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封一品丫鬟-第1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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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还差不多！”月华看她这样子也不由得有些心软，也没有逼她继续说下去，反正她就这一副性子，心里再怎么在乎，实际上做得再多却也是一句好听话都蹦不出来的。所幸，他也不是那种热恋中的女子，非得听到那些甜言蜜语才心甘。他叹了一口气，随后又说道，“差点忘了，我刚才还有一句话要说的，都是你，害我差点给忘了。”

玉蟾瑟缩了一下，说道：“谁让您……是什么事？”才说到一半，她又顿下来改了口。

“前几天咱们两人出门不是老有旃家的人跟着吗？今天出门的时候那些人还在，但只跟了一段，我在东大街下车马了一回东西之后，那伙人就没有再出现了，据阿猛说好像又折了回去。”月华皱起了眉头，说道，“我疑心他们会回来打老太太和你们的主意，所以把阿猛派了回来。刚才，阿猛说那些人就守在宅子周围，倒是没有轻举妄动……宅子里有什么事吗？”

“没有啊！”玉蟾摇了摇头，除了老太太召她过去问话的事情一句带过之外，其他的都细细地说了一遍。

月华私心里挺希望玉蟾和老太太多在一起说说话的，她们彼此感情加深的话，他以后要提出娶妻的时候也容易些。平时老太太也常把玉蟾叫去吩咐些事情，或者问一下他的情形而已，月华便也没有问那么多，但心里却留了一个心眼。嘴上继续说道：“那就奇怪了，他们到底是想要做什么？”

玉蟾却忽然有了一个想法，便问道：“是啊！如果是兀良合家的人咱们还可以猜个一二三来，但为什么偏偏是旃家的人？现在旃将军带了几个儿子出征了，剩下的也不过就是些老弱妇孺而已，况且……旃家老太太向来不喜欢大太太……”

“她不喜欢月旃氏，可对兀良合家的那位姨太太却是言听计从，原先还碍着旃将军，现在他们不在，整个旃家自然是都听那老女人的了。”月华冷笑了一声，说道，“而兀良合家现在鸡飞狗跳的，那位姨太太想做什么想必也是力不从心，只有从旃家借人了。”

玉蟾点了点头，说道：“这倒是有道理，不过，她派出人来难道只是想监视咱们吗？”

月华摇了摇头，说道：“如果她只是想监视，那我就让她监视好了，可现在明显不是这样。”

玉蟾也不由得皱起了眉头，说道，“那样的话……”

“问题在于，他们要跟踪，为什么只有前几天在跟踪，今天我出门却又不跟了呢？”月华说道。

“也许，他们觉得跟踪不到什么，所以放弃了呢？”玉蟾犹豫着说道。

月华又摇了摇头，说道：“那他们又为什么要折回来监视月府呢，难道……”月华没有说完，但心里却接着想道，难道他们的目标不是他而是玉蟾？所以，他们前几天在一起的时候那伙人跟着，而今天没在一起，那伙人便又折回了宅子？

玉蟾也想到了这一点，但却没有出声，只是坐起身来一边穿衣服一边说道：“既然这样，那咱们就试探一下嘛，明天您再出门在京里转转，看看他们到底是跟还是不跟！”

“起来做什么？”月华把她拉起被子里，说道，“再说会儿话，我去帮你打水来……”

“不了！”玉蟾摇了摇头，说道，“一会儿自己回屋子里去。”

“为什么？”月华不高兴了，这段时间以来，不管他晚上是不是要做些什么，玉蟾都是在他屋里睡的，他几乎已经到了没有她就睡不着的地步了，这会儿自然也就不想放她走。

玉蟾叹了一口气，说道：“万一早上睡迟了给人看见呢？”老太太都已经知道他们之间的事情了，虽然在办好她户藉之前肯定不会再说什么，但是，玉蟾也没有脸装作谁都不知道了。再说，月华早上起来的时候脾气虽然差，但以往却都是按时起的，若是她也睡着在房间的话，月华虽然不会发脾气，但往往要平时常醒得迟些。玉蟾跟着月华读书，也读过《长恨歌》，不知怎么就想起那句“从此君王不早朝”来，月华虽然不是个君王，可这句话也毕竟不是什么好词儿，她可不希望自己会带给月华负面影响。

“谁敢？”月华嘟囔了一声，说道，“谁敢乱看我摘了他俩眼珠子。”

玉蟾笑笑，却只当他是开玩笑，继续穿衣服。

月华见她一脸不为所动的神情，便知道她是已经决定了，双手便环住她的腰，说道：“那再陪我说会儿话！”

“不早了，您先睡吧！”玉蟾说道，又才想起来似的忽然说道，“对了，大少爷，我明天不能陪您出去了，我得去我爹娘那里看看。”

这一次，月华没有为难她就点了点头，正好也可以趁这个机会看看那伙人的目的到底是什么。所以，第二天一大早，月华起床后便将自己身边的死士阿猛叫到了身边，吩咐他跟着玉蟾。

卷三　双双燕子飞离巢　第二百一十七章跟踪

这天晚上，睡不着的还有旃兰艳，她这天晚上没有回兀良合家，而是在旃家留了宿。到了晚上，她与旃老太太两个人坐在主院的厅堂上，下头跪着五六个人。如果月华身边的阿猛在的话，他一定能认出来那五六个人更是这几天来跟在月华、玉蟾身边的那伙人。其中一个头领模样的双手抱成拳，正在跟旃兰艳母女两人说着什么。

没待那人说完，旃兰艳一个杯子便掷在了地上，一地的碎瓷溅在那头顶的面前，那头领却连动也不敢动一下。旃兰艳说道：“你现在跟我说这些废话有什么用？这都几天了？你们连一个小丫鬟都奈何不了？难道旃家养你们这么多年真是拿来看门的么？”说起来，她虽然很不待见月旃氏，但是，她们姐妹俩一生气就摔杯子这一点倒是如出一辄。

那头领连忙说道：“回小姐的话，不是我们奈何不了她，而是她这几日要么就是跟在月华身边寸步不离，要么就是在那宅子里门也不出，属下……确实是没有下手的机会……”

“没有机会？”旃兰艳冷哼了一声，说道，“没有机会你们就不会潜进那破宅子里去么？你们平时不是号称武功高强吗？怎么到了这个时候就一点用处都没有了？那宅子那么小，能有多少人守着？你们就连这点本事都没有？”

“回小姐的话，这个法子我们也试过，可是不成啊！”那头领只得继续解释道，“那宅子虽然小，守卫的人看上去也不多，可是其中有几个是月华从外头带回来的，不知道什么来历，可是却颇有几分本事。我们还在那宅子外头他们便已经盯上我们了，若是冒然闯进去，不但办不成小姐交待的事，实际上也与送死没有什么分别！”

“别废话了，我不想听！”旃兰艳打断了他们的话，说道，“说来说起，也就是你们贪生怕死，没那本事罢了！”

这话已经说得十分难听了，可那伙人也只得忍气吞声。

旃老太太拉了拉旃兰艳的手。说道：“你在这里跟他们急有什么用？人家不出门你还硬闯到人家宅子里去？到时候再扯出咱旃家、再扯出你来！倒不如耐心些，慢慢等机会罢了。”

“可是娘，这一等到底要等到什么时候啊？”旃兰艳扯着旃老太太的胳膊摇了摇。说道，“南征军眼下应该正在过江，战况如何也说不清楚，再不想点办法把您女婿摘出来，女儿的下半辈子可怎么过啊！”说着说着。她的眼泪也滚了下来，看起来是真急了。

旃老太太连忙拍着她的背耐心哄劝，说道：“你放心，那丫头再怎么样也不可能跟着月家那小崽子一辈子，总会落单的！”

“要不……”旃兰艳咬了咬牙，说道。“先从那小丫鬟的爹娘那里下手，看那丫头到时候露面不露面！”

“这也是个法子。”旃老太太竟然点了点头。

第二天一大早，月华吩咐人准备了两乘轿子。一乘抬着他去拜访他那些狐朋狗友，而另一乘则抬着玉蟾去南北楼看她爹娘。两乘都是直接从院子里抬出去的，外头的人根本看不见哪一乘里抬的是什么人，而早就守候在外头的人便分成了两拨，一拨跟着月华。一拨跟着玉蟾，只是。人数明显少了些。

月华到了西直街的时候下轿去旁边的纸铺转了转，而玉蟾所乘的那轿子则在离南北楼不远的一条食街停了下来，买了些玉蟾娘爱吃的瓜子和几样时鲜的果子带上了。之后，原先跟踪月华的人全都退了回去往南北楼的方向走去发，月华神人一凛，立即让人给暗中跟着玉蟾的人发了信号。

那些人仍然只是跟着玉蟾，直到玉蟾进了南北楼以后才又停下，往相反的方向熟门熟路的绕到玉蟾爹娘所住的后宅院里。

“爹！”玉蟾先到新设的花房里找到了玉蟾爹，说道，“这都快入冬了，您怎么还在忙呀？”玉蟾爹管着园子里的这些花卉，按理说应该只忙春夏秋三季罢了。

玉蟾爹憨厚的脸上竟然有丝难得一见的兴奋，他站在花房门前向玉蟾招了招手，说道：“你进来看！”

玉蟾跟着走了进去，才发现里头最中间的架子上竟然有几盆蔷薇正在吐蕊，玉蟾不由得惊讶了，她瞪大了眼睛，说道：“爹，怎么这个季节还有蔷薇花开呢？”

“因为这个花房！”玉蟾爹指了指这间造型奇特的花房，说道，“你没觉得这个花房比外外暖和些么？”

“感觉到了。”玉蟾点了点头，这样的花房在很多大户人家都有，主要是让一些珍贵的花草放到里面过冬，免得冬天太冷连根也冻死了罢了，倒很少有人能在里面培育出花来。

玉蟾爹笑了笑，说道：“自从这里有了花房之后，我就试着把一些耐寒的花搬进来照料，没想到竟然真被我养出不合时令的花来了。就是不知道能不能活到冬天。”说完，玉蟾爹又有些老农思想地说道，“要是这样的花房再大些、再多些，种上粮食和蔬菜……”

“那娘就再也不用担心冬天没粮没菜了吧？”玉蟾笑着说道。

玉蟾爹笑了一下，说道：“你娘今天不上工，在家呢！你先去找她吧，别在我这里待着了，省得弄脏了衣裳。”

“那我先过去了。”玉蟾走了两步，突然想起常宝的事情还没跟他说，一回头却远远瞧见帮着搬花进来的杂役，便说道，“爹，那您中午回来吃饭吧，我有好消息要告诉您。”

玉蟾爹心里也记挂着常宝的事情，闻言不由得一阵猜测，尔后才忙不迭地点了点头，说道：“好好，我一会儿回家吃。”

玉蟾便走出花房，往后门走去，才一刚走到门口便听见一声短促的惊叫，好像才叫到一半就被人捂住了嘴似的，而且，这声音……玉蟾心中一惊，忙扔下手里的东西匆匆地跑过去。只见玉蟾爹娘赁下的房子门开着，屋里却有一筐青菜翻倒在地上，房门口放着的一只小板凳也是翻倒的，玉蟾连忙往外追，正好看到后巷口两个粗壮的男人架着玉蟾娘转向左侧的巷子里去了。

“娘！”玉蟾大喊了一声，也顾不上别的，随手捡起玉蟾娘割菜的小刀跟着追了出去。

那些人跑得似乎并不快，好像在转角处等着她似的，见她出现时才转往下一条巷子。玉蟾娘也瞧见了追在后头的玉蟾，虽然被塞住了嘴什么都说不出来，却对着玉蟾拼命摇头，好像在叫她不要过去似的。但是，玉蟾又怎么可能丢下玉蟾娘不管？偏偏，这个时候本该暗中跟在玉蟾附近的阿猛收到了月华派人送来的口信，安排了几个人准备一举把那伙人拿下来，等他安排好追过来却已经不见了玉蟾的人影，他连忙临时改变安排，先去找玉蟾。

玉蟾已经不知道绕了几条巷子，出了巷口果然见那伙人架着玉蟾娘转向下一条路，她却突然停住了，说道：“站住！”

她的声音十分清脆，在这安静的巷子中似乎有一种穿透力，那几人竟然果真停了下来。于是，玉蟾接着说道：“你们要找的人应该是我，与我娘没有什么关系，既然如此，你们又何必躲躲藏藏的？放了我娘，我跟你们走就是了！”

那两个人明显犹豫了一下，彼此交换了一个目光，而玉蟾娘眼里滚出了眼泪，看着玉蟾不停地摇头。

玉蟾冷笑了一声，说道：“怎么，我现在孤身一个，你们难道还怕我这么一个弱女子么？”

那两个人似乎被她这话说动，架着玉蟾娘向玉蟾这头走了过来。原本已经放弃的玉蟾娘却忽然猛烈地挣扎了起来，硬拖着那两个人不让他们往前走，但是，她一个年迈体弱的妇女又怎么敌得过这两个壮汉？那两个人拖着玉蟾娘就过来了。

“如果你们还想让我乖乖配合的话，最好是对我娘客气点！”玉蟾恨恨地说道，举起手中一样用帕子包着的圆形东西，说道，“不然，我这枚信号一发出去，那你们可就别想再找到机会抓我了！”其实，她手中也只不过是一枚用帕子包着的鸡蛋罢了，她今天早上的早餐忘记了吃，临走时姚妈妈寒给她的，不过，她在宿州的时候看见过常宝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