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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3部分

碎心剑-第93部分

小说: 碎心剑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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碎心剑剑身银白,长正三尺,似用一片片银白鳞片拼接在一起。

此时,这把绝世宝剑已彻底的粉碎,只见一片片银白鳞片漫天飞舞,飘落崖下的大海中……

这把剑,他一直当作生命一般重要,可现在,他只是念着林秋水,视万物为无物。整个人仿佛被无边的黑暗紧紧缠裹吞噬,五种感觉尽数消失。

众人都好像脊椎跟着被折断,一个个软倒在地。

不知过了多久……

萧春山双膝一软,跪了下去,跪在天地之间,仿佛在祈求上苍,双手撑地,低着头,两缕黑发垂在两侧,喉咙里发出呜咽之声,那是一种悲哀欲绝,想要大哭,却强行不让自己落泪的痛苦感受!

渡天师太被惊醒,爬了起来,叫道:“听听,这是什么声音?难道他在哭吗?他也会哭?!”

萧春山的十指已深陷泥地,双臂不住颤抖,紧接着,大口大口地往外呕血,鲜血流淌下来,染红了整片山崖!

英雄们见之又惊又喜,个个挥舞着鬼头大刀、水蛇宝剑,齐齐高喊:“他不行了!大伙儿并肩子上啊!”“对!杀这魔头,不用讲江湖道义!”

疾风剑最是性急,大喝一声,一招“力劈华山”,从背后偷袭萧春山,一剑劈在他的后背上,“刷”的一声,衣衫顿时破了一道裂缝。

血花绽放,像雪地里开出的一朵红梅。

可以看见皮肉透着一道鲜血,肉都翻卷出来,与破衣纠结在一起。

萧春山竟然不知道疼痛,如同松树扎根在地,虽然看不到他的眼神,可其身上却散发着一股极为悲壮的气息。

疾风剑的一张老脸,红了又白,白了又红,后退了数步,颤抖着,拿剑不稳,“呛啷”一声,剑摔在地上。

萧春山站了起来,像一个巨人站了起来!

更像一座大山破土而出,矗立天际!!

他的眼睛喷出可以烧毁天地的怒火!他要再见她!要上天山!不允许任何人夺走她!

此时,他的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凡阻拦去路者――杀!

遇神杀神,遇佛杀佛!

格杀勿论!!

孙晓初大叫道:“他吐了好多血,元气大伤,大家不要怕,冲啊!”一招“苍龙盘岭”,挺剑游刺,疾风剑连忙捡了剑,一招“太公钓鱼”,自上而下劈落。

萧春山一咬钢牙,猿臂随手一挡,一掌震得孙晓初内腑尽碎,狂吐鲜血!

疾风剑见孙晓初的惨状,整张脸仿佛结成了冰,宝剑戛然而止。但他的身躯已接近了萧春山的使力范围,那只宝剑竟然颤抖不住,脱手而出,直飞入萧春山的手心!

萧春山接剑,使出一式“天地飞花”,随着“刷刷”数声疾响,疾风剑的肉躯已被砍成碎片,鲜红的血雨飘扬在半空,萧春山的背影静静的站在那红雨中,说不出的萧索。

众人直吓得呼吸顿止,渡天师太慌忙取出怀中的信鸽,将之放飞,原来,她早料到可能斗不过碎心剑客,已写好了一封书笺,通知武林盟主沈守富,要他发下盟主令,邀各大门派沿路堵杀碎心剑客。

摩天剑见师弟惨死,眼睛看得突出眶外,大吼道:“杀我师弟,我跟你拼了!”扑到萧春山身边,被萧春山轻易的抓住喉咙,举起着力一捏,摩天剑吊在空中,双腿绷得笔直,眼睛一翻,气断身亡,然后像根干柴一样甩到一边。

萧春山仗着一把青钢剑冲入敌阵,翻手为云,覆手为雨,杀得英雄豪杰们上窜下跳。

渡天师太大叫道:“大家冲啊,无论如何,一定要消耗他的体力,双拳难敌四掌,别怕死,我们的战友一定能为我们报仇的!”英雄们见萧春山如此残忍,个个义愤填膺,前仆后继,施展看家本领,拼尽吃奶的力气,能阻得一刻是一刻!

萧春山血淋淋的冲杀着,凭着宝剑开路,任血肉在眼前横飞,血雨在眼前飘荡,只是朝着天山的方位拚力冲击!

…………

玉蝴蝶亲眼见到张天德占有了林秋水,满心畅意,一边放声高歌,一边随意飞行,欣赏着动人的夜景。

从灯杆山望向坡下,只见林海茫茫,松涛阵阵,挺立的云杉,高耸的塔松,重重叠叠的枝桠,万松傲霜斗雪,枝头白雪皑皑。

玉蝴蝶沉吟道:“云杉塔林劲松青,万支长毫笔端挺,饱蘸湖水写盛世,边陲无处不飞春。”她来到中国久以时日,已把中国文化了解透彻,吟诗作赋亦不在话下,吟罢放声大笑,声震寰宇,说不出的得意。

吴仁道见她吐气开声,吹得脸庞纱巾不住颤动,一双眸子闪闪发光,美艳不可方物,一时间竟看得呆了。

玉蝴蝶转过头来,道:“你是否很想看看我的真面目?”吴仁道惊道:“想啊!”

玉蝴蝶娇羞的一笑,伸出兰花指,掀开遮面纱巾,吴仁道惊喜得一颗心简直要从喉咙里跳出来,从她露在外面那双勾魂的眼睛,匀称的身材,足以令人想入非非,她的一张俏脸一定淑美异常,一时间,兴奋、期待之情充溢着吴仁道的心房。

随着遮面纱巾的掀开,吴仁道鼓着双眼,触电般倒退了两步,好像一刹那间已失去了舌头,叫喊都叫不出来。

原来,玉蝴蝶的脸上全是一道道的刀痕,如田间阡陌交错,更如一张老树皮,又枯又多皱。

吴仁道叫道:“你、你,怎么会这样?”

玉蝴蝶一声叹息,竟似含有千般怨怼无奈,道:“当年,我向他表白,可是遭到他无情的拒绝,一怒之下,便用染过剧毒的刀自毁容貌,已经不可恢复了。呵呵,我很丑吧,所以要用遮羞布遮住。既然喜欢的人不喜欢我,我的美丽又给谁看?”一时间,泪面如澜,叫道:“我好恨,恨他爱过的所有女人,林若馨、林秋水,我都不会让她们得到好下场!”

吴仁道无语,只感到,心,在下沉,下沉……

玉蝴蝶从怀里摸出了碎心丹,转悲为笑道:“不过,他还算有点良心,这颗龙珠,是他亲手送给我的,他还对我说,‘我知道你一直想要这个东西,我现在把它交给你。我感觉总是像欠你什么,那天在双龙洞,看见你拼了性命不要也想得到它,便许了愿,将它取来送给你。’”

“呵呵,他知道他有负于我,龙珠啊龙啊,只要我服下,就可还阳,我就可以以最完美的身体去见他,爱他了。林秋水,你如今已为人妻,哪怕回心转意,也没资格跟我争了!”玉蝴蝶捧着龙珠哈哈大笑,似乎已稳操胜券。

吴仁道静静的看着她,怎么也想不到,这个吸血鬼的内心也会痛苦的扭成一团。

玉蝴蝶再不犹豫,一把将碎心丹放入嘴里,吞了下去,眉梢眼角蕴着娇笑。

忽然,玉蝴蝶闷哼了一声,捂着肚腑,蹲了下去,额头沁着一层汗珠。

吴仁道惊道:“你,你怎么了?”

玉蝴蝶突然心眼俱开,念道:“碎心丹!”

吴仁道叫道:“碎心丹?难道这不是龙珠吗?”

玉蝴蝶倒了下去,道:“不错,这是我亲手炼制的碎心丹,人若服用,无药可救,穿心而死,我当时把它变作龙珠的模样,本来想毒死风魔小次郎,没想到,却让我自作自受……”

吴仁道见她的声音说不出的空洞虚弱,不禁扶住她,咬破手指,将鲜血放到她嘴里,道:“你好虚弱,快吸点血吧。”

玉蝴蝶拿开他带血的手指,将他的手紧紧握住,道:“我千年道行已失,食了碎心丹,已活不成了。我死之后,把我放在太阳下,阳光能令我重入轮回,盘瑶部落就托付给你了。”望着西山寒松的美丽景色,满脸幸福,喃喃道:“你不忍心看我痛不欲生的独活,送颗碎心丹来,呵呵,你终于明白我的苦了,这段情缘也只有来生再续了。”苍白带血的嘴角泛起一缕春风般的微笑,仿佛陶醉于一场绮丽的幻梦中。

她的笑容就这么一直静止着。

吴仁道叹道:“真是爱者欲其生,恨者欲其死,他毒死了你,你还这般感激他!这情字,为何如此没有道理?”

太阳升起来了,漏下斑斑点点的日光,似“杉松筛日”,半松翠绿半松白,千松万松同一松,松树下躺着一个女人,随着阳光的照耀,顿时化作一阵青烟升天。

从此,盘瑶部落的新首领诞生了――吴仁道。

天山瑶池。

晨鸡报唱,旭日浮上东方,但这新房之中,却沉寂无声,黔淡无光。

那个夺走自己身体的男人已经走了,他现在是天山派的掌门,帮中自有许多事情等待他料理,而且宾客还未离开,他还要陪待。

林秋水双目无神的穿好了衣裳,现在唯一能够做的事情,就是望着窗外,静静的望着窗外,也许,她在等待一个人的到来,期盼能看到他的身影,可是,她也知道,那是不允许的。

而且,她更害怕踏出这扇门。

她提起笔,写下了一些东西。

晚上,张天德又喝得醉熏熏的回来了,问道:“老是站在窗户跟前做什么?”

林秋水无言。

张天德把她拉到了床上,按了下去。

林秋水今天才知道,这个男人的欲望是这么强烈。

张天德却眉头紧皱,显然,他的欲望发泄得并不快乐,林秋水就像具尸体般躺着,一点也不配合。

突然,张天德发现枕头下露出一角纸尖,林秋水一声惊呼,枕头已被掀开,那张信纸已被张天德拿在手里。

纸上写满了萧春山的名字,只是林秋水一时不察,忘了烧掉。

张天德早已气破了肚皮,骂道:“你这个贱人,刚嫁给我,心里就念着别的男人!”然后双手乱抓,把那张纸撕成碎片!

张天德摔门而出。

林秋水平静的躺在床上,心里面却翻江倒海,她的痛苦无法宣泄,也无处宣泄,想到了死,不愿再这样屈辱的活着!

太阳升起,落下,月亮升起,平静的过了一日,直到深夜,也不见张天德过来。

林秋水心中甚慰,接连过了七日,张天德都没过来,就好像从人间消失了一般,弟子送茶送饭的时候,林秋水也没打听,只是感到心里堵得慌。

萧春山念着心爱的女人,一路向天山疾奔,经绍兴府、杭州府、宁国府、庐州府、汝宁府、南阳府、西安府、凤翔府、巩昌府、临洮府、西宁卫、凉州卫、肃州卫、赤斤蒙古卫、沙州卫、哈蜜卫,出了大明疆域,进入赤力把里的领地,过土鲁番、乌鲁木齐,进入天山山脉!

这一路,以剑开道,流血成河,尸积如山,除掉了浙江的“唐家堡”、“淮河四妖”,湖南的“金银帮”,河南的“血沙门”、“十字门”、“黄河十鬼”,山西的“翻天帮”、“九幽门”,陕西的“汾水三霸”、“神刀帮”,但徐志戈要重整华山派,月潜大师要重整少林派,故没有参加狙击。

天山山脉分为冰川、雪原、高原草场和乱石坡,东西横贯新疆腹地的天山脉延伸到这里,矗立着一座高峰,当年在山下游牧的蒙古人给它起了个雅听的名字:博格达。

博格达峰的冰川积雪,终年闪耀着白白亮亮的光芒,与山谷中的瑶池绿水交相辉映,雪线附近有雪豹出没,雪鸡栖居,密林深处不时传来马鹿的呦鸣,隐现着狍鹿、棕熊、猞猁和岩羊的身影。

萧春山现在的身形,真是说不出的苍桑,他衣服破碎,浑身是血,头发因染了太多的血而结成一绺一绺的。他与冢原卜传一战、为林秋水呕血已大伤元气,这几日来无休无眠,征战不止,更没进食,只是渴了就随手掬上一捧黄水喝,此时面对着眼前的雪山巨人,颇有些“风箫箫兮易水寒”的感觉,心中只是念叨:“我要攀过它,就能到瑶池,就能见秋水了!”

身后的马蹄声夹杂着脚步声,如百兽骇奔,追了过来,萧春山回首一望,一里之外,黑压压的足有上千人,都是来围剿自己的。

他心中暗暗下定决心:“不论发生了什么事,也不管林秋水变成怎样,只要能见到她,就带她杀出重围,去一个没有人找得到的地方,再也不理这凡尘喧嚣。”

冰川是水的源头,是生命的开始,来到这里,就像在迎接另一个生命的开始。

第九章杀戳冰川  百丈之遥的一处冰舌上伫立着一位老道士,生得风尘鹤骨,清牛秦券与其相较也算不得神仙,见了萧春山,一个“大鹏展翅”,飞翔过来。

萧春山暗暗捏紧了剑柄,道:“原来是武当掌门灵尘子,如果你要现在对我讲道,恕我没有兴趣,如果连你也要阻拦我,就莫怪我剑下无情。”后面的上千人马浑不在萧春山的眼里,可眼前的灵尘子,却是生平一劲敌,若在平日,当然胜他不在话下,可眼前的身体状况实在堪忧。

灵尘子笑道:“接到沈盟主的盟主令,得知你要闯天山,不敢违令,已在此候你半日了。”

萧春山神色睥睨,道:“这么说来,你是不肯放我过去了?”

灵尘子抽出剑来,道:“你所造杀孽太重,故贫道不得不为武林除害。”

萧春山眉头一沉,猛提真气,向山峰发起突击,双脚踏雪无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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