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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86部分

乱世英魂-第886部分

小说: 乱世英魂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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据我们研究,它涉及到青藏高原西北部地区政治形势的变迁。首先,上述地区至少在贞观五年(63年)羊同人向唐朝贡时为止,是大羊同的领地。这一点的真实性已如上所言。而女国(或说东女国)与之相邻,范围相当于隋时所载。这些资料也是女国人于开皇六年(586年)入朝所得,正确无误。但是,《隋书》只言其在葱岭之南。其与大羊同相接无疑,它应介于羊同、吐蕃与党项之间,与羊同不相等同也可由此推知。其次,嗣后女国势力在征战中强大起来,向西北推进,吞并了大羊同的大部分地区,遂与大羊同居地相类,甚至有完全等同的记载。这些记载,时代都稍后于前者。再次,雅隆吐蕃崛起后,向北进攻苏毗,设计征服其一部,使自身顿然强大起来,迫使另一部分苏毗人向北、向东北逃窜。西进的吐蕃军最终灭亡了羊同。因此,当遍历天竺(印度)的新罗高僧慧超于开元十五年(727年)返回长安时,就在其大作《往五天竺国传》中留下了这样的记载:“又一月过程,雪山,东有一小国,名苏跋那具怛罗,属吐蕃所管,衣着与北天(竺)相似,言音即别,土地极寒也。”同书又记:“迦叶弥罗(即克什米尔)国东北隔山十五日程,即是大勃律国、杨同国、娑播慈国,此三国并属吐蕃管。”娑播慈即三波诃,也即小羊同,杨同国即大羊同。由此可见,其时吐蕃已占据了大小羊同和女国。女国在青藏高原西部、西北部独立活动的时代就这样结束了,吐蕃的吞并导致了女国人命运的两种结局:一部分人被纳入治下,组成“苏毗茹”,另一部分人则向东北逃奔,在今青海省东南部及四川西北部另行建国,此即颇受争议的另一个“东女国”。这一点应该逐一前后分清,不可混淆。你说这乱七八糟的研究什么?有什么意思?但是,就有人研究!连“老外”都对此兴趣极浓!研究得乌烟瘴气、狼烟滚滚!下面狼烟又要出现——

苏毗女国与吐蕃部落发生联系相当早。苏毗是一个人户众多、文明较为发达的大国。它的原始居地在今西藏自治区日喀则(后藏)地区的南木林县一带,也即襄曲河(Shangchu)流域。因此藏史中又称襄曲河为苏毗河(Sumpochobo)。嗣后又向东扩张其势力,一直发展至拉萨河(几曲)流域,管辖了雅鲁藏布江以北广大地区。但是,在女国内部共同执政又各据一方的女王和小女王之间,开始出现裂痕,各王辖内的矛盾也日益激化。女王达甲吾(Stagskyabo)居于辗噶尔旧堡,而小女王墀邦苏(khribangsum)驻扎于悉补尔瓦之宇那(今拉萨北)。达甲吾昏庸骄纵,弃君子,近小人,恣意妄为,随意改变国风,民怨载道。有一位旧臣叫念…几松者上言劝谏,反被驱逐出王宫。念…几松遂铤而走险杀死达甲吾王,投归墀邦苏,使后者王土大增。但是,墀邦苏同样刚愎自用,她对念…几松特加封赏,赐以奴隶与辖土。念…几松之妻巴曹氏对奴户肆意妄为,甚至使用女国人最为恶毒的“女阴辱骂”方式待之,该王不仅不加以干涉,反而明告属户,以女阴示之不为过,“即以女阴贴你口中也有权。”于是,不满的属民和存有二心的大臣,与立足于秦瓦达孜宫的吐蕃赞普达日年塞也利用自己的妹妹做墀邦苏女侍的有利条件刺探消息,待机而动,不幸此事因他的去世而中断。

达日年塞之子南日伦赞继位后,继续其父未竟事业,与苏毗众旧臣立誓结盟,内外夹攻,占据苏毗王宫(堡塞),处死墀邦苏,王子芒波支逃往突厥地区。苏毗本部归于吐蕃治下,南日伦赞改之为彭域(拉萨城北)。但是为时不久,南日伦赞在内部斗争中被臣下杀害,羊同、苏毗女国、达布、娘布等纷纷起兵,走向独立。直到其子松赞干布时,才重新以武力征服各部,统一青藏高原地区。他将苏毗女国土地和部分属民纳入治下,设立苏毗茹,实施统治,苏毗有功的贵族也成为吐蕃新贵。苏毗人的军队为吐蕃王朝武力扩张立下汗马功劳,无论是进攻西域,还是内侵河、陇,都有他们的马蹄身影,故唐将哥舒翰上唐玄宗书谓:“苏毗一蕃,最近河北,吐浑(吐谷浑)部落,数倍居人,盖是吐蕃举国强援,军粮马匹,半出其中。”但他们并非一味遵从吐蕃的统治与管束。

《新唐书》列有《苏毗传》,文说:“苏毗,本西羌族,为吐蕃所并,号孙波,在诸部最大。”它的范围,东与多弥(即难磨)接,西距鹘葬石夹,有人口3万户。在唐玄宗天宝年间(742~756年),吐蕃治下的这部分苏毗人,不堪忍受奴役之苦,遂向唐朝请求归款,被吐蕃发现,其王没陵赞及其家族2000人被杀,部落也未能逃出。没陵赞的儿子悉诺逻,后来又欲归唐,临行事泄,又有000余人被吐蕃杀害。他本人率少数首领逃奔陇右,由节度使哥舒翰护送,至长安面见玄宗。唐人将吐蕃治下的女国人不再以“国”名之,遂用其女王之姓,叫做苏毗,或孙波,来自藏文sum…po。

东女国依然存在,这就是摆脱吐蕃征服威力而迁徙到青海东南、四川西北的“东女”。《新唐书》载:“东女亦曰苏伐剌奴瞿旦罗,羌别种也,西海亦有女自王。故称‘东’别之。东与吐蕃、党项、茂州接,西属三波诃,北距于阗,东南属雅州罗女蛮、白狼夷。东西行尽九日,南北行尽二十日。”这一段记载很散乱,从中我们获得的印象是,“东女”范围更大了而不是小了,这显然不合史实。同时,文中又有自相矛盾之处,即它们记述的范围,应该是东西长,而南北短,却在行程中恰恰相反。很容易看出,它将女国(或东女国)的前后地理混为一谈了,或者说,是将吐蕃辖下的苏毗女国与东女混而论之。此时吐蕃已是它的西邻而不是东邻。这种混乱导致学者们产生两种错误的看法,一种认为东女国“东南属雅州”等失之过于偏东;一种认为两者互不相同,因为《大唐西域记》记女国“东西长,南北狭”,而东女却相反。实则两者的要害都在于忽视了女国的历史发展与地理变迁。《旧唐书…东女》则正确记载了它的位置:“东与茂州、党项接,东南与雅州接,界罗女蛮及白狼夷。”该女国既与吐蕃多有联系,又与唐朝结好,唐人因其“潜通吐蕃,故谓之‘两面羌’。”不过,在吐蕃扩大战争吞并河西、陇右时,该东女国也自然纳入吐蕃王朝的控制之下。在今天的青海互助哈拉直沟乡有苏毗村,而在贵德县东与黄南尖扎县交界有“苏毗峡”、“苏毗人”,他们都是东迁者的余裔。

女国以女权为核心立国,在形式上是一个母权国家。《隋书》称“其国代以为王,王姓苏毗,字末羯。”复有小女王,共知政事。女王五日一听朝,处理军国大事,小女王协助管理。女国位不仅为女性终身把持,而且后继者也必是女性。王位的继承采取女王终身制与家族垄断相结合的方式,具体途径有二:一是女王死,国中则厚敛金钱,求死者族中贤女二人,一为女王,次为小王,共主国政。尔后大王死,即以小王递补;二是姑死妇(侄)继制,即由侄女继承姑母王位的制度。男子则无权过问政事,“女王之夫,号曰金聚,不知政事。”金聚,依F。W。托马斯的意见即khyim…tsun,意思是“家人”。男人的主要职业就是从事征伐战争和种田。在迁往今四川西北后,社会状况稍有进步,即男人地位相对提高。《旧唐书…东女》称,其国“女王号为‘宾就’,有官号曰‘高霸’,平议国事。在外官僚,并男夫为之。”高霸或高霸黎,被《新唐书》作者欧阳修等同于唐朝的宰相,这可能有误解的成分,它更可能就是与女王共知政事的小女王,可以继承王位。男子地位的提高当与他们在战争中的作用相关。外交也是男人发挥所长的门类,女国向唐朝所遣使者即皆为男性。但其职责只在于执行,而不能参预决策国事,故史称“凡号令,女官自内传,男官受而行。”性别与职业密切结合起来,“妇人为吏,男子为军士”为其基本特征。嗣后女王为男主所取代。

女国的经济生活以畜牧业与农业为主,这取决于它在襄曲河或拉萨河流域,以及后来在川西北河谷间的宜家宜牧的自然环境。狩猎业也占有十分突出的地位。男子唯务耕战狩猎,其地高寒宜麦,牲畜有牦牛、骏马等。其物产丰富,出产黄金、黄铜、朱砂、麝香、盐等。依据女王所衣所饰所葬来看,女国已有相当繁荣的手工业。商业贸易也十分兴隆,女国在青藏高原丝绸之路的形成和发展过程中起到极突出的作用。从它的迁徙看,他们穿过青藏高原南部、西部、西北部、北部,直到东北部、北部,直接保持或打通了与天竺、剡宾(克什米尔)、小羊同(或上象雄,今拉达克)、大羊同(下象雄)、于阗、突厥人居地,以及中原地区的商路与交通,至于同雅隆河谷的吐蕃人及其东部的党项人的联系就更为密切。它还直接继承了象雄人所开辟的与沙漠丝路南道(昆仑山北麓)诸城邦国家,以及葱岭以西的波斯、阿拉伯、希腊人所建帝国之间联系的悠久传统。史书称女国“恒将盐向天竺兴贩,其利数倍。”它们的鹿香可能很早通过剡宾等道,加入国际商品大交流的队伍。至于其所出俞石,也当与当时天竺、波斯、高昌等地丝路贸易有关。最为重要的是女王所服的纹锦自然是输自内地。实际上,象雄人和女国人已开辟了青藏高原地区纵横交错的丝路交通。

女国的风俗文化十分浓厚而富有特色。首先是重女轻男习俗,史载“其俗贵妇人,轻丈夫,而性不妒忌。”在婚姻问题上,这一点更严重,《新唐书》称,东女国“俗轻男子,女贵者咸有侍男。”《唐会要》也载,“其女子贵者,则多有侍男,男子贵不得有侍女,虽贱庶之女,尽为家长,犹有数夫焉,生子皆从母姓。”这是典型的女权制度和一妻多夫制度,也反映群婚制的残余,因为“只要存在着群婚,那么世系就只能从母亲方面来确定,因此也只有承认女系。”其次,有浓厚的原始自然崇拜信仰和独特的丧葬制度。女国人“俗事阿修罗,又有树神。”阿修罗是古印度神话中的恶神,因常于天神作战,后世乃以之为战神。战神阿修罗与树神崇拜反映了部落战争的加剧与狩猎业的生产生活之现实。事此二神时,要用人祭祀或用人的替代品猕猴来祭祀。在丧葬方面有二次葬习俗,“贵人死,剥取皮,以金屑和骨肉置于瓶内而埋之。经一年,又以其皮内(纳)于铁器埋之。”在内迁后,依然不改,却又吸收了中原的一些文化习俗,“居父母丧的三年期间服饰不改,不栉沐。”保持着人殉制度,“国王将葬,其大臣亲属殉死者数十人。”第三,女国有鸟卜习俗。女国人在用人祭祀之后,“入山祝之,有一鸟如雌雉,来集掌上,破其腹而祝之,有栗则年丰,沙石则有灾,谓之鸟卜。”《旧唐书》记之更详,称其俗每至十月,令巫者带着楮树枝(待考)前往山中,散糟麦于空,大咒呼鸟。俄而有鸟如鸡,飞入巫者怀中,于是剖腹视之,每有一粒谷物,预示来年必然丰收,而若有砾石(原为霜雪,当误)必有灾异,人们都相信它,称之为鸟卜。第四,女国人有服青色和赭面之俗。女王服青毛绫裙,被青袍,袖委于地,冬则羔裘,饰以文锦。为小鬟髻,耳垂铛。足曳索革(一种鞋),雍容华贵。以青色为美,女国男子也以青涂面。但在本部时,经皆以彩色涂面,“一日之中,或数度改之。”居丧期间则以青黛赭面,衣服皆黑。反映了所涂色彩与文化内涵间的相互联系。最后女国有以“女阴辱咒”的习俗,即以女阴当面示人进行诅咒,这是最恶毒的诅咒。简直是愚蠢、荒谬至极!

女国的历法、医学和建筑等都有突出的成就。女国以十一月为岁正,这与高寒的生活环境有关。青藏高原农作物多一年一熟,十月即收获完毕,是为一年之终,此时由巫者在人祭之后诣山中进行鸟卜,预测来年丰歉。苏毗女国人将死去的贵人剥皮,又金屑和骨肉置瓶中,在人体解剖方面应有经验积累成就。使吐蕃达日年塞赞普的眼睛复明的医生有来自象雄、苏毗和吐谷浑三种说法,这从侧面反映出苏毗医学在当时的高原地区也享有盛名。最让人叹服的是女国的建筑水平,史称其“王居九层之楼”,“所居皆重屋,王九层,国人六层。”这让不可思议,但是说女国人建筑工艺与技术高超却是恰当的。此外,女国人的金属及玉石加工也有可称道者,东迁后还有牛皮船的制作技术等。史称东女国还有文字,由于《隋书…女国传》未载,故很可能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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