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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5部分

娴妃传-第205部分

小说: 娴妃传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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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致得多了,还真有些不甘心那!明个请了安之后,便去庆妃那里小坐一刻就是。

干燥的嘴唇上传来一阵湿凉,睁开眼后,就见景娴用着浸湿的帕子温柔的轻点。漆黑的眸子一动也不动,认真而又专注。心下一暖,抬手握住那只秀美如玉的微凉却绵软的手。 “景娴,朕睡了多久?”

狭长的眼眸此时微微的弯着,可见此时他的心情不错。这双眼,不笑时显得格外的严苛与刻薄。但一旦染上了暖意,便格外的温柔,让人不由地沉溺其中。任凭自己的手被他握着,景娴淡淡的瞥了他,带了点子嗔怪,“不久,才一个晚上!”

“你一直在这里陪着我?”弘历的双眸更加的弯了起来。他年岁已然不小,但平时保养有度,又习练骑射,看上去仍旧是个成熟富有魅力的男人。

“一大把年纪,还这般容易燥怒。”抽回手,起身向着桌子走去,自上头端起一个小碗,又走至床边,“吃些白粥填填肚子吧!”

皇上用膳,有着一系列极为复杂的手续,即使身为皇后,如她这般直接,也是不符合规矩的。但他们二人独自相处时,如没有特殊需要,往往如同寻常百姓。事实上,高处不胜寒的弘历,也是喜欢这种相处的模式。

“看来不服老也是不行了啊!”弘历咽下景娴喂入口中的白粥,长长的舒了一口气。“我不也是一时没有控制住。”

“皇上,说笑了吧。”又塞了一勺过去,景娴冷冷道,“您可是一国之君,即使臣妾再怎么愚笨,也还是晓得,喜怒不形于色,可是您的擅长。”太医也道,皇上只是一时急怒,醒过来就没有什么大碍了。

“可能是今年的天气太过燥热了吧。”想了想,硬是寻了个理由。不过,景娴也说得有理,他素来就是个极能克制情绪的。做皇帝的,最忌旁人猜测心思。但事实上,做臣子的则是依旧从皇帝流露出来的蛛丝马迹上窥探一二。这些,他也是晓得的。故而,他便更加需要掩藏自己的心思情绪。那昨日…眸中飞快的滑过一丝厉色。再看向皇后时,已是恢复如常。

“反正身子是您自个。”景娴落下一句,便施施然然告退了。“臣妾要去给皇太后请安了。”

“景娴,”弘历伸手拉住她的手,迎着她狐疑的眼神,忍不住老脸一红,他能说,还想要她在陪自己一会么?接着,便见一双清冽的眼睛尾部,慢慢挑起,似笑非笑道,道,“皇上,臣妾去给太后请安,顺道让她老人家放宽心。待会便会再过来。”

弘历讪讪笑了笑,“不是看你陪了朕一晚上么,想着要让你回去歇息歇息而已。”

“臣妾多谢皇上体谅。”盈盈行了一礼,又对着一旁装着木头桩子的高无庸道,“高总管,皇上本宫就交给照顾了,再出什么茬子,小心你的老胳膊老腿!”

“奴才谨遵娘娘懿旨!”高无庸笑眯眯躬身道,便将皇后送出了皇帝的寝宫。回去时,见内室中除了皇上,另有一个人的身影,便待在外头,距离恰好是里头的人只要稍微高声点传唤便能听见。同样的,声音低些,则是完全听不清楚。

景娴先去了皇太后那里,轻描淡写的将昨个的事儿告知对方。神色安定平静,万全不似发生重大事情的模样,也让年岁已高的的老太后放下心来。陪着老太后用了早膳,一回住处,脸色阴郁的极其骇人。“小李子,你去将永璂给本宫叫来!”

后宫风云 第二百八十六章永璂的心思

第二百八十六章永璂的心思

“儿子给皇额娘请安,皇额娘吉祥!”永璂不紧不慢的跪下来给母亲行礼。往日里,还未跪至低地上,就被扶了起来。可今日,不但不曾有人过来扶他起身。反而,等了半晌,也不见皇额娘出言唤他。

眼前的儿子,忽然间宛若陌生人一般,记忆中,十二阿哥谁不晓得是个性情和软,宽厚待人的孩子,又孝悌父兄。这般品质,在皇家的孩子中,简直是稀罕之极。心下既是欢喜又是担忧,唯恐日后,她的十二被人欺负。好在,儿子大了,性子虽然软和,但也晓得保护自己了,方放下心来,却不曾想过,这孩子原来早就,“唉,”轻轻的叹了口气,声音极轻,却仿若晴天旱雷,重重得在永璂心头上敲击。

“皇额娘,你是否对儿子失望了?”跪在地上的永璂,抬起头来,目光直直得看向母亲。漆黑的眼眸中,第一次毫不掩饰跳动着旺盛的火焰。见母亲不言不语的盯着自己,神情冷冽,心中一抖。暗叹道,他百般掩饰,就是不想让母亲对自己失望。但如今,有些事,即便明知要让她失望,痛心,还是要继续下去了。“一直以来,儿子依着您的期盼,做个好儿子。也很感激您待儿子的那份心思!身在皇家,本就是身不由己的事儿。儿子明白,在您心里,恐怕是希望那个位置落在三哥身上,”

“你放肆!”景娴猛地打断儿子,寒冰般的目光紧落在儿子的脸上,“如此大逆不道之言,你怎能说得出口?”

永璂淡淡一笑,神态自若俨然不见跪在地上的窘迫,略显纤瘦的脊背挺得笔直。“皇额娘放心,儿子既然敢开这个口,自是有所准备的。”

今日将儿子叫来,本就是打算母子间能够好好的谈谈。连着容嬷嬷与小李子两个都在外头候着,整个暖阁中便只有他们两个。深深得打量着儿子,一瞬间几乎觉得眼前的,这个眉眼清俊的年轻人几乎不是自个的儿子。

很多事在心中藏得太久,总归是希望能够诉求一番。何况,永璂很明白,世上任何一个人也许都不能相信,唯独眼前的这个女人,绝不会害自己。“皇额娘,三哥谨慎细致,聪慧又有手段。的确是不错,但就凭三哥过于重情,处事优柔这一点,便绝不能坐上那个位置。你统共就三个儿子,除了三哥便是我与十三,您认为十三能够坐上那个位置?”微微顿了顿,认真的看向母亲,一字一字道,“还是您真的认为,人人称颂的七阿哥一旦得势,会容下我们?”唇角轻轻翘起,眼神中分明说着,他不可不会认为母亲这般愚钝。

“所以,你就眼看着你父亲中毒,而不顾?”说到底,景娴最为在意的便是这点。她不在乎永璂是否向往那个位置,皇家的孩子,有几个能真做到飘然物外,不慕权势?可是,她不希望自己的儿子为了那个位置,便不顾君父,不折手段。“看着你的父亲,身子衰落,你能安心?”

永璂似是嗤笑了一声,以他特有的温暖声调继续道,“下毒的并不是儿子,儿子又有什么不能安心的?”膝行几步,直至母亲跟前,将头抵在她的膝盖,半晌,传出闷闷的声音来,“儿子希望,皇额娘能得享天年,能不必再这般忧心忧劳。亦希望,我的兄弟姐妹能够精彩的活着,而不是隐藏自己的光芒,苟延残喘。”

况且,况且,七阿哥本就对皇额娘恨之入骨,一旦得势,他的几个兄弟姐妹,可能会被打压,但毕竟不在宫中,凭着各自的本事,也能苟延残喘。但身处后宫中的母亲,断然不能得享天年。至于其他兄弟,就目前看着,机会并不是太大。只是很多事并不是能一口断定的,万一有这种大造化,情况其实也是差不多的。

他有过目不忘之能,从入上书房至今,翻阅过的书籍不知多少。以史为鉴,早早明白自己与皇额娘的身份的尴尬。原本上头有个元后所出的皇阿哥,在不知这位哥哥的真实想法时,的确想过当个纯臣来的。毕竟,他的七哥,乃是完完全全的嫡出皇子。他的继位,乃是顺理成章之事。可阴差阳错间,知晓了自己母亲与他母亲之间发生的过往,便明白,他与七阿哥间,其实是生死之搏。

作为深宫中的女子,素来都会别旁人想得更多一些。且作为母亲的他,更是不愿意将儿子想的过于恶毒,短短几句话,她便明白永璂的心思。心下一软,手不知不觉的摸向儿子脑袋,十二一直都是乖巧懂事,自幼便鲜少撒娇,如现在这般亲昵的动作亦是很少。可,“毕竟他是你的父亲!”何况,他待她们母子素来都是那么好的。

头顶处传来温柔的触感,永璂胸口顿时一热,“皇额娘您责怪儿子袖手旁观是不是?”可是他不能再等下去了,从太医院拿来的医案副本便能看出,他的皇阿玛精力虽然不如从前,但继续活个十来年是没有问题的。如今朝堂吏治腐败,八旗无能,整治已是势在必行了。但他的皇阿玛顾念旧情,对很多事亦是睁只眼闭只眼,以致很多人贪恋愈发不可抑制。尤其是被朝廷养着的八旗子弟,不客气的说,简直如同蛀虫一般,更甭提作为这个国家的支柱与根本了。

当然,这些话并不能开口道出,心思一转,永璂道,“这些年,皇阿玛待我如何,儿子岂能不知。只是,这毒竟然连古太医都不曾知晓,那儿子若贸然开了口,您让皇阿玛怎么想?”不但不会感激于他,很有可能还会被下毒之人给倒打一把。“而且,儿子也不是真的不闻不顾!”

是啊,作皇帝作得太久,怀疑已经是他的本能了。景娴默然,望着儿子黑鸦鸦的头发,片刻,叹道,“起来说话吧!”

闻言,永璂微微一笑,终归是让母亲的怒气降下来了。起来时,踉跄了一下,即刻便稳住了,迎着母亲投来的目光,安慰道,“没事,略有些麻而已。”

疲惫的揉了揉额头,景娴道,“你回去吧!”她真觉得有些累了,都是些什么事儿呀。

静静的行了个礼,永璂便欲离去,又听得母亲道,“你皇阿玛估计会有所动作,你自己小心一些吧!”稍稍停了下,继续听得,“你总归是我的儿子。”

皇额娘,你放心,儿子不会让你失望。默默的在心中回了一句,便向外头走去。行至储秀宫大门时,就见着自己的随身侍卫,明明站得笔直,但分明能觉得,这人已是无聊的要死。轻轻颔首,那人紧跟在永璂后头,离开皇宫。

后宫风云 第二百八十七章永璟出征

第二百八十七章永璟出征

听着内侍尖利,平板的宣读之声,永琮彻底的懵了。忽然之间,怎得就被皇阿玛禁足了。圣旨上说得是,因着他身子不爽利,这段日子可在府中好生休养。也无需担忧手头上的差事,自有旁人来接替就是。

平静的接过圣旨,永琮起身。向前两步,对欲要回宫复命的太监道,“公公留步。”身边的随从即刻迅速的塞入了一物事到了他的手心。传旨的内侍只觉手心一沉,眼中不由露出几分喜意来。“杂家出来时恰好见着了古太医。”这话说的又急又快,错眼间就完了。旁人见了,也不过是觉得这内侍向着七阿哥行礼而已。

闻言,永琮猛得心下一沉,脸色瞬间一变,但很快就被他掩饰住了。让人将他们送走之后,径直向着书房走去。即使此时他仍然面带笑容,但跟着他的时日略久一些的奴仆,皆能觉察出他的不悦与阴沉,个个噤若寒蝉,唯恐被主子责罚。

进屋后,永琮便坐在书桌前,动也不动。目光盯着书案上某处,眨也不眨。好似在沉思,又似乎在发着呆。而事实上,他的脑中不停的转动思索着。他忍不住了,从皇额娘去世后,他就一直在忍。还得对着那个女人毕恭毕敬,当真如同一个孝子一般。

他过得太憋屈了,明明是最为尊贵的元后之子,大清朝皇室的嫡子,却不敢得罪宫里的任何一个得宠的妃子,更是要花着小心思费心讨好。只因他的母亲早早的去世。他不能让她们在皇阿玛的耳旁,嘀咕的着不利于自己的言语。所谓三人成虎,正是如此。世上男子多看不起女子,却又不知不觉间被女子所牵制,真是好笑之至。

也不能让让她们提得太多,以免引来皇阿玛的怀疑。没有母亲,身在宫外的自己便失了与后宫联系的纽带。久而久之,他必将渐渐的远离自己的父亲。而被皇上远离的阿哥,又会如何?那是想也不用想的。如此苦心经营,终究在皇阿玛心中的有了一席之地。

倘若他的母亲还在世的话,就如那个总是一脸云淡风轻的十二,还有那个肆意妄为的十三。就是因着他们二人的母亲备受皇阿玛的喜爱与宠信,所以他们能够活得那般轻松,自在。也敢提出自己的政见,即便晓得可能会引起皇阿玛的怒火,也还是会提出来。然后,无论皇阿玛当时有多生气,没过几日,又会对他们和颜悦色的紧。一切都是因为他们身后站着的那个女人。

反观自个,蝇营狗苟战战兢兢的,半点差错也不敢触犯。深怕一个不察,惹得那位不高兴。他可没有一个能牢牢拴住帝王之心的母亲。如此循环往复,嫉妒一点一滴的啃噬着他的理智。早在成年之际,富察家便开始不断隐晦的向着自个示好。就连他的后院,侍妾格格也有富察族里的。

说穿了,倘若自个不能登上那把椅子,富察家想必是恨着他的吧!永琮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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