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世皇宠-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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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后。”
锦嫣决定什么都不说，扑到刑潋蔷怀里无声的哭泣，趴在她的肩膀上闭着眼眸任泪水滚落下来。刑潋蔷紧紧的抱着她同样不知道如何去面对目前的状况，她也肯定锦嫣已经知道了，既然她不愿意说，她也不勉强，从三年前第一次见到真实的她后，她就已经决定要好好补偿她了，她的女儿，太过于命途坎坷。
站在一旁的沁歆也红了眼圈，悄悄的推门出去嘱咐迎柳和红袖去准备些吃的拿到锦绣宫。
第二日下了朝后，顾沧澜就到了栖凤宫，昨日晚上刑潋蔷已经把锦嫣带回了栖凤宫的凝月楼方便自己照顾。见锦嫣坐在窗前写字走上前去微微笑道：“嫣儿身子好些了吗？”
“好些了。”让迎柳收拾了桌子上的笔墨沏了一壶茶招待顾沧澜，顾沧澜让红袖去拿棋具，二人准备厮杀一番。
“嫣儿棋术不好，怕是要扰了父皇兴致。”
“无碍，怡情雅乐，嫣儿不必较真。”
不再说话，二人便在棋盘上开局。棋子，棋子，这个字眼深深的又刺痛了她的心脏，她还记得伏波湖里的那盘棋，还有伏钟山上，外公对自己说：身为皇室中人不能不懂棋术。棋子，棋手，而自己终究是一颗卑微的棋子而已，她几乎赢不了一子，只能在他们的操纵下生存，走着一早规划好的路线，还要日日惶恐如履薄冰。
顾沧澜和锦嫣下了两盘棋，刑潋蔷怕锦嫣累着就让二人停了下来。午饭是在栖凤宫吃的，刑潋蔷明显心情不错，不住的给锦嫣夹菜，锦嫣原本不知该如何面对她，见刑潋蔷那样也不好拒绝，渐渐的也放松下来。顾沧澜不时和二人聊上几句，心内却积压着一片愁绪，不知为何，心底总有不好的预感，强压着心里的不适，面上带着淡淡的笑意陪着两个女子用了午膳。
刑潋蔷一向有午睡的习惯，锦嫣今日陪着她，顾沧澜便回了仪福宫批折子。在偏榻上睡了一个时辰被外面的吵闹中惊醒，不悦的开口道：“长德，是何人在外面喧哗。”
长德自然是听出了帝王语气中带着隐忍的怒气，忐忑的走进殿内小心翼翼的说道：“陛下恕罪，是老奴的小徒弟刚从宫外回来，非要求见陛下。”
“所谓何事？”顾沧澜眉头皱着显出明显的不悦。
“这……皇上，市井上掀起了一些对皇室不利的流言，怕是要损伤国体。”
“待他进来吧。”顾沧澜披了件宽松的袍子坐到正殿，看着进来的小太监眯了眯眸子，这几天当真是不太平。
“奴才叩见皇上。”袖子趴在地上，额头就要贴上了地板。
“起来吧。”
顾沧澜打量了他两眼，那青衣小太监他认得，跟在长德手下，面相生的好，没有多大的心思却机灵的很。“你有何事要禀报于朕？”
袖子微微抬了抬头却不至于冲撞了帝王，清晰的说道：“奴才今日出宫去采办，听到市井上有些关于宫内的流言，原本这也不是什么稀奇事，只是奴才一路走下来到处都是百姓的议论声，甚至在酒楼茶肆里还专门有说书先生在那大肆宣扬，奴才这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赶紧来向皇上禀报。”
“哼，说了半天你可说了一句有用的话？长德，你便是这样教导下面的人的？”
长德自袖子开口就一直紧绷着神经，果然，他还是坏了事，说话总是说不到正形上一直就是他这个笨徒弟的毛病，狠狠的瞪了袖子一眼，袖子自然知道自己老毛病又犯了，一通的磕头认错继续开口道：“市井传言，长宁公主嫁给齐公子三年都没有圆房，是因为公主殿下甚为不满齐公子，却依恋自己的兄长安王殿下，可惜了殿下已经娶妻，公主更是大闹皇宫，将安王妃气的病倒在床上。”
袖子越说越紧张，偷偷瞄了两眼顾沧澜，见顾沧澜没有发怒心里反而更加忐忑。
“你起来吧。”
“谢陛下。”
袖子慢慢的从地上爬起来网长德的身边站了好站，疑惑的看了长德一眼，长德假装没看见并不理会他。
顾沧澜勾唇一笑，这一笑却显得阴气森森，底下的人接连打了两个冷颤。
“长德，你说这流言是怎么传出去的？”
长德心内已经有了计较却不敢说出来，看着顾沧澜阴森森的笑意正色的说道：“陛下，谣言毕竟是谣言，这本就是子虚乌有的事情，相信过不了多久自然就会平息。”
顾沧澜冷哼一声十分不满，“在朕的面前还需要藏着掖着吗？这是谁的把戏长德会看不出来，只是朕还真是意外呀。”他确实意外，她这个女儿是愈发的聪慧了，居然想出来这么个主意要来逼迫他这个父皇就范，呵，打的还真是好主意，只是这带价未免也太大了些。
“老奴惶恐，陛下，公主还小，做事只是偏激了些，此事还有转圜的余地，还望陛下莫要生气。”
“生气？朕怎么会生气呢？朕的女儿足智多谋朕怎么会生气呢。”也亏她想的出来这一招，她这个女儿还真的是狠得下心肠来，对别人狠，对自己也狠，可是她千不该万不该把那么多人拉到她的算计中去，在这个关键的时刻，他绝不允许任何人破坏他的计划。
“长德，叫人去请大皇子进宫。”冷峻的脸上面无表情。
看顾沧澜这副模样长德倒是看不出来顾沧澜是生气还是不生气了，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提着袖子的衣领出了仪福宫。
顾君甯来到仪福宫时已经是将近两个时辰之后了，顾沧澜看着他那副吊儿郎当的样子有微微的不悦：“你这是成何体统，整日混在脂粉堆里不思进取，叫朕怎么放心把祁国交到你的手里。”
站在一旁的长德心内惊骇，想不到顾沧澜当真是要把祁国的江山交到大皇子的手上，这下安王殿下的顽兔堪忧啊。
顾君甯无所谓的瞥了瞥嘴，像是没睡醒一样的说道：“父皇不还有二弟吗？祁国的江山还怕后继无人？”对于皇位他可是没有没有半分稀罕的，劳心费神儿的事情一向不是他所喜欢的。
顾君甯放肆的话再次换来顾沧澜浓重的的一声冷哼，“外面谣言四起你倒还有心思跟朕说笑，这祁国江山朕不交给你还能给谁。”
“长宁和二弟之间的事儿么？原本是想着早就该这样了，没想到长宁居然能忍到今日，不过我那嫣儿妹妹也着实可怜，得罪了长宁，又嫁给了最不靠谱的顾君烨，女人的嫉妒心最可怕了，以后可是有的受的。”顾君甯惋惜的摇了摇头，看不出是真是假。
顾沧澜不想与他废话，不耐的开口道：“朕叫你来不是要听这些的，安王离开国都，此刻流言又对他十分不利。这些日子你就莫要再荒唐了，过几日你随丞相去一趟兖国，牵制住兖帝的动作莫让他参与慕国之事，最好能在不久之后助你一臂之力，就算不能，也不能让兖国成为安王的后盾。此次兖国之行你一定要慎之又慎，凡事听从白素毅的安排，也顺便在朝堂上立立威。”
“父皇看儿臣这副亲和的样子哪里威严的起来。”顾君甯从红色袖袍里取出一把鎏金小扇来轻轻摇着，桃花眼微眯，永远一副睡不醒的样子。
“滚。”
顾沧澜一声怒吼，连带着仪福宫外的鸟儿也张着翅膀扑棱棱的飞走了，顾君甯佯装不甘心的瞥了瞥嘴角，摇着扇子晃晃悠悠的走了，身后传来帝王帝王砸物件的声音，出了仪福宫的人勾唇一笑，一脸的算计和兴奋。
第65章：上门请罪的父子
顾君甯刚走长德就进来了，“陛下，丞相大人在殿外求见。”
“让他进来吧。”
顾沧澜敛了一脸的怒气端坐在位子上。
“微臣拜见陛下。”
“爱卿请起，不知今日来见朕所为何事？”
白素毅见顾沧澜脸色平静的问自己，以为他还没有得到消息，有些为难的说道：“臣只是在宫外听到了些不好的传言，特此进宫来向陛下商量对策。”
顾沧澜虽然已经嘱咐了顾君甯可心里还是有些发愁，就询问了白素毅的意思。
“陛下，这谣言一夜之间传遍大街小巷，速度之快令人咂舌，此事必然是有人刻意为之，若能尽快找出幕后主使谣言也就不攻自破。”初听到这流言丞相大人也是大吃了一惊，赶紧派了人去查看，不料半天过后却是一无所获，这才一脸忧心的进宫和帝王商讨对策。
“可若是这幕后之人找不出来呢？”顾沧澜若有所思的问道。
哼，这幕后主使可不就是他那个一向温婉大方的女儿，偏偏嫁人后却变得爱生是非，官家小姐服人闲言碎语他也不经意间听到了不少，都说公主与驸马感情不和，皇后多方开导孰料那个一向乖巧的女儿居然听不进心里，驸马爷生性憨厚，一向迁就公主，可他的女儿却是变本加厉，天天扔下自己夫君往安王府跑。这次又做出如此出阁之事真是要将人活活气死不成。
顾沧澜那么一问，白素毅也就明白了皇帝其实是知道这造谣之人是谁的，能让皇帝开口维护之人也不外乎是皇子皇孙或者宗亲心腹，当然白素毅是无论如何也不会想到顾长宁自己身上的，便顺着顾沧澜的话说：“俗话说防民之口甚于防川，如今切断源头已是不可能，强力镇压只怕也会适得其反，倒不如咱们也学学那造谣之人，闹出些更大的动静盖过了此次的流言，也好有些时间来想更好的对策。”
顾沧澜点了点头，白素毅的想法和自己不谋而合，只是眼下却没有什么能够震动朝野的事情了。
“陛下，安王那边可有了消息？算算日子安王也该到慕国了。”
顾沧澜一想，自己倒是把顾君烨那边给忘了，如此甚好，这样也就不怕找不出事端了。“尽快取得那边的消息，至于城中，多派些守卫巡视，但不要做出任何动作，一切等慕国传来消息再说。”
“还有……”顾沧澜眉头轻皱，白素毅头低的更深，只差没竖起耳朵来等帝王发话。
“慕国之事何时能接过眼下而不得而知，丞相大人多去大皇子府上走动走动吧，朕知他心里其实清明的很，只是总想着和朕作对罢了，这朝里朝外如今能和大皇子亲近一点的也就只有丞相大人了。朕早些年对他不管不问也是形势所迫，如今大业待成，不想后院一片狼藉。朕的岁数也不小了，未免朕百年之后祁国江山后继无人，丞相大人在大皇子身边就多费些心思吧，不管他乐不乐意，该明白的道理还是要明白的。这齐国江山的重担终究是要交到顾氏皇子皇孙手里，否则，朕心不安。”
“陛下正值壮年，祁国的前途盛景还需有陛下谋略。”
顾沧澜摆了摆手，对这些逢迎的话并不感兴趣，“离八月十五已经没有多少时间了，丞相，外患已除，内忧尚存，一切就靠丞相来力挽狂澜了。”
顾沧澜的语重心长颇有些临终托孤的意思，白素毅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诅咒君王可是死罪，脖子一冷，低下头认真的说道：“臣定不负陛下所托。”
事情说到这里也就差不多了，君臣二人达成了共识，只待八月十五仲元夜过后，祁帝圣旨一下，祁国将从此迎来一片盛景，也了却他多年来的谋划。正在遐间，外面突然传来长德与人的说话声，白素毅听出是齐延昭的声音便开口向顾沧澜请辞，顾沧澜心知齐延昭所来何事，便让白素毅离开了，顺便开口让外面的人进来。
齐延昭额头上带着细密的汗珠，脸上被外面的太阳晒得通红，租到帝王身边“扑通”一声跪到厚实的地板上。
“罪臣齐延昭拜见皇上。”
顾沧澜赶紧叫他起来，佯装不知的问道：“爱卿这是怎么了，怎么一见到朕就请罪。”
齐延昭说什么也不起来，跪在地上几乎是声泪俱下的说道：“是臣一家怠慢了公主，市井流言虽不知真相到底如何，可臣和犬子难辞其咎，让公主蒙受非议是天大的罪过，还望陛下责罚。”
齐延昭字字诚恳，顾沧澜知道他是忠心，这下倒是像有一巴掌打在自己脸上，不禁有些难堪。长德看的清楚，开口劝慰齐延昭：“齐大人赶紧起来吧，陛下未有怪罪，如今还不是请罪的时候，赶紧想出来对策才行。”
齐延昭听进去了长德的话，看了一眼脸色忧虑的顾沧澜终于站了起来，拿袖子小心擦了擦额头上的汗，规规矩矩的站在一边等着顾沧澜的对策。
“齐爱卿，长宁嫁过去齐府三年未有所出确实是朕和皇后亏欠了齐府，此次事件怕是有心之人利用了他们夫妻二人的嫌隙，而至于他们之间是不是真的貌合神离朕也不清楚，长宁自嫁给中显便已经是齐府的人了，爱卿和齐夫人平日里也不必太过纵容，你们毕竟是她的长辈。这几日朕会将她带进宫来让皇后亲自教导，定不会再让她辱了齐府的名声。”
“皇上，臣惶恐，此事并非公主的错，是臣没有管教好犬子，还望皇上能够准许犬子亲自来谢罪。”齐延昭又兴师动众的跪下跪求皇恩宽恕，头磕在地板上“咚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