欧青英,这些日子,她看他的脸色是看够了,已经不抱希望可以和平解决这件事情,互相达成理解共识。人家既然点了她的名,她再不开口,反而就像有鬼似的。便上前对欧二老爷行了一礼:“爹,既然三伯点了媳妇的名,媳妇有几句话不吐不快。”
欧二老爷默然,夏瑞熙就当他同意了,道:“弟媳有些地方不明白要请教三伯。三伯说大家都听弟媳说林小姐不守妇道,又说她死得不明不白,请问三伯是什么意思?”
欧青英沉声道:“我什么意思,你心里有数。”
夏瑞熙冷笑:“三伯的意思,就是弟媳害死了林小姐,又在背后诋毁她的声誉,而全家人都受我一个人的蒙蔽,是不是这个意思?”
欧青英沉默不语,等于默认。
夏瑞熙看了欧二老爷一眼,见欧二老爷半闭着眼睛,虽然在生气,并没有厌烦的意思,胆子更大了些:“弟媳我自入欧家门以来,所做的事情自问对得起天地父母,国律宗法。三伯就算是要给我安上这个罪名,也得拿出证据服众才是,否则就算您是长兄,我也是不依的,今日定要和你交涉清楚。”
欧青英只是凭空猜测,哪里拿得出什么证据来?当下冷笑:“你又拿得出什么证据证明和你无关?”
欧青谨见夏瑞熙眼里喷了怒火,怕她失态,又恐她会因此不讨欧二老爷喜欢,便悄悄拉了拉她,示意她收敛几分。
夏瑞熙咽下一口怒火,摇摇头示意自己自有分寸,朗声道:“三伯真想听,请容弟媳一条一条与你道来!”
“我并没有和家里人说过她一句不好听的话,非是没有可说的,而是不屑于和死人计较!她不守妇德,除了世上无不透风的墙以外,还有一点,是你自己造成的!试问,她云英未嫁,你是有妇之夫,你为何日日拿着她的衣服流泪?为了她闹得一家人不和,老父老母为了你担心流泪,你是站在什么立场上?她是你什么人?你又是她什么人?想要人不轻贱她都难!”
“口舌倒也罢了,三伯千方百计要维护林小姐的声誉清白,这说明你知道女子声誉宝贵,只是为何除了她,别人的声誉在你眼里就是粪土一般的不值钱?你也说三人成虎,众口铄金,可我除了听你一个人说人是我害死的以外,还没听别人这么看的。我不知三伯凭的什么就这样笃定是我害了她?”
夏瑞熙的一席话掷地有声,硬是让欧青英找不到可以反驳的地方,他一句话都答不上来,只在那里发呆。
夏瑞熙叹了口气:“三伯实在不该只凭猜测就捕风捉影地猜疑我,诋毁我。你要是真的怀疑她的死因,就该亲自去查,然后再下论断,也胜过你在家里生闷气,惹得爹娘担忧的好。我言尽于此,以后这种伤人诋毁人的话不要再传半个字到我耳朵里,否则对大家都不是好事,我一定要向族里鸣冤的。我就算不为我自己考虑,我也要为达儿考虑不是?这顶烂帽子,我坚决不戴。”
向族里鸣冤?欧二老爷就是欧家的族长,她不就是说要告欧二老爷吗?但告公爹和告族长,性质可大不相同。欧家有谁丢得起这个脸?
别看欧二老爷先前闹嚷着要怎样怎样,这会儿又睁大眼睛看着夏瑞熙:“胡闹!一小点点家务事怎么能闹到族里去?你三哥失魂了,你也跟着糊涂了?清者自清,这件事就到此为止,谁要再敢提一个字,我撵他出去!”他气势汹汹地指着欧青英:“你!明日就给我出去做事,要是再让我看见你唧唧歪歪的模样,你给我等着瞧!”
欧青谨却道:“爹,不如这样好了,反正三哥也无心做事,不如让人陪着他去山里走一趟,让他散散心也好。”这个问题,一日不真正解决,就算强压下来,欧青英心里始终有个疙瘩,不如让他自己去游一游,了解一下真相的好。自己听来的看来的,总胜过他们说给他听的好。
欧二老爷往外走,仿佛没听见一般,实则,便是默许了。
欧青谨让夏瑞熙先出院子去等他,他自己望了欧青英:“三哥,你若是要出去,随时可以让花老虎随你一起去,有什么想弄清楚的,便一起弄清楚了的好,回来后就开开心心地过年。以后那样难听的话,不要再让我听见。你心里待林小姐如珠似宝,听不得别人说她一句不是,我对熙熙也是一般的如珠似宝,容不得别人说她,更容不得别人毫无根据地往她身上泼脏水,就算是你,也不行。”
欧青英沉默着,欧青谨低声说:“你若是还要恨,就恨我吧。”说完甩了袍子,大踏步走出去,揽了夏瑞熙往锦绣园而去。
欧青英慢慢从地上爬起来,抱着他那条伤腿席地而坐,看了看那几片枯叶一般的衣角,很是迷茫,难道真的是他错了?跪得太久,伤腿一阵钻心地疼痛,早已透骨的冰凉,他揉着腿,突然打了个寒颤,不会,她不会是这种人的。
他想起那个空气中充满桂花甜香味的秋夜,她穿着一身素身衣裙静悄悄地站在茑萝架下,突然见着他时那种惊慌失措,又带了些喜悦娇羞,想要回避,又挪不动脚的为难。
她微侧着小巧可爱的人,素白的脸庞在月光下显得莹润动人,目光温柔似水,那样的看着他,目光从他身上指过,犹如春风吹过,吹得他全身所有的毛孔都张开畅快地呼吸,前所未有的舒心愉快,心也激动的跳得不是自己的。她的表情和身体看上去是那么的柔弱无依,他恨不得把肩膀递给她靠上。
白氏,就从来没有用过那样的眼神看他,她看向他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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