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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部分

大秦女乐师 作者:颜昭晗(晋江2014-07-04完结)-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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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里了?你不知道,陛下正遣人寻你呢!”
  瑾娘颔首:“大人勿怪,我去取筑过来。”
  赵高说:“陛下不是让你击筑去的。他在殿内批改奏章,让你进去伺候。”
  殿中火盆烧得正旺,非常暖和。嬴政坐在御案前低头看奏折,见到瑾娘,抬头招呼了声:“过来,坐到朕身边。”
  瑾娘不知道嬴政以前批改奏折的时候,是否也让别的女人坐在他的身边过,她也从来没有去试图问过。皇帝的宠爱就在手边,瑾娘想要的却并不是这个。她努力活在这个世上,偏被一次次捉弄。
  火盆里的火烧得正旺,连看着那蹿起来火苗,都觉得有几分喜气。瑾娘坐到嬴政旁边时心不在焉的,因为想着高渐离在墙外击筑的模样,她连看都看不见,心里就想堵了个什么东西,难受得很。以后一定不能再听信胡亥的话了,所谓的“礼物”都是拿来给她添堵的。
  嬴政是个工作狂,他低头处理公务的时候从来不会发生心不在焉的事情,更不会对瑾娘动手动脚,顶多就是抬头嘱咐宦官将火盆搬近一点,或者召乐师进来奏乐。瑾娘坐在一边,跟招财猫的摆设一样,穷极无聊了,倒可以走走神。
  她抬头看着嬴政因为翻阅竹简而上下晃动的脑袋,突然发现,嬴政的鬓角有些地方已经长了白发,看起来亮晶晶的。这个男人今年也有四十岁了,在古代,四十岁算是老人了。难怪他还一心想要长生不老,永固大秦的河山;且国家之事,事事亲为。
  过了一会儿,嬴政放下手中的刀笔,掷开竹简,揉了揉脖子。他侧过头看了瑾娘一眼,突然露出个微笑,道:“下雪了。”
  的确,隔着帐幔望过去,大殿的门是敞开的,雪花缓缓飘落在石阶上,也不知下了多久,尚没有堆积起来。瑾娘忽然走神,不知道高渐离在返还住处的路途上,会不会被雪落了一身。她忍不住想起以前高渐离还在咸阳宫中的时候,下雪的天气,她去找他,见他在院中击筑,因为看不见,雪下大了也不知道,长发上挂满了雪花。
  正想着,忽觉脸颊一阵刺痛,原来是嬴政拿了片竹板轻轻划过她的脸,唤她回过神来,又似笑非笑望她:“你在想什么?”
  瑾娘不应声,嬴政继续看着手中奏折,头也不抬说了句:“你在想高渐离?”
  瑾娘说:“不敢。”嬴政总是冷不丁就冒出一两句惊悚的话语,开始还把她吓得够呛,后来瑾娘也就习以为常。对于后宫的妇人,嬴政只是爱说说吓人而已。
  嬴政哼了一声,仍旧低头看着手中奏折:“说是不敢,你心里要想,难道朕还能将你的心肝给剖出来?”他随手将竹简丢到一边,“又是谏言召回扶苏的。说起来,也有三年没见着这孩子了,也不知在边关磨砺得如何。”
  瑾娘冲口而出:“陛下既想念大公子,何不将他召回,共聚天伦,也是美事。”扶苏回来了,总有能和胡亥对抗的了。
  嬴政突然一笑,牙几乎都要露出来的,那表情像是要吃人。瑾娘在心中自掌嘴,貌似她说错话了。嬴政道:“阿靖,你说这话,就好像是扶苏的母亲一般。可惜飞卿去世这好些年了,朕几乎都要忘了她的模样。”
  其实,扶苏的年龄,比瑾娘还要长个四五岁,嬴政开这玩笑,心里都不觉得别扭吗?也许他当真是把瑾娘当成了扶苏的母亲,郑飞卿。在男人眼里,这女人总是十来岁的年纪,等到年华老去,又不知该迎接怎样残酷的命运。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夷于飞

  在咸阳宫中,时间竟也过得飞快。先前瑾娘还在长吁短叹穿越过来的三年简直每天都度日如年,然而如今,又过了两年,她已经十九岁了。在秦朝而言,十九岁未嫁,绝对是老姑娘了,可是看嬴政这架势,他并不打算放瑾娘出宫,也许是要瑾娘一直陪伴着他,即使死后,也入地宫殉葬吧。
  第二年,阎翩翩给了她一名新进宫的小宫女当媵人。这小姑娘小名叫子罗,从前也是燕国人,才十四岁,比瑾娘初次进宫时年纪还小。子罗不太说话,似乎对周围的事情也都漠不关心,瑾娘吩咐她做什么,她便做什么,挺无趣的一个人。
  后来瑾娘和子罗相熟了,同她聊天才明白过来,原来子罗在进宫之前,在家乡就有中意的人了。只可惜这一进宫,也不知有生之前能否还能回到家乡,再见那个人一面。说到底,大家都是可怜人。宋子城的一切,都只像是久远之前的一场梦。
  瑾娘已经开始不去计算时间了。去算每一天怎样过去,无非是强调,她和高渐离的离别之期又填了一天,茫茫渺渺,没有尽头。她有时也会摸去甘泉宫,倚在听到高渐离琴声的地方,静静等待。虽然时常会等上一整天都毫无收获,但有时她听到从那边传过来的琴声时,心脏都快从嗓子眼里跳出来了。
  隔着一堵墙,却连面都见不上。她倚墙弹琴,与高渐离的琴声相和,琴声高亢,几乎要冲破九霄,可她的眼泪却挂在脸颊上,拭也拭不干净。
  瑾娘再度入宫的第三年,始皇出巡,这已经是他第四次出巡了。尽管他的身体已经有些不行了,瑾娘明显感觉到,嬴政老了。他的白发越来越多,时常咳嗽,处理奏折时,一个微小的不遂心都可能让他发脾气。但他还是叫人备了车队,向东而去,顺便至北边去巡视边防情况,以防止胡人来犯。
  嬴政对瑾娘说过,他们秦人,如果有可能的话,总会尽力游历四方。这大概是一种旅游情结吧,他吞并了这天下,就像猛兽巡视领地一般,时刻都要盯着,生怕一个不慎,就被别人抢了去。瑾娘不由想起秦始皇死后,秦二世继位至秦朝灭亡的凄惨景象,有点伤心。
  始皇这次出巡时间较长,春天还没到,柳树尚未抽青时,始皇就率领众人浩浩荡荡从咸阳出发了。嬴政带了胡亥等人同去,瑾娘心中倒是有点怨念了。不是想要见到胡亥,而是只有她见到胡亥时,才有可能再见到高渐离。
  夏天时,宫里进来一批工匠下人,修缮宫室等处。其中有一名跟随老工匠的学徒,看起来有点怪。他年纪也有三十了,却笨手笨脚的,根本不像是做活的人,而且他眼睛似乎也有些问题,走路跌跌撞撞的。老工匠径自走到瑾娘居住的宫室,隔着帘子问道:“夫人居所可有需要修补之处?”
  瑾娘正在击筑,微一抬头说道:“没有,请回吧。”
  那老工匠捻了捻胡须,却没有走,而是又问:“琴中相思,只在眼前,也不愿相见吗?”
  瑾娘一惊,手下弹错了个音。她从座上站起来,准备往外走,想想又觉得不妥。她低声唤过子罗,把放下的帐幔帘子全都卷起来,请工匠和他的学徒进来。
  果然,跟在老工匠身后的那名学徒,身材瘦弱颀长,面上抹了许多锅底灰。他从袖中掏出帕子来把灰擦干净,不是高渐离又是谁。瑾娘深吸了一口气,面色如常吩咐道:“偏房里好像有处漏雨,子罗,带老师傅过去看看。”那老工匠一捻胡须,笑着说:“夫人既然吩咐了,下仆就去看看。赵大,你看此处有什么需要修缮的,都帮忙看看。”
  说罢,老工匠就随子罗离开了,屋内只剩下瑾娘和高渐离两人。瑾娘心慌意乱的,想要多看高渐离几眼,又匆忙低下头去,手中拨着筑弦,也拨不出什么曲调。高渐离这又是何苦,行走在后宫中,一旦被人认出来,便是杀身之祸。可是当瑾娘坐在他对面时,忽然又觉得,什么都不重要了。只要两个人在一起,哪怕现在就死去,也甘之如饴。
  “你的眼睛……”她也不知道怎么开场,就这样问了一句。
  “近两年来是恢复了一些,能看见一些东西了。”高渐离说,伸手摸索着,扶上瑾娘的胳膊,瑾娘也就顺势站起来,倾身向他,“瑾娘,你听我说。你我且都再忍耐一下,一定能等到机会。”他凑近了瑾娘的耳朵,低声道:“杀死赵政,我们趁乱逃。”
  瑾娘睁大了眼睛:“你要刺秦?”
  高渐离低声道:“不是我们来做。”
  她不说话,也说不出什么了,后退了半步,又坐下去。她问道:“跟你同来的工匠是谁?”
  高渐离答:“那是桑大人。赵高的人,可以信他。他帮我们安排这一切,在此之前一定要忍耐。一定要忍耐啊,瑾娘。”
  工匠在夫人房中逗留太久,难免会招惹非议。两人随后便告辞离开。瑾娘知晓高渐离这样混入宫中来看他一次是何等不易,可是当他要走的时候,她竟然没有丝毫的办法来挽留。
  从那天之后,瑾娘就再也没有见到高渐离。也是,他进宫一次,谁知道要费多大的功夫呢。而且被人发现,都不是一死了之就能简单解决的事情了。
  秋天时,始皇出巡归来。他晒黑了一大圈,想来这巡游的一路上也甚为辛苦。一个月后,胡亥娶妻。他的妻子姓程,据说程氏的父亲是个将军,在咸阳中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婚礼当日,瑾娘自然是没有见着胡亥的,她也不知道这秦时的婚礼是什么样。然而静坐室中击筑时,她却忍不住想,也许胡亥娶了妻,就忘了她瑾娘。
  因为有胡亥的宠爱,瑾娘虽然多了许多麻烦,可是也有了无数特权,尤其是与高渐离有关的。胡亥和程氏新婚之夜,瑾娘独自在宫中击着筑,也说不清心内是怎样的感受。忽然帐幔被跳开,胡亥探头进来:“夫人击筑,真是好兴致。”
  瑾娘道:“赵大人说笑了,妾是乐官,必当击筑,谈何兴致不兴致。”
  赵高在她的居室内踱步。瑾娘多少觉得不自在。她知道赵高心机深沉,又与她不那么熟稔,呆在这里,一分一秒对她而言都是煎熬。
  瑾娘屏退了子罗,对赵高道:“大人有话请直言。”
  赵高坐到了瑾娘对面,阴森森笑道:“宋瑾,我们的计划就快要成功了。现在我们在等一个时机,等到胡亥公子长大,有能力来即位,且肃清所有对我们不利的人。“
  他一口一个“我们”让瑾娘心里很不舒服,毕竟从内心深处,瑾娘还是抗拒成为胡亥这一伙儿的。历史上,胡亥为奸,扶苏为忠。但真当她陷入这个漩涡时,她才发现,什么都无力去改变了。
  “等亥儿即了位,他许给你的,都会给你;要是不成——”赵高拖长了语调,手在颈下凶狠地比划了一下,“我们都将绝无生机。也许你还能去生殉,落得个全尸;可是高渐离呢?”
  瑾娘手中竹板在筑弦上用力一划,发出刺耳的声音,她问:“需要等多久?”
  赵高道:“我也不清楚,也许两三年,也许五六年。这世上何来长生不老药?”他忽然低下头又笑:“宋瑾啊宋瑾,你等得辛苦,我等得何尝也不辛苦呢?可是我们都要等。能够等到最后的,才是最后的胜者。”
  瑾娘抬头去看赵高,见他两眼深邃,如同冰窟。
  自巡游归来之后,嬴政不再幸瑾娘。或者说,他不再幸宫中任何一个美人。嬴政的脾气越发暴躁乖张,即使是以前千般宠爱的瑾娘,也时常因为没有及时地奏出他想要听的曲子而被她斥责。斥责倒还算是好的,有些宫娥宦官直接就被拉出去杀了。伺候这样的君主,瑾娘不禁感觉到十分苦恼。
  嬴政心情好的时候,又对瑾娘格外温柔和煦,赏她钱财,让她坐在他身边,软语温存,像换了个人一般。难道他不幸罹患了更年期综合征?
  成家之后,胡亥往咸阳宫里就跑得不是那么频繁了,但是只要他进宫,还是会去看瑾娘。他举手投足之间,让瑾娘越发清晰地意识到,嬴胡亥,他已经是个大人了。一个明知道结局的事件,她却还要一分一秒熬着,然后等着,也真是一种折磨。
  “我娶了妻,方知道女人的妙处。”胡亥大言不惭地对瑾娘讲着,“可惜娶的那人总不是最为中意之人。”
  这场权力的角逐,他们几人都在等。可是最后,没有一个人会是赢家。瑾娘不求别的,她既然初心就是高渐离,那最终也只希望和高渐离在一起,隐姓埋名,复归最为平常的生活。
  不知不觉间,她最好的年华都要在这秦宫里面消磨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  

☆、荧惑守心

  胡亥成家后,虽然还是时常出入咸阳宫,去寻瑾娘的次数却越来越少。也许是他已经对瑾娘失去了兴致,也许是他为免落人口实。有一次,甚至有半年之久,瑾娘都没有见到胡亥。
  到了始皇三十六年,瑾娘已是二十二岁,胡亥当年虚岁十七,却完全长成了大人的样子。他个子蹿到将近一米八,人又瘦了下来,显得格外挺拔;蓄须之后,脸上仅剩的一点稚气也被尽数掩去了。他入宫时,除非是在嬴政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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