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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部分

小女玲珑-第82部分

小说: 小女玲珑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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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没娶正妃之前,惠妃对于正妃的人选相当慎重,她当年没让九王爷娶苏青文,是考虑到苏氏一族在京中的地位不及陶氏还有其他原因。其实在心中,惠妃对儿子是有些愧疚。
但若是娶侧妃便不用那么苛刻。她派人打听到这位苏姑娘常和儿子往来,本来担心是妖娇之辈,可今日看来她样貌人品不错,便想若儿子真的喜欢,投其所好让他娶一位称心的侧妃傍在身旁。
玲珑去换茶水时看见,在花园的另一头,康妃娘娘也拉着一个小姑娘的手在说话,不知这一位会不会是将来的三王妃。
御花园里玩赏了半日,皇帝忽然派人来叫嫔妃们去马球场看马球比赛,皇后说身体乏累不去了,于是由惠妃、康妃和馨妃帅众人移驾马球场。
马球场位于蓬莱池东向,供宫中皇帝嫔妃们观看马球比赛之用。先帝喜爱马球,特地修建了这座球场,先帝在位时常在禁军中挑选战士组成马球和朝中官员或是京中贵族子弟打马球比赛。
对于整个阴盛阳衰的皇宫而言,马球场无疑是一个充满阳刚活力和激情四射的地方,奔驰的骏马带着骁勇的战士驰骋在平坦开阔的球场上,挥洒着他们的汗水,展现着他们的勇气。
相较于先帝,皇帝并不那么热衷马球运动,但并不有碍他空闲时看一两场比赛取乐。
而且,今天要出战的两只球队,分别由他的两个儿子率领。三王爷身上穿着黑色的窄袖衫,外面套着银色轻甲,同样九王爷穿着红杉金甲,两人一同向皇帝行过礼,随着越来越急促鼓声,摆列整齐的骏马分散开来,比赛正式开始。
球场边上搭起了几个看台,皇帝所在的当然是最高位置最好的,他要两个年轻嫔妃分别坐在他身边斟酒伺候,而惠妃和康妃分别坐在他的左右手边,馨妃坐在惠妃旁边。玲珑她们沾了惠妃的光得以站在她身后。
其余的人则在别的看台上。
鼓声响起来,人们的表情也跟着兴奋起来。飞扬的马蹄踏起尘土。男子中气十足的吆喝声伴随着马蹄声响彻全场。
从前似乎听说过九王爷擅马球,玲珑记得他还因赢了一场马球比赛得皇帝恩准去了躺西北。
皇帝看着场上舞动的球杆,道:“还是让他们多出来打马球有意思,大男儿总在案牍间争论些道理,久了倒失了男子气概。”
这段时间朝上热议要消减西北军费的事,三王爷赞成消减军费,节省国家开支,而九王爷却坚持军费不能消减,边防不能废弛。两人各执一见争论不休,呈到皇帝面前他也觉得头疼。因此才想举行一场马球比赛,权当解一解气闷。
康妃伸长脖子望着球场,有些怨怼道:“皇上想看马球,让禁军组球队塞一塞就罢了,何苦让他们亲自上阵,若是摔着伤着皇上又得心疼了。”
马球是一项刺激的运动,充满男儿豪气的同时也非常危险。击球中摔下马匹或被马踏伤的事时有发生。
皇帝不以为然,转而对惠妃道:“我记得惠妃年轻时也爱打马球。”
虽身为贴身宫女,玲珑倒是第一次听说惠妃年轻时的爱好,马球这项运动太激烈,一般都是男人较为擅长喜爱,女子也有打马球的,可并不多见。马上疯狂奔驰对女子身体本就不大合适。
惠妃微笑道:“皇上还记得,臣妾也谈不上爱,只是年幼时跟着兄长胡闹罢了。”
皇帝抚了抚下巴,回忆道:“朕记得,当初也有这么一场马球比赛。一队是你哥哥率领的,那时你哥哥就以善战闻名禁军中,打马球也是一把好手。凡是他上场,几乎无人能敌。可是有一回你哥哥却被打败了,那时父皇和朕都非常惊讶,然后看见一个人下马脱下面具行礼,李爱卿目瞪口呆的样子,后来才知道原来那只马球队是你率领的。”
馨妃和那两个年轻嫔妃都一脸钦佩地看着惠妃,要知道她哥哥可是本朝最善战的将军,有他威震西北国中才能安定多年。
惠妃有些不好意思笑道:“都是陈年往事了,皇上就不要再拿来说,免得我让各位妹妹取笑。”
皇帝身边的年轻妃嫔马上道:“娘娘聪颖果决,我等怎敢取笑。”
另一个也忙上来给惠妃斟了杯酒,说是要敬惠妃一杯。
惠妃低头抿了一口酒,那场马球比赛不过是她一时兴起想逗兄长好玩,灭一灭他号称不败的威风,没想到赢了那场球不久,先帝的圣旨就下来,要她入东宫侍奉太子……
这边你一言我一语聊得热闹,康妃觉得自己受了冷落。自三王爷掌事以来,在朝中颇得人心,她的地位也不是当初躲在宫里怕见人的昭容,见皇帝和惠妃聊得起劲,便指着场上笑道:“惠妃娘娘当年有勇有谋,可这打马球的本事没传给九郎吧。”
马球场边分别有两根直竖的杆子,上面插红黑两色旗子用以记分。黑色代表三王爷一方,红色代表九王爷一方,目前黑色的旗子明显比红色的旗子多。
场上沙尘滚滚鲜衣怒马,只见一个黑衣骑士骑着马穿梭在尘土间,银白的战甲在阳光下泛着白光,时而被沙尘掩映时而被纠缠的球手围堵。他的马追逐着飞滚的红球,忽而,在人群中他抓到了一个极好的时机,趁着求滚到他身侧,拉动缰绳用马身隔绝了其他人的球杆,然后回身用力一挥,偃月形的长杆带起一线黄色的尘土,红球随之飞向球门。
看台上一阵拍手叫好,玲珑瞧见不远处,苏青盈正拧着帕子看球场,她的目光追逐着那个红衣金甲的身影。康妃喜形于色,惠妃笑而不语。
红球又滚到场地中。黑衣人迅速窜上前欲再进一球,这时红衣人却骑着骏冲出,很快赶上黑衣人,两人并驾齐驱互不相让,行了数米,接着一阵马吼嘶鸣声,红衣人所乘的马向一边倾斜,马蹄的节奏打乱,连人带马都摔入尘土中。
九王爷是被抬回漪澜殿的,路上他白着一张脸一言不发,好在他伤得不算太重,肩胛和背后被摔紫了一大片,御医说索性没有伤到骨头。
惠妃原本邀了苏青盈来漪澜殿的,因为他受伤的缘故只得作罢。


、110 养伤

   王爷有伤,一时半会儿挪不动只能留在漪澜殿中养伤。消息传到九王府后,王妃张罗着让人把王爷的日常衣物等送来,儿子还小,王妃也没办法离开王府到宫里照顾王爷,不过一切有惠妃安排也无需担心。
惠妃听太医说儿子伤得不重,长舒了口气,吩咐宫人去取药煎药,药炉子就设在王爷书房外的廊檐下,宫人们进出忙碌,惠妃遣退了所有人关起门和儿子说话。
煎好药,玲珑欲端去给王爷服用,书房的大门还是紧闭着,小齐看着玲珑摇摇头,她走到到门边侧耳细听,
“你故意要输给他……自己的身子也……”
“朝中削减军费的事……强求不得……”
只听到惠妃一人的声音,断断续续不甚清楚,。等了一会儿,玲珑用手触了触碗壁,感觉里面药汁的温度正在慢慢流失,于是求助地望着守在门边的白兰她们。
白兰也侧耳细听了会儿房内的动静,方清了清嗓子道:“娘娘,王爷,药已经煎好了。”
只听惠妃在里面道:“进来吧。”
几个宫女才推门鱼贯而入。由于伤在背后,王爷不能平躺,只能趴着或是侧躺,宫女们扶她起来,又在他身下垫了好几个软枕,将头垫高,玲珑还没放稳托着药碗的托盘,白术就先抢着把药端去王爷榻前给王爷喂药,白芷斜了她一眼,惠妃低头拨弄着受伤的碧玉镯子,也不知有没有看见。
白术积极热情王爷却不明白,挥了挥手从白术手里接过药碗,闭着眼睛一
口气喝下,白术有些发愣,白芷忙端蜜饯上前,低着头用袖子掩着嘴角的嘲笑。
惠妃缓缓道:“大夫说了,你这几日不方便挪动,就先住在宫里,王府里有云清照料着你不必担心。”
“娘亲费心了。”王爷低声道,声音有些沙哑。
惠妃想了想,转对宫女们问道:“今晚寝殿里是谁值夜?”
玲珑和白檀站出来,惠妃点点头,随手指着玲珑道:“你今夜就过来伺候王爷,这边没个人我也不放心,晚上你就睡在外间,等王爷好了再回去。”
玲珑躬身称是,尽量忽略从白术那里射来的逼人目光。惠妃本想多照看儿子一会儿,哪知寝殿那边来人说绮公主一日不见惠妃回来现正闹着,王爷道:“还是赶紧去看妹妹吧,娘也多注意休息。”
于是又嘱咐了几句,众人簇拥惠妃离开书房。其实九王爷这边并不是真没人伺候,宫女小太监都不缺,只是没个主事的人。她们人一走,玲珑就叫宫女们收走了空碗和蜜饯,九王爷的背后需要上药,她又叫小齐进来帮忙上药,看看天色快到用晚膳时,便去厨房看晚膳弄好没有,一切有条不紊,等王爷用过晚膳,又到了他喝药的时间。
玲珑把药端来,原以为他会像白天那样自己拿去喝碗,可药到了榻前,他却躺在软枕上一动不动。
捧着盛满黑色药汁的玉碗,玲珑道:“王爷,该喝药了。”
他“恩”了一声,声音像是闷在喉咙里,双目微闭唇上血色暗淡。虽然太医说伤没什么大碍,但是身上疼痛一定不轻吧,想着他被抬回来时忍着疼一语不发的一样子,玲珑有些心软。
用勺子轻轻荡开漆黑发亮的药汁,舀一勺试了试温度,苦涩的味道漫上舌尖,玲珑皱了皱眉头,把调羹推到他嘴边道:“有点苦,不过喝完可以吃蜜饯压一压,王爷赶紧把药喝了,不然凉了坏了药性。”
他才懒懒张开口就着勺子喝下去,一碗汤药毕,玲珑拿帕子擦干他嘴角的药渍。让其宫女收拾干净。
“王爷要歇息了么?”玲珑柔声问道。
他摇摇头,说:“还不累,你在这儿陪我说会儿话吧。”
玲珑在榻前低头看自己的手指,不知道要说什么。
还是他先问道:“今日陪娘娘去赏花,可有什么好玩的?”
玲珑仔细想了想,春来赏花向来如出一辙。前两年刚来惠妃身边看到鲜花美人还觉得新鲜,如今只觉得腻味,倒不如从前还在尚服局时与其他同伴被姐姐们带出来玩有意思。小时候和大家一起捉迷藏做游戏,一玩就是一整天,如今只能挺直腰板在惠妃身边立一整天,想笑都要憋在肚子里,非但不好玩,还挺难受的。
“赏花年年都一样,哪里有什么好玩的。不过王爷,今天娘娘见了苏姑娘,好像对苏姑娘很喜欢呢?”
“哦,是么?”王爷笑笑,言语中不觉带了些宠溺,“她那个疯样娘怎么会喜欢,这丫头嘴甜会卖乖,不过是在娘面前装个端庄样子哄老人开心。”
玲珑曲起手指握住自己的衣摆,道:“王爷会立苏姑娘为侧妃么?”
问完才觉自己这话有些逾矩,惶恐抬头看他脸色,见他一双星眸慵懒似笑非笑看着自己,脸上的温度蹭蹭地升起来,刚想说些话补救,他却道:“爷若立她为侧妃,你会如何?”
王爷若立苏姑娘为侧妃,与她又有什么关系,她是惠妃身边的宫女,甚至连王爷身边的人都不是。玲珑觉得脸上一阵燥热,怪自己问出的话太没脸没皮。
“我……奴婢……”
他一笑,伸手覆住她的手,道:“别我、我的,衣服都快被你抓破了。”
她才发现原来自己一时紧张,双手抓着衣摆揉成一团,这回闹了个大红脸,也不记得要把手抽出来,彻底不知道该说什么,没声了。
“青盈的性子和她姐姐有几分相像,虽不敢说一定不能适应宫闱生活,但我觉得她还是在宫外比较自由些。宫里的生活并不是人人都适应得。像你,本来挺活泼的性子,一碰到与宫里有关的事就死气沉沉的,说话做事也瞻前顾后,若不是见过你在花楼和一个武夫对骂对打,我还以为你就一副规规矩矩的样子。”
玲珑愣愣的,她的性子虽谈不上爱憎分明却也坦率,反正绝对不至于像今天样子连喜欢都不敢说出口的样子。
而她如今活得并不轻松。宫女是什么,正史不记野史不载。若不是身为宫女,她一定不知道,原来这些被淹没在流淌的时间中,成为所有金碧辉煌的背景,并成为后世尘烟的普通宫人们,每一个背后都会有一个完整或不完整悲伤或快乐的故事。
而她身为其中一员,对家怀着极度渴望时,也切身体会到了这其中的无奈与凄凉。长久地煎熬着或许不觉得累,可一旦有个人看透自己的面具,哪怕只有一点点触碰到真实的自我,就好像寒冷冬天里一个人前行在无垠雪地里,有个人温柔地问了一句“冷么?”不需要他立刻拿出一件大衣或端上一碗热汤让自己取暖,只要有这么一句。人心强大而脆弱,强大时可以不畏任何艰辛脆弱时只要一句话足以打破外面包裹的硬壳。
玲珑的心便像是被撞破壳一样,她低头默默然,细数着衣服上被自己抓出的皱纹,只怕一出口说出不该说的话。
也许说话的人并不知道自己给对方造成怎样的感触,只有听话的人才知道心中有怎样的起伏。他见她低着头,以为她是羞涩或是累了,于是叫他先去歇着,不必侍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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