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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部分

红楼之谁家新妇-第24部分

小说: 红楼之谁家新妇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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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喊道:“来人!来人!”

林平弓着腰快步地跑进来,小心地避开满地的狼藉:“老爷有何吩咐?”心里却是惴惴忐忑着,看这情形,老爷此回却是真真动了震怒,如眼下这般的失态,却是多年不曾有过了。

“与我沏壶茶来。”林如海寒着脸吩咐道。林平连忙退出屋子,让下面的人弄壶上好的茶水过来,又亲自端了进去,林如海伸手接过,灌了几口,又道,“这个赵家班到底怎么回事?”

“已经问过那赵班头了,应是小方卿自作主张行事的。只是这小方卿素来散漫,如今日这般私改唱词的事儿也不是头一遭做,还有一回因着不满客人言谈直接罢演弃唱了,当时闹得极大,可惜这台面上欢喜她的人甚多,只出去旁处避了一两月,也就揭过去了。”说到这,林平略犹豫了片刻,斟酌着言辞又道,“只是,外头欢喜她这调儿的人极多,每回唱的新词儿,总有不少人传阅开来,便是那些个豪门大家,也多有心仪者。且她前几次唱的,大多都是有名有信查得出真假,如此一来……”

还没等他把后半句说完,林如海已寒声打断了:“此话当真?”

林平忍不住缩了缩脖子,满嘴苦涩,那十苦叹的唱词,他也是从头听到尾,哪还不知影射的是什么,那是将府里上下唱了个齐全,更叫他听得心惊肉跳吓得胆儿颤,此刻听自家老爷阴沉的问话,更是从脊梁骨上窜来一股寒意,冻得他不由地颤抖,更压低了身子,低声答道:“离得最近的三回,唱的是李举人的悔婚,秦淮河上的花灯会,还有张老员外家闹寿宴的事儿。”话只点到为止,可当中的意思,却十分清楚。举人悔婚,秦淮花灯,员外闹寿,皆是实打实的真事儿,在这地面儿上早传开了。眼下哪怕她唱得不真,世人也道是实情,这词儿若一经流传,那些个吃斋念佛平日无事生非的,哪还能不扒着往深处细究?

林平不由地又打了个寒颤,若以此推论,岂不是……忍不住悄悄偷瞧了一眼,只见自家老爷面上青黑交加,两只手攥拳更是咯吱轻响,连忙又低下头,垂手而立,再不敢往四处瞄一眼。

林平能想到的,林如海如何想不到,一想到那句“逼良为娼夺人子”,脸色更阴沉得快要滴出墨汁来,此事绝对与苏云岫脱不得干系,若非她亲近之人,怎会知晓这般清晰的渊源?只是眼下,他更介意的,却是“一箭双雕狠辣计”,当初他怜惜爱妻唯恐其委屈,决议要让苏云岫入籍为婢妾,如今认子归宗困难重重,他虽懊恼过,但大多也是自责己身,可眼下……

“查,与我彻查此事。”

在林如海冷面寒声命令之时,尚在病榻缠绵的贾敏也听闻了今日宴席上的事,更是俏面含霜:“这小方卿究竟是何人,不过是个卑贱的伶人,谁给的她胆子?”听了那曲十苦叹的唱词,贾敏那是又惊又怒又恐又怕,诸多情绪涌上心头,让她本就虚弱的身子更加不堪,“老爷呢?老爷怎么样?”一想到林如海从头到尾听了个遍,不由急急地攥着李嬷嬷的手,惊慌地问道。

“老爷在书房办公呢。”李嬷嬷连忙将她的手又放回被衾里,小心地压了压被角,不叫风透进去,宽慰道,“不过是戏子胡言乱语,老爷听过了便也过了,怎会放在心上?”

可惜,贾敏的心还未放下,次日起床,还未梳洗完毕,便听下人急匆匆地过来禀报:“太太,小佛堂的宋姨娘昨夜里去了。”

宋姨娘?贾敏脑袋一阵晕厥,只觉整个人像是被抽尽了气力一般,幸亏李嬷嬷眼疾手快扶住了身子,抓着她的胳膊,死死盯着通报的下人,气吁吁地问道:“老爷可知道了?”

“小的不知。不过,小的来时,看到林管家往那头去了。”




37、花开彼岸林海生疑
 昨宿一夜难安;林如海躺在床上,脑中浮现的,却还是小方卿清唱的十苦叹;他弄不清楚那桩旧案究竟是怎样的是非曲直,即使让林平亲自着手去查,却也非一日半刻之功;他也弄不清楚为何苏云岫如此笃定是“一箭双雕”,两人当初分明不曾有交往;便是会面也不过是登门过府那日匆匆碰了一面;他更弄不清楚;贾敏究竟在其间扮演了怎样的角色;一箭双雕,又会是哪两只雕。

越睡越清醒,越睡越心烦,林如海索性早早地和衣起身,屋外天昏沉沉的,如泼了墨汁般浓黑,院中的老榆树抽打着枝条,发出呜咽的声响,他不禁又是一声长叹:这天,当真是起风了。

坐在屋里,听过打更的铜锣悠悠扬扬地传来,刚歇下去不久,屋外便有了响动。林如海道是早起的下人开始一日的忙碌,也不觉奇怪,却不料喧闹声愈发厉害了,不由披了身外衣出去。

刚到屋门口,便见几个守夜的婆子在推搡一名半百婆子,那妇人鬓发松乱,满脸焦急地闷头往里闯,哑着嗓子道:“宋姨娘不好了,你们道是通禀一声哪……”

宋姨娘?林如海怔了怔,想了好一会才想起是谁来,只是她自母亲仙逝后便一直在小佛堂吃斋祈福,便是年节也不曾出门,怎会忽然就不好了?心里不由咯噔一下,这宋氏,可不就是当初查出来陷害苏云岫的祸首么?想到这,林如海连忙扬声道:“吵什么?还不快让人进来!”

没有了众人的阻拦,那妇人飞快地冲到跟前,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哽咽了一下,道:“老爷,奴婢是宋姨娘跟前伺候的,不知怎的,适才奴婢进屋时,宋姨娘竟吐了血,已经昏迷过去了,可这时候,府门未开,奴婢也不知打哪儿去请大夫,又不敢去惊扰太太,这才,才……”

“还不快去请孙老过来一趟?”林如海瞪了一旁呆怔不知如何行事的下人,见有人飞似的小跑着离开,心里略踏实了些,抬步往院外走去,走了几步,见那人还跪在地上,皱眉斥道,“还不快跟上。”那妇人闻言,慌忙从地上爬起来,身子趔趄了一下,连忙又稳住,快步地追了上去,在前头替林如海引路。

众人面面相觑,这宋姨娘,不是早就没音儿了么,怎么老爷还会惦念着过去看她?还派上了孙老!回过神来,见两人已走远,连忙拿了灯笼急急地追上去。

宋姨娘的住处极为僻静,在后院最西北的角落里,一行人七拐八拐地走了许久,方看到一座简单小巧的院子。说是院子,其实也有些称不上,不过是三四间屋子,用白墙粉砌着圈了个半环,搭了个深褚色的木门,院中空地上只栽了几株芭蕉,并一株老松,也未曾精心打理过,显得有些疏朗过了。

院中伺候的人极少,不过是两个粗使的婆子在角房里说话,听到响动,从窗棱子里往外张望了一眼,见是林如海,面上顿时慌张一片,只听砰砰的几下声响,似是磕着碰着了什么,却没谁顾得上那些个俗物,出门见礼道:“奴婢给老爷请安,老爷安。”说着,眼神不自觉往通信妇人身上瞟,没想到这芳娘好手段,竟然真的把老爷给请回来了?心里又不免惴惴,先前那模样儿,却被老爷瞧了个正着,不知是否会怪罪上自个儿。

林如海微微皱眉,倒也没多说什么,径直往屋里走去。屋里的光线并不好,拢着窗,又落下了帘幕,只在绣桌上燃了一灯如豆,影影绰绰的,透着重重的苍凉,让人心里不免随之低沉。走到榻前,林如海脚步猛地一滞,震惊地看着床上静卧的女人,苍白如纸的面庞上皱纹横生,满是岁月沧桑,微霜的长发 地拢在脑后,老态尽显。若他不曾记错,宋氏是他婚后数年方收到房里的,记得那时候还是个青葱的少女,可眼下这模样,暮暮沉沉,形如枯槁,莫说只是三十有几,便是五六十他也相信的。细细打量着眉眼,林如海有些茫然,若非在府里,在这小院里,他怕是万难相信,眼前的妇人,竟是记忆里那个恬静的身影。

听到脚步轻响,林如海猛地回过头,芳娘战战兢兢地掀了帘子进来,站在门口一副不知要不要进来的犹豫样儿,林如海不禁皱眉:“杵那做甚?”

芳娘连忙小步地进去,看着昏迷不醒的宋姨娘,心里着急难过,乱糟糟的一团,手不自觉地悄悄摸了摸袖管,咬了下唇:“老爷……”

“到底怎么回事?你是如何伺候的,竟然……府里养你们做什么的?”林如海板着脸冷声斥道,心里却越发不安了,平白无故的,在佛堂待了近十年,怎会忽然就出事了呢。

芳娘惴惴地看了眼林如海,她一直在宋姨娘跟前伺候着,几乎没怎么瞧见过老爷,从来不知道一向儒雅的老爷竟会这般叫人胆颤,见他目光又往自己身上扫来,连忙垂下头,叠声道:“奴婢不知道,真的是不知道呀。主子喜静,平时也不喜人在跟前伺候着,不是在静室礼佛诵经,就是在屋里抄写经文,昨儿奴婢在外间守夜,听到屋里动静,道是主子起来解手也没觉得不对劲,可后来又听到了咳嗽声,这才进去瞧瞧,谁知道……”说着,又低低地啜泣起来。

林如海被哭得实在心烦,出了屋子往外透气,却也错失了芳娘低头时,眼底闪过的一丝凄凉怆然。

虽是凌晨,然下人催得急,孙老来得也不算慢,只微微有些气喘,瞧见宋氏的脸色,神情多了几分凝重,三根手指在腕上搭了半天,又翻看了会眸子,过了许久,皱眉道:“真是糟糕。”说着,转身从医药箱里取出金针,小心翼翼地在她风池、四神聪等穴一一扎下,才抚着胡须叹道,“这般歹毒的药竟也有人会用。眼下也只不过是尽人事听天命罢了。”

“中毒?怎会中毒?”芳娘不自禁地拔高了声调,不敢置信地捂着嘴,瞪着孙老,“我家主子日日在屋里吃斋念佛,怎会平白无故就中了毒?”

怎会中毒?同样的疑惑在林如海脑中闪过,十年来她如同隐形人一般在府里过活,莫名其妙地怎会中毒?忽然想起昨日的筵席,想到那一曲十苦叹,林如海心里剧颤,身形儿一晃,连忙用手扶住桌沿,回过头,宋姨娘苍老的样子,让他不忍直视,移开眼,抿了抿唇,艰难地开口道:“可有办法叫她醒来?”

孙老心中喟叹,低头寻思了片刻,不大确信地答道:“倒有个法子可以试试,只是老夫并无十分把握,而且……此乃激人精血之夺穴,成与不成,往后怕都……”

屋里静悄悄的,只余下火油微微燃响的瑟瑟,芳娘低着头蜷缩在角落,一颗心高高地悬在半空里,脑中不停地回放着主子空洞虚无的笑,和那一声声凉薄漠然的叹息,芳娘不由瞥了眼榻前面色平静如水的老爷,心里越发不安了。

过了许久,林如海 眉心,朝孙老轻点了下头。只一记,就让芳娘整个人虚软了,死死抓住身后的墙壁,借着那股子寒意,让自己勉强清醒着,低着头掩去眼底的悲怆,十年枯井死水般的生活,究竟换回了什么?

孙老低头慎重地用了针,约莫一盏茶的功夫,便见到宋姨娘额角沁出了汗,喘息也比先前粗壮了几分。待取了针,孙老便收拾了东西退出屋子,芳娘犹豫了会,也跟着退了出去。

屋里只余下林如海一人坐在桌旁,入目是摇曳闪烁的灯火,耳畔是时高时低的喘息,一手支着额角,一手在铺着半旧素锦的桌面上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脑中却是一片混沌。陈年旧案,他记得并不十分清楚,让林平悄悄暗查,可事隔多年,当年府里老人走的走,嫁的嫁,皆已不知散到何处,再想重新归拢起来十分困难。与内宅之中,他一向不甚在意,眼下忽然要悄无声息地查访,确实困难重重。昨夜未曾想起,待今时听闻宋姨娘之事,他才恍然记起,除开贾敏与苏云岫,这宋氏也算是半个当事人,可叹他竟未曾记起过。

然也正因如此,更叫他心中震怒。

“咳咳……”一阵急促剧烈的喘咳声打断了他的思路,起身转过屏风,却见宋氏吃力地睁开眼,正伏在床头难耐地咳嗽,犹豫了下,回身自桌案倒了杯水递给她。

宋氏接过水杯,低头啜饮了两口,忽然像是意识到了什么,猛地抬起头来,手中的水杯晃当一声砸在床褥间,迅速地弥漫开一大团水渍,她却顾不得旁的,瞠圆了眼,死死盯着林如海:“老……爷?真的是您?”

林如海喉间微微动了一下,嗓子眼却干涩得厉害,只点了下头:“是我。”

“您怎会过来?”宋氏艰难地坐起身子,低头又重重地咳了几声,“奴婢不过是苟活的罪孽之人,活着,死了,不过是换了个去处罢了,怎劳老爷亲往?”

哀莫大于心死,林如海脑中不自觉浮出这样一句话来,一时不知该如何言语,还未等他想好措辞,却听宋氏又低低地笑道,“也是奴婢想岔了,老爷过来自然是有事的,奴婢这样子不过是捱时辰罢了,老爷有话直言便是,奴婢哪还有什么受不住的?”

看她脸上微微泛上了些许 ,林如海心知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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