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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9部分

重启大明-第26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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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我们得先有打下来的本钱,这五千救回来的明军,就是我们的本钱。十月之前,我会尽可能地组织宣传队上来,给这五千明军做一个宣讲……杜子腾他们弄了诉苦大会,效果很不错,刘铁也跟着办了,你一会派些得力的人手,找他们问问经验……队列训练办得如何?”

丁如玉笑道:“若不是按着少爷的练兵的法子,这三千军兵安能从兴隆卫杀到关外来?那队列的法子,看着没什么新鲜,只是每日练习下来,这军马掌在手中,却就自有一番不同。少爷放心,除了上阵之外,队列之法,无有一日不练的。”

听着她这么说,丁一方自点了点头,慎重对她道:“如此就好,入关内时,雷霆书院所有的遂发枪,都会移交给密云前卫,每一把遂发枪都是有编号,绝对不容有失。咱们这些年,暂时也就是这八百把枪了。要看看接下的铁矿石弄得如何,若是关外的矿能够采出来,暂时还得运回容城……看关外能站稳了脚,把冶炼厂完全搬过来,这样成本才低些。所以暂时不要大开杀戒,还是要把这朵颜卫人心扰起来,让那些牧民有归属感才成啊!”

“回来了!回来了!”京师安全衙门里,朱动的手下飞奔到金鱼胡同的宅院里,冲着朱动报道,“禀副使,先生前些日子已经过了铁门关,只不过雷霆书院的学子,有百余伤患,所以行得慢了些,想来明日便能到达京师!”

朱动舒出一口气来,这总算是把丁某人盼回来了,丁一就这么扔下不管走了,结果于谦那边募了款子,那些富商、乡绅,对于能参与这士林盛事倒是热心得很,再说于大人和丁一的名声也不是说笑的,钱交给这两位,有什么不放心?

结果他这身为丁一弟子的安全衙门副使,几乎每隔一两日,就被于大司马叫去兵部训斥,因为朱动不敢收钱,这钱收回来之后怎么用,怎么办书院,他又不懂。几乎可以预料的,柳依依看着这钱,肯定会把它拿去投入生意运营之中。

不论是朱动还是于谦,都不敢让柳依依接手这笔钱,生意终是有赚有赔,到时这笔钱要是赔了,于大人怎么拉下老脸去跟募款的人交代?虽说总也扯得过去,可那不就是一个洗不脱的污点么?

至于说让官府先收下这笔款子?当了二十年侍郎的于谦,自己不贪钱,可是官场如何他还是很清楚的,给官府收着,不如给柳依依吧,至少丁一回来多少还有点东西留下;真给官府了,今天河道要清,没钱了,这边有钱先拔点吧;明天哪里受灾了……

一时间变成富商和乡绅天天来问什么时候可以捐钱?这边一路没答复。

所以时时敲打着朱动,教他拿出一个办学的法子,可怜他哪里拿得出来?

丁一之所以敢甩手就走,不外乎就是怎么办一个现代化或者说近代化的少年军校,除了他之外,这时代没有什么人玩得转么?让于谦去弄,最多折腾出个武学之类的东西,或是国子监的民间版本,于谦虽不知道怎么弄,但也清楚,无论是国子监还是武学,都不可能在最后培养出如丁一所说的那些各行各业的能手,到时把钱花了,却办不成事,于大人老脸往哪搁?

第八十二章雄鸡一唱(十六)

其实除开这事,还有鹿鸣之喜的问题,鹿鸣宴是作为地方长官宴请乡试中举的学子而举行的。丁一不消说自然中了举,可要是丁某人不来,这鹿鸣宴开着也总归不对劲,这可不单单因为少了一个举人的干系。

也不单单是因为丁容城名动天下,少了他让鹿鸣宴失色不少的原因。

最根本是原因,是原本应该去江西当主考的张和,成了顺天府的主考,这位是因眼疾而失了状元的学霸,根本就不避忌他曾在南京国子监担任过丁一实质上的老师的事实,把丁某人取了头名解元。

副主考在揭名之后是有提出异议的,这玩意虽无师徒之名,虽然可以说是文人酬唱,但这个中实情,士林之中又怎么会没有议论?若是换了个人,恐怕为了声名,都至少把丁一排到第二名的份上,所以提议道:“不若移为经魁?”乡试三、四、五名就唤作经魁。

但张和却是这么问:“朱卷抄录可有暗记?”

考生答卷是要由书吏用朱笔抄录出来的,连华夏亡国的元代乡试,也是这么执行的。所以馆阁使的流行,很多时候也是为了抄录时不被录错。考生想要在卷上留下什么暗记,那是不可能的事情。

“不曾有。”副主考强笑着答道。

张和便又问:“糊名者可有渎职?”

糊名,就是把考生姓名贴掉以防恂私,张和这么问,却就是问到底有没有人恂私了。

副主考的脸色比吞了苍蝇更难看,至于么?都是士林中人,有什么话不能好好摆开说?得这么直捅得来?不过他也只能老老实实回答:“不曾有。”

“吾辈有与考生五服内干系人等?”张和又这么问道,亲戚关系是要排出五服。五服是什么概念?【作者:这要说清五服,篇幅太长怕读者围殴作者,从简吧。】直观一点吧:也就是甲乙的祖父的祖父是同一个人,那么就是五服内了,包括同族兄弟的妾、同族姐妹也算。

“不曾。”

“可有犯御名庙讳?或文理纰缪、涂注文字逾越?”不单是皇帝姓名庙号要缺笔,涂改太多,超过额定字数也是不成的。各学霸开始狂虐丁一,就在于缺笔避讳这一节上,花了许多的功夫,丁某人就是头猪。也该知道遇着哪些字要绕着走了。

“不曾。”副主考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他本也是出于好心,才来劝张和的,以免将来士林非议,谁知道当场被这么一层一层发作下来。要知道被夺状元的事。是张和极为痛苦的往事来的,十年寒窗。一个有眼疾的人。他肯定比起别人来,要付出更多的努力和心血的,就因为这缺陷,这荣誉被剥夺了,那是气到官都不愿做,自请回家读书啊。

他极为反感这样因着这样那样缘故。把人家明明该得头名的卷子,移到后面的行径,故之才会这般发作起来。此时听着副主考一路地答下来,张和却就不怒反笑。点了点头拍案笑道:“公言大善,如此,便依旧例,将丁生移至第四吧!彼有缺,能得经魁想来也是天心仁厚!”

副主考听着,那汗水从额头不住渗下,他终于知道怎么自己会无端端中箭了。眚目抑传置胪移至第四,这不就是张和的经历么?。

可是他没有说要把丁一压到第四啊!第三第五不也是经魁么?为什么张和就这么怒了?

此时另一位副主考却就不得不在边上说道:“丁生不曾有缺啊。”进场考试都有验身的,到时说丁一有缺,谁去顶丁容城的怒火?人家辞了五品官来科举,还弄出一个贡院受戒的典故来,明明验身就没写人家身体有缺陷,平白来这么一出,到时发榜怎么交代?

那个被张和呛到一头汗的副主考,也不得不厚着脸皮说道:“不曾闻丁生有缺。学生妄言,望公海涵!”说罢长揖及地,这是彻底服了软。

张和傲然笑道:“彼无缺,安不得解元?”

于是,这年的顺天府乡试解元,便取了丁一丁如晋。

解元不赴鹿鸣宴,这算什么事?鹿鸣宴为丁一改期却也必成笑柄的。

所以不论是顺天府尹还是同科举人都在盼着丁某人赶紧回来,倒是座师张和不以为意,对人说道:“区区解元,于丁如晋何足道?来得了便来,来不了他日折桂再饮不迟!”折桂,这是说丁某人来日必定能中状元啊!

丁一刚到京师,便被候在城门的于谦家的老仆扯过来,对他说道:“老爷说道,万事皆可推,入京先拜张篠庵!”因为张和这么举贤不避亲的圈了丁一解元,这是件非常大的事情,虽说张一在一众学霸的狂虐下,文章是看得过去的,但换了个人来,便如张和这么干?未必,至少连石亨举荐他儿子都怕恂私的于大人,就铁定不敢的。

“中了?”丁一下意识脱口就这么一句。

老仆苦笑道:“好教先生知晓,中了头名解元。”

丁一听着,喃喃念叨了一句这年代里没有人听得懂的话:“我还真成谢耳朵一类的人物了?”

顺之而来的喜悦,一瞬间便洋溢了丁一的胸间,不过他还算冷醒,把着老仆的手问道:“王世昌若何?”

“也中了,亚魁。”解元第一,亚元第二,经魁三四五,亚魁就是第六名了。

“好,便依老先生所言。”丁一点了点头,招手让王越过来,却对他说道,“老先生有个喜讯要告知于你,你少不得请老先生一副席面了。”说罢就招杜子腾过来,让他带领那些学生回到金鱼胡同去安置,又叮嘱若是天然呆已到了京师,马上就让她给那些受伤的学生动手术,能救回几个是几个,都是丁某人以后的凭仗啊。

王越听着自己中式的消息,那可真是欣喜若狂啊,只觉一团火在心中烧一般,不禁策马走到队列边,跟刘铁说道:“中了!中了!哈哈哈哈!”刘铁一时还没反应过来,却就听着丁一唤他和王越离了队伍,带着骑兵排,先往张和宅里去了。

丁君玥等人好奇,不知道为何先生匆匆而去,她这等胆大的,走过边上偷偷冲还在城门处的老仆询问,听着消息,便在队伍里传将起,一时之间,不禁那些学生都欢呼起来:“先生中了!先生中了!”整整八百人,吓得城门守将好一阵惊慌,以为出了什么事。

英国府的后花园里,带些疏懒之态倚在椅上,不时拔弄着杯里六弦吉它的佳人,听着下面奴婢来报,便直起身来放下手中的琴,笑问道:“噢?丁容城在城门口有没有欢喜得发了癫?”

没有等奴婢回答,她却又摇了摇头道:“想来不至于的,此子真乃治世能臣乱世枭雄,那心胸,却是能容下许多的事。”奴婢禀报道丁一倒没有失态,只不过是王越叫唤了几声,然后便从容而去了。

“近墨者黑,近朱者赤,别说王世昌,公爷被我与长辈多番抑制,也能沾染了许多的习性……”她轻挥素手教那奴婢退下,拿起吉他,指间拔动却就流淌出一串和弦来,丁一昔日教与她的和弦。

只是,笑意很快就从她面上消散了。

因为她知道,丁某人总归是不安生的角色,这等人,恐怕会在最灿烂的时刻,消逝而去。而越来越多的荣誉,越来越大的名声,她忧心着,便是丁某人消逝的时刻在极快地加速到来。

这样的人,不是她能劝得了的。

这样的人,她只能尽力地扯住自己的弟弟,以免在丁某人最灿烂之际,英国公府也成了,和他一起消逝的物件。

她拔起吉它,是一串忧伤的曲子,如哭似泣,若丁一听着,会惊觉当时故意作怪给她写下的《拉利亚的祭典》,她居然已能弹奏到这种程度!也许,是她的心思之中,便是祭奠着某个人,虽然他仍活着,但她已在祭奠,为着赴死或将死之人的祭奠,是谓生祭。

丁一并不知道这位在这年间,教他一见倾情的佳人,在此时为他弹奏着这首曲子,他领着王越策马奔到一条胡同,却教刘铁领着骑兵排留在后面,师徒对视,突然之间狂笑起来:“中了!中了!王世昌,丁某终没有误了你啊!”王越本来就该这一年中举的,丁一倒是很担心,是否自己会误了王越该得的荣誉,然后他接着不禁笑道,“老子也成学霸了!哈哈哈哈!”

有什么好高兴?全省第一没什么好高兴?至少丁某人没有高大上到这地步,军伍中的比武拿第一他倒不是没经历过,这文科考试拿第一的,丁一其实就是兴奋得不行。

“先生天纵之才,区区解元何足道!学生顽劣,想不也能附骥尾中式!全蒙先生教导有方啊!”王越拍了丁一两句,终于也忍不住心中喜悦,大笑起来。这倒也不是完全拍马,丁一被学霸们虐完之后,回来不时虐王越,也是让他有所得益的。

“好了,好了,世昌,吾等师徒,可要端住,莫让人看了笑话。”于是师(zhuang)徒(bi)两人好不容消停下来,方才吹了哨子教刘铁他们赶上前来。他们都没有注意到,隔着几家宅子的小楼顶层上,有一双森然的眼睛,正在阴影之中凝视着他们。

第八十二章雄鸡一唱(十七)

那是双乎日的眼睛,而他正在慢慢扯开那张能射杀飞雕的大弓。

“不。”小楼之内,一只手按住了那慢慢扯开的弓弦。

那是巫都干的手,按在了双乎日的手上:“他着了甲,你无法在这个距离一箭命中他的眼睛。还是依照章程,从那些娃娃下手,把他引出来,记住,我们只有一次的机会。决不容失。”

双乎日点了点头,他是草原上最好的猎人,他有足够的耐心,等到丁一松懈的刹那。

丁一与王越去访了张和,自然是相谈融洽的,身为座师本就是对于丁一很欣赏,来访者心里又是感谢,实在很难不和谐。丁一选了两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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