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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部分

红楼之谁家新妇-第44部分

小说: 红楼之谁家新妇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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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云岫的心陡然一紧,面上仍含了笑,道:“不若我与澹宁送你罢。”略停顿了片刻,又忍不住问,“可是回去?”话刚出口,忽的想起了些什么,追问道,“京城?”
秦子浚一怔,叹息着点了下头。
轻轻应了一声,苏云岫低头看着桌面上新铺的素锦上山茶花开得正好,一朵一朵,大团大团地簇拥着,繁盛到了极致,目光流连着,渐渐恍惚起氤氲,像极了不经意落在宣纸上的墨汁,叫人心里发堵。
秦子浚只默默地看着,看着她乌黑的发髻上斜插的那支白玉兰簪子,看着她耳边坠下的景蓝细珠,看着她落在山茶花上的指尖,袖底的手攥成了拳,松开,又握上,隔着绚烂的花,却怎也探不出去。


、第63章 彦青造访始知因缘

屋外秋意正浓;紫藤花已凋落;露出灰黄的枝桠交错成结;午后温和的阳光斜过;落下一地的斑驳。偶有大雁飞过,簌簌地吹落黄叶;堆积在明暗间隔的青石地上。
苏轩坐下书桌前临帖,许是秋意倦人,一向专注好学的他,今日似乎有些心不在焉,时不时地停下笔;抬头看一眼雕花酸枝贵妃榻上的母亲正低头看着手里的书卷;极认真的模样;只是过了许久也听不到书卷翻页的声响。
犹豫了片刻,苏轩小心地搁下笔站起来,走到人前,偏头看了眼拿得极正的书,无奈道:“娘,书又拿反了。”
苏云岫愣了一下,低头看了眼书,索性搁到身旁的矮几上,揉了揉眼角,道:“今儿的帖子临完了?”
她的声音轻轻的,透着几分倦意,苏轩忍不住又拧了眉头,自从三日前送别秦叔叔后,娘亲便是这幅恹恹的模样,看账簿记错了帐,进厨房搁错了盐糖,坐下看书又走了神……
听到苏轩小大人似的叹气,苏云岫回过神来,失笑道:“还锁着眉,当心锁出个小老头来。”
苏轩心里松了口气,也跟着坐在榻旁,想了会,才开口道:“秦叔叔……娘也不习惯了?”
“由俭入奢易,还真是不习惯。”苏云岫淡淡地接过话来,半支起身倒了杯茶,也给苏轩倒了杯,这才缩回榻上,一手执杯,一手拢了只软垫在身前,“可惜往后拾遗补缺,也该寻个夫子了。”
苏轩张了张嘴,错愕地瞪着她,很是不解为何忽的冒出这样一句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话来。见他如此呆怔的模样,苏云岫心里却是说不出的滋味,三年时光,说不短不短,说长不长,却足以叫她习惯了身边的存在,润物无声,平日倒不觉得,眼下离了人,才意识到习惯的可怕。
可是,她又能如何呢?一直很笃定地以为,她与秦子浚是极相熟的,可眼下,却连个说话商量的人也寻不到,似乎他一走,所有的关系也跟着断了,也不知该如何去寻这个人,甚至连半分音讯都难了。想到这,苏云岫重重地叹了口气,伸手拍了拍苏轩的肩膀,似是劝解,又似自语:“往后,慢慢改过来罢。”
苏轩沉沉地应了一声,正欲开口,却听屋外有人进来:“夫人,有位胡老爷登门拜访您。”说罢,伸手递上一份拜帖。
家中甚少访客,更不消提如此慎重的帖子。苏云岫怔忡了片刻,满心的讶异,似乎自己并不认识什么胡姓的老爷,苏轩坐在一旁也是满脸的好奇,连忙伸手把帖子接过来递给苏云岫,往前半探着身子想要看个分明。
帖子上并无太多繁饰,落款三个眉飞色舞的大字:胡彦青。苏云岫愣了下,忽然想起了什么,猛地从榻上坐起来,急急地往前冲了几步,突的又停下来,叠声吩咐道:“快请他往正厅。”
难得看到自家主子这般焦急着紧的模样,通传之人不敢耽搁,小跑着出去迎客。苏轩也是一脸的讶异,愣愣地看着自己娘亲进里屋换了身衣裳出来,见她快步往外,连忙出声喊了声“娘”,余下的话还没出口,却见人影已经出了门槛,几个转身,便隐没在花木丛中。
正厅里,胡彦青坐在客位吃茶,不多时,便听到一阵环佩琮琮声,抬头一看,便见苏云岫过穿道自帘栊外而来,脚步不疾不徐,面带温和浅笑,一派从容淡然,叫他心感不渝,见礼之后,索性不停地寒暄起来,却半句也不提正事,只细细留意着她的神色举止。
苏云岫强自按捺着心里的焦躁,附和了几句,见他仍不明来意,忍不住问道:“可是子浚有信了?”
胡彦青抬头看了她会,看她眉宇间的急切不似作伪,也不再卖关子,点了下头,又摇头道:“这倒没有。”但是京里的事只要留心打探,总能打探出个头绪来的。虽说秦子浚离开前千叮咛万嘱咐,可他心里却不认同,既然有心,为何不能说与她知?
“子浚这回,怕是麻烦了。”胡彦青直直地看着苏云岫,“你可知缘由?”
苏云岫脸色微变,忽的想到了什么,眉头锁得更紧了:“可是因着此回扬州之事?”以往在钱塘乐善堂并无太多风波巨浪,相安无事了三年,眼下忽然有了变故,除了这回在扬州的纷扰,她也想不出还有旁的。可正因如此,叫她心里越发难受,子浚,子浚,我该如何回报这份心意才好。
“他这是……”苏云岫紧紧抿着唇,面色复杂地看着胡彦青,自嘲地笑了笑,“认识了这么久,却不知他究竟遭了多少罪,实在是……”话到这,却再也说不下去了。苏云岫又是懊恼又是自责,三年了,一千个日日夜夜,她却什么也不知道,不清楚。
看她这般情态,胡彦青也跟着叹着气,子浚的作为,他是极不赞同的,这才违了他的心思硬要上门说个分明,可眼下,他也不知该说什么了。秦家的事根盘错杂,谁也理不清是非,眼下更是极微妙的时候,子浚此番进京究竟如何光景,他也委实说不好。可也正是说不好,他才希望能做些什么,至少,不能让他的这份情意深埋无人知晓,至少,总该叫这苏云岫承了子浚的情才好。
想到这,便再不想子浚临行前的托付警告,打开了话匣子:“世人皆知金陵的贾史王薛,这几家说到底也不过传承三四代罢了,而京都秦氏,便在世家望族间也是极高的。旁的不说,便是一个旁支的姑娘,也能当这贾府长孙长媳,将来的宗妇,你便知这秦氏如何了……”
苏云岫安静地坐在椅子上,心里却翻起了滔天巨浪。原来,秦子浚居然是京城秦家人,胡彦青以为她不知,只是,她怎会不知,贾府长孙长媳秦氏,这不是说的便是秦可卿吗?没想到,她居然和子浚同宗。而子浚,竟是这秦氏嫡支出身的,只可惜却是家主庶子,也因着嫡庶有别,注定要为家族牺牲的。哀莫大于心死,这才离家离京了无音讯。若是以往倒也罢了,一个无用的庶子有谁会在意,可眼下,却为了自己撬动了半个扬州宦海,如此能耐,那以家族利益为重的父兄又怎会放过?
想到这,苏云岫心里又苦又涩,张了张嘴,却半句话也说不出来。看她如此,胡彦青心里也复杂得厉害,叹着气,也不再往下说了。
屋里陷入了沉默,屋外簌簌地落叶,寂寥得萧瑟而无望。


、第64章 番外番子浚篇

番外子浚篇 是缘是孽自在我心

立在窗前;屋外的荷花开得正旺,一团团;一簇簇;像是要把一生的绚烂都压在这个盛夏一般。

他却又一次想起了苏州府的紫藤花架。

想起花架下,那个拈花而笑的女子。

有时候,秦子浚总会想,倘若没有那场滂沱的大雨;是不是就没了往后的种种,和今朝的牵绊。

他本是京都秦氏子,却因嫡庶有别,而处在这般尴尬的位置。有马革裹尸之志,却不得不弃武从文;有济世安邦之心,却不得不清闲在朝野之外;甚至,连青梅竹马的表妹,也成了嫡兄的妾。

犹记得那日敲锣打鼓,一顶粉色小轿从旁门入府,他站在府门外,冷笑着转身。

至交的挽留与叹息,舅家的歉疚和无奈,秦家子的喜与悲,荣耀与耻辱,都抛之脑后。他是秦子浚,一个失意无根的读书郎而已。

一路潦倒,一路流浪,那时的他甚至觉得,这一生就这般尽了。

直到遇到她。

命中的结,更是劫也。

那是一场极大极凉的秋雨,淋得人瑟瑟发抖。他躲在漏雨的草亭里,层层的乌云遮天,看不到一点光亮,耳边除了雨声,还是雨声。

谁也不知,这场雨究竟要下多久,也不知这座草亭能挡得了多久。

却不想,竟遇到收账归来的她。

“子浚,你可愿助我。”

他总想不通,为何苏云岫会相中最落魄的自己,会朝自己伸出手,会将乐善堂交给自己。更想不通,为何自己真的握住了那双手,真的应了下来,真的,在乐善堂住下。

三年了,整整三年,一千个日日夜夜。

后来,他也曾问起过,她总浅笑着反问:你为何会应我?

而他总撑着头笑,笑自己的介意,是的,介意,他也不清楚,自己怎会如此介意。即使表妹他嫁,当初,他更多的是恨,恨自己的无力,恨自己不能左右自己的命运。可唯独这一桩,他却极在意,在意当初究竟是随手而为,还是,

有意。

或许,从那时起,便成了他的劫。

缘不知何起,情却不能自控。

可老天既让他们有缘,为何这缘分,来得这般迟?

秦子浚明白,在她心里。有一个很柔软的地方,只属于一个人。

苏佑安。

每当提起这个人,她的神情总是温柔的,暖和的,含着笑。

苏云岫很爱笑,喜也好,怒也罢,唇畔总噙着一缕笑。

却是不同的。

他叹息过,伤感过,失落过,也无望过。末了,却觉得若能一直这般相伴着往下走,也是极好的。

只是命运却又跟他开了个玩笑。

当听说苏轩的身世,他震惊了,惶恐了。他无论如何也想不到,竟会跟巡盐御史一方大吏有了干系。

当看到她从未有过的惶恐与不安时,秦子浚却定了下来。无论何时何地,你的心愿,我必竭尽全力。

修书胡彦青,掀起苏州府的风波,只为圆了她的梦。

好友的劝告与提醒,他并非不知,当初离家,也因着他不过是个失意的书生,与家族无碍无益罢了。若得知他的所作所为,那个冰冷的只有利益二字的家族,怎会放任他自由在外?

子浚,你这般又是何苦?

只是,子非鱼,焉知鱼之乐?

世上本就没值不值的事,不过是你愿不愿而已。

想到这,秦子浚不由轻轻笑了。

“少爷,苏州来信。”

书童在屋外轻轻敲门,躬身奉上,又悄悄退下。

打开信,胡彦青豪迈不羁的字印入眼帘:

初三,苏氏携子北上。

只这一句,已让他心满意足。


、第65章 费思量母子量终进京

“娘;船头风大;快进屋里吧。”
苏云岫抱膝坐在船头;深秋的风带了些寒意;打在脸色微微有些疼,她却置若罔闻,心早已飘去了千里之外。自那日胡彦青离开后,这颗心便七上八下地再没一刻的安稳。正胡乱想着;却听苏轩在身后说话,回过头,便见他一脸担忧地望着自己;心中一叹:“苦了你了。”
苏轩佯怒地瞪了她一眼:“娘说的哪门子话?秦叔叔待我这般好;莫说是离了书院;便是弃了科考也是应当的。”
因着秦子浚的事,瞧见娘亲每日魂不守舍的,他便悄悄跟书院里告了罪,诸多事宜处置完全才告知,犹记得那日娘亲紧紧搂着自己落泪。其实,他心里一点都不觉得可惜,离了万松书院,但只要他自己肯用心,肯努力,过了一两年再下试也是无碍的。更何况,当他把缘由原原本本告知山长夫子时,张老还夸赞他有古之义士之风,又特意写了拜帖,替他引荐给国子监祭酒。
“为娘都明白。”苏云岫叹着气,站起身来,“回去罢,再有五六日,也该到了。”
此番进京,与前回往姑苏一般,都是悄无声息的,尚未入夜,母子俩便坐在自家小院里用饭。
“娘,秦叔叔他……”
瞧见苏轩略带迟疑的目光,苏云岫搁下筷子,舀了碗汤递给他:“得空了,他便会来的。”她的声音浅淡,云一般无根,却又莫名得笃定。
“可……他知道我们会来?胡公子?!”忽的想起了那日莫名造访又翩然远去的胡彦青,苏轩错愕地抬头。
苏云岫点头道:“他们是多年至交,自然有书信往来的。这回,你可以把心放回肚子里,好好喝汤了吗?”话到后面,早已多了几分打趣,笑盈盈的模样,看得苏轩不自觉红了脸,呐呐道,“你又拿儿子寻开心。”明知他一路忐忑,却偏偏不告诉自己。到了此刻,哪还不明白又是娘亲的恶趣味。
确如苏云岫所想,自那日收到胡彦青的书信,秦子浚便留了心,差了小厮守在城门角,这厢母子俩进京,不多时,那边便有了准信。只因天色渐晚,不得不按捺住心底的冲动,强自取过一卷书册翻阅,却怎也静不下心来,索性弃了,径自往榻上一躺,只盼着一觉醒来便是天明。
晨起,刚用过吃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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