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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部分

answer-暗示(suggestion)-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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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实说,他的嫉妒让秦野感到很窝心。真芝灌溉的爱情深刻而直接,把秦野干涸的心滋润得满满的,仿佛灵魂的龟裂都得到了修补。
  「……对不起。」
  望着男人挨骂后无精打采的模样,秦野忍不住失笑。不苟言笑时甚至有点凶的修长眼睛,在这种时候就会变得像小狗一样无辜。
  「是我不好,打起精神来吧……」
  「咦……!?」
  秦野的指尖探向长腿间的分身,照着从男人身上学来的技巧施予爱抚,感觉到分身迅速涨大,他下意识润了润发干的嘴唇。
  「要是我还生你的气,就不会做这种事了……」
  「秦野……」
  出其不意的举动让真芝吃了一惊,他发出一声小小的呻吟,一把搂住秦野的腰肢。男人不由分说地烙下亲吻,却被秦野推开他宽厚的胸膛骑在身上而瞪大眼睛。
  「这种事……也是因为跟你才做得出来……」
  秦野张开膝盖跨在男人结实的腰杆上,用自己的指头扩张后庭。过分淫荡的情景令真芝吞了一口唾液,秦野甜蜜又害臊地笑了笑。
  「别勉强自己……」
  「不勉强,一点也不勉强……是我自己想这么做……」
  真芝的亢奋才抵住入口,饱经摧残的后庭便柔顺地开启迎合。一吞入前端秦野便落下腰肢,长驱直入的火热夺走了他的声音。
  「……欢……」
  在扶摇直上的情欲中喘息的唇瓣,呢喃着无声的『喜欢』。原本掌控主权的身躯冷不防被下方穿刺得向后弓起,喉咙颤声发出哀切的悲鸣。
  「啊……不要、好可怕……!」
  这两者都是他的真心话。喜欢得让他感到害怕。这或许是秦野感情的最佳注解。
  然而,当男人问他为什么害怕的时候,他却找不到答案。
  现在的他,还没有勇气坦然面对那个暧昧而不明原因的情感。
  ◇◆◇
  「……又逃掉了。」
  漫长的交欢后,秦野任由热水喷洒在微感辛辣的肌肤上茫然低喃着。在那之后,他反过来利用真芝以性爱沦陷他的意图,靠身体搪塞了真芝。
  并不是他想吊胃口,不知为何他就是不能答应同居的事。
  ——真的不行吗……?
  每次敷衍过后,他总是对大失所望的真芝愧疚不已,尽管如此他还是点不了头。
  自从不幸的意外夺走妻儿,转眼间也快过了六年。遭受沉痛丧失感打击的他,一直过着行尸走肉般的生活,是真芝给了他销魂蚀骨的快乐,以及附加在背后的深挚情感。
  对缺乏亲情的秦野而言,人类的感情就如同转眼逝去的手中沙一般,留也留不住。所以,他才害怕去握住真芝递来的掌心,这样的自己实在太过怯懦。
  他拚命用肌肤相亲来填补这份恐惧,扭腰迎合忘情地在对方背上留下抓痕,有时甚至渴望对方用残虐的手段来侵犯自己。
  他讨厌自己借逃避来试探对方是否会追上来的恶劣心态,也因此当自己狂乱吟泣的时候,他反而有种得到报应的心安。
  「秦野?」
  「嗯?什、什么事?」
  被热水冲激的秦野恍惚地回忆两人激情的片段,浴室门外响起的当事人声音把他惊醒。
  「你洗了很久,我担心你会不会晕倒了……你没事吧?」
  真芝担忧地问。正准备回答没事的时候,秦野突然狡黠一笑改口说:
  「……要不要进来一块洗?」
  原本只是随口说笑,却换来一段短暂的沉默。秦野不禁自责不该说话太轻浮,但门外却传来略带沙哑的嗓音。
  「……你是当真的吗?」
  「你说有可能是当真的吗!」
  察觉门外的男人似乎有些腼腆,秦野也跟着害臊起来。
  (不要闹了吧……)
  都什么年纪了,又不是在玩新婚夫妇的扮家家酒。面红耳赤的秦野想着想着,隐约听到窸窸窣窣的脱衣声。
  「我、我差不多要出去了。」
  「不行,是你自己提议的。」
  全裸的男人天经地义地踏进浴室,秦野急得手足无措,想逃却又无处可躲,终究还是被修长的双臂抱入怀中。
  「为什么想逃?」
  「要……要你管。」
  秦野咬唇把头别开,不想被他看到自己涨红的脸,只听到头顶上传来低低的窃笑声。
  「你好可爱。」
  「……都三十多岁的老男人了,哪里可爱啊!」
  甜蜜心痒的声音和拥抱跟自己完全不搭调,可是秦野并不排斥。相处了这么久的日子,真芝的甜言蜜语和令人害臊的触摸,他也差不多习惯了。
  (这家伙原来这么喜欢黏人……)
  打从邂逅以来,好长一段时间真芝都强迫自己作贱秦野,想起前后的转变简直判若两人。
  严格说来他似乎有所谓的恋爱体质,喜欢宠惯对方,自己也爱撒娇,那种让人不禁苦笑的宠溺态度和词汇,一天到晚层出不穷。
  沉浸在疲劳和沉思中的秦野任由长指帮他洗头,那温柔的抚摩让秦野舒适得长吁了一口气,只听真芝寂寞地笑着说:
  「别放在心上。」
  「嗯……?」
  「同居的事我不会勉强你……你也别想太多。」
  秦野为男人看似明理的安慰苦笑了一下。嘴上说不急,过不了几天这个男人肯定又缠着他旧事重提。
  真芝并不是个有耐心的人,做事也并不喜欢慢条斯理。一想到真芝着急又不得不忍耐的模样,秦野忍不住噗嗤一笑。
  「……你笑什么?」
  「没什么。」
  那张鼓起腮帮子望着秦野的表情,就是最好的证明。
  即使尽可能想让步,一遇到无法随心所欲的事就脾气失控这点,倒是跟以前如出一辙。不过,却不再有那种暴君般的恐怖了。
  「真芝……」
  那率真的表情激起秦野无限的爱怜,仿佛有千言万语哽在胸口,他伸长手臂攀住高大的男人,将嘴唇凑了上去。
  他们历经了重重波折才得以两心相许。尽管言语、身体、感情都得到了交流,真芝偶尔仍会做出一些任性的行为来获取确切的证明,而最近最热中的,莫过于同居这件事了。
  秦野的胸口划过一阵刺痛。他知道真芝一直害怕自己是迫于无奈才接受他的感情,也明白是自己太狡猾才鼓不起勇气回应他的心意。
  「我爱你。」
  「嗯……」
  本该是浪漫的情话却不知为何透着苦涩,轻梳秦野湿发的手指带着抚慰般的温柔。
  他好想让属于男人的自信光彩重回他的脸上,但不可否认的,真芝为他心痛的表情也给了他不欲人知的喜悦。
  「我也喜欢你……」
  秦野心知自己正深陷久违的——也或许是初次的热恋。他有心用同样的言语回应彷徨不安的男人,只是还无法说出口。
  尽管如此,真芝仍为自己笨拙的一句话绽放喜悦耀眼的笑容。
  「……嗯。」
  在灯火辉煌的浴室中,盈满爱意交缠的舌尖,温暖柔和地确认着彼此的感情。
  可是,无所适从的迷惘依旧残存在心头一隅,秦野无意识地收紧了攀附宽阔背脊的手臂。
  ◇◆◇
  一周的开始。真芝一大早就去上班了,但秦野这阵子排到礼拜一不用去托儿所的班。
  一个人过难得的休假,也没有什么特别的计划。闲着无所事事的秦野,不由得感叹自己是个生活无趣的人。
  (有他在的话,还会拉着我去吃喝玩乐。)
  交往变得密切后,最大的变化莫过于休闲时间的安排。
  这几年来,秦野甚少为了自己的娱乐而外出。男人一过三十岁,绝大部分的生活重心都摆在事业或家庭上。假日大多用来陪伴家人或交际应酬,跟朋友叙旧的机会变得少之又少,目前单身的秦野很自然就落单了。
  偶尔也会有同事或求学时代的朋友约他去聚餐,但这种机率一年不见得有一次,而且以婚丧喜庆或家长座谈会之类的活动居多。
  但最近,他却觉得自己似乎很少出现空档,因为大部分时间都有真芝陪在身旁。或许是从事业务这种需要开拓眼界的工作,那个比自己年轻的男人兴趣意外地广泛。
  住在东京市中心开车不便,再加上花大笔维修费却摆着不用等于白白浪费,因此尽管真芝似乎喜欢驾驶,却没有买车。只有心血来潮时会租车载秦野去兜风,或是带他去看热门电影。
  待在家里的时候,话题也变多了。由于秦野以前也待过同一家公司,每当真芝提起公司的形形色色,他总是听得津津有味。
  真芝至今仍对当初强迫他发生肉体关系这一点难以释怀。为了弥补亏欠,他对自己几乎体贴到无微不至,但这或许才是真芝真实的模样吧。
  虽然有点急躁,但基本上是个细心豪爽的人。回想起来,当初真芝以强硬手段抱秦野时,从不曾伤害过他;就算用言语羞辱,也不会诋毁他人性的尊严。
  他是个内心纤细温柔的男人。过去只是伤得太深无处宣泄,才会采取愤世嫉俗的行为。如今摆脱阴霾的他以照顾秦野为乐,那种呵护备至的程度都快让人摇头苦笑了。
  而自己也渐渐被他宠惯。只要看不见那宽阔的背影就会感到惊慌无助,他不得不承认,真芝在自己心中已经成为不可或缺的存在。
  「……继续发呆下去也不是办法。」
  秦野收回神游的思绪站了起来。冬天难得放晴,还是把堆积的换洗衣物处理一下吧。决定把平常疏于清理的地方也顺便打扫干净,秦野第一个走向卧室。
  礼拜五以来的三天时间几乎都在床上度过,床单早已一片狼籍。话虽如此,他跟真芝其实也很久没同床共寝了。
  休假不定时的秦野和真芝的假期甚少重叠,若不事先规划很难一起过连休,以前不需顾虑秦野的体能和空暇倒也罢了,现在的真芝非常在意做爱对受方造成的沉重负荷。
  拜此所赐,久违的性爱总让秦野狂乱得无法自拔。满脸羞红的他将偌大的床单一股脑地塞进洗衣机,接着打开吸尘器。
  自认为平常打扫得够仔细了,还是有遗漏的地方。清理着沙发底下堆积的尘埃和厨房的油垢,秦野疲累地叹了一口气。
  「好大啊……」
  一个人住三房两厅的公寓,对秦野而言实在太大。以前一个人住惯了无所谓,最近待在家里的时候,多半都有那个魁梧的男人缠在身边。
  少了真芝的屋子,总有一种凄凉的感觉。
  他在心中狡辩,那是冷风从打开来换气的阳台灌进屋内的关系,却也知道这不过是强词夺理。
  「同居吗……」
  把拆掉被单的棉被铺开来晒太阳,再把洗好的衣物一件件晾干,秦野不自觉地自言自语。
  他也不明白自己婆婆妈妈在犹豫些什么。
  真芝现在三天两头留在秦野家过夜,说他们是半同居状态也不为过。今天晚上也不例外,真芝已经说好下了班会过来,就算回自己住处,也不过是为了拿些换洗衣物。
  「一年一签的契约也快到期了。」
  真芝租的公寓即将更新契约,也难怪他希望在春天之前做出结论。
  秦野缺乏娱乐不只是因为邀约减少,经济拮据也是问题之一。
  这个年纪从事的娱乐花费都比较高,加上他没那个时间和心情,接二连三婉拒的结果,大家渐渐就不再找他了。
  反正淡泊的生活他也过惯了,真芝看在眼里却似乎相当心疼。
  ——你应该多善待自己。
  被指摘自己除了睡觉就只会埋头工作付房贷,秦野也觉得似乎是这样没错。跟真芝认识之前的自己确实缺乏娱乐,生活枯燥而单调。
  以秦野目前的收入缴房贷负担非常重,而且还要好几年才能缴清。六年前他在S商社工作时,是业务部的超级菁英,虽然年轻却有可观的收入,加上他生性勤俭踏实,因而累积了相当丰厚的存款。
  在S商社继续待下去的话,缴房贷绝不成问题,偏偏他后来转职了。在不动产市场低迷之际卖屋并非明智之举,他有心咬牙苦撑,但身边的存款已经出现坐吃山空的征兆。
  两人同居的话,真芝就可以把房租的钱拿来分担房贷,这样他就可以减轻负担。尽管真芝这么说,秦野就是没办法点头。
  每次真芝伤心地误以为自己的固执是因为还没原谅他,秦野心头就充满不舍的罪恶感。
  那俊逸的五官一旦掩上沮丧之色便显得分外哀伤,但忧郁的模样却也同样迷人。每当看到他闷闷不乐地叹息,秦野就恨不得搂住他、心疼地抚摸他的头发。这究竟是种怎样的感情,在他心中早有定案。
  尽管如此,他还是害怕正面去承受这一切。莫名的不安重重压在心头,他不明白自己面对那双想要把他拉得更近的手臂为何会踌躇不前。
  (那绝不是讨厌的缘故。)
  跟真芝同居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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