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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部分

征服天国-第48部分

小说: 征服天国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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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统这个神秘,可又实实在在起着关键作用的东西了“您找我有什么事吗,汉弗雷少爷?”

“你随我到上面去。”汉弗雷用马鞭指着道路边地势逐渐向上的山坡,看到伦格迷惑的神态,他有些小得意的解释着:“我派出的斥候只探队伍前的道路了,我要亲自到山坡上去看看,要知道如果有危险,那上面可是埋伏的好地方。”

说着,他为了加重自己话的权威性,还不忘指了指身后:“托尔梅也这么认为,还是他让我带上你去山坡上看看的。”

托尔梅?伦格心里微微一动,他向后面的队伍里看了看,这时候他才注意,尽管天气炎热,可是托尔梅居然在罩衫外面套上了一件锁子环甲,而他的骑士剑也很少见没有向大多数骑士那样挂在鞍后,而是不嫌累赘的挂在的前鞍桥凸起的鞍柄上。

这一切都说明,托尔梅也肯定发现了什么!那么,他们究竟发现了什么呢?

伦格有些郁闷,他不知道托尔梅和阿赛琳有什么发现是自己不知道的,他不喜欢这种被排斥在外的待遇,这让他有种不安全的感觉。

可是,他还是按照汉弗雷,或者干脆说是托尔梅的命令跟在贵族少爷的后面向山坡上奔去。

尽管心里依然有些芥蒂,但是伦格知道在这个对他来说毫无依靠的时代和地方,他和托尔梅之间的关系很可能决定着自己在这个陌生世界的未来。

在经过一辆马车的时候,他闻到了一丝属于阿赛琳的熟悉香味。就在他刚刚一楞,一只有着健康的栗色皮肤的手已经掀起车帘,阿赛琳的面孔出现在伦格面前。

“伦格,别太急,当心点。”阿赛琳对一晃而过的伦格急促的低声嘱咐着。

已经无法再听阿赛琳的其他叮嘱了,跟随着汉弗雷的其他侍从已经飞快的从旁边经过,伦格只好一边点头表示已经知道,一边用力催动胯下的辎重马,晃晃悠悠的勉强跟在奔跑的汉弗雷后面向着山坡上跑去。

山坡并不陡峭,伦格甚至怀疑即使从那上面向道路上的队伍投下石头,也不会有太大的杀伤力,这让他很不明白为什么托尔梅要提醒汉弗雷注意这个山坡,以致汉弗雷因为好奇要亲自去侦查探看,毕竟一个伯爵领地的未来继承人做这样的事情实在有些不合常理,尽管这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危险。

可是,就在伦格不以为然的想到这儿的时候,一阵沉闷的轰鸣突然从前面的高处传来,接着伦格就看到随着巨大的轰鸣声夹杂着浓重烟尘和碎石的大块枯树干从山坡上滚落下来!

随着一声混在惊呼叫喊声里的马嘶,伦格远远看到烟尘中汉弗雷的战马人立而起,接着战马似乎在一顿之后突然倾斜,伴着汉弗雷的惊呼,落下的树干狠狠的砸在他的战马身上。

硕壮的战马立刻被这记重击砸得四脚朝天,它的脊背在坡地上滑着,已经完全扭曲的马蹄不住胡乱蹬踹。让所有人都惊恐的是,汉弗雷的手臂被飞舞的缰绳紧紧缠住,他的身体被迅速翻倒滑落的战马在坡上拖出一道痕迹,而就在他的正上方,好几根树干已经翻滚弹跳着向他砸来。

“汉弗雷少爷!”一个侍从喊着向前冲去,可是山坡上不住滑落的碎石立刻把他带着向坡下滚去。看到这个侍从的惨象,其他侍从立刻停下前冲的脚步,他们只有对着已经被碎石树干和战马淹没搅合在一起的汉弗雷大喊大叫。

这一切是如此的突然,当伦格明白发生了什么,从烟尘里先砸下的石头已经溅到伦格的脸上,他胯下沉重笨拙的辎重马前蹄一脚踏在了一块碎石的缝隙里,随着辎重马摇头摆尾的嘶叫挣扎,伦格已经一头从马身上栽了下来。

“嗨!”落到地上的伦格大叫着挥起了握在手里的手斧,随着乌亮的斧身带起的一片血光,辎重马的一个前蹄已经被他齐膝砍断,沉重的马身象座山似的轰然栽倒,同时伦格已经飞快的伏在辎重马笨拙的躯体后面,用挣扎的战马在自己面前挡起了一道障碍。

坐骑发出的痛苦嘶鸣立刻被汉弗雷战马的沉重身躯砸断,汉弗雷的身体被挤在两匹战马的肚腹之间。

伴着几声象沉闷的刺破皮囊的声音很巨大震动,汉弗雷的战马突然在一阵剧烈颤抖后僵硬了下来。就在这时,从四周才又响起了惊惧恐怖的叫喊声。

“上帝呀!汉弗雷少爷!”

“快救救少爷,他被挤在马中间了!”

侍从和骑兵们疯狂的叫喊着,他们这个时候只有用比赛嗓门的方式掩饰自己刚才的胆怯。就在一瞬间,所有跟随而来的人都成了最忠实的臣子,甚至有人在爬前几步的时候还不忘摔上几个趔趄,来显示自己的忠心和对主人安全的恐慌。

被一连串的冲击震得头昏眼花的伦格好不容易从那些争先恐后的侍从堆里爬起来,当他看到眼前的情景时,一阵说不出的恐惧让他全身象掉进冰窟似的不住打颤。

就在他眼前,被辎重马挡住去路的汉弗雷的战马四脚朝天僵直的躺在坡地上,它柔软的腹部上明晃晃的斜插着两根从山坡上落下的枯树干,也正因为常年失去水份,已经变得十分脆硬,所以从坡上一路撞击已经断裂成几段的碎木没有刺穿战马的腹脏,而被两匹马挤压在中间的汉弗雷,这个时候已经脸色苍白的昏倒在依然不住颤抖的辎重马的马屁股上,一大群侍从试图奋力拖开不住惨叫的辎重马,好把他们的少爷救出来。

“这是怎么回事!”一个愤怒的吼叫声从人群后面传来,伦格看到罗里希德骑士带着几个骑兵侍从向他们冲了过来。

“有人偷袭。”伦格毫不犹豫的说出了其他人还没有想到的事。

“偷袭?”罗里希德瞪了一眼伦格,突然催动战马向山坡上冲去“跟上我!”

随着他的命令,那些跟随他的骑兵立刻向山坡上冲击而去,看着那些骑士留下的一串烟尘,伦格突然有种预感:罗里希德什么也不会带回来,更不要说抓到那些伏击者。

果然,没过多久,罗里希德就带着他那几个骑兵返回了临时用马车和战马围拢起来的防御营地。他对着因为儿子受伤而痛苦哭泣的伯爵夫人跪下,请求她的原谅和宽恕,因为除了几条明显是因为慌张撕破的撒拉森人的衣服碎布,和一把遗弃下的为了割断捆绑树干麻绳的阿拉伯式短刀,他“什么也没发现……”

伦格是跟在那一群侍从后面咬牙硬挺着回到车阵圈的。

被紧密包围在车阵里的伯爵夫人跪在昏迷的儿子身边,原本豪爽的夫人这时候变成了一个因为悲痛失去镇定的母亲。她焦急的不住询问御医儿子的病情,甚至她还紧紧抓住御医长满麻癣的双手哀求着。她恳求他尽力救治自己的儿子,并且毫不吝啬的做出让四周人嫉妒得眼红的许诺。

“哦,上帝,只要能拯救我的儿子,我可以做任何事。”施蒂芬娜夫人跪在地上向着东方祈祷着。她的泪水合着灰尘在她的面颊上留下了两道明显的痕迹,但是这却丝毫掩饰不住她身上迸发出的一个母亲的慈爱。

“夫人,汉弗雷少爷……”御医在昏迷的汉弗雷身上鼓捣了好一阵之后抬头说“他现在这个样子,只能用放血的办法救他了。”

“放血?对,放血!”施蒂芬娜夫人好像突然醒悟过来似的大声喊了起来,她先是突然站起来,也不管因为站起来太猛头昏的一阵踉跄,就推开搀扶的侍从向人群外跑。可才跑了几步就又站住回头看了看地上的儿子,然后她立刻吩咐一个随身的侍女:“快去我的车上,把那个最小的描金首饰盒拿来,快点!”

“遵命夫人!”侍女乖巧的转身就跑,连回头的时候直接撞到了刚刚走过来的伦格身上都不管。

“汉弗雷少爷怎么样了?”伦格看着被围在人群中间的汉弗雷轻声问着旁边一个侍从。他只记得当汉弗雷被两匹坐骑夹在中间的时候曾经发出一声惨叫,之后发生的一切都因为那阵可怕袭击吓得模模糊糊了。

“御医说要放血。”侍从小声的在伦格耳边嘀咕着,这时候没有人敢发出一声太大的声响,伯爵夫人固然为人豪爽仁义,但是当她发怒的时候,即使是以胆大妄为著称的雷纳德主人,也是要对自己这位夫人回避几分的。

可还是有人鲁莽的冒犯了这位情绪正处于极不稳定的伯爵夫人。

“放血?!”伦格张嘴发出一声惊呼,他的声音在四周的一片沉寂中显得无比高亢,甚至连他自己都被吓了一跳。

施蒂芬娜夫人皱着双眉回头看了看这个莽撞的侍从,可她的注意力立刻被捧着一个名贵首饰盒跑来的贴身侍女引走。她大步迎上前去,从侍女手里拿过首饰盒,然后很小心打开,一个闪着银亮色泽的十字架出现在人们眼前。

“上帝保佑!”伯爵夫人虔诚的把十字架从盒子里拿出来,这个时候,从人群的缝隙里,伦格发现,那个十字架和其他十字架不同的地方,是它的底端并不是平滑或者镶嵌着什么珠宝,而是一个越来越尖细的锋芒。

这样一来,这与其说是一个十字架,不如说是一个十字架形的匕首更贴切。

第十一章“贡布雷医生”

“御医,”

施蒂芬娜夫人双手捧着十字架送到御医面前,尽量放缓声音虔诚的说:“这是当初美因兹大主教在乌尔班二世教皇圣墓前刻下训言所用的十字架,这是受过主佑的。你就用这个给我儿子放血,圣物会保佑我儿子的。”

“上帝永佑!”“愿上帝永佑!”

四周的祈祷声立刻此起彼伏,虽然人们尽量压着声音,可喧嚣的喊声还是让被围在中间的汉弗雷一阵难受,他的嘴里发出一声痛苦的呻吟,同时随着一阵咳嗽,他的脸色立刻变得一片通红。

“必须立刻放血!”满脸麻癣的御医一边叫喊,一边动手拿过那个“匕首十字架”高高举起,那样子让四周的人不由一惊,不知道他究竟是要放血救人,还是想让汉弗雷干脆少受点痛苦,给他来个“一刀了断”。

“住手!”

一声呐喊从人群后面响起,寂静中突然迸发的声音吓得正要“行凶”的御医一哆嗦,手中圣物的锋利刃尖差点就直接插到汉弗雷的脖子上。

人们顺着声音望去,看到的是伦格绷得通红的脸颊和紧握的拳头。

“我这是在干什么!”伦格在心底狠狠咒骂自己,他觉得自己就象个傻瓜,或者说干脆就是个傻瓜,不过看着眼前这场近似“完美的谋杀”,他还是决定予以制止。

而且,在内心深处,一个声音在悄悄告诉他,这是个难得的机会。

“你要干什么?”医生,或者说是骟马师傅(在中世纪,这两个行当是相互兼职的)愤怒的瞪着不远处的这个小子。他有些扭曲的脸上透露出一种恶狠狠的神态,这让所有人一阵发怵。

“放肆,侍从!”施蒂芬娜夫人愤怒的向伦格走去,她原本慈祥的面庞这个时候看上去显得一片狰狞,如同换了个人般的恐怖脸色让伦格觉得从心底产生阵阵畏惧。

他知道,一个为了儿子的母亲,可以做出任何可怕的事情。

“他这是在杀人!”伦格终于压下心里的不安发出大声的呵斥,他知道这个时候已经不容他有任何的犹豫,一时的冲动已经让他无路可退。而且另外一个声音也在心底不住提醒他:这难道不也是一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吗?

“你在胡说什么?”施蒂芬娜夫人愤怒的站到伦格面前,她绷得紧紧的厚实嘴唇微微张合,在手臂向旁边挥舞的时候,几个卫士已经向伦格走来。

伦格知道绝对不能让伯爵夫人开口,否则盛怒之下的伯爵夫人可能会发出处死自己的命令。

“夫人,汉弗雷少爷的伤根本不能用放血这种方法救治,否则就是要他的命,他会死的!”

“你说什么?”施蒂芬娜夫人吃惊的回头看了看昏迷的儿子,对她来说,这个时候不论什么事情都不如儿子的生命重要。

“他这个样子可能是骨折了,如果再给他放血,会死人的!”在四周卫士包围下,伦格再也没有时间犹豫,他大声喊着,同时乘着人们发愣的机会大步穿过人群走到汉弗雷身边“都让开点,这样他会窒息的。”

人们被这个侍从大胆的行为震住了,他们不由自主的向两边退去,只留下焦虑的施蒂芬娜夫人,和被这个突然出现的小子搅得一时回不过神的兼职大夫。

“这是怎么回事?这个人是谁?”御医愤怒的对施蒂芬娜夫人喊叫着,作为医生,他也是很少几个能这样对贵族大喊大叫的人之一,可是这个时候他觉得自己的权威受到了威胁“这个人他要干什么,他懂医术吗?难道不知道放血才是唯一的方法吗?”

“放血是杀人的方法!”伦格头也不会的驳斥着“如果是热症,你可以发放血,可是现在他的体温在下降,如果再放血,会要他命的!”他毫不客气的驳斥让御医的脸色一阵发青,可是还没等他再张嘴,伦格已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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