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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部分

流年录(gl)-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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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黎没听明白,问她:“为何说干粮要白费?”

唐烟儿冲她眨眨眼:“等你上了船就明白了。”

她带着人去市集,除了她,姜黎,有琴姐弟,钱铜,王大宝,还有上次去扬州的秦奏凯,和随侍有琴徵的如慧同行。虽然口中都说是青阳弟子,但是身份差别却鲜明得很,唐烟儿是掌门爱徒,理所当然她说了算。有琴徵,有琴羽,和下山前才脱离白衣身份,升做入室弟子的姜黎,还有同是入室弟子的秦奏凯差不多身份对等,余下三个却是纯粹打杂跑腿背行李的。

买了些干果鲜果,并小食零嘴,唐烟儿甚至还买了几本杂书游记和一副便于携带的双陆。大家出来多是门中公帐支钱,钱有定数,若平时有积蓄手头会稍微松泛些。可这一位啊,出手都快赶上豪门世家的公子哥儿了!

她平日里出手大方姜黎也不管她,可是:“你买双陆做什么?”

“玩啊。”唐烟儿奇怪的看她一眼:“半个月都呆在船上,你准备怎么办?天天发呆么?”

“可是……”姜黎紧赶几步追上那个还在买东西的家伙:“可是你这都花了多少钱了?”

“唔……没注意。”那人大言不惭,姜黎气恼:“败家子!”

唐烟儿一听就笑了:“师父以前也常常这样骂我爹。”

“不必担心,我出来时景年给了好大一叠银票,就算在外面玩个几年再回去也没有问题。”她得意洋洋的道:“幸而昭文帝下旨发行了银票,不然我都不想出门了。出门就要买东西,可是买东西又要花很多钱,钱带多了会很重,带少了又……”她还在摇头晃脑的念叨着,姜黎已经奇怪道:“掌门哪里来的那么多钱?”专为富商所准备的银票最低面额也要十两银子吧?五两银子已经足够一个平民的四口之家一年的生活花销了!

在这家伙面前都不好意思说长这么大还没见过一锭整的银子。

“我爹爹的。景年当然没那么多钱,青阳派虽然在各地都有所经营,但是……”她看了一眼姜黎,和后面的有琴姐弟:“恕我直言,我在青阳这么久,除了那个开阳殿的商续柳,就没见过几个会做生意的,我还想过是不是成天练武脑子都练笨了呢!”

她不等姜黎发作,接着又说:“再者,就算有所收益也归于青阳派了,景年当那个掌门一年也只得四千七百钱而已,还不够五两银子。啧……”

一脸不屑之情溢于言表,姜黎尽量不要去关心为何景年能够随便动用唐家的钱财,权当是因为唐烟儿的缘故,只问:“既然如此,你和掌门之前为何还会沦落到无钱付账的地步?”

唐烟儿看笨蛋一样看她一眼:“就算有再多的银票也要有钱庄兑钱啊……不是说了我们当时不在中原么,胡人可不认夏朝的银票。”

东拉西扯一趟,看看时间差不多,唐烟儿招呼众人去码头,姜黎第一次见到那么大的船,和其他的商船一起停靠在码头上,岸边四处都是赤膊的工人在上下货物,还有运送货物的马车牛车,送行的男人女子,游历名山大川的书生士子,带着家眷的商贾。饶是初春乍暖还寒,码头上却是一片热火朝天,嘈杂的声音让长年待在安静的山上,习惯了举止有度,清音细语的年轻人们茫然失措。

唯有唐烟儿,面对这样的场景露出了久违怀念而兴奋的神色:“就是那艘船!你们先过去!铜板,你带我去找船老大,元宝,帮忙拿东西。”

唐烟儿果断的吩咐,然后跟着钱铜挤进一堆装货的人群里去,姜黎看她浅杏色的衫子消失在大汗淋漓的胳膊和腿中间,面带忧色的犹豫了一会儿,有琴徵拍拍她的肩膀:“别担心,她没问题的。”

看到有琴徵的笑容她才放下心来,几个人挤到船边,王大宝跟一个男人说了几句,那人要他们在这里等等。四周来来往往的工人身上散发着浓浓的汗臭,姜黎不由得微微侧首。虽然在山上也属于干粗活的那一个阶层,但是她从来没有接触过如此场景。

青阳派身为名门正派自有它的矜贵威严,门下弟子说不得如何气质卓然,文成武就,但在那样一个安静高雅的环境里,即便是武功打斗都遵循着规矩依足了礼节,师父们沉稳庄重,师兄师姐彬彬有礼,尊师重道。那是一种与世隔绝的宁静才养的出来的清雅。

便如此时,即便极端不适应脏乱的环境,几个女孩子也不过是侧首低头,却并不失礼的在人前以袖掩口。

姜黎简直难以理解每天换数套衣服,干净得神仙一样纤尘不染的唐烟儿,是怎么能毫不在意的挤进那些滚落着汗珠的胳膊和大腿里的。

那些赤膊的男人来来去去,简直要让人连眼睛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放,只好死死盯着脚下方寸土地。

忽然一只秀气的白缎云纹布靴闯进视线里,唐烟儿大手一挥:“走吧,上船!”她对那个守着船的男子道:“已经跟你们船老大说好了,咱们八个。”她点点同伴:“行李就这些。”

那男子点点头放他们过去,招呼船上船工带他们去舱房。

他们一行刚好四男四女,共分两间房,因为商船船舱局促,也没别的办法,虽然仍是通铺,好歹只有自己人,比和外人睡一块儿强些。舱房很小,一个通铺靠着墙,一扇窗子,一张桌子钉死在地板上,几根凳子和一个钉死在墙上的五斗橱。

“差不多,还凑合。”姜黎都为之皱眉,唐烟儿却笑着拍拍手,放了东西一脸满意:“别站门口了,进来吧。这算不错的了,正是船最俏的时候,等你到扬州就能看见了,一条运河堵满了船,全是往来运货的商船,载人只是顺便,不坐这些往来的商船,除非自己包船,不然就只能坐那种百里一停,一停一天的运船了。”她笑道:“那坐到扬州不知何年何月。”

“也是,出门在外,没得那么多讲究,好歹是咱们自己人,也好。”还是有琴徵率先进来,把包袱放在唐烟儿的旁边,打量了一下那通铺:“只是这被褥……”

“别盖,有虱子。”唐烟儿一本正经的说,脸上却是满脸坏笑:“我可没骗你们!”

姜黎刚刚准备坐下去,给她吓得一蹦就起来了:“你别吓人,那你还坐上面!”

唐烟儿双手支着身体坐在通铺边哈哈大笑:“虱子不敢咬我呀!”言罢把被褥一股脑的推倒一边卷起来扔地上角落里:“好了,晚上就睡床板吧。”她拿出包袱里的皮氅铺在上面:“船舱里应当不会很冷,不然……船上洗澡也不方便啊,纵然是惹了虱子跳蚤,就只能等下船再说。”她看三个人一脸不可置信,再次捧腹笑起来。

“你们还真是从没出过远门啊!”她笑得肚子都痛了:“姜黎也就罢了,姐姐可不应该呀。”

有琴徵想起自己方才失态也有些好笑:“我幼时家教甚严,家父还未去时在远处做官,家里也是不许我出门的,出门最远的一次就是父亲因故获罪,遇着师父,家人于是将我和阿羽远送青阳,却也是坐的马车,一路住的客栈,实在是没有……”她苦笑:“没有坐过船。”

“其实也不是所有船都是这样,只是这不是什么大码头,真正的大船不停靠这里,即使有钱也没办法,人家要运货的,不可能将就人,而若我们此时不走下一批船来要等七八天以后。”唐烟儿解释着:“若是到了淮水转运,那里倒会有大船,但是我想,那已经离扬州很近,路上又要频繁换船,不如直接坐小船倒快些——你们不知道,到了大运河那里整条河面上都是运货的商船和进贡的大船,堵塞在河面上走都走不动,倒是小船还灵巧些,在大船中间的缝隙中穿梭,一日一停,到下个地方再换小船,晚上在岸上歇息,白天坐船,这还快些。”

“若是等我们办完了事返回的时候,便可跟着那进贡的大船走,那船上就跟客栈似的,又大又舒服,还能洗澡!上面通常都是些当官的,只要不跟他们打照面,还可以跟着他们吃那些私厨做的菜。他们升迁或是贬谪都会把自己家的厨子带上,偷偷给厨子塞些钱,他们也不介意为你多做几盘菜!”

听唐烟儿说着那些旅行见闻和奇人趣事,几个人很快就将环境的恶劣抛诸脑后,到了酉时,船工全部都回到了船上,货物上下完成,收了跳板和缆绳,工头喊:“起锚了!”

屋内的人一听,俱是两眼发亮,唐烟儿笑笑:“去看看吧。”

他们出去,正逢对面的男子们也探出头来,便招呼一起。

船上一片热闹景象,船工跑来跑去,粗重的缆绳拖在甲板上,吆喝声震耳欲聋,还有人趴在船舷边跟亲友告别。他们走过去看,正看到一根粗大的铁索吊着船锚被收上来。

“好大……!”姜黎惊讶得退后一步,背后一个船工赤着脚‘咚咚咚’跑过,侧身避开她,嘴里叫嚷着:“小娘子躲远些,小心撞着你!”

姜黎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一只手揽着腰拖了过去,一头扑进某人怀里,清淡的沉水香味道扑面而来,她心知是谁,脸上一热:“做什么……”

“别挡了人家的路,这些汉子都是急性子,你耽搁了人家做工要挨骂的。”唐烟儿的声音在她耳畔响起,她‘哦’了一声,试图直起身子,唐烟儿牢牢把着她的腰不放,她抬头看时,见那一脸不怀好意,登时恼了,从她怀里挣出来:“干什么不放手?”

“不愿放。”唐烟儿干脆答道,扭了头去看桅杆上:“啊……开船了。”

桅杆上升起帆布,掌舵的声如霹雳,从船尾吼道船头,船老大折着两道眉能夹死苍蝇,伸着指头戳船工的脊背:“快点快点!懒骨头没吃饭吗……”

船随着水波退开岸边,渐渐加速,清风拂面而来,清晰的告知行船的速度正节节加快。姜黎抓着船舷低头下望:“开了……!”本是温温柔柔的栖息在水面上的船,一旦展开了帆布,就像是鸟儿展开了翅膀,顺着南下的风破开浪花,原先的清风也成了疾风,吹得衣衫头发无一不乱,说话要吼,连眼睛都睁不开。

上了河道转过弯,船尾拖着长长的白线,偶遇波澜就上下起伏,姜黎抓着船舷的指节渐渐泛出白来,唐烟儿眼尖,上去握住她的手:“难受么?”

姜黎不抬头,就点点脑袋,唐烟儿低身去寻她的脸孔,扶着她的脸把她的头抬起来。姜黎面白若纸,嘴唇紧闭泛着乌紫,两眼发红,眼泪汪汪,显然忍得极为辛苦。

那边有琴羽已经趴在船尾‘哇哇’的吐开了。

知道毕竟是女儿家,不愿在人前作那般难看的样子,唐烟儿把姜黎有琴徵和如慧带去另一侧的船尾:“吐吧,吐习惯就好了。”姜黎想到她买了好些干粮:“你早就知道……哇!”她不开口还好,一开口就再闭不上,趴在船舷上大吐起来,这一吐连带有琴徵也顾不上仪态了,扶着船舷也吐起来。

唐烟儿背靠着船舷哈哈大笑:“北人头一次坐船的难得几个不吐的!”

这时却见钱铜和秦奏凯还好好的,秦奏凯之前已经在南方待了一年,兴许已经习惯了,钱铜倒是有意思,她便扬声问道:“铜板,你不晕船?”

钱铜冲她笑笑:“您有所不知,我本是南人,家在江南道姚州扬澜湖畔,家中经商,十几岁跟家人北上时候遇上匪盗,家里人都死了,刚巧赶上青阳派收人,这才上的青阳山。”

“原来如此。”唐烟儿点点头:“那想来你是会水的了?”

“我家乡本是靠水而生,人人都是水上好手,我虽多年不曾下水了,却也没有忘了凫水的技巧。”

“甚好!”唐烟儿笑道:“我还愁带着一帮旱鸭子去水乡,万一有个好歹岂不是要我一人去救?如今知道你会水,可真是再好不过。”

一直在远处听着的秦奏凯插进话来:“大家人人都有轻功在身,便是落了水也不怕的吧?”

唐烟儿若有深意的看了他两眼,道:“若非我相信秦师兄人品德行,定要怀疑师兄是否真的在扬州待了一年了。”

她说罢就不再理人,转过去给姜黎拍背,给有琴徵递水,忙得不亦乐乎,秦奏凯原地想了想——什么意思?

直到傍晚一行人才重新回到船舱,船舱里的沉闷和外面的凉风形成了鲜明对比,姜黎纵使再讨厌里面的味道也没有力气爬出去了,她觉得自己吐得胆都裂了……

“张嘴。”刚刚给她递完水,唐烟儿又拿出一个小纸包,姜黎一边习惯性顺从的张嘴,一边问:“是什么?”

刚说完嘴里就被塞进一个酸酸甜甜的东西,她咂摸了一会儿:“梅干,你什么时候买的?”

“在你念叨我是败家子的时候。”唐烟儿笑眯眯的说,摸出另一包凌空扔给有琴徵:“姐姐,吃梅干!”

有琴徵接了:“谢谢烟儿,还是烟儿想得周到。”

“哪里,只是经验罢了。”她笑笑找出买的那盒双陆:“我看我们今晚也没力气玩,先拿给对门那帮家伙玩算了。”因为到傍晚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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