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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部分

春草碧 作者:奶油馅-第67部分

小说: 春草碧 作者:奶油馅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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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竟是廖氏!
桑榆忙要撑着坐起来,廖氏含笑,从旁搭了把手,扶着她坐好,又往她身后塞了软垫靠着:“你这丫头,自小就是个胆大的,钗子那么粗的头,你也敢往身上捅!”
桑榆抬头,看见廖氏眼底的疼惜,心口一暖,张口便道:“这也是万不得已,不然真睡过去了,怕是就得出事了。”
她虽然生于现代,对贞洁看得并不重,可哪个女孩愿意被人下药迷奸?自然是能反抗便反抗的。
“阿瑶,去跟六郎说,就说二娘醒了,让他别担心了,好好把案子审理出来,给那些受害的娘子们一个安慰。”
听廖氏这么说话,桑榆这才注意到方才站在一旁的侍娘中,阿瑶竟也在其中。
“三叔母是几时来大都的?”
桑榆靠在床头,望着廖氏,轻声问道。她喉咙有些干涩,虽喝了茶,却依旧不大舒服,只能压低了声音说话。
“今日一早才来的。”廖氏握着桑榆的手,拍了拍,安抚道,“我也是到了今日才知,你与六郎竟是情投意合。你俩都是有主意的,只要六郎心里明白自己在做什么,我也就说别的了。”
桑榆顿时呆住。
虞闻想接廖氏离开虞家,她是知道的,也曾表示过赞同。毕竟,虞家如今的处境,犹如人在悬崖,摇摇欲坠,随时都有轰然倒下的可能。
廖氏能离开虞家,被接到大都来住,想必在暗处也费了他不少的功夫。
只是,她原本还没做好准备,将他二人的事向廖氏坦诚。毕竟,六哥原先曾与人定过亲,听说廖氏当初也是十分满意那门亲事,那位准儿媳的。不知换做自己,又是否能得到肯定。
“夫君过世后,我独居佛堂内,好多年不闻外事,直到六郎从外游历归来,向着佛祖叩拜的时候,我才恍然发现,他已经长成大人了。”
“这些年,风风雨雨,他越发地像极了他阿爹。我每次看着他同人说话时,那温和的表情,就在想,六郎他是真的在笑吗?”
“虞家那么大,可能令我母子二人容身的地方,不过尺寸之地。他的翅膀那么大,我如何能再自私地将他约束住。二娘……他这些年过得很累,所以我总是盼着他能早早成亲,有个贴心的人在身边陪着他说说话。”
廖氏每说一句话,眼眶就更红一分。她对这个儿子,是真的心存愧疚。虽将这个儿子养育成人,却从未庇护过他什么。
桑榆见她如此,一时也不知道该怎么劝慰。
桑榆的伤在大腿上。
怕迷药药效太强,撑不住,她当时扎下去的力道用了十足。
被虞闻带回县衙后,阿芍哭哭啼啼地跑去谭家医馆,请了谭大夫亲自疗伤,还红着眼睛,忙前忙后的伺候她吃药更衣。末了,也顾不上屋子里还有人,跪在床前,一边哭一边磕头。
桑榆出门赴约时,阿芍也是跟在身边的。奈何房内皆无人伺候,姜娘又特地在旁的一间房内设了小宴,让几个侍奉的下人都在那边吃菜。因此,桑榆出事,阿芍一直觉得是自己掉以轻心的缘故,若是没从娘子身边离开,真出事的时候,还能多个帮手,也不至于娘子要拿自己的身子下手。
于是这一夜,因为桑榆伤在腿上,不便下床走动,因此被虞闻要求暂时在县衙住下。阿芍就睡在床边脚踏上,一夜辗转反侧,无法成眠。
第二日,她又早早的起了,出门给娘子煎药。
殊不知,她阖上门的瞬间,桑榆也睁开了眼。
阿芍去煎药了,自有别的侍娘听到动静进屋服侍桑榆洗漱。
洗漱罢,又有侍娘奉上早膳。
虞闻本不是个讲究的人,加之六品县令俸禄不过尔尔,自是不会像从前在虞家那样,吃得太过精细。
今日的早膳,实在是因有廖氏在,再加上一位病号,所以做得难免丰盛了一些。
黑芝麻素粥,搭配蜜酿鸽脯、笋脯、酱姜。另外还有糕点四碟:脂油糕、软香糕、栗子糕、运司糕。
样样都可谓是精致可口。桑榆下不了床,只能坐在床边,由侍娘从旁喂着,一样尝了一口。
侍娘道:“阿郎吩咐了,娘子若是觉得这些糕点素粥有哪样不喜欢的,就与小的说,娘子如今身上有伤,不可将就。”
桑榆明白这是六哥的好意,加上本身并不是个挑食的主儿,因此也就随意吃几口垫垫肚子。等她吃得差不多了,阿芍也端着煎好的药走了进来。
趁热吃完药,桑榆擦了擦嘴,见方才服侍自己的侍娘还在旁站着,问道:“阿匪,三叔母可是醒了?”
名叫阿匪的侍娘显然没想到桑榆竟记得她的名字,颇有些受宠若惊,忙回道:“夫人已经醒了,阿郎去县衙前特地去请过安。”
桑榆看了看半开的窗外,清亮的天,大概目测了下时辰,不由有些惊讶。
“六哥每日这么早就去县衙了?”
“阿郎今日已经算是晚的。”阿匪笑笑,“有时忙得晚了,阿郎就直接在县衙那儿睡了。天还没亮就醒了过来,又回内宅洗漱更衣,再回前头继续办公。”
桑榆闻言,竟有片刻失神,还是阿匪又笑盈盈地接了句话,这才令她重新回过神来。
“阿郎今日要早些将采花贼一案审出结果来。城中那些人家虽不愿小娘子们出来指认,可到底还是盼着恶人能够绳之于法的。”
桑榆沉默片刻,开口道:“我也盼着能早些出个结果,给她们一个交代。”
阿匪见状,笑道:“阿郎最嫉恶如仇,怎会轻饶过那几人。”末了,她又用羡慕的口吻软语,“过去多少姐妹倾慕阿郎,盼只盼着能得阿郎青眼,哪怕只是开脸做个通房都乐意。可阿郎清风明月,对谁都不特别亲近,即便是两位曾定过亲的娘子。唯独……唯独是小娘子你,阿郎心中紧张着。”
作者有话要说:夭寿啦!国庆节加班要求七点半上班,五点半下班啦!
我算了下起床的时间,要五点半啊!!!!!!
QAQ做旅游的苦逼就是这样………………

第94章 红窗迥(五)

采花贼一案;审得很快。
胡主簿翻开卷宗,细细查看这一案。
被抓的采花贼,叫羊三,十九岁,外县人士,无父无母;据说是在羊圈里被戏班班主捡到的,白日里多是演一些丑旦的戏;有时也帮着演武生。
羊三长得比较俊秀。戏班班主怎么也不信他会是采花贼;可人赃俱获;再不相信也没了法子。只是问他理由;一开始的时候怎么也不愿说,等到抓了同党,这才没办法,老老实实地交代了事情的起因经过和结果。
另一个被抓的,是大都城中一个年岁已经有些大了的妓女娘子,名叫姜娘,曾经也是红极一时,只是美人迟暮,再加上之前还因为生过时疮,留下一脸的疤,恩客少了很多。
至于这差点就成了同党的陈琼,因为到底没犯大错,念在陈家人再三保证,不会再放他出来胡闹,卷宗上批了他无罪,自然也只是在牢中关了一夜,便放回去了。
胡主簿看了看卷宗,又抬眼扫了跪在堂下的二人一眼。胡主簿看那羊三,面色惨白,精神萎靡,年轻轻的一张脸上,这时候写满了懊悔。
卷宗上写着,这羊三在见到被捕的姜娘之后,终于松了口,老实交代说他平日贪慕女色,仗着一张好脸,最是能哄骗一些守寡的夫人。
后来遇到姜娘,二人一合计,觉得可以互利,他就生出了利用在戏班里学的那些花拳绣腿,当采花贼的主意。羊三本没什么功夫,戏班里学的不过是空架势,摆摆样子是能看的,真要用起来还得费些功夫。但姜娘不同。
采花贼一案中,姜娘扮演的角色,更多的是在羊三背后为他提供作案的各种工具,譬如说迷药、催情药等物。
每次作案,都是姜娘也找准人家,而后与羊三合计,再利用迷药,将小娘子闺房附近的人迷倒,再借机进入闺房猥亵,甚至欺辱那些中了药后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娘子。
二人被捕后,问及作案的原因。
羊三说,是听信姜娘的话,觉得睡了那些小娘子很有本事,加上没钱娶媳妇儿,就干了。
问姜娘,她却一会儿哭一会儿笑,最后说是想报复。
昔日的美人,一场病后,容颜褪去,曾经的欢场恩客全都捧金逐新,留下她孤零零一人倚栏四顾。于是看到那些偶尔出门的漂亮娘子,姜娘心中怨恨,报复的想法渐渐在心中发酵起来,一发不可收拾。
像姜娘那样身份的人,那些下三滥的药粉最容易搞到手。所以后面的事,简直就是一帆风顺。她和羊三二人,皆是为了满足自己的意欲,丝毫不曾考虑过那些毁了名节的小娘子们,日后要怎样活下去。
卷宗上,他二人的供词已经被虞闻画了个圈儿。胡主簿看完卷宗,将其阖上,捋了捋胡子,问道:“你二人可认罪?”
羊三倒是老实认了罪。唯姜娘,红着眼眶,一直不肯低头。
良久,姜娘才低了身,顾自念道:“男儿皆薄幸,没一个是好东西。奴家容颜不俗时,各个温言软语,饿了为奴家摆上一桌好酒好菜,冷了买来上好的毛皮裘衣为奴家嘘寒问暖。可等奴家容颜去了,便各个转身去找更加年轻漂亮的。”
胡主簿皱眉。
“即便奴家吹拉弹唱,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又如何,薄幸人终究薄幸。”在狱中不过一日功夫,姜娘已是蓬头垢面,话说到此处,喉头哽咽,“世间男儿凭什么只因奴家容颜迟暮,便忘记从前!”
“新花催旧花。你即便怨恨那些薄幸男儿,又怎能报复在无辜之人身上!你可知,你二人犯了多少桩案子,害了多少小娘子!”胡主簿拍案大怒,见姜娘依旧一脸不知悔改,怒道,“来人!将这二人拉下去,重打二十大板,然后关回牢中,择日按律充军!”
说罢,立马有衙差围拢过来,将二人一左一右架住,拖下公堂。
姜娘含泪大笑,惊得公堂外围观的百姓议论纷纷,指指点点。
二十大板之后,二人被拖出围观的人群要往牢里带。姜娘已被打得再没了力气大笑,垂着眼,有气无力。好不容易撑起眼皮,人群之中,她看见了那人的面容。
“谈……”
她一步一步被人拖走,只觉得那女子的目光一直追随着自己。她忆起那张脸,容颜清丽,宛如春日飞花,秀美非常。
姜娘和羊三被重新带回牢里后,聚在公堂外的百姓们慢慢散去。桑榆依旧站在堂外,身旁跟着的除了阿芍外,还有那个名叫阿匪的侍娘。
“娘子的伤还没好,我们回去吧。”阿芍心满意足地亲眼看着罪魁祸首被治罪,回头发觉桑榆额头上冷汗密布,心底一紧,赶紧劝道。
桑榆摆摆手,表示不碍事。
姜娘最后那个眼神,告诉桑榆,她从不后悔之前所有的设计和伤害,她憎恨那些薄幸的男人,也憎恨无能的自己,憎恨这个带给她毁灭的世界。
人若是犯了错,却尤不知悔改,那即便是死,也不会明白自己要悔改的究竟是什么。
“谈娘子的伤如何了?”
胡主簿看见桑榆站在堂外,捋着胡子,慢慢走了过去:“听闻谈娘子为了不让姜娘的主意得手,拿着珠钗直接往身上扎。谈娘子的胆魄,本官佩服。”
桑榆行礼:“胡主簿夸赞了。不过是迫不得已而为之。”
胡主簿笑,见她身边的侍娘一脸忧心,知道她们这是担心:“娘子的伤既然还没好,不若早先回房休息,免得伤口难好。”
听说姜娘被捕之前,正试图要陈记酒楼的那位郎君对谈娘子硬来,胡主簿也是吓了一跳。后又听说,谈娘子喝了下迷药的酒后,为了保持清醒,拿着自己的珠钗重重地在腿上扎了一下,胡主簿心中只剩钦佩。
一个娇滴滴的小娘子,能有这样的胆魄,实在惊人。
阿芍闻言,就要扶桑榆回房休息。胡主簿看着桑榆行礼罢转身要走,忍不住又问了句:“谈娘子可是好事近了?”
好事近,通常指的是婚事临近。
桑榆有些错愕地回头看着胡主簿。他咳嗽两声,捋了捋胡子:“这虞县令对你的心思,县衙之中如今可谓是无人不知,不知娘子又是怎样意思?”
虞闻抱着昏迷的桑榆径直闯进县衙内宅的情景,惊讶到的不止是廖氏和带来的侍娘婆子,更有胡主簿和县衙的衙差们。
这谈娘子,虽是一身本事,可女儿家的名声已不大好,配虞县令一时让人不知该说合适,还是不合适。
桑榆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按上一世的流程来,他俩目前属于恋爱阶段,这时候成亲就是闪婚,而且直接跳过求婚不能忍。
要是换做这一世。三媒六聘还空着,礼没全,这门亲事就是没名没分。
她想了想,正要回答说“一切顺其自然”,虞闻先声夺人,直接道:“快了,届时一定请胡主簿来喝杯喜酒!”
快春耕了,虞闻才忙罢采花贼一案,匆匆将卷宗交予胡主簿便又忙着去了城外田间地头。回来时正好听到胡主簿在和桑榆说这个,忙出声截下话头。
桑榆哭笑不得地回头去看语文,见他双眸水亮,朝着自己笑了笑,皱皱鼻子,顺着他的话道:“六哥既然回来了,我就先回屋了。”
虞闻听得此话,知道她腿伤未好,忙看了阿芍一眼。后者欠了欠身子,赶紧扶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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