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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部分

村里有只白骨精-第47部分

小说: 村里有只白骨精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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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敬轩死死盯着林娇,牙关紧咬,额角青筋一根根凸爆交错,拳捏得格格作响。
“如果这样的一个我,你现在还说得出口你喜欢,你愿意为我身败名裂身受鞭刑,我不会阻止你出去,我会感激涕零地如约嫁你,并且成亲之后,我会尽我全力去弥补你。相信我。”
林娇从椅上站了起来,凝视着他慢慢说道。
时间仿佛凝固,耳畔只有不知道哪里钻进带动鬓发微微招摇的细细穿堂风。两人谁都没有动,也没人再说话。仿佛过去很久,又仿佛不过片刻,林娇终于微微一笑,抬手从自己发鬓上拔下不过戴了几日还未熟她发香的那枚银簪,轻轻放到了边上的桌案面上,道:“杨敬轩你人很好,以前对我更是照顾有加,除了说谢,我只能再次向你赔罪。是我为了满足一己私欲勾引了你在先,现在又是我为了自己心安提出毁约。你完全就是无辜的,我却是个反复无常的自私小人,你不必原谅我,真的。前次你代我垫的两百两银子,我有钱了就会还你。我走了。”
林娇收回了目光,从他身侧而过,却被他从后抓住了一边手腕,捏得骨头都像要断掉。
林娇回头,见他身形仍如石化僵立,并未回头看向自己,手却紧紧箍住她的腕不放,忍住了痛道:“如果你还是为了我的所谓清白而放不下你的心结,我再告诉你一遍,你并没夺我所谓清白。何况就算有,一来是我送上门的,二来,那不过是一张薄薄的处子膜。这东西最是脆弱,运气不好,走路便是摔一跤也有可能破掉。我若是被石头绊倒摔跤破的,难道还要赖着石头成亲?”
杨敬轩猛地侧头过来,林娇已然避开了脸不去看他,只盯着面前那扇紧紧闭住的双扇堂门。终于,她感觉到捏住自己手腕的那只手慢慢消力,轻轻一挣,便松脱了开来。
林娇不再回头,只低头飞快往外而去,出了门楼一现身,见杨氏便焦急迎了上来,压低声道:“到底说了什么?我刚怎么听到他吼你?我哥呢?”
林娇道:“没事儿。都没事了。”
杨氏一怔,觉着不懂,正要再追问,却见她已低头在村人目光中匆匆而去,连石寡妇叫唤也不理会。顿了下脚,转身往里去,却见自己兄长正伫立在空旷的学堂里仿似石人,眼睛盯着刚才春娇离去的方向,神色丝悲似怒仿如中邪,心中骇异,忙上前叫道:“哥,你咋啦?”
杨敬轩刚才实在是被林娇最后那一番话给顶得差点脑充血晕厥过去,现在被杨氏唤醒,两个太阳穴的筋还一抽一抽地疼。也不管跟着进来的一帮子人的七嘴八舌,只凭了胸中一股难平怒气,拔腿便追了出去,到了外面四顾望去,伊人早不见身影,再追几步,慢慢却又停了下来,心中又涌出了一种这一辈子他都未曾尝过的难言酸涩和苦楚。
就算追上了,他现在又能对她说什么?
杨氏眼尖,瞧见边上桌案上放了枚精巧的银簪,怕被人看见多问,忙收了卷入手心。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读者 zhouzhou、妹妹、骁阳、晋果果、文子文子酱、Zoey、sunbirdxin、tarotdeck、轻寒、蓝晓宁、黄色月亮、懒洋洋的高贵等投雷和手榴。
看到很多读者参与讨论,我要写文所以没时间一一回复,但一条条都看过,有些看得发笑,有些建议让我得益思考,就算是简单的撒花也是种鼓励,谢谢大家的热情。










☆、第 54 章

却说林娇说完那一番话穿过人头攒动的大场飞快而去时;忽然觉到身后被人扯住衣袖,回头见是石寡妇。
“阿娇,出什么事了?刚杨大人那样吼你?”
石寡妇死抓着不放,一脸的好奇。
林娇看了眼她站她身后不远处也好奇盯着自己的妇人,道:“我要改嫁,族长不允。”
石寡妇吃惊;手一松,见她已经低头飞快而去;转眼拐过个麦秸堆便不见了人影,还没回过神;那几个妇人便围了上来一脸激动地吱吱喳喳开来。
林娇对石寡妇说那句话;不过是知道村民们迟早必定是要自己臆想出一个缘由的。群众的力量无穷。与其让他们最后夺测到他们族长与自己的不伦纠葛;还不如用这样一个听起来更能让人接受的理由解释过去。送佛送到西,救人救到底。她确实是对不起杨敬轩。追他的是她,现在他终于入了角色,让游戏戛然而止的也是她。为今天的事用这样的一个理由来解释,也算是她能奉上的最后一点弥补了。
林娇步子迈得飞快,听不到身后大场传来的任何响动了,步子却也没停顿,人仿佛一直被一根线紧紧吊着,只是一直不停地往县城方向去。她不想走官道遇到后面可能追上的人,也不想搭便车,几乎是凭下意识便选了另条田地间的小道。昨天刚下过一场雨,路还未干透,她就踩着泥路在两边田地里劳作农人的惊诧目光中高一脚低一脚地不停往前去,丝毫不觉得疲累。她离开桃花村时是午后,到达县城回到自己家时已经是迟暮了。正在忙碌着的王嫂子几个人看见她踏入大门,鬓发被风吹乱,两颧赤红双目放光,脚上踩了满鞋的泥泞,何曾见过这样狼狈的样子?惊讶地围了上来想要问个究竟,却听她只丢下一句“我累了想睡觉别来吵我”,丝毫不加停顿,径直便往后院而去。
林娇入了自己的屋,把门一关,甩了沾满泥泞的鞋,连外衣都没脱便一头倒在了她干净而柔软的床榻上,直到这一刻,整个人才像是被抽尽了力气,疲惫得仿佛连手脚都失去了存在,只想化作一滩泥浆,再也不要起来了。
回城的路上,她一直不停地在回忆着自己对他说过的每一句话。她不会后悔,就算重来一遍,她也不会更改一个字。
她不是在欲擒故纵,更不想留什么退路。
她知道自己现在还喜欢这个男人,但她已经决定彻底放弃了,因为他不适合自己。就像摆在玻璃罩中的一件宝物。你可以喜欢,可以欣赏,但不能真的就这样不管不顾用尽一切手段把它抱回家中。杨敬轩对她来说,大约也是这样。
她唯一后悔的是自己这么晚才明白这个道理。好在……还不算晚得天怒人怨。至少……他还没受到什么无可挽回的实际损失……
林娇扯过被蒙住了头,闭上眼睛。几天以来积压的所有疲惫在这一刻排山倒海地袭来,她很快便睡了过去。
这一觉睡得沉稳而漫长,甚至难得几乎根本没做什么梦。感觉到耳边仿佛传来一阵拍门声,应声睁开了眼,发现阳光亮得刺目。她掀开被慢慢坐起来时,第一个感觉就是腹中饥饿,饿得可以吃下三大碗的饭。
她自昨天傍晚一钻进屋子便没出来,别说能武,就是王嫂子招娣几个人都不知道过来转悠了多少圈了。等到现在见还没动静,终于熬不住去拍门,拍了几下,见门便从里而开,林娇精神奕奕地出现,笑道:“王嫂子,有饭没?我饿死了。”
日子终于恢复了该有的模样。林娇脚店里的四个帮佣,除了愣头愣脑的牛二愣和每天干完了活便只关心今天吃啥的招娣,两个年纪大些的嫂子却觉到了女掌柜的异样。自从那天开门出来吃了三大碗的饭之后,这女掌柜愈发精明算计了,对这脚店似乎也更上心。前段日子除了忙碌时候,还不大能在前堂见到她,时常有老客关心问起,现在却一天到晚坐镇,事无巨细必定亲自安排过问,甚至还弄出了一个什么给老客优惠住店的法子,于是白天还好,到了傍晚吃饭投宿的高峰时候,冷清了些日子的前堂又开始客人盈门热闹起来,不停有男人进进出出甚至上前搭讪玩笑,只因那美貌女掌柜又坐到了帐台之后。唯一有些不对劲的就是县衙里的杨捕头再没出现,便是刘大同几个人偶尔转过来,也不再进来,最多只在门口张望几下便匆匆而走。
世上没不透风的墙,不过小半个月,也不知道是哪个先传的,附近的人竟都知道了这脚店里的美貌女掌柜想着改嫁却被族里给拒了的事。再传几下,连改嫁对象也出现了好几个版本。有说是个受她资助读书的穷秀才,有说是个时常住她店日久生情的马队汉子,还有说是个要娶她当填房的财主,无一定论。女人暗地里幸灾乐祸鄙夷不已,男人却分了两种。一种望洋兴叹只能艳羡,另种却暗地希望顿生,想着自己多去她面前走动献下殷勤,这女掌柜既然春心已动,就算娶不到手,说不定被看中了能有幸暗通款曲也不定。顿时生意更是好了一层,时常都是满客,晚去了便连个角落的通铺也占不到。
女人名声自然重要,只那也是相对于想要嫁个男人靠老的女人而已。男人远不及银钱可靠,前一世的林娇早听过这说法,如今感触更多而已。这种蜚言流语于她现在毫无损伤,她最近愁得更多的,却是能武的眼睛。眼看着一天比一天要好,偏在这节骨眼上,徐顺被抓了投牢。药还能照原先的方子抓了吃,只那针疗却非他本人不可。已经停了三次了,再停下去,怕于病情痊愈有碍。林娇去了峰林医馆好几次,大门一直被盖了县衙印鉴的封条给封了,最后曲折找到他家人,他老婆正躺在炕头上起不来,说是好求歹求才只给放进去探监了一次。照了刑律要吃满六个月的牢饭才能放出来。
林娇有些着急。那个徐顺要真六个月后才出来,别人能等,能武却是等不起。昨天偷偷找到了刘大同问能不能帮她搭个线认识牢头,以后每三天放她进去一次让徐顺帮能武治眼睛,刘大同开口便道:“这事只有两人能做主,要么李大人,要么杨大人。牢头胆子最小,没他两个的话,你就是送他钱他也不敢收!”林娇无奈,回来左思右想,咬咬牙终于下了决心,决定亲自去求见县令李观涛。
这件事,她其实也可以避开李观涛去找杨敬轩,只要把能武的情况说一下,虽然现在与自己已经形同陌路了,但这个“私”他应该也是会徇的。但是林娇最后还是否定了。实在不想再因为能武的事和他又扯上关系。
知道县长大人早上一般都会很忙,林娇昨天打听到他今天会在衙,等到了午后,估摸着他应该有点空了,收拾了下自己,便往县衙而去。到了大门,正巧碰见了衙役王军,说自己有事要求见李大人,请他务必通报。见王军踌躇说为何不先去找杨大人,林娇笑道:“我不是找杨大人,是找李大人。你就跟大人说,我知道王大丫,他一定会见我。”
王军见她不似玩笑,且从前知道自己老大和她有点暧昧前,对她也是思春过几天的,哪里还会拒绝,立刻应了下来,没一会儿便跑了出来说:“大人在书房,叫我立刻带你进去。”
林娇谢过了,跟着王军往后衙的书房里去。
这是她第一次到后头衙府。所见庭院不是很大,有几处假山小池,虽不见奢华布置,却也颇具雅趣。被带着经过一道回廊,见王军停了脚步指着前头说:“书房就在拐角过去……”
王军话没说完,林娇便见一着了便服的老者从那拐角处匆匆而来,虽与前次遇到时的老农装扮大相迥异,却也一眼认了出来,正是李观涛。
李观涛自前次在雁来陂巧遇王大丫,过后却久觅不见人,至今时常想起还心有遗憾,想不通那女子为何用假名隐藏不现。他有心重修雁来陂,因那地若真能重修蓄水,对县境里的千顷田地都件极大的好事。不敢说百年之后如何,护理得当,至少往后几十年,农事都将大有保障。但是这积沙问题不解,什么都是空想,这才一直踯躅不前。自己近期一有空,便在书房里翻看前人所著水利著作。只可惜,各色阳春白雪甚至官场立身之类的典籍应有尽有,唯独这关系到底下民生的农事技书却少之又少。只因人人刻苦读书,大抵都想最后出人头地封爵拜相,这种农事科技,便是研究得再透彻,于己身光宗耀祖又能起几分助力?所以手头能搜到的,也就不过几本前人所传下的残册。李观涛通读不下十遍,却始终找不到彻底解淤之法,一时竟感觉无处下手。这日忙了早间之事,午后照例到书房研究,忽听王军来报,说有女子求见有事,一听到“王大丫”三字,立刻便如了琼浆玉醪,立刻便叫带进来。等了片刻,实在心急难耐,也不管自己身份了,抬脚便出了书房要看个究竟,过了回廊拐角,一眼看到个年轻女子随了王军而来,眼前顿时一亮,脱口道:“你!王大丫!”
林娇见李观涛果然还记得自己。他是朝廷命官,自己不过一个民妇,照了规矩上前要见跪拜之礼,早被李观涛拦住,迫不及待往书房里引去,道:“快来快来!本官正寻你不见,入书房再说!”
林娇跟了李观涛入书房,见窗净几明,阔大桌案之上摊了几本书,略扫一眼,见最上面的是本残破的《河防要书》,便知道他还未放下雁来陂,心中先便稳了几分。等李观涛坐下,不等他开口,自己先便道:“李大人,民妇前次在雁来陂偶遇大人,后来借了假名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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