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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部分

入骨相思知不知-第16部分

小说: 入骨相思知不知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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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眶不知怎么的就有些*辣的疼,她撑起身子拉开跟他的距离,轻声道:“你在发烧,先量个体温吧。”
这回他没有挣扎,像被驯服了的顽童,任她予取予求。
发烧就要吃药,乔叶给他掖好被子,出门去拿药箱,好一会儿才回来,手里还捧着一碗面。
“吃完东西才能吃药,否则肠胃会不舒服。”
“怎么味道这么奇怪?”贺维庭蹙眉,他中午就只吃了总汇三明治,傍晚从公司直接赶回家来,饥肠辘辘,倒是真的有点饿了。可眼前这碗面闻起来有种清苦的药味,不像秋姐平时做的那样美味。
“我刚煮了药膳,煮面的时候舀了些汤进去,你趁热吃一点,对身体有好处的。”
“你煮的面?”
乔叶点头,“没有那么难以下咽,你不妨先试试,不好吃我拿走就是了。”
“你刚才在厨房就是弄这个?”贺维庭想起刚刚见她跟姑母就站在厨房里说话。
“嗯。”她自嘲地笑笑,“贺女士见我出现在厨房有点紧张,大概是怕我在你吃的东西里做手脚。以后你吃的东西如果不放心,我可以先尝。”
她这样说,再抗拒就是矫情了。贺维庭脸色微微一沉,接过她手里的筷子,“我自己吃。”
汤汁浓郁,面条劲道,不见大荤,肉味却全都浸在了汤里,药材的味道吃到口中反而没有那么苦。
不仅没有难以下咽,反而可算得上是美味的。
十指不沾阳春水,今来为君做羹汤。
但凡用了心做的事,对方不可能一点都感觉不到。
心头微微的颤动,让贺维庭吃掉了半碗面条和姜茶,然后才漱口吃药。
他躺下去,发现手机不在身边,刚才大概放在书房了,随口对乔叶道:“帮我把手机拿过来,应该就在书桌上。”
乔叶给他额头覆上降温的冰袋,“好,你先躺下休息。”
他好像转眼就忘了刚才的禁令,可是乔叶没忘,她并没有自己到书房去,而是请吉叔帮他把手机送过来。
瓜田李下,她比他更明白。
贺维庭道:“你倒自觉。”他盯着手机屏幕,邮件里的字却一个都没有看进去,“你怎么不问问,为什么不让你进书房里去?”
乔叶敛眸,有很多事都不用问,就像他这换过装修布局的房间,她却立马就从床头的抽屉里找到耳温枪。那是他车祸重伤痊愈后常备的东西,她教他放在那个位置,这么多年了,一直没有变过。
过去他对她从没有这样那样的限制,可她背叛他,就从他的书房开始。那是他心头的刺,摆在那里,也从来不曾消失。
他体内的药性上来,昏昏欲睡,“你出去,我要休息了。”
乔叶拉过椅子在他床边坐下,“你睡吧,我在这儿守一会儿,等你退烧了再走。”
他不耐烦,“我说不用了……”
“我是你高薪请来的医生,总得物有所值不是么?”
她好像总是占理,让人无法反驳。贺维庭困倦地闭上眼睛,原本以为避开家里这个女人就能一切如常的,没想到进来最安稳的一觉却是在她的陪护之下,而且他还在发烧。
换降温冰袋、用温热的毛巾为他擦拭手脚、每两个小时量一次体温……这样琐碎的工作,她却毫无怨尤。黑暗里细细打量他深邃的轮廓,像孩子似的难得放松,也许从今往后都只有在睡梦中才对她这样不设防。
即使明知是奢望,也还是想要这么一直一直陪着他走下去。
夜里他的体温终于退下去,累极的乔叶趴在他床畔盹着了。贺维庭醒过来,屋里只留了一盏微亮的壁灯,晕黄的一点光亮,但也足够把近在咫尺的人儿看清楚。
她在床上睡相娇憨,可是这样趴着睡却很规矩,头枕在手臂上,碎发遮光洁的额头,只露出一边的侧脸。
他忍不住去看她的手,刚才她在跟前忙忙碌碌的时候他就留意了,在维园划伤的地方已经收了口,解掉了纱布和绷带。
正像容昭说的那样,长短几条口子,划得很深,就算是好了大概也会留下疤痕。她皮肤太细嫩,根本就是容易留疤的体质,偏偏还总是受伤。
现在就能碰水做事了么?不然怎么下厨又是做药膳又是煮面条的,还有刚刚为他放满浴缸的水,给他准备换洗的衣物……
他也不知怎么就执起她的手握在手心里,软而棉的一团,真真如书上描绘的那样,柔若无骨。
这怎么会是一双医生的手呢?
乔叶睡得很浅,他还想仔细端详那些伤口,她就已经醒了,迷迷蒙蒙睁眼抬头,贺维庭立马甩开了她的手,像是碰到烧得滚烫的石头。
他清了清嗓子,“你怎么还在这里?我没事了,回你自己的地方睡觉去!”
有她的地方,比火光还暖,他需得时刻告诫自己不能贪恋这样的温暖,可是却忘记了她住的地方在这阴雨绵绵的冬夜冷得透骨。
作者有话要说:周末陪小宝,更晚了,亲们见谅哈~推两个基友的好文,等更的时候不妨看看,也许有惊喜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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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你怎么来了

乔叶其实很怕冷,冬天时每每手脚冰凉;在没有地暖和空调的屋子里蜷成一团也冷得睡不着。
早晨起来就发觉头疼和喉咙疼;身体发冷,整个人都很难受。她在非洲待过不少时间;忽然发冷发热还是比较警惕;如果只是感冒那还好,就怕是疟疾之类恶性病过了潜伏期。
她给容昭打电话;“师兄;你最近有没有空;我想到医院来……做个身体检查。”
容昭正好也想打电话给她,听到她声音沙哑,不由关切道:“没问题啊,我最近都在。你怎么了,身体不舒服?”
“没事。可能这几天降温,有点着凉。”检查还没做,无谓到时虚惊一场。
“还说没事,你听你这嗓子哑成什么样了?你很久没回海城了,得重新适应这边的气候,尤其今年据说会是近十年来最冷的一个冬天。”
“好,我会注意。”她这才想起是该买一些御寒的衣物,在热带待的时间长了,模糊了四季的概念,秋冬季节也只穿最简单的薄衫。
她的人生就是一路断舍离的过程,过去许多锦衣华服都渐渐丢弃,行囊简化到一只大一点的双肩背包就能全部带走。
她说不清这样好还是不好,也许是生病的时候容易多愁善感,想得多了就觉得有些孤独。
她一般很少求人,突然开口说要做身体检查,容昭不由有些担心,下午便开车到嘉苑来。
吉叔认得他,当他是来找贺维庭,“容医生,贺先生在公司办公还没有回来。”
容昭一挥手,“我不是来找他的,乔叶呢?”
“您找乔医生?”
“是啊,她人在哪儿?”
吉叔有些为难,但还是带容昭去敲乔叶的房门。容昭果然火了,“她就住这儿?是贺维庭的意思?”
其实问都不用问了,贺维庭是嘉苑的主人,乔叶不管什么身份,好歹上门是客,没主人的指示谁也不会安排她住这里。
乔叶出来开门,看到容昭也有些小小的惊讶,“师兄……你怎么来了?”
迎面没有一丝暖意,门内门外几乎没有温差,同样的寒冷,看来是什么取暖设备都没有的。容昭的怒火蹭蹭往上蹿,回头瞪了吉叔一眼,然后拉起乔叶道:“我都不知道原来贺家是这么待客的,你跟我来!”
乔叶不明所以,被他拉着一路进了主屋的大厅。地暖煨热的空气一下子围过来,闷闷的,乔叶有些头晕胸闷,“师兄,到底什么事?”
“你别管!我没事,就来看看你不行吗?”他把她摁在沙发上坐稳,对抿紧唇站在一旁的吉叔道,“这就是你们的待客之道?人都冻病了,还把她扔在那种角落里,连杯热水都没有?去,给我倒被热水来,姜茶红糖水什么的有没有?统统给我拿过来!”
他才不拿自己当外人,这冷冰冰没有一丝人气的空旷大宅简直就像一座古墓,反客为主又怎么了,贺维庭打定主意孤独终老,他还不乐意让乔叶给他陪葬呢!
吉叔没有多说什么,微微敛眸道:“两位稍坐一会儿,我去安排。”
贺维庭刚着过凉,姜茶都是现成的,不仅如此,厨房还特意熬了桂圆红枣茶,女孩子热腾腾地喝下去是最好不过的。吉鑫和冯秋妹夫妇都是点头醒尾的伶俐人,怎么可能看不出乔叶实际上是贵客?只不过住的地方算是有意跟主屋隔开来的,条件差一些,贺维庭大概有他的用意,他们也不好插手过问。
容昭跟贺维庭的关系好他们是知道的,既然他发了话,他们也愿意作顺水人情,有什么问题等他去跟贺维庭说,好歹乔叶不用再遭罪。
乔叶轻轻挣脱容昭的手,“你还没说,你怎么跑来了?找他有事?”
他们都知道这个“他”是谁,容昭心里竟忍不住冒出一丝酸涩,“我找他能有什么事?我是来看你的,医院的职务说扔下就扔下了,办完离职手续连面都见不着。隆廷的医院就这么入不了你的眼?”
乔叶失笑,“说什么呢?我回去办手续那天就想去见见你的,可你的科务秘书说你去出差了,连在国内还是国外都不确定。我就只跟黎院长和张博士他们打了招呼,想着回头再见你的机会也多,不急于这一时。”
其实她既然离开了,当初跟容昭“天生一对”的绯闻也该告一段落了。本来就是权宜之计,容昭恢复单身就还是全院姑娘们倾慕的钻石王老五,不要因为她而耽误了行市。
容昭听她这么说,刚才那丝酸涩又被骤然的欢喜给冲淡了不少,“噢,我是回家去了一趟,所以今天过来也是顺便把礼物带给你。”
他拿出一个端方的丝绒盒子,绑着漂亮的缎带,“喏,打开看看,喜不喜欢?”
乔叶有些好奇,拆开缎带,“是什么?”
盒子里是一串珍珠项链,明媚优雅,泛着莹润光泽。
“海水珠,我们自家的珠场出品的,今年成色特别好,又请了知名的珠宝设计师设计,我看着挺好的,很适合你,就带了一份,希望你喜欢。”
容家在大马,门楣很高的富豪之家,拥有私人海岛养殖珍珠。
没错,她是喜欢珍珠的,曾经挽着贺维庭的手,他轻轻偏过头就在她耳垂上轻吻,“珍珠很适合你,好漂亮。”
他也许不知道,他总是复古优雅,她戴珍珠是为了衬得起他,却又不会太过耀目。
“小乔……小乔?”容昭见她盯着珠链发愣,手在她眼前晃了晃。
乔叶合上礼盒,有些歉意,“这个太贵重了,我不能要。”
容昭把盒子往外推,“贵重什么啊?都说了是我们自家的珠场出品了,不过是个小玩意儿带给你的,没花什么钱。”
其实看她现在这模样,早知还不如给她带条宽大温暖的羊毛披肩。
乔叶眼见他似乎不高兴了,试着跟他解释,“珍珠要搭配好了衣服才显得出自身的美,你看我天天穿得这么随意,也没机会戴。这么漂亮的珠子在我这儿要埋没了,怪可惜的。”
“谁说没机会?我大外甥段轻鸿你认识吧,贺维庭上回欠他一个人情,这次要回请人家到家里来参加个酒会,我肯定得作陪,正好少个伴。你迁就下我一块儿出席不就行了?放心,我舞跳得不错的,这条珠链也有用武之地了。”
乔叶一怔,“他要邀请他们到嘉苑来?”
“是啊,你还记得上回在医院侧门遇到你然后送你去五蓉城那天么?隆廷在海城的分公司刚运作起来不久,段轻鸿在这里新置了一套别墅,那天就是邀请我们去做客的,warmingup,这都是惯例。贺氏是隆廷在海城最重要的合作伙伴,又有我这层关系在里面,本来贺维庭是绝对要到场的,可那天遇上了你……”
容昭欲言又止,想到那天在车上亲眼所见他的黯淡凄怆,或许世上真的有情深不寿这个词吧?
“他最后没有去?”乔叶已经猜到。
“嗯,你以为真有美酒和嫩模?我在海城这么些年都没见他碰过这两样东西。”容昭也不知怎么的就变成帮贺维庭说话了,到底是好朋友,有些实话瞒在心里都瞒不住,“所以他欠我那外甥一个人情,如今贺氏有了困难,正是需要拉拢盟友的时候,就请他过来增进下感情。”
乔叶心里有些五味杂陈,心疼贺维庭,又忍住不为他眼下的处境担忧,“段少会不会为难他?”
容昭笑了笑,“怎么可能?沾亲带故的,再说不还有你吗?你不是跟段家也有往来?”
“我跟段少的太太苏苡在非洲做过同事,她为人爽朗可爱,回国后我们也有联系。”
“那不就是了,到时你也来,大家都是朋友,见了面就是喝喝酒聊聊天,哪会故意为难谁呢?”
乔叶有她的顾虑,“他并没有跟我提过这回事,我贸然出席,怕他会不高兴。”
容昭哼了一声,“这回你是我邀请的客人,千真万确,他难道还赶人?”
贺维庭有时脾气古怪起来,的确是说不准。但这些都不重要,她感激容昭的心意,贺维庭如果非得跟她泾渭分明,她不会故意去打破这种平衡。
容昭还想多问两句她的身体状况,门外已经传来汽车引擎的声响。
“大概是他回来,这两天他比较辛苦,又刚着凉发烧,早点回来休息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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