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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部分

情锁深宫-绝代郡主-第27部分

小说: 情锁深宫-绝代郡主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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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的声音似从胸腔迸发,咬牙切齿。压抑了多年的愤怒及仇恨之深,足以可见。
 许是忽略了身负重伤的青梅还有余力反击。还未待我反应,只觉胸口一空,瞬间没了青梅的温度。这突如其来的转变,令夏孜弘也是一时愣怔。
 而太后被掐住了脖子,瞪大双眸,死死盯着青梅。一张原本精致的脸孔,此刻因血液不畅,而额头青筋横暴,满目通红,甚是恐怖。不死心地断断续续艰难呼救,“你放手……放手……救命……救命……”,双手则企图去拌青梅的手。
 可青梅此刻好似有用不尽的力气,大到吓人。任太后如何反抗挣扎,均是纹丝不动,一心只想活活掐死这痛恨多年的仇人。
 眼前两人纠缠在一起,我一时不知作何反应。正想起身之际,便见一旁的夏孜弘手中多了一把匕首。匕首在火光照耀下,折射出一道刺眼白光,犹如一股千年寒流,刹那间冰痛了我的双眸。
 待我刚意识到他的动机,银白锋利的刀锋已直直刺进了青梅的后背。
 我尖叫一声,“不要。”
 夏孜弘充耳不闻,面露嗜血凶狠,连连反复刺了青梅数刀。鲜血顿时四溢,夏孜弘光鲜亮丽的龙袍上溅满了血迹斑斑。
 青梅顷刻间没了力气,狂吐鲜血,一双染满复仇火焰的眸子,死死盯着眼前仇人不放,直至倒地未能释然。
 太后早已吓得连连尖叫,夏孜弘面无表情地扔掉手中凶器,一把扶住她摇摇欲坠的身子。不远处守卫的御林军、宫女、公公们,闻声纷至沓来。
 而我张大了嘴,久久不能回神。青梅倒地的一瞬,便成了在我脑海最后定格的画面。她到死也没能替姐姐报上仇,到死也是死不瞑目。我突然鼻子一酸,好想哭,可就是掉不下一滴眼泪。

、天牢

 我久久望着青梅,眼前依稀还是初见她时的样子,她沉稳,她谨慎。然画面瞬间一跃,便是她今晚致死护着我,而奋起抵抗的英姿。可眼前的她躺在地上,已香消玉损。此番震撼,我无法形容。难过得说不出一句话。
 突然想到,我要帮她闭上眼晴。生不能了愿,死要瞑目。不想让她再看到这里残忍的一切,也许这是我最后唯一能帮她做的事了。
 我缓缓朝她走去,只是此刻全身好似被抽干了力气般,手脚不由自主地轻颤。其实青梅离我只有短短几步之遥,然却步步惊心,令我感觉这是一条跨越生死之路。待到她身边,伸手替她合上眼敛。然触及她身体的余温,我再也忍不住,泪如泉涌。
 不远处一阵纷乱的脚步声纷至沓来,大批人马瞬间奔至眼前。许是嗅到此间气氛,均是垂首惶惶。几位眼尖利落的宫女,即刻扶过夏孜弘怀里的太后,为其胸口不住顺气。
 夏孜弘这才转身,居高临下地望着瘫坐在地的我,冷声命令:“来人,将玉妃打入天牢。”说罢,便拂袖大步流星而去。一干众人也紧随其后,独留那队御林军。
 方才那名将军领命,走至我面前,屈身催促,“玉妃娘娘,请吧!”
 我瞧见他恭敬地态度,一时不知做何感想,只觉这里的人无比讽刺。如今我已是阶下之囚,夏孜弘却还是强行给我冠上玉妃之称。前后矛盾,虚伪至极。
 御林军个个身手不凡,眼下情形迫使我不得不从。我认命地暗叹一声,低头望向青梅,她闭上了眸子,不复方才般恐怖,沉静地犹如睡着一般。默了瞬,我起身,平平道:“将军放心,我自己会走。只是有件事情想要麻烦你!”
 那名将军皱眉问道:“何事?”
 瞅了眼青梅,纷纷扰扰的思绪,复杂至极。我一无权势,二无武功,唯有屈服或不从。思及此,淡然道:“我可能要在天牢过上一辈子,请将军替我将青梅埋了,珏儿感激不尽。”
 那名将军微微一怔,旋即露出为难之色,许是不忍拒接又不敢答应,吱呜了声,“这个……”
 瞧见此般模样,顿时了然。想她青梅是刺杀太后的凶手,罪行滔天,现虽已死,却也无人敢去沾染她,唯恐惹来杀身之祸。
 我微微闭眸,心中酸涩难耐,感叹这世态炎凉,却也无可奈何。只是低低一笑,青梅人不在了,还在乎那些虚无的东西干嘛。不过还是忍不住在心底起了个念头,若有一天,我还能活着走出天牢,我一定会为她挖土立碑,让她入土为安。
 思及此,也不想为难那名将军,朝他摇头道:“将军不用为难,算了。”说罢,毅然转身朝着神虎门的方向而去。
 天牢关押的囚犯,不是大奸大恶之徒,便是身犯重罪之人。一旦踏入,想要能活着出去便是屈指可数。
 一入天牢,便随处可闻低泣声,还时不时伴随或喊冤或狂笑或辱骂的突尤之声,往往这时牢头便会给其一顿好打,嗷叫声后便是寂静一片,可想而知这其中惨烈。总之这不是人呆的地方,简直活生生一座人间地狱。

、天牢2

 天牢的墙壁均是由坚固的石块筑成,牢房众多,有多人一间的,也有单人一间的。
 我被单独关在一间。黑乎乎的小空间,既冷又潮湿,加之眼下天寒地冻,这里俨然已成冰窖。墙面的顶端留有一个透气小口,而我此刻就是靠着这个小到可怜的小口赖以生存。
 四壁冰寒,隔断外界的一切。从此无论刮风下雨,或是风和日丽,统统于我无关。往后所有吃喝拉屎都只是在这个小小的牢房内解决。的确,呆不了一刻,这里的一切,便令人绝望,令人生不如死。
 我找了个相对暖和点的地方,依墙而坐。
 不由记起,上回战场被抓时的情景。虽说当时是俘虏,却也不曾入过囚牢。倒反住在营帐,一切吃好穿好。同眼下暗无天日的天牢相比,只觉天差地别。这样一想,眼前不禁浮现高释玄的脸孔,那个霸道邪气的男人。
 之前我从未想起过他,其实以其这么说,倒不如说是不愿去想。在我潜意识里,已将他列为禁忌,不敢去过多涉及。
 还记得他对我说的那句,“总有一天,我会要你心甘情愿。”曾一度令我郁闷害怕至极,如今看来真正不用担心,算是测底摆脱他了。
 然可笑的是,眼下身逢绝境,反倒想起他来。我无聊甩头,思绪一晃而过。
 随后又想到另一个人,这里是天牢,那太子是不是也被关在这里?心底猛地一热,旋即又冷却下来。
 这天牢可不是什么好地方,如太子这般养尊处优、意气风发、从小受到万千瞩目长大之人,若是被囚在此一辈子,那他会如何?许是生不如死吧!我不敢往下想。
 眼下夏孜弘已登上帝位,太子即便恢复自由,在属国已无立足之地,大势已去已成事实。
 思及此,心底反倒释然。唯有心头挥之不去的酸涩,丝丝缕缕。不禁暗叹,许是于他而言,死并非坏事,相反是种解脱。既然连死都不怕,那还有什么放不下的呢?暗嘲一阵,人总是充满矛盾!
 换个姿势靠在墙上,思涌如潮,一波高过一波。眼前已漆黑一片,今夜无法入眠了。
 不由伸手抚向胸口,触及‘比翼双飞’的一瞬,只觉一阵胸闷,窒息般痛心不已。
 脑海皆是他的样子,他的每个笑脸,他说过的每句话,他的温柔,他的体贴,他的拥抱,他的吻……,依稀恍若昨日。然于我而言,这些美丽而短暂的过往,都是我一生值得珍藏的回忆。
 曾也幻想同他笑傲风月,简单过一生。然这终究变成奢望和遗憾。此刻我已别无所求,只希望他能平安一生,永远也不要知道我被关押于此。
 我俩之间终究是错过了,这许是命运的安排。若是那日我便听从他的建议,住入他王府。又或是随他一起前去漠北。那是不是一切都会改写?只是,这世上岂有后悔药。谁也预测不到未来!
 就如这一场逃离一死一囚,若是早先预知这一切,我定不会如此鲁莽。而唯今最值得庆幸的,便是寻桃逃出去了。那个我视若亲人的姐妹。希望她能远离这里,千万不要来寻我为好。

、天牢3

 心思浮浮沉沉,脑海却最终空空荡荡。如同此刻浓得化不开的夜色,饶是我如何努力睁眼去看,却什么也看不见,唯有漫无边际的黑,不断吞噬我的落寞。
 一缕晨曦透过那小口照射进来,新的一天又是到来。而这缕日光渐渐散去淡去,揭示这天已过去。
 昼夜不断轮回,时光不经意间溜走。从前不曾去关注的事情,现在便成了唯一可以看到的东西。
 地上浅浅刻画着三条线,每当一天到来,我便会用小碎石划上一道。
 我不知道这么做为了什么,许是潜意识里还在期盼离开的一天。也不知道要划到何时才会到头。又许是直至画满也无济于事。
 一晃已过三天。若说起先还抱幻想,那这三天的无人问津,也该让我死心了。不得不承认,天牢绝对是磨人心智的地方。三天里我没有开口说过一句话,牢头送来的饭菜吃得甚少。大多时间都在发呆,毫无目的,精神恍惚到萎靡。
 透进来的光线慢慢变灰,牢房昏暗一片,又一个夜幕已经到来。如此苟活果真煎熬。
 咬着既冷又硬的馒头,食不知味。吃东西只为能活下去,然我此刻却迷茫,这样坚持到底对不对!
 正当我重复咬着馒头,天牢一头响起细碎的脚步声,由远至近,似乎正朝我的方向。亮光也随着脚步声,越来越近。
 果不其然,脚步停留在我牢房前。一阵强烈的亮光顿时刺痛我的眼球,令我一时不适地眯起双眸。
 牢头熟练地开锁,待将牢门打开,便转身朝身后一抹挺拔身形屈身作揖,“蓝将军,您请。”
 闻言,我心头疑惑。蓝将军?无疑是蓝水辰了。只是他来干嘛?我不动声色,继续咬着馒头,慢慢咀嚼。
 只见蓝水辰从牢头手中取过一个火把,手指往后轻轻一拨,示意牢头先退下待命。
 牢头颔首应允,却行退下。他这才跨进牢房,双眸环顾四周,将火把插进墙壁的空隙处,腾出了双手。瞬间,小小的牢房照得满室通亮。
 于我而言,同他是道不同不相为谋。故而,我始终不曾开口,坐在地上,继续细嚼慢咽。
 他则是立在原地,闷声不语。摇曳的火光,将他拉出条长长的影子,映在墙壁之上随着火光波动微微轻晃。
 僵持一瞬,他微不可闻地叹息一声,终是先开了口,幽幽道:“珏儿,你怎能如此冲动?放着好好的玉妃娘娘不当,却要到天牢这个鬼地方。”听似口吻甚是惋惜。
 我仍旧低头保持沉默,等待他的下文。我相信他大费周章地前来天牢,并非只为说这么几句。
 果不其然,他低沉而磁性的声音再度传来,“珏儿,你不会告诉我,你真的宁愿蹲天牢,也不想当玉妃。”
 “……”
 “你怎么能这么傻,你告诉我,你到底是怎么想的?难道你就不想出去,难道就想在天牢待上一辈子!”许是瞧见我不理不睬,无动于衷,则是越说越激动。
 “……”
 “你怎么不说话,别告诉我待上这么几天就待傻了?我告述你,你不为自己想,也要为你已经死去的爹娘想想,你是他们唯一的血脉,你想让他们在九泉之下也不得安心?”蓝水辰几近咆哮。

、劝说

 闻言,我抬眸定定望向他。虽然我没见过楚怡珏的爹娘,但光凭爹爹对娘亲的执着,我相信他们一定希望看到我真正幸福,而并非要什么玉妃的头衔。默一瞬,我笃定道:“难道说我去当玉妃娘娘,我的爹爹和娘亲就会安心了?”
 蓝水辰眯起眼眸,深邃的眸光暗波涌动,注视我半响,才幽然开口,“那至少也不用在这里受苦。”
 我的回答平静无波,却掷地有声,“同样是牢房,在哪里都一样。”
 蓝水辰微微一愣,幽黑的眼眸掠过复杂之色,“你就一定要这样死心眼。”旋即又道:“这不是一个聪明人该有的选择。”
 这是个永远没有答案的话题,两端我都不想选,事实却由不得我不选。我不禁暗叹,淡淡拒绝,“我的事我自己会看着办,就不劳蓝将军费心了。”
 许是瞧见我的疏离,他不由猜测,“你还在怪我上次把你丢在了军营?我也是逼不得已的。”
 我浅浅摇头,往事不想再提,“我说过上次的事情已经过去了,我和你两不相欠。”
 他好似没听到我说的,自顾自道:“你知道吗,若不是我事先要求高释玄放过你,他会这样轻易放过一个俘虏。”
 这话倒是令我一怔,不禁想起当时受伤昏迷,醒来后问严洛维的话,“你不怕你们那位瑞亲王怪罪你?依我看,他可不是位会心慈手软的人。”
 记得严洛维的回答,“打仗本是我们男人的事,何苦让个女人受苦,我故而请王爷先给你疗伤,谁知王爷尽然真的答应了。”
 其实我当时就疑狐,依高释玄的性子,岂会同情心泛滥,对一个俘虏手下留情。原来是因为蓝水辰的请求。
 然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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