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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部分

虎妻兔相公-第56部分

小说: 虎妻兔相公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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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婶。”她硬挤着个笑,跟青松娘打着招呼道:“婶婶是来听经的?”

青松娘拉着她的手道:“你们也该听听,给自己积一积来世的福。”她拉着雷寅双唠叨了一会儿信佛的好处,忽然问着她:“你爹什么时候办喜事啊?”

“啊?”雷寅双一愣,扭头看向小兔。

小兔也是一脸茫然,看向那骨瘦如柴的青松娘。

青松娘又道:“其实也是好事,你爹总不好一直这么单着,花掌柜一个女人家也不容易,能凑到一处过日子,是好事,丫头你心里可不能不乐意啊。”

“啊?”雷寅双又茫然地“啊”了一声。

青松娘道:“如今已经七月过半了,要成亲就得趁早,明年是盲春,寡妇年,不适合成亲的。”

“啊?”雷寅双再次傻乎乎地“啊”了一声。见青松娘又要开口说话,她赶紧将手从青松娘的手里抽回来,问道:“婶婶说什么呀?我怎么没听明白?”

青松嫂子笑道:“你还想瞒人怎的?那花掌柜虽说是个寡妇再嫁,可她和你爹都已经那样了,如今也只能这样了。”

“啊?!”雷寅双忍不住又“啊”了一声,她摇着手道:“等等等等,你们……你们到底在说什么呀?花姨跟我爹怎么了?”

“还能怎么……”青松嫂子才刚要开口,忽然看看小兔,推着雷寅双的肩头笑道:“那天你不也在的吗?”

“什么?”雷寅双更迷糊了。

青松嫂子看看小兔,捂着个嘴,就好像这样小兔就听不到了一般,压着声音对雷寅双道:“花掌柜受伤那天,你不也在楼上的吗?我可听说,是你爹亲手替花掌柜拔的箭头。想想人家花掌柜,虽说是个寡妇人家,可也要讲个名节的,你爹……都那样了,不得给人家一个交待?”

“啊?!”雷寅双大惊,“什、什、什么?!”

她这里还没结巴完,就听青松娘道:“是呢,你爹是个好人,花掌柜也是个好人,可照化弄人,事情到了这一步,也是天意了。这时候你爹若没个担当,不肯站出来负了这个责任,可叫花掌柜怎么办?可不能白白逼死一条人命啊。”

“啊?!”雷寅双忍不住又大叫了一声。

她看向小兔,小兔也在看着她。

两人:……

作者有话要说:  

☆、第四十八章·订亲

庙后的放生池旁,小老虎坐在一块大石头上,托着腮一阵凝眉沉思。小兔不知从哪里捡了把破蒲扇,坐在她的身旁替她扇着风。

小老虎左歪歪脑袋,右歪歪脑袋,终究没能想出个所以然来,便回头问着小兔:“你可有听到过这样的风声?”

小兔摇头。

小老虎不禁又拧了眉。要说江河镇原就不大,有一点风吹草动立时便能全镇知晓,偏青松嫂子婆媳俩说的那些话,之前雷寅双竟一点儿都没有听到过风声,所以她才被她俩的话吓了一大跳。

“那爹呢?你觉得爹和花姨,还有姚爷爷他们,可有听到过这样的风声?”

小老虎问着小兔。她自己都没有意识到,如今她竟是越来越依赖小兔了,常常会问小兔一些她想不明白的事,总觉得小兔那里能给她答案一般。

而小兔果真给了她答案。他缓慢摇着头道:“爹和花姨那里,应该没听到过这样的风声,不然以爹的性情,便是没什么动作,也该要避一避嫌的。板牙奶奶和板牙娘,怕也没听到过,不然也要有些反应的。至于姚爷爷……”他不太确定。那老头儿便是知道,也极擅长伪装的。

小老虎托着腮,忍不住又叹了口气,道:“其实想想,镇上人不这样想才会奇怪……”

小镇百姓向来保守,虽然不像城里世家大族那样讲究个“七岁不同席”,未成年的男孩女孩更是可以毫无顾忌地混在一堆里玩耍嬉闹,可对于成年男女之间,那“男女授受不清”的戒律,却是比城里人还要更加严守三分,轻易不许人越雷池半步。

何况花姨受伤那天,她爹可是一路按着花姨的伤处回的客栈。这是大家有目共睹的事实。便是后来没几个人亲眼看到她爹替花姨拔箭头的那一幕,只之前的事,就已经算是触犯了规矩了。传出这样的话,其实也在情理之中……

也亏得她爹一向乐于助人,在镇子上名声不错,花姨又等于是为了全镇百姓的安危才受的伤,所以便是被人拉上“名节”二字来说话,好歹没有传出什么不堪的风声。

只是……

“爹和花姨……好像彼此间没那个意思呢,”小老虎犯了愁,托着腮又道:“以爹的禀性,若是知道这些话,他肯定是要为花姨负起责任来的。偏花姨那禀性,若是她听到这风声,定然不肯叫爹付这个责任的。可若爹不娶花姨,外面的人肯定要说爹的闲话。便是花姨,也免不了要被人指指戳戳,甚至连客栈都有可能再开不下去的……”

“那就娶了呗,”小兔倒没小老虎那般纠结,颇有些事不关己地道:“你不是也想他俩能彼此照应的吗?”

小老虎难得地瞪了他一眼,道:“你可知道什么是夫妻?你情我爱,有情有意,这才是夫妻。若是为了别的什么缘由硬凑成一对儿,那是搭伙过日子,不是真夫妻!”

小兔看看她,一阵无语——这小老虎,平常看起来总是一副天真的孩子气,可有时候说出来的话又……

若不是他知她甚深,就该以为她也跟他一样,是孩子的躯壳里住着个重生的大人了。

小兔垂了垂眼,扭头看着小老虎,认真道:“我不懂得什么情啊爱的,我只知道,我喜欢的人,我一定要护她周全。”

“这就是了。”小老虎哪里知道小兔的言下之意,老气横秋地一拍他的膝头,道:“喜欢一个人,打心眼儿里想要护她周全,和被形势所逼,为了彼此的名节才不得不护人周全,这是不同的。我希望爹是为了自己才想娶妻的,不想他为了其他什么乱七八糟的理由娶妻。这样对爹对花姨都不公平。”

小兔默了默,看着她道:“这件事,怕不是你我能拿主意的。”

小老虎也知道,所以又叹了口气,道:“不管怎么说,我得把我的想法跟爹爹说清楚,不能叫爹糊涂行事了。婚姻是一辈子的大事儿,若不是自己真心的决定,将来若后悔了,可没个地方买后悔药去。”

——好嘛,小老虎还没操心完小兔,又开始操心起她爹来了……

*·*·*

话说雷爹听小老虎说了街上的传言后,也是大吃了一惊。可定下神来细想了想,又觉得传出这样的风声并不奇怪,毕竟那天的事都落进大家眼里的。

小老虎看看她爹,见她爹神色动摇,立时紧张了起来,拉着她爹的胳膊道:“爹,你不会真想为了那个什么‘名节’娶花姨吧?”

她爹没吱声儿。

小老虎急了,摇着她爹的胳膊又道:“我在山上跟您说,娶个媳妇等于是给自己找个不给工钱的老妈子,那是开玩笑的话,您可千万不能当真啊!女人嫁人原本就已经是亏本买卖了,您若是因为您喜欢她,想对她好才娶的她,那倒也罢了,好歹人家的牺牲也算得值当;可若您是因为什么家里孩子没人照顾,没人给做饭洗衣裳,或者因为这什么狗屁名节才想娶的人家,我可宁愿您不娶!而且我想花姨也不会高兴您为了这些乱七八糟的理由娶她。再说,婚姻是一辈子的事,您想,你俩若不是因为彼此喜欢对方才成了一家子,万一将来有一天,你俩各自发现你们遇到了自己真心喜欢的人,那你俩该怎么办?难道还能像打牌九那样,推倒洗牌重来?!”

雷爹安抚地拍拍她的手,果然如小兔猜的那样,对她道了句:“大人的事,你个孩子家家的,别想那么多。”说完,便扶着伤腿站起身,背着手出了家门。

雷寅双追着她爹出了门,见她爹进了姚家大门,只得噘着个嘴又退了回来。

小兔过来拉着她的手,将她拉到刚搁起的凉床边坐了,轻声道:“你该说的都说了,看爹怎么想吧。”

小老虎不满意地拧了眉,道:“那我们就什么都不做,只看着?!”

“看着也未必是坏事,”小兔冷静道,“人的心思不会总一成不变,许有了这件事,爹和花姨间又不一样了呢。”

“可……”

小兔伸出一根手指拦在小老虎的唇上,摇着头又道:“你就是忒性急了,什么都想当时就有个答案。我劝你忍耐些,两个人的事,该他们两个人去解决,不相干的人说多了,不定反而坏事。”

雷寅双岂能不知道自己的毛病,可被个乖萌小兔这么说着,她到底觉得有失姐姐的尊严,便猛地一张嘴,一口咬住小兔的手指,含糊道:“小兔胆子竟肥了呀,敢说你姐姐我了?!”

被她那么一咬,小兔吃了一惊,本能地想要抽回手指,却不仅没有抽动,倒感觉到一个软绵之物在他的指腹上一舔而过。

顿时,便是他还未到年纪,心底的一把火便燃了起来。他的眼眸蓦地一深,忽地扑过去,一把将小老虎推倒在凉床上,凑过去便在小老虎唯一怕痒的地方——那耳垂上重重咬了一口。

“啊!”遭遇反击的小老虎立时尖叫了一声,哈哈大笑着将他掀翻过去,骑在他的身上就是一阵乱挠。

一墙之隔外,拿着酒杯的姚爷看看低头喝着闷酒的雷爹,又竖着耳朵听了一会儿院墙那边小兔笑着叫“姐姐”讨饶的声音,不禁摇了摇头——别人不知道,他们几个大人却是都知道的,这小兔年纪明明比小老虎大上一岁,偏倒甘愿叫她一声“姐”……

他一口抿尽酒杯里的酒,又拿起酒壶给自己和雷爹各自斟满了一杯酒,答着雷爹先前的话道:“倒确实是有这样的风声。不过你要问我的意思……搁在那十年战乱里,一个个吃不饱穿不暖,时时还有刀子落在头上,人能逃得一命已属万幸,谁还在乎个什么虚无飘渺的名节。所以叫我说,如今传着这些话的人,不过都是吃饱了撑着的,你不想理会,不理会便是。”

“我倒无所谓,”雷爹端起酒杯闷声道,“可花姐一个女人家,名节总是要讲的。”

姚爷看看他,忽然道:“那天我问小兔,等将来他回去,有人问起他这一段遭遇,他要怎么说。”

——被拐过的孩子,便是被家人找回去,也会叫人看低一眼,不是怀疑他们曾做过一些低贱甚至犯法之事,便是怀疑他们在外浸染了一身的毛病……

雷爹抬头。

姚爷道:“他说,舌头长在别人身上,腿长在他身上。他要跟着别人的舌头跑,只会累断自己的腿。倒不如反过来,想办法牵制着别人的舌头。累断了别人的舌头,他自然也就能清静了。”

雷爹默了默,问着姚爷:“你可有法子牵制别人的舌头?”

姚爷也默了默,道:“最好的法子,就是不理会。”

雷爹道:“还是那句话,我能不理会,花姐那里却不行。一则她是女人家,且还是寡妇人家,原就容易招人议论;二则,她还开着间客栈,万一叫人说了嘴,怕是连这客栈都会开不下去。”

姚爷想说雷爹想多了,可想想镇上保守的民风,他又觉得,便是镇上人看在花姐是为了镇上安宁才受伤的份上放过他俩这一遭,到底花姐的身上落了污点,只怕将来各处都会受挟制。于是他只得沉默着叹着气。半晌才道:“只能看小花怎么想了。”

雷爹沉默着没吱声,只和姚爷又对了一杯闷酒,他心里却知道,花姐一定会说:“让人说去……”

*·*·*

“让人说去!”

果然,第二天一早,雷爹背着人把这传言跟花姐提起时,花姐立时柳眉倒竖,才刚刚恢复了一点红润的樱唇里颇为不屑地吐出这么几个字来。

雷爹一阵皱眉。他早猜到花姐必不肯因自己名节受损而拖累于他的。而他则更不愿意花姐因他而遭人耻笑,甚至被镇上的人明里暗里排挤打压。

虽然他亲身照顾了花姐已近半个多月了,可他给人喂食的技能还是没能有所提升,这会儿端着个汤碗往花姐嘴里喂汤,只喂了个洋洋洒洒。也亏得他如今也算是有了经验,知道用个碗在勺子下面兜着。

花姐伤在右侧肩胛下方,所以右手至今还是不能动弹,她有心想拿左手去接那碗,偏雷铁犯了死倔,就是不肯放手。花姐为人爽利,不愿意为了这等小事跟个大男人抢碗抢勺子,也就只随了雷爹的意。

虽说花姐看着大咧咧的,可她到底做过几年强盗头子,该心细的时候也能心细,只从雷铁那拧着的眉,她就看出了端倪,对雷铁笑道:“你也不用觉得这是你的责任,什么名节不名节的,赶在当年,命都难保时,我倒要看看他们哪个还有精力嚼这些舌头,不过是如今一个个吃饱了撑的!”——竟是跟姚爷一个论调。

雷爹却考虑得比花姐要多,道:“你才刚来镇上,对镇上人还不了解。俗话说,舌头虽软能压死人,你又是开店做生意的,最是讲究个名声,若是因为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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