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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6部分

清山变-第766部分

小说: 清山变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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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一出戏码呢?

“会吗?”他情不自禁的问道,“又为了什么,要掀起这样大的政潮?”

“一则嘛,是对日征战,前后两方调用不灵;二来则是要让朝廷中的这些老人,该到了为新人让路的时候了。”黄锡是斩钉截铁的口气,“大人莫非不见如今几位阿哥,为争宠一事,已经有了圣祖时九子夺嫡的苗头了吗?”

这样河清可见的事实肃顺当然也是看在眼里,但自问皇帝年纪还不算很大,对这样的事情还有着完全的把握,因此并不很放在心上,“即便如此,又与我何干?”

“皇上春秋正旺,还不必言说,有一天年华老去,终将龙归大海,到时候,大人便不虑一身,难道还不会想想身后子孙吗?”

肃顺迟疑了。承善不提,他是一国亲王,而且人很聪明,倒是他哥哥徽善,过于忠厚懦弱了一点,“那你说,我当怎么办?”

“还是得从根本上下手……”龙汝霖从旁说道,“从根本上,大人可知是何意?”

肃顺老老实实的摇摇头,“不知道。”

二人相视一笑,“国之根本,全在储君。”他说,“学生这样说,大人明白了吧?”

“你是说,让善儿结好日后之君?”肃顺一双三角眼来回乱眨,以臣下而谈册立,是十恶第一大罪,一旦事发,虽天子而不能救,这还不必提自圣祖之后,大清不立储君,已经成为定制。即便是有意接纳,也不知道该从何处下手啊!

龙汝霖和黄锡看出了他的烦恼,“若是说到皇上心中所想,自然无人可以探知。但近来与湘绮先生品名清谈的时候,也曾经论及此事,嘿!真正是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啊。”

“他说什么来着?”肃顺貌似不相信似的,“难道他知道?”

“他自然是不知道,除了皇上之外,天下再无他人知晓,不过空中鸟迹,水中鱼路,总还是有一些脉络可循的。”

肃顺为人虽性情跋扈,但对于皇帝的忠心从无一日或缺,这种继位之君的事情偶尔在脑子中想想,也如过眼云烟,从不会深究下去;倒不是他不好奇,而是自问以自己比皇帝年长十余岁的寿享,怕是怎么也熬不过皇上,自己身后之事,管那么多干什么?今天听龙汝霖言之凿凿,不由得也动了好奇之心,“什么脉络?怎么个可循法的?”

“依大人见,日后乾清宫中的那把须弥座,该当由何人来承继?”

肃顺伸出两个手指,又把手掌竖起,五指张开,“正是如此了。那这两位阿哥中,大人以为,谁更有胜出之份?”

“若是论才学嘛,当以二阿哥;若是以人脉论嘛,自然就是后者了。”

黄锡把目光投向龙汝霖,后者微不可觉的点点头,“大人,若是依您之见,是才学重要,还是人脉重要呢?”

肃顺皱眉不语,他不知道这两个人吃了什么不消化的东西——今天晚上说的话,也太过惊世骇俗了一点!有一个字传扬到外面,自己数十年辛劳,就都要化作流水了!“我看,还是人脉更重要。”他故意违心的说道。

“大人高明!”龙汝霖和黄锡暗暗喜欢,只要是他有了这样一番心思,接下去的话就好说了。“其实,学生和黄兄都以为,五爷是当今嫡子,论学识、胆气、人望无一不备;更有胜于旁人处,便是性情忠厚和善,最是爱重朝中耆宿,如大人者。若是大人有心的话,学生愿意担引荐之责,从中奔走,大人以为如何?”

“这,容我想一想吧?”肃顺久经宦海,什么样的话听不出来,入耳便知,这两个家伙,不知道什么时候,倒成了载湀一党的了?心中不耻,以敷衍之言暂时搪塞了过去。

肃顺知道,既然载湀托两个人向他挑、明、立、场,无疑就是在逼、迫、他表、态了。一时间觉得又是好笑又是生气:rǔ臭未干的孩子,居然做出这种惺惺之态,又是给谁看的呢?

他只顾思考昨天的事情,奕的话没有听见,直到对方又问了几句,才醒过神来,“什么?哦!此事啊,我看还是留待圣裁吧?”

第77节 庙堂之争(6)

第77节庙堂之争

皇帝微阖双目,听李鸿藻把齐园岭的奏折念完,“军机处是怎么议的?”

“臣等以为,周成滥杀无辜,虽然战场有功,但此风断不可涨!朝廷宜乎略加惩处才是的。”

“怎么个惩处呢?”

奕在御前当差多年,对于察言观有独到之功,一听这话,就知道皇帝心中对于军机处的奏对是不以为然的,干咳了一声,越众而出,“臣弟想,干脆就于周成战地用命之功不赏、纵兵为害之过不罚,收小惩大诫之功也就是了。”

“齐园岭是御史,有风闻言事之权,先不提他说得对不对,建言本章论及的也都是国事,焉有你等身居庙堂之高,却只想着和稀泥,做和事老的?朕看你是越老越圆滑了呢?”

他虽然脸上带着笑容,但说出的话来却句句是诛心之言,奕赶忙跪倒,“是,皇上教训的是,此事确实是臣弟的疏忽!臣弟请旨,退下之后,宣齐园岭到部,认真查问此事是否属实,再到御前答奏。”

“不必!”皇帝摆摆手,取下花镜放在一边,慢吞吞的说道,“你们这些人,心中只有仁恕之道,却丝毫不会考虑绿营兵士所处的位置和面临的情况——士兵驻军异国,四外强敌环伺,若是没有周成这样的雷霆手段,也断然没有日后菩萨心肠的用武之地。朕看,周成杀一人而震慑全体,日本人若是能够顺应天命,俯首甘当良民,那些得活的百姓,还要感鸡他哩!传旨,周成杀敌有功在先,而施以雷霆,威震一府百姓在后,着赏戴三眼花翎,赏穿黄马褂。叫礼尚崇实去一次。”

皇帝的态度如此鲜明,奕几个暗暗叫苦,赏了一个周成没有什么了不起,只怕军中有样学样,对日本百姓统统的行以这种酷烈之法,于日后就太不利了。有心想再劝几句,又不敢。

“皇上,奴才在想,周成门g皇上一言褒奖,恐生出骄矜之心,日后若是再有人以此为法,对日本生民大加屠戮,于皇上爱民圣德,略有微玷。”肃顺适时说道,“故而奴才以为,于该员固然是该予以褒奖,但也不妨派人随船渡海,私下里行以申斥之语!不但是周成,其他张运兰之下的军中领兵之将,也不妨同样办理。让他们知道,浩圣恩之外,还有不测之威!行事之间多一分顾忌,于皇上日后在东瀛小国展布教化王道,也是大大有利。”

这样的一番奏答,由不得奕不从心底升起钦服感,难怪肃顺权倾朝野十数年而不倒,只是这几句话,便说得面面俱到,各方全都给他包容进去了!“皇上,肃大人所言极是,臣弟附议。”

“臣等也附议。”

“…………”

“那就按照肃顺说的,派杨三儿随舰队过海,宣示朕意。”皇帝也觉得很高兴,肃顺果然是会说话!不枉自己捡拔他入值军机处,似乎这十数年之内,他很有所长进了嘛!“都跪安吧。”

奕以下,躬身退了几步,转身出殿,回到军机处的北值房,落座之后,李鸿藻笑道,“人言肃雨亭世情练达,简在帝心,如今看来,果然是名下无虚啊!”

肃顺也很得意,向李鸿藻点头一笑,“哪里,我所言的,也不过是圣上心声,仅此而已,身为人臣者,自当如是,岂敢当李大人赞誉之语?”

片刻之后,值班章京把上谕拟好,发交各部,旁的人也还罢了,杨三儿却如丧考妣!上一次派内奏事处的小梁子等人到南北洋海军舰艇上去宣示皇上的旨意,回来之后,连着四五天的时间,走路都打晃!记得当时自己还笑话他们来着,谁想今天就轮到自己了?此念一生,心中恨透了周成:要不是你,杨大爷也用得着受这份辛苦吗?

恨归恨,差事还是要做,把分内的事情交托六福等人,杨三跟着礼部尚书崇实乘火车到威海,登舟涉洋,数日之后,到达鹤冈府。

这一次他们是随同山东、山西、河南、四川四省绿营将士一起出海,近万名士兵拥挤在定远号、万春、万秋、万藏四艘舰艇上,远字级的铁甲舰还好,舰体巨大,另外三艘一级炮舰上,甚至连舱中的通道都挤满了士兵,这还不必提山西、河南各省的士兵平生从来没有做过船,海面上波涛汹涌,这些人吐得昏天黑地,那份呛鼻的味道,闻者欲呕!

海军士兵又是厌恶,又是好笑,给这些旱鸭子统统起了个外号,叫臭猪,“喂,臭猪!把你的腿收起来!喂,臭猪,把你倒出来的这些下水都收拾干净了!喂,臭猪,清理自己的舱室!喂,臭猪……”

绿营士兵吐得浑身无力,满脸青绿,即便是心中对这些海军士兵不满,也知道凭自己现在的状态,实在不宜招惹对方,只好忍气吞声,逆来顺受了。

好在海程并不很长,四天之后,定远号再度在鹤冈府海面放下锚链,开始碇泊,崇实和杨三由邓世昌陪着,站到船头的甲板上,向海岸上眺望,到处都是赤着上身,顶着一颗光秃秃的脑壳的男子在前后忙碌,向一群辛勤的工蚁般,把从船上卸载下来的物资从海岸边搬抬上大车,然后几个人一起用力,推着车向高坡后行去。在目光所及的远处,是一团团的黑烟腾空而起,海风阵阵,送来一股股的恶臭气息。

杨三手捏着鼻翼,说话的声音有点走调,“这是什么味道啊?怎么这么臭?”

“这大约是在焚烧日军战死者的尸体。”邓世昌给他解释,“这样的天气,若是不赶快处理的话,尸体用不到两天就要发臭;若是这样还没什么,只怕是到时候有瘟疫横行,那就是天大的麻烦了!”

邓世昌说完,撇了撇嘴角,又很好心的告诫他,“杨公公,您虽然是皇上身边的人,但这些丘八,都是血里火里不知道冲撞过多少来回的,等一会儿说话的时候,可要小心啊。”

“笑话!”杨三故意装出一副不在乎的神,“我是代天问话,他们还能把我怎么着了?”

“自然,自然。”邓世昌赔笑几声,他知道太监没有不是心胸狭窄而又胆小如鼠的,点拨他几句,尽到同舟共度的情分,还能卖了杨某人的人情,也就是了,他要是真不识好歹,也和自己无关了。当下不再理他,转头和崇实说话。

“正卿?”崇实问道,“这些人是谁啊?怎么都不穿衣服?这要是给人看见了,成什么样子?”

邓世昌也有点不解,前数日自己离开的时候,还没有见过这样一幅场景呢!“这,请恕卑职无知,还是等一会儿问问张军门大人吧?”他用手向远处一指,“您看,有人来了!可能是张军门。”

崇实和杨三看过去,果然有百数十匹马从高坡后疾驰而来,马蹄扬起大片的岸上沙尘,溅在身边经过的男子身上,脸上、头上;骑士却连看也不看,继续纵马奔腾,看上去威武极了!

等了一会儿,战马在海滩前站住,百数十人登上登陆艇,直放大洋,到船下,攀绳梯而上,正是张运兰,“张军门,鹤冈府一战,威震东瀛列岛,扬我大清国威,本官身在京中,却也为大人英勇之举,浮一大白啊!”

崇实说完,张运兰回身四顾,“他在说什么?”

众人无不失笑!张运兰也笑了,他虽然人很粗鲁,也不是一点文字都不识得,浮一大白的话自然知道是什么意思,这样说是故意在和崇实开玩笑来着,“大人谬奖了,本官身为朝廷豢养的军士,上阵杀敌,以一身报君恩,乃是本份。”

众人在舰桥上说了几句话,转身步入定远舰上的指挥舱,这里已经布设了临时的香案,张运兰等人由各自的听差伺候着,换上朝服,行了君臣大礼;崇实面南而立,宣读圣旨,文字骈四俪六,但大意还是褒奖成祥、张运兰等人的作战功绩,所有参战绿营的营管带每人都赏赐了一枚三等双龙宝星;周成、杜鑫远、吉尔托阿等人赏穿黄马褂,赏戴三眼花翎;最特别的是一个叫马文顺的队正,居然也在圣旨中被特意提及,说他‘于战斗鸡烈之时,尚能临机发端,新制炮火,可称年少多智,着赏发二等双龙宝星一枚,以资嘉奖。并晋封马文顺为副将军衔。

马文顺官职微小,甚至不得登舰领赏,只是由张运兰将赏赐他的双龙宝星勋章暂时代管,等回军之后,再当众颁发了。

崇实念诵过旨意,等众人碰头谢恩毕,站在一边,给杨三使了个眼,后者上前几步问道,“三营管带周成将军是哪一位?”

周成不知道为什么忽然点到自己的名字,上前一步,躬身行礼,“卑职便是周成。”

“喔,原来是你。”杨三看着他点一点头,管自往上一站,说一声:“有旨!问周成的话。”

周成从未有过这种经验,也不明了这方面的仪注,心里不免着慌,便有些手足无措的神气,张运兰赶紧在他身边提了一句:“得跪下接旨!”

等他直挺挺地跪了下来,杨三不徐不疾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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