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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部分

[瓶邪]人参娃娃 by在水一方-第3部分

小说: [瓶邪]人参娃娃 by在水一方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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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跑?”另一道声音低沉稳健,却也隐隐压着怒气,“我倒要问了,孩子是怎么跑的?可不是你放的?,”

“我……”那人被堵得无话,最后叹气,“我只道大侄子出门历练,哪里想得他会一去不返。”

“当年算命的就说过,阿邪命里有劫,你却让他去历练?。”

“算命的还说大侄子会逢凶化吉呢。”

“二白,三省,别吵了!”吴家老爷叹了一声,又面向张起灵,“张真人,素闻茅山派高人辈出,张真人您又是掌教亲传弟子,威名远播……真人啊,我家就这么一个儿子,我吴一穷也不求什么富贵长命,但求小犬一个音信,为此倾家荡产在所不惜,还望张真人指点一二,活要见人,就算是……也要让孩子回家,免得被孤魂野鬼欺负了去……”可怜天下父母心,一句“死要见尸”,吴老爷竟是无论如何也说不出来。

背后一片潮湿,张起灵怀疑那小鬼是不是已经被水给淹了——他的伞固然不畏风雨,但是架不住从里面往外浇。不是不动容,白发人送黑发人,最是让人感触,只是看多了,麻木了,与其多愁善感,不如做些力所能及的事,能救一个是一个。

沉吟片刻,张起灵开口道:“八字。”

吴一穷忙不迭的让下人把早已准备好的独子八字奉上。

张起灵接过,看了片刻。如果还活在世上,吴家公子今年刚好二十三岁。

“三年前丢的?”

“是。”

“长白山?”

“没错。”

又是长白山,听到这个地方,他总是不由多几分留意。张起灵起身:“带我去小公子的寝室。”

吴老爷眼睛一亮,心说这是有门啊,忙亲自起身引路:“张真人快快有请,孩子的屋子我们没有动过,还保持着三年前的样子……”

 

 

吴家公子居住的地方位于吴府东侧,老人住上房,长子住东厢,次子西厢,是惯常的配置,张起灵被带到东厢一户独门小院,院里草木向荣而不乱,可见这些年,这院子一直是有人打理的。吴家公子的寝室比张起灵想像中简单,素雅,架子上是几件不常见的古董,桌子上还翻着半页古旧拓本。

“大侄子他喜欢这些玩意,经常跟我打听,有的就拿回来自己研读。”那家的老三说。

张起灵颔首,表示听到,又在屋子里打量了一圈。

屋里没有邪气和秽气,排除吴家公子被什么不干净的东西迷住的可能,也就是说,如果这个吴家公子真的有什么意外,也一定是在路上发生的,也有可能是在终点长白山。长白山地势险峻,终年积雪,便是当地原住民也时常有葬于雪难者,这个养尊处优的富家公子跑去那种地方,只怕并非人祸,而是天灾,但是——张起灵看着手中的八字字条,这个八字,又隐隐有劫后余生,柳暗花明之势。

如果活着,为什么不回来?

是不想回家,还是……不能回家?

张起灵又走了几步,在案上发现一张诗笺,上面一行瘦金体写得很漂亮——清寒莹骨肝胆醒,一生思虑无由邪。

倒是自持风骨之人。

张起灵问:“这个我能带走吗?” 虽说测字之说不得作准,但是可以给精于此道的人看看,兴许有点线索。

吴家老爷自然不会反对。

张起灵将诗笺收好,出了屋子,又回身将房门掩合,举止妥当的像个老头子。然后,他问了今天最后一个问题:“小公子叫什么名字?”

“吴邪,口天吴,牙耳邪,取义百邪莫近的意思。”

张起灵脚步一顿。

同时愣住的,还有黑伞里哭得眼睛红肿的小野鬼。

不会,这么巧吧?

 

 

回到客栈,吴邪整个人还呆呆愣愣的,直到张起灵背着伞进了房间,拉了帘子,把已经渐弱的阳光彻底隔绝在外;直到张起灵撑开伞,却因没有小鬼掉落而怔忪,然后抖了一抖,才把人从伞里抖了出来。

吴邪给摔得生疼,揉着后脑埋怨:“小哥,你就不能温柔一点!”

每次都摔他。

“你不出来。”

“你喊我一声不就好了。”

这人长嘴到底是干嘛的,也没见多能吃,偏又宁可动手也不说话,跟个闷油瓶子似的。

吴邪的外貌果然已经恢复到了二十岁左右的样子,比起昨天晚上,又高了点,五官好像也……长开了些?少了丝少年的甜腻,多了些青年的英气,依旧一脸温和无害状,透着淡淡的书卷气。这会儿他乖乖的坐在桌边不吵不闹,几分矜持秉性,倒和和初见的小娃娃有些相似,看来生前性格多半如此——张起灵想到昨晚那个举止奔放的少年,心说,八成是叛逆期。

“叫我出来干什么?”吴邪刚哭完,眼睛还有点肿。

张起灵没理会,径自取出笔墨,又铺了一张信纸,问:“会写字吗?”

吴邪说当然了。

张起灵把位置让给他:“写。”

吴邪被唬得一愣:“写什么?”

“随意。”

吴邪搞不清他葫芦里买的什么药,但是还是惯性的听张真人的话。他伸手去取笔,指尖却落了个空,这才想起自己现没有实体:“小哥,我拿不……”

突然,张起灵从身后环住他,一手撑着桌面,一手握上他执笔的右手。上清真气流转,温暖的气息充盈全身,吴邪即刻现出真实的身形,指腹的触感顿时清晰,低头一看,羊毫已然端正的握在手里了。

“写吧。”

那人的气息倾吐在他耳侧,吴邪稍微缩了下脖子,明知道张起灵是好心“借”气给他,还是有些不好意思。

定了定心神,吴邪起手,落笔。

张起灵的力道控制得相当精准,肌肤相贴却又不影响他行笔,只是吴邪一时也想不出写什么,就写下了“张起灵”三个字。

“对吗?”他问。

吴邪只听过一遍,不知道是不是这么写。

后者微怔,点点头,又道:“再写一个。”

“写什么?”

“写你。”

吴邪不明所以,但还是照他说的,在“张起灵”左侧又整齐地写了一个“吴邪”,于是空白的一张纸上便有了两个人,又因为只有这两个人,他们之间看起来倒像有什么唯一的联系了。

张起灵小心地端起纸张审视。

吴邪此刻心中有事,也没去在意,便在桌边坐下,发问:“小哥,今天你去那家……如果……如果我就是那家的‘吴邪’怎么办?”

张起灵看了他一眼:“找到亲人,你不高兴?”

“高兴是高兴,但是……”吴邪自嘲地笑了笑,“但是我死了呀。”

刻意逃避的话题被一语道破,屋内的气氛一时之间凝重起来。

 

 

的确。

人鬼殊途,如果吴邪真的是吴家走丢的公子,对于吴家人来说,绝对不是一个好消息。得知儿子不仅已经不在人世,而且魂魄不齐连转生都不能,只能等待耗尽真元魂飞魄散,这对至亲来说是何等残忍;而即使吴邪本人知道了这件事,也是无能为力,只是凭添痛苦和悲哀,毕竟,人死不能复生。

张起灵注意到,青年幼时的那对小虎牙已经没有了,取而代之的是两排整齐洁白的牙齿,他还“亲口”确定过,只是这会儿笑得实在难看。

吴邪犹未察觉自己的勉强,兀自道:“我想定是重名了。天底下叫吴邪的又不只我一个,也不只我一人去了长白山。况且,我记性又不好,没准连名儿都记错了,也许我根本就不是吴邪呢?小吴公子应该挺聪明的吧,应该不会是我这样的糊涂鬼……”

吴邪像要说服谁似的,继续道:“他这会儿一定在某个地方活得很好,处理完了事情就会回家,到时候他们一家人就可以团聚了,家里人也不用伤心,只是,生养之恩重于泰山,让父母如此忧心,终是不孝。此番若是平安归来,定要记得给爹娘好好赔个不是,再给奶奶磕几个头,如若不能……也只盼那吴家夫妇当舍则舍,切勿伤心过度,全当没有这个不孝子吧……”

说到最后,吴邪眼睛竟又红了一圈。

不待张起灵开口,小鬼狠狠地抽了一下鼻子,又在脸上随意抹了两把,糊着嗓子说了一句“我回去了”,便一溜烟地钻回了黑金古伞。黑伞一收,吧嗒一声倒在地上,与此同时,张起灵绝对听见里面传来一声闷哼,像是磕到脑袋的声音。

张真人叹了口气,他可一直是轻拿轻放的。

收了伞,张起灵回到桌边坐定,默默取出从小吴公子房内带回的诗笺,铺展开来,和吴邪新写的这张放在一起。

同是瘦金笔体,还有一个几乎一模一样的“邪”字,怎么看都是出自同一人的笔迹。

——事情比他想像得要复杂。

张起灵闭目,思忖片刻,再睁眼时已无半丝犹豫,将两张纸同时收好,起身间,却瞧见桌边一滴水珠。

张真人食指轻点,碰上舌尖。

咸的。

他捡了一个爱哭鬼。


4

 

黑眼镜是在城外的山神庙里被找到的。他看到这位张师叔的瞬间就觉得头疼胃疼浑身都疼。三更半夜破门而入,由着冷风呼呼地往本来就不顶事儿的破庙里灌,这是人干的事吗?

张起灵没说话,递了两张纸给他,直接点明来意。

黑眼镜觉得莫名其妙,接过来,看了第一张:“呦,字儿不错。”

张起灵没理他。

他又去看第二张,见到那并排的俩人名儿,端端正正好似喜结连理一般,竟是噗嗤一乐:“我说么,敢情师叔是来下帖子的。这个‘吴邪’是哪家的姑娘?等我掐个黄道吉日,赶紧把人娶过门,这年头姑娘都嫌贫爱富,难得有人既不嫌咱茅山穷,又不嫌你张老大闷,可得抓紧了……”

“说正事。”张起灵扫了他一眼。

瞎子无奈:“我又不是你肚子里的蛔虫,要测字儿也得给我个方向,好歹说说要看什么?”

“生死。”

黑眼镜一愣,敛去玩笑之色,遂又认真地审视起手中的两张字条。

这两张字条显然是出自一人之手,只是一张隐隐透着生机,另一张却死气浓厚,奇怪,当真奇怪。

见张起灵又要说话,黑眼镜道:“你别急,我要仔细看看。”

黑眼镜拨了拨火堆,让火苗更旺盛些,然后背对来人席地而坐,缓缓地抬起镜片。鲜少有人知道黑瞎子戴眼镜的原因,世人戴眼镜的目的多是为了“看”,他却是为了“不看”。因为他看到的,是常人不该看到的东西,那是与生俱来的,看破生死的天赋。

不一会儿,他戴好眼镜,重新回到张起灵面前。

“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你想先听哪个?”

张起灵略一沉吟:“坏的。”

黑瞎子举起那张诗笺:“这个人死了,在写完这行字的一个月左右。”

张起灵皱眉。

不待他问话,黑瞎子却又举起另一张写了两个名字的纸:“好消息是,这个人很虚弱,弱得快要死了,但是还有救。”

张起灵一怔:“你说什么?”

“我说他还有救,而且转机就在这张纸上,这上面就两个名字,找到这两个人,也许就有希望,不过有一点我猜不透,”黑眼镜继续道,“这张纸明显新于那句诗,但是无论我怎么看,这两份字迹都是出自一个人,我不明白一个人怎么可能在‘死了’之后,又出现‘将死’之态。”

张起灵沉默。

“哑巴,这人是谁?”

“吴邪。”

“啊?”黑眼镜吃了一惊,“哑巴你被女鬼缠上了?”

张起灵扫了他一眼:“不是女的。”

黑眼镜一愣,随即一脸正色:“师叔,我突然发现我手头的事并没有什么要紧,这么多年来,男的艳鬼我黑瞎子还从未曾见过,这一趟绝对要开开眼界,你等一下,我这就收拾东西……”

“不用了,你见过。”

啊?

瞎子愣在原地。

张起灵走到门口却忽然想到了什么,回身道:“借我个东西。”

 

 

张起灵回到客栈的时候,东方已经泛起了鱼肚白。

屋子里静悄悄的,为以防万一设下的阵法并没有破坏的迹象,而吴邪则还在睡。白天里吴邪的消耗远比夜晚要大,所以他睡得很沉很实,完全没注意到自己离开过。张起灵执起黑伞,正要打开,却像想起了什么,抬手在伞身上敲了敲:“吴邪。”

没有动静,但是能感觉到清浅的呼吸声和淡淡的参香。

“吴邪,醒醒。”

依旧没有声音。

张起灵“唰”地撑开黑伞,没有动静,对着床榻抖了抖伞骨,居然还是没有。他索性伸手探进伞里,终于在伞架上抓出一只睡眼迷蒙的小团子。小人参娃娃感受到熟悉的气息,眼睛还没全睁开就手脚并用钻进张起灵怀里,八爪鱼似的挂在张真人脖子上。

又缩水了?

张起灵略微皱眉,这可有点棘手。

他面无表情地看了那孩子一眼,还没等开口,小鬼就一脸受惊状,鸵鸟似的把脸埋进他颈窝。

张起灵无语。

这孩子一直这样,一边亲近他,一边又怕他。而对于小孩子,他悲催地发现自己除了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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