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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部分

宠喵记事-第8部分

小说: 宠喵记事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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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论是为人还是为猫,她活了也有几年了。

人类世界的某些法则,和猫的世界共通,都有生老病死之说。

只是,她独身惯了,从未经历过死去的痛苦,可是昨晚,那个房间巨大的悲伤深深感染了她,她好像忽然意识到一件事:对于人类来说,死亡,并不是那么简单。

“姑娘,你还太小,死亡于你而言太遥远,现在的你,就像是一棵小树苗,正是茁壮生长的好时候。”李妈妈摸摸宋玉珠的脸,小姑娘的皮肤光洁莹润,犹如剥了壳的白煮蛋,令人羡慕,也令人惆怅,“你会慢慢长大,出落成亭亭玉立的大姑娘,就像是你大姐姐一样,嫁人生子、做当家主母,挑起一个家族的重担……”

宋玉珠似懂非懂的点点头,又想起那个虚弱的男人,“所以,你的意思是说,对于人来说,有些过程一定要经历完整才算走到终点,对吗?”

李妈妈笑着道,“很大一部分人都是这样,要经历这个并不算漫长的过程。”

“那你的意思是,也是有一小部分人没有办法去经历这些,他们很可能走不到终点,就要在亲人的不舍中离去了?”

李妈妈想到自己的过往,一时竟然感伤起来,“那些人把这辈子的福气都留到了下一世。”

“不,不要下一世,就要这一世!”宋玉珠焦急的问李妈妈,“如果一个人快死了,怎么样才能救他?”

李妈妈将宋玉珠问的问题尽数转述给王氏,王氏心里纳闷,她这个单纯天真的小女儿,怎么会一夜之间问起这些生生死死的问题了,莫不是前一天晚上在玉和和荆襄那里听到了什么不该听到的?

等荆襄来请安时,王氏明里暗里提点了荆襄几句,见荆襄的样子,并不像发生了什么事。

她对荆襄这个儿媳妇向来满意的很,更是相信荆襄待玉珠就如亲妹子一般,断然不会教玉珠一些闲七杂八的东西,所以也就没有多做追究,只是想起来一事,道,“我听说祁家那二小子又快不行了,大半夜的,国公府把宫里几位上了年纪的名医全都请了过去,以前也没这阵仗,八成是真的要……”

祁家二公子身子弱并不是什么新鲜事了,就算王氏念着忌讳没说破,荆襄也懂了个大概,“事情包在襄儿身上,一旦国公府那边有所动静,咱们侯府也不至于措手不及。”

“嗯,你做事,我一向放心。”王氏道,“但不管怎么说,都要做二手准备,若是祁家那二小子无事,咱们也要备上厚礼去国公府走动走动,那平宁大长公主虽然不好相处,但终归是皇上的姐姐,关系亲近些总没有坏处。”

☆、第12章

窗外阳光正好,几净的天空,偶尔飘过几朵悠游的云朵,好像思绪也能踏云直上似的,越过层层高墙,飞过屋檐重楼……

“啪——”

只是还未飞到去处,却是老先生的戒尺先狠狠落下。

“玉珠!”耳边响起老头子低沉沙哑的声音,宋玉珠一个激灵,下意思便要跳起来闪躲,幸好看见赵老先生那张脸时醒悟了,她如今是个人,可要举止稳重大方些呢!于是,宋玉珠卸了一口气,乖乖站好,伸出小胖手,手心朝上,一脸委屈的小模样。

赵老先生本就是严师,体罚学生是常有的事,只是多发生在男学生身上,对女学生向来只是说说而已,以前不打女孩,现在自然也不会拿玉珠这样才五岁的小姑娘破例,虽然心里这般想,吓一吓总是应该的,他举着戒尺正色道,“手,把手掌打开!”

先生的规矩是第一天上课就讲清楚了的,宋玉珠听得认真,却没想到自己这么快就犯错了,她一边心里害怕,另一边却已经遵从先生吩咐,将手掌摊平,只是手依然不受控制的发抖。

“你刚刚一直盯着窗外看,可有什么好看的?”

宋玉珠虽然算不上一点就透的好学生,但是向来乖巧听话,这对心智才刚刚五岁的娇小姑娘已经不错了,赵老先生也不是不通情达理的人,从早上一来,他就看出玉珠的精神状态不对劲儿,小小年纪竟然露出一副忧愁的疲态,全然不似平日的天真灵动,莫不是出了什么事情么。

宋玉珠可不敢告诉赵老先生自己是在挂心英国公府的那位俏公子的安危,只好低下头,舔了舔嘴唇。

“嗯?”赵老先生又问了一遍,语气加重,有种不容置喙的威严。

宋玉珠有些心虚,头耷拉得老底,“不……没看什么啊……”猫不比人,骨子里还是有动物的野蛮,当然也残留着动物的天真,宋玉珠不擅长说谎,每次说假话都是底气不足,一个字比一个字发音微弱。

玉彤一直冷眼旁观着,她笨鸟先飞,每天下课便会单独向赵老先生请教很多问题,还会把明天要教授的内容打听出来,这样才可提前做好准备,有了这样的心思,玉彤的课业进步神速,别说是最简单的《三字经》,就算让她现在背下《女则》《女训》也不在话下,所以,让她整日和宋玉珠一起如龟速般学习曾经的知识,玉彤自然不愿意的。

“快入冬了,我看是小妹又想下河凿冰掏鱼去了吧!”玉彤接了句下茬,毕竟是年纪小,总也控制不了阴阳怪气。

赵老先生古怪的看了玉彤一眼,对玉彤有些失望,小女孩们的心思在赵老先生眼里无所遁形,而玉珠却依然懵懂无知的,当真还拿玉彤的讽刺当成了解救,忙道,“是呀是呀,该捞鱼了。”

玉彤嘴角一勾,暗中笑话玉珠蠢,看来她这个小妹妹除了长相讨喜,还真是不张脑子。

赵老先生也没说什么,只是让宋玉珠坐下,又若无其事的讲起了经,只是脸色一直不大好看。

等到下了课,赵老先生并不像往常一样留下来和玉珠玉彤聊聊天,而是收拾好自己的东西,转身就要走,只是没走几步,就发现自己衣服的下摆被一个小胖手抓住了。

他低下头一看,不知何时,宋玉珠追了上来,仰着小脸,无辜的瞪着圆圆的眼睛看着他。

“先生,你是生玉珠的气了吗?”

赵老先生起初还是板着脸,但是最后还是没绷住,猫下腰把宋玉珠抱起来,他一大把年纪了,腰腿都不是那么利落,已经很久没提过重物,更别说抱孩子了,可是也不知道怎么,这个时候倒生出了一种怜爱之心。

玉彤见宋玉珠追出去了,撇撇嘴,自己慢悠悠的把东西收好,装在一个小篮子里,等她收好了东西,出去一看,却见到赵老先生怀里抱着宋玉珠,一派和乐的样子。

宋玉彤不自觉的咬了下唇,默默的回了上课的小书房,从门缝里往外看,一直等到赵老先生和宋玉珠消失在院子里,她才敢出去,只是她一边回自己的院子,一边又有一种酸涩的泪意。

成长于她而言,就是一个渐渐发现的过程,渐渐发现,不论她多努力永远都是徒劳的过程。

*****

平宁长公主不眠不休的守着自己的儿子,在祁瑜昏迷的这段时间,她滴水未进,任身边人怎么劝,她也坚持要等到祁瑜醒来的那一刻。

英国公府大公子听说家里出了事,风尘仆仆从外面赶回来,回去换了身衣服便跑到独轩院里。

他端着膳食送到平宁长公主面前,“母亲,二弟会没事的,倒是母亲你可要保重自己的身子,可别二弟还未醒过来,母亲倒先倒下了。”

平宁长公主冷冷的看了祁煊一眼,又把视线落到卧床不起的祁瑜脸上。

祁煊不死心,又劝了一遍,平宁长公主忽然厉声道,“你到底有没有把瑜儿当成你的手足!”

祁煊哑然,平宁长公主身边的嬷嬷见状出来劝道,“长公主切莫动气,大少爷和二少爷手足情深,二少爷出了事,大少爷自然是挂心的,这不,大少爷刚一得了消息,不就赶回来了么。”

平宁长公主冷笑,望了一眼外面的天色,“好一个‘刚得了消息就赶了回来’,从这里到松露马场,快马加鞭也不过两个时辰的路程,来来回回也才四个时辰,若是真挂心,怎么可能现在才赶回来?”说着,又去看祁煊身上那平整洁净的常服,更觉得刺眼,“在你眼里,除了练武和比试,还有更重要的东西么!”

这一席话倒说得祁煊羞惭了。

知子莫若母,祁煊确实对祁瑜这个性情古怪的弟弟并没有太浓厚的感情。

接到府上小厮报信是在今日天色未明之时,他和怀远侯府的二公子宋玉洪连同京中几个其他要好的公子哥儿正要整装待发去挑几匹好马,他们这几个人都是热爱武学,隔三差五便要凑在一起切磋武艺的,而松露马场是京郊最大的马场,后头有座山,挑好了马正好可以上山打猎,那时祁煊玩心正浓,所以当小厮来请他回去的时候,他只是皱皱眉头:“又病了?”

他这个弟弟,生病已经是司空见惯的事情,但是每次都是雷声大雨点小,到了最后把家里折腾得人仰马翻,还不是能安然无恙。

所以,祁煊打心眼里觉得事态没有那么严重,再加上,今日之约已经酝酿已久,他不忍扫兴退出,便对小厮吩咐道,“我知道了,你且回去,我稍后就赶来。”

这一稍后,便是三个时辰之后,他载着满满的猎物打道回府,只是这次回府,倒真的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了。

直到他看到病床上躺着的人,面色惨白,紧闭双目,看起来毫无血色……

状似是真的出了事。

“母亲……”祁煊将托盘的食物交给身边的下人,自己则跪了下来,“这次是儿子疏忽了。”

平宁长公主险些又要掉下泪来,现在责怪谁对谁错、谁尽心谁无心又有什么意义,她这个二儿子命苦,从小就是个药罐子,走五六步都要喘,同龄的那些孩子们都不带他玩闹,就连至亲手足关系也不亲密,久而久之这孩子就连门都不出了,偏巧这孩子还心思重,有什么事情都憋闷在心里,越是不叫苦,长公主这心里头越是难受。

怎么说也是自己的亲弟弟,祁煊想了想,虽然在犹豫,但依然开了口。

“母亲,二弟真的到了药石无灵的地步了么?若真的无计可施了,儿子倒有一个法子——”

☆、第13章

国公府连夜将三弘大师请来,那三弘大师是慈寿寺的得道高僧,他擅长医道,大部分时间又在云游四海,常常是走到哪里治到哪里,在民间颇具盛名。

平宁长公主早就闻听过三弘大师的名号,也曾想过将三弘大师接到府中替祁瑜治病,只是那三弘大师来无影去无踪,长公主纵有通天的本事,也难以在山沟沟里把这人找出来。

所以,当祁煊提到三弘大师这个人时,长公主自然首肯,而当祁煊说起他可以连夜将大师请来,长公主更是喜极而泣。

说来祁煊和三弘大师的渊源,还要从三年前说起。

那时,英国公将年仅十七岁的祁煊送到军中历练,而祁煊天生对武学兴趣浓厚,又喜读兵法,为人又侠肝义胆,颇有几分豪气,很快便在军中崭露头角,深得振威大将军庄彪的赏识。

在一次粮草押运的过程中,祁煊遇到了三弘大师。

当时,三弘大师在上山采药的过程中不慎跌下山,摔断了一条腿,难以再独自行走,祁煊便主动要将三弘大师护送回金陵,可三弘大师却说,此番云游尚未走到终点,不肯半途而废,祁煊便栽了三弘大师一程,两人在路上一见如故,有了不菲的交情。

祁煊本人虽不信佛,却能在言谈中对三弘大师多有相让,三弘大师赏识这个年轻人,又听说祁煊家中有常年卧床的病人,便允诺说一旦回了金陵,愿为府上二公子诊治,就这么,两人还真有了口头约定。

祁煊回府的路上也未想太多,只是顺路差人去慈寿寺问一问,这一问不要紧,没想到三弘大师还当真人在金陵。

就在三弘大师出现的那一刻,长公主第一次觉得,原来让大儿子习武也是有好处的。

她和祁煊关系向来不算亲近,祁煊从小好舞刀弄枪,没有一刻能安分下来,而长公主当年初为人妇,心性不定,对这个多动的儿子甚为头疼,所以,祁煊可以说是由老太太一手拉扯起来的,而她自己当年光顾着和老太太斗智斗勇,哪里有心思好好教导孩子,久而久之,母子就生疏了。

而长公主第一次意识到自己是个母亲,还是在生下祁煊的五年后,她怀了第二胎。

这一胎和第一胎不同,这一胎怀的甚为艰难,长公主向来身子骨底子硬,怎么也没想到孕期那些激烈的反应会发生在自己的身上,活活脱了她三层皮,谁知孩子一生下来,却羸弱不堪,谁都觉得这孩子注定是夭折的命运,长公主哪里肯依,别人越是暗示她儿子活不长,她越是执拗,坚决把二儿子放在自己身边来带,堂堂娇生惯养的长公主竟和普通妇人一般,一把屎一把尿的亲自哺育孩子,用尽了各种极端的法子,最后还真把这个小病童养到了十五岁。

顺便,长公主在这段时间也褪去了少女的娇气,真正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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