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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部分

重启大明-第73部分

小说: 重启大明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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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边上一众围观百姓哄然大笑,京师的百姓真不怎么怕知县大老爷,街上穿红、衣紫的大员,不时都能见到,一小小知县老爷,只要不是犯了事,对他们来说,真的很难拿得起什么官威的。

赵知县急得就要哭出来了,心想哪里不知道你是谁?你自己都报了七八次家门了,驸马都尉的堂哥,要不然的话,赵某人这堂堂百里侯,会一路陪你扯蛋到现在?虽说前世大约比恶贯满盈还要恶贯满盈,方才县治来附廓京城,一堆衙门管着,但怎么也说是一县明府!

他明知得罪不起对方,但也不敢拂袖而去,更不敢将人拘下。如是在寻常县里,饶他是驸马都尉的堂哥,也绝对不敢如此嚣张的,因为县太爷有的是法子推托、应付,等他寻到府城或是京师,都不知道过了多久时间了。

这就是附廓京城的苦处了,因为上面就是顺天府不说,还有六部等等衙门,这边要敢摊手不管,人家上了马不消片刻就到上峰衙门把赵知县也给告上,弄不好明天早朝御史就在朝堂上开始喷口水。然后如果朝中没人撑腰,大约这官就到头。

官身薄如纸,用在这附廓京师的赵知县身上,倒真是恰当无比。

“你是谁?”这时却听得有个声音响起,赵知县抬头望去,只见丁一一袭青袍,身后跟着赵知县派出的两个差役,站在这位井老爷的身侧,颇为好奇地开口问道,“人是不是你杀的?不是你杀的话。为什么要干扰官府办案?为什么要破坏现场?”

那井老爷被问得张口结舌,一时不知道从何答起,憋了半天只挤出一句:“我怎么会杀自己亲弟弟?”

“是啊,本官也不明白。”丁一微笑着向前迫进了一步,却是问道。“你到底为何要杀他?为情?为钱?还是其他什么原因?”

“我没有!”

“那你为何故意破坏现案,不愿官府查出是谁干?”

“我没有!”

“真没有?后退!”丁一毫不留情把那井老爷往后一拔。

“你敢推我?”那井老爷脸上都快要红得渗出血了。

“你不想官府破案?你为什么杀死亲弟弟呢?本官真不明白?”

“我没有!我没有!”

丁一皱了皱眉挥手道:“你有完没有?你没有就后退!接着后退!再退开些。”然后转身对那两个差役吩咐道。“找些石灰来。就沿着墙根撒一道,谁过了线谁就是杀人嫌犯,不论是谁,全先捉进牢里呆着再慢慢审。”

那些百姓听着这么说,连忙往后挤去,怕不怕知县是一回事。背上个杀人嫌疑是另一回事啊,这一退倒好,又把井老爷孤零零留在前面了,丁一不禁冲他问道:“看来真的是你?到底你为何要这么干?”

“我没有!别、别!我后退。立马就退。”

看热闹的不怕事大,这话用在皇城根的百姓身上,真是恰如其分,不论是赵知县的官威,还是那躺在道路中间的尸体,都不能阻止他们看热闹的爱好,而差役们有气无力的劝阻,更加是无济于事的——谁敢跟边远县城的同行一样,抡起手里水火棍砸过去?谁能保证这些看热闹的人们里,没人认得五城兵马司指挥家里门房的表弟、或是兵部侍郎府里花匠的三大妈?

别以为开玩笑!

大理寺少卿薛瑄当时王振是一定要弄死他的,当年他刚强不屈得罪了王振,已经是达到哪个官员来说情都没用的地步,连薛瑄的三个儿子,请求一个人代父亲死,二个人去戍边,来为父赎罪,王振都不同意!

当要行刑那一日,王振发现自己家中有个老仆人在哭,就问他出了什么事?那老仆人是薛瑄同乡,哭诉道:“薛少卿不免,是以泣。”就是因为薛瑄逃不出死刑,所以悲伤才在哭。结果就为这个,王振放过薛瑄。

别以为某大员家里的厨子的六姑婆的表弟之类的话,只是一句玩笑,其实不单单在这个年代,之前千年之后千年,古今中外哪个国家都可以找到类似的事件,这绝不是玩笑。前提是真的认得这样的人,而不是吹牛皮过嘴瘾。

而对于京师的百姓来讲,他们之中能真的有这种关系的人,机率实在太高。

这也是赵知县痛苦的根源。

他真的不敢下狠手去管,要不谁知过几日会不会有人朝堂上喷他:横行不法、残害百姓!

“刚才谁看过这人死的过程?”丁一冲那些百姓问道,结果不用他再说,看热闹的人们齐齐又后退了一步,看归看,谁也没傻到把自己陷进热闹里面,去供别人看对吧?

丁一不禁摇了摇头,冲赵知县抬起手,还没作揖,赵知县已一把捧住丁一的手,那表情如溺水的人抓住一条稻草、又是七天没吃饭看见一碗肘子:“久仰大名啊!汉人后裔丁如晋,粉身碎骨混不怕,要留清白在人间!如晋兄啊!相识恨晚啊!”

说罢根本不给丁一开口机会,似乎立时打了兴奋剂一般,整个人都鲜活起来,转过身去冲着围观的百姓朗声道:“诸位乡亲父老!这位便是名动京师的丁如晋,誓死不受中官所赐高官厚爵,面对瓦剌那野蛮人,心怜百姓不顾自身生死、无视对方利诱威逼压下马价,不坠我泱泱大明国威的丁如晋啊!”

丁一听着真是额头出了一层白毛汗,这位要晚生几百年,恐怕世界顶尖推销员里,总得有个把让他弄下排行榜的吧?这也太能吹了吧?哪有什么誓死?瓦剌人又哪有什么利诱威逼?真是由这赵知县嘴里出来,丁一就立刻高大上到他自己都感觉不好意思。

围观百姓听着,却便激动了起来,这年头没有鼓掌的习惯,却是流行喝彩,于是一声声价天响的喝采声,但在围观人群里连接不断地响了起来。丁一真有点愣住,不知道自己该抬手作揖还是弯腰行礼谢幕?

怎么感觉这不是凶案现在,而是名角上台的梨园啊!

却听赵知县又说道:“如晋先生心忧天下,高官不就,却愿为苍生故,屈领这区区宛平县丞,正是我辈读书人之楷模典范!学生不如哉!”这下倒好,如晋兄立时升级到如晋先生,而且赵知县说罢转身冲着丁一深深一揖到地。

丁一也只能回礼,周围便是爆发出更多的喝彩声来。

“先生教我。”赵知县真个是能伸能屈,行完了礼便闪身一旁,恭恭敬敬几乎就是持着弟子礼也似的,冲丁一来了这么一句。

丁一苦笑摇了摇头,真是天上没有白掉下来的馅饼啊,赵知县也不是无端替自己扬名,他这是把丁某人推到风头浪尖背锅。丁一要是也摆不平这案子,那好,如晋先生都弄不妥,你们这些百姓去骂丁如晋名不符实吧!干赵某人一个小知县卵事?井驸马的堂哥,您不是勋贵家人么?去跟如晋先生互喷口水去吧,这案子又不是赵某人断的。包括一旦井老爷越级上告,上面差人下来时,自然也是把事推到丁一头上去。

反正,弄完方才这一场,丁一上也得上,不上也得上。

“尸格。”丁一眼看避不过,也只好硬着头皮上,做过好些年的刑警,他倒也不至于束手无策,开口就向边上仵作要尸体检验报告,这年头叫做尸格。取过填好的尸格一看,真是一笔好字,可惜记得不知所云,例如对于此尸身高体重记录,便只一句:约六尺有余,微胖。

但丁一真不打算来注解《洗冤录》或是规范大明仵作的尸体检验报告单,所以他随手把那尸格抛回给仵作,要了两枝毛笔——别指望手套了这年头,撬开尸体牙齿看了,已然心中有数,又叫差仵作翻看尸身,果然没什么外伤,只是腹胀如鼓、全身浮胀。

丁一直起身来,冲那赵知县抬手致意,这基本的礼节来到大明朝这么久,丁一倒是入乡随俗。赵知县连忙回礼,凑将过来开口却又是一句:“先生何教于我?”这是铁了心,要把一切问题都往丁一身上塞过来啊。

“本官有几句话要问你。”这话不是对赵知县说,丁一是看透了对方的心思,当下也不搭理他,走过去冲那井老爷开口问道,“你们兄弟两人,可是准备要去找亲友借钱?近来家中境况不太好?”

第九十九章只待东风(三)

围观人等一下子鸦雀无声望向那穿着光鲜一副富家翁模样的井老爷,后者涨得满脸通红,但不等他开口,丁一淡然道:“近来你们怕是连温饱都成问题了,若我料得没差,你弟弟在这宛平县里不知道是遇到哪个熟人,被人请去了某个酒肆暴食暴饮,那肠胃久不曾这么撑胀过,当然就支撑不住,但为了面子,他又强行不让自己吐出来,出得来又想找个没人的地方好去呕吐,于是快步疾行,奔跑出此,被食物撑大的胃终于撑不住裂开,胃酸……也就是平常说的苦胆汁渗入内脏,便暴死于此。把尸体运回去吧,放久了会发臭的。”

说罢丁一也不再理会他,走过去赵知县身边说道:“这人家道中落,县里给出口薄棺行不?”赵知县哪里会不同意?天子脚下的县治,弄条尸横在街上,若是时间一久了,他头上的乌纱都怕保不住,还在乎一口薄棺?

“你胡说!老子哪有什么家境不太好?老子是驸马都尉……”那富家翁模样的井老爷,此时如梦方醒叫了起来。

丁一回过身冷冷扫了他一眼,却使得井老爷打了个哆嗦,下意识停了下来,等他发觉不对又想嚷嚷时,丁一却淡道说:“你手上的七个金戒指,都是假货;你身上的衣服大约是家里最后一件体面的袍子,出门都是穿它吧?折痕处都有点发白了,本官若让差役把你外袍解开,十有**内衣上不止一块补丁……”丁一刚才翻看了死者尸身,便是内衣上好几块补丁,所以他才敢于这么断言。

“你如若还不信,当场剖开你弟弟的尸体,本官保证他的胃要比正常人的胃大出好几倍。弄不好十倍都有,你若不服可以找积年仵作来鉴定,或是去乱葬岗寻无主尸身来对比。收尸回去,要不就一样样来,先把你手上戒指脱下,随便请哪个当铺供奉过来查验!”

什么驸马都尉的堂哥?丁一可不是赵知县,自己的徒弟都是小公爷,世叔王振前些年更把一个驸马直接扔入锦衣狱里去,还怕他这个?再说,此人若真跟井驸马走得近。至于饿到胀死么?

那井老爷满额是汗,连声道:“我收,我收!”

围观群众禁不住又暴发出一阵阵喝彩,更有人高声道:“青天大老爷啊!”、“包龙图再世,能查阴断阳啊!”

丁一只好冲那百姓作了个揖。方才冲赵知县说道:“若是此间事了……”

赵知县倒是闻弦歌知雅意,明白人家丁一是看不上这小小一个县丞。大约想着下回有这等事。还能拉丁一出来顶锅,倒也没有过了这桩事,便拿出上司气度来,真真又是长揖到地:“学生恭送先生!”

丁一笑笑倒也不为意,便自回宅去了。

所谓“有心栽花花不开,无心插柳柳成荫”说的便是这等事了。丁一根本不在意的这桩命案,最后却就因此案,而解开了他一直不得其门而入的纠结问题,这是后话。暂且不提。

“这等望山如何校得出来!哪有两个望山的?他娘的,丁大人又让人骗了吧?噤啥?丁大人是好人,只是也太憨了,家里又没个长辈,让人骗了也不希罕!”李匠头的大嗓门又在工匠居住的院子里响了起来,“这弩整出来了,咱们加把劲,在矢簇上花花功夫,让它破甲更犀利些,不实在点么?弄这鸟望山,弄得出来个鬼!”

丁一这时刚行到院门口,那些狗见他来过几回,熟了之后倒是自觉散开不敢过来,丁一笑着对苏欸摇了摇头,示意他没有关系,撩起袍裾入得内去,就见一班工匠大约是做累了在憩息,蹲在天井里捧着茶碗,各家媳妇在那里倒水递毛巾。

这时不知道李匠头的婆娘又低声说了句什么,又撩得李匠头暴怒:“滚一边去!小心老子醋坛大的拳头招呼过去!你娘的,老子们想破头都没辄,你一个妇道人家,头发长见识短,能有什么狗屁法门?也不怕风大闪了舌头!”

那些工匠拉扯着,终归没让李匠头跳起来打他媳妇。丁一听着皱眉,便开口道:“李家嫂子请了,不知道有什么法子呢?”如果没法实现瞄准器具,那么训练的时间就要长上许多倍,这对丁一来说是绝对致命的。

屋檐下另外几个工匠的媳妇拦在她身前,却是防着李匠头暴起打人,李匠头的媳妇怯怯地躲闪在她们身后,嘴唇哆嗦着哪里还说得出话来?丁一看着摇头,对起身行礼的那些工匠挥了挥手示意他们起身,却对李匠头招手,示意他跟自己出来。

“又怎么了?”丁一好声向李匠头问道。

李匠头没说到器械上时,还是精神正常的,对着丁一的官身有着发自于内的敬畏,听着丁一问话,连忙弯腰行礼:“大人您不知道,这婆娘整天逞能,兄弟伙在想怎么弄那家什,那婆娘总不时凑上来插嘴,没点规矩,不教训她都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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