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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部分

宠喵记事-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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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连夜逃出了国公府,回了自己惯来隐居的山上。

“你是说,这个小屋是你建的?”

东篱没想到世间竟然有这种巧合,然而他更没想到这位莫少欺莫大夫竟然家徒四壁,住的地方连国公府的柴房都不如。

“是家师建的。”

东篱脱口道,“你竟然还有师父?”他还一直以为像莫少欺这样的江湖骗子都是自学成才。

莫少欺听到这么明显的嘲讽也不动气,依旧笑吟吟道,“不过我平时不住这里,从我出师那一天起,师父便让我云游四海以托悬壶济世之志,所以我这么多年一直居无定所,这次我回京想看看师父他老人家,结果却发现这个小屋废弃已久,我师父他老人家八成也是去哪里云游了,我便准备留在京城等他些时日,这些日子我无事可做,山上条件又恶劣,便想去国公府借住些时日。”说着,莫少欺叹了口气,“只可惜,国公府不收我啊。现在,不但国公府不收我,我这唯一能住的地方,还无端端被牵涉进了命案,我前两天采药回来,发现有人把我家当作关押之地,吓的我好几日睡不好觉了。”

这莫少欺说话坦诚直白,意外的是并不令人反感,段琳琅道,“莫大夫是有大本事的,若是莫大夫不嫌弃,可到我们段家小住几日,正好瞧一瞧家父的成年顽疾。”

宋玉洪一听这话,忙打住说,“段姑娘毕竟是姑娘家,不方便对莫大夫诸多照顾,不如留在侯府吧!”

“先前是无处可去,这下子是不知道去哪里好了。”莫少欺拍打着身上的尘土,忽然问东篱,“对了,二公子的病现在可好些了?”

宋玉洪和段琳琅对视一眼,宋玉洪此时却要对两人跪下,“这次多亏了宋二公子和段姑娘,否则……”他现在想想一阵后怕,他不在他们少爷身边的日子,他真是不敢想象他们家少爷的日子是怎么过的。

思及此处,东篱更是气愤难当,“陈家好歹也是名门世家,竟然会有陈平这样卑鄙龌龊的子孙,绑了我竟然是觊觎我们少爷霄云楼的藏品,这次我非要捉他去见官!”

东篱情绪激动,宋玉洪拍了拍他的肩膀,这便要捉那陈平见官,段琳琅却犹豫,“陈家在金陵好歹也是有一番势力,这么闹上台面鱼死网破,伤了陈家和祁家的面子,是不是不太好看?东篱,你还是先请示你们少爷,不要私自做主的好。”

莫少欺也在一旁附和,“还是段姑娘思虑周全啊。”

东篱虽然咽不下这口气,但是段琳琅所说也有道理,莫少欺见他一脸愤恨,便转移话题道,“东篱小兄弟,现在天这么晚了,咱们下山也来不及了,不如留在山上将就一晚,我也给东篱兄弟处理处理伤口。”

宋玉洪和段琳琅连夜赶来也累了,宋玉洪想到又有契机与段琳琅多多相处,哪有不应的道理,只是想到……

玉珠还留在慈寿寺,也罢也罢,慈寿寺安全的很,他又派了沙弥看着,能出什么事呢,需要担心的应该是明天带宋玉珠回侯府会发生的狂风骤雨才对。

宋玉洪叹了口气。

四人挤在一间小屋内,莫少欺替东篱查看伤口,“伤的不重,都是皮肉,没什么大碍。”

“多亏你们来得及时,我还以为我没命回去见少爷了呢!”说到此处,他又不禁提到这桩奇事,“都说动物有灵性,我以前还不信,自从遇到了这小猫,我是彻底信了。”

说着,东篱的目光落在那只累极了蜷缩在角落的小奶猫身上。

宋玉洪听到“猫”这个词,“啧”了一声。

他想起玉珠和他说的那番话。

正在这时,身边段琳琅发出一声轻笑,宋玉洪侧过脸,发现段琳琅把那小猫抱了起来。

东篱道,“这小猫可聪明,一路和我们从国公府来了慈寿寺,这一次,竟然还打算和我同患难,等我回去了,非得把这猫贡起来。”

小猫听了这话,耳朵立起来,动了动,又垂下去了。

莫少欺也笑着说,“是啊,我是昨晚在树林里发现的这猫,当时吓了我一跳,结果这猫见了我,就有意把我往小屋这边引,当真是一件奇事。”

宋玉珠听到那几个人在夸奖自己,心里还是很高兴的,但是她实在是太累了,累的连尾巴都晃不起来了……

☆、第32章

天微微亮的时候,一屋子人已经睡的东倒西歪,东篱的呼噜声震天撼地,段琳琅虽然身体极为疲倦,但是毕竟是个姑娘,在这样嘈杂的男人堆里注定是不能安然睡下,苦撑着等了许久,总算见到了些光亮,这才坐直了身子,整理衣襟,站起身悄悄推了门出去。

山里空气清新,只是早上有些冷,她为了取暖,活动了一下筋骨,身子总算热乎了一些,掏出手帕开始擦汗,一转身却发现身后站了个人。

“醒了?”

昨天和宋玉洪闹的不大愉快,后来又遇到了祁瑜和东篱的突发状况,迫使两个人不得不暂时放下芥蒂好好合作,然而如今问题解决,两人之间那种微妙的尴尬感又横亘在两人之间。

宋玉洪朝段琳琅走过去,只见美人出了薄汗,倒显得皮肤更加白皙光泽,他情不自禁的咽咽口水,转过视线,这才克制住心里那种奇妙的悸动。

像他这种流连万花丛的人,美人见过不少,或人淡如菊,或浓妆艳抹,各有各的风情,可是美的像琳琅这般肆意洒脱,直直逼入人心坎里的,他可真没见过。

段琳琅见他呆愣愣的望着自己,以为他还在为昨天的事生气,失笑道,“好了,昨天算我不对,我这人说话直,三句话不合便与人发生争吵,有时难免克制不住自己的脾气。”

宋玉洪的心暖洋洋的,紧绷着的脸皮也随着琳琅难得的一番温声细语松弛下来。

渐渐的,他脸上绽开了开怀的笑容。

可忽然间,琳琅却将话锋一转,“……若我真为男子,恐怕我们还真有可能成为至交,打猎赛马,摔跤舞剑,好不痛快,但我毕竟是女子。”

宋玉洪的笑容一下子就僵持在脸上。

只听琳琅摇头叹息道,“这一次我彻夜未归,家父必然大怒,他本就不喜我男装出门招摇,还为我订下一门亲事,盼着我能在家绣绣花收收性子,我昨日之所以会去慈寿寺卜卦,就是想问姻缘,你猜的没错,所以,这应该是我最后一次出门来……陈家和祁家这场官司若是闹将起来,我恐怕很难出面作证了。”

“你……你定了亲?”宋玉洪无暇关心其他,单单这四个字就让他有如受到雷霆之击。

琳琅对宋玉洪笑了笑,“我知你对我有意,但我并非你的良配,很抱歉,现在才和你坦白。”说罢,见宋玉洪眼神呆滞,似乎不敢相信她说的话似的,琳琅垂下眼睫,狠了狠心,道,“时候不早了,我等不及莫少欺他们醒来,先行下山回城了,他们若是醒来,还烦请宋兄替我和他们说一声吧!”

宋玉洪这辈子也未尝受过这等打击,乃至于他起初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段琳琅走后,他站在原地好半天回不过神来。

也不知道站了多久,吹了多久的风,有人拍拍他的肩膀,“宋兄弟,屋里那两人,一个晕了,一个伤了,怎么处置?”

他转过脸,眼前是张毫无所谓的脸,嘴角还含着笑,一派轻松的模样。

他没好气道,“该送医馆送医馆,该见官见官,问我做甚?”

说罢,掸了掸肩膀上并不存在的灰,大步流星的翻身上马,只留给莫少欺一个潇洒的背影。

莫少欺叹了口气,幽幽的回了屋子,对东篱道,“宋少爷和段姑娘都走了,骑走了两匹马,你我现在只能徒步下山,但陈平还晕着,你又有伤……要不我们先行下山,回头再派人把陈平带走,你去问问祁二少爷的意思,到时再决定要不要报官。”

眼下也只能如此了。

莫少欺将陈平五花大绑锁在屋子里头,然后抱着猫,带着东篱抄了小路下山。

这期间,怀里的猫儿睡的死沉死沉的,莫少欺道,“这小猫儿精怪的很,你可是决定收养它了?”

“那是,仔细算来,这猫儿也算我的救命恩人了!”东篱蹒跚的走着下坡路,目光落在莫少欺怀里安详的小白猫身上,他万万没想到,那只夜半时分吵得他和祁瑜不得安眠的小猫儿竟然会和他们有这般奇妙的缘分。

“二少爷那样清冷的性子,也会同意养宠儿?”

东篱道,“少爷没说不行。”

不过,对于东篱来说,今时今日养猫的意义已经不一样了。

在这件事前,他不过拿这猫儿当个逗趣的畜生,是无聊寂寞时的玩意儿,有也可,无也罢,一切全凭少爷心情。

但是现在,他要好好的报答这只猫儿的救命之恩,要将这可爱的小猫儿当作生命的一部分。

宋玉珠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软绵绵的床上,身上还盖了厚厚的被子,被子上还有一种熟悉又清淡的药香。

她舒舒服服伸个懒腰,忽然间回想起什么,猛的坐了起来。

“主人!”她下意识的叫了一声,侧过脸,发现祁瑜就坐在床边的太师椅上。

什么时候颠倒位置的,她明明记得,前一天晚上是主人躺着她守着,怎么今天一早醒来颠倒了个样子呢!

宋玉珠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只是心里暖洋洋的,再偷看一眼主人,他安然无恙的坐在那里,他便觉得没有比这更幸福的事了。

宋玉珠偷偷笑了下,不好意思地开口,“主人……谢谢你……”

祁瑜发现小姑娘肉嘟嘟的小脸蛋红扑扑的,看起来像是不好意思了。

“主人都生病了,还把床让给我睡。”宋玉珠大眼睛扑闪扑闪的望着祁瑜,“主人,你对珠珠可真好啊!”

她果然没跟错人呢!

然而祁瑜听了这话,却有一瞬间的尴尬。

明明是她,大半夜爬到他的床上,逼得他不得不起身避嫌的。

祁瑜苦笑着说,“该是我谢谢你,小姑娘,你救我一次。”

宋玉珠忙摆手道,“不是的呀,主人,那是我应该的呀……”

主人救过她那么多次,从粮仓再到后来被阿善满院子围剿,如果不是主人,她早就是孤魂野猫了。

所以,“能救主人,我真的很开心的……”

宋玉珠的头,低的不能再低了……

她偷偷瞄了一眼祁瑜,多希望主人有朝一日能主动摸一摸她的头啊……

☆、第33章

寺院的小沙弥送来了早膳,清粥配上几碟可口的小菜,宋玉珠和祁瑜对立而坐,祁瑜开口问,“小姑娘,你怎么会留宿在此,侯夫人呢?”

宋玉珠眼珠转了转,思忖着要不要把东篱的事告诉祁瑜。

祁瑜见她不说话,心道这不过是个孩子罢了,痴痴傻傻的,话也说不清楚,八成是走丢了。

“昨天是你找人把我背回来的?”他只记得宋玉珠在溪边发现了他,以小姑娘之力是不可能把他带回家,还替他换了干爽的衣服,所以理所当然的认为是寺院的沙弥代劳的,完全不知道有宋玉洪和段琳琅的存在。“你莫要怕,一会儿我派人去侯府报信,尽早送你回家。”东篱两日未归,如果是贪玩在山下流连还好说,万一出了事怎么办,看来也是要回国公府报信、派人出去寻寻东篱才是。

他脑海中已经有了计划,却见小姑娘全然未听,一双圆圆的大眼睛死死的盯着桌子上的小食。

祁瑜的食指敲敲桌子,见小姑娘醒过神来,不好意思的看着他,他有些好笑,又有些无奈,“吃吧,吃吧。”

他从小就没有玩伴,同龄的小孩子笑他是病秧子,又怕被他过了病气,纷纷疏远他,他至今还记得他八岁那一年,长公主寿宴,东篱背着他去花园里凑热闹,几个孩子蹲在地上玩弹珠,他从背后探出头,眼看着弹珠准确无误的落入了事先挖好的小洞里,禁不住赞叹一声,谁知蹲在眼前的几个孩子见他来了,反而吓了一跳。

这个时候,有个奶嬷嬷小跑过来抱起一个小孩,面上是对他歉然的微笑,转过身却对那怀里的小孩说着什么。

他仿佛都能想象得出来她在说什么:离他远一些,过了病气可怎么办。

东篱忿忿不平,气的要把事情告诉长公主,祁瑜笑了笑,制止了东篱,只是从那以后,他就更不愿意出来见人了。

那一方小院像是囚笼,没有不可撬动的锁,却依然坚不可摧,禁锢着他的魂魄。

平日里,只有长公主会来看他,训斥他太过封闭,每当那时,他只是笑笑不说话。

他的父亲应该是很厌恶他的,一年里也不见得来两三次,父子俩话不投机半句都多。

而他的哥哥和弟弟嫌他沉闷,兄弟间也并不亲密。

只有孟蓉,在国公府小住那段时日隔三差五的来探望他,虽然他知道,孟蓉待他并非全然赤诚,可他回想起来依然心存感激。

孟蓉八岁成了孤儿,长公主怜其年幼,怕她在继母手下受委屈,便把她接来国公府养着。

孟蓉从小便性情温婉,兴许是寄人篱下的缘故,她言谈举止里总带有几分小心翼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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