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相公追妻记 作者:我心天涯-第72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此时，澜兰进门，正一心帮那迷糊的仆人准备挽救，小心翼翼的关上柳府的大门。
第3卷 291 期待落空一
“少夫人。”
正把门关上，身后又再次传来不适的称呼。
竟是老夫人身边伺候的翠儿。
“翠儿……”
澜兰尚未喊完，对方已经冲到了她的面前行了礼。
“奴婢翠儿见过少夫人。”
“我不……”
“太好了！”翠儿自行起了身，双手紧紧地握住了澜兰的双手。“自打听说少爷联系上了少夫人，奴婢就高兴得睡不着觉，天天日里夜里盼着少夫人回来。如今见到少夫人，翠儿真的是高兴坏了！”
澜兰几乎都被翠儿一口一个少夫人给唤晕了，正准备纠正她，却看到了翠儿身后的来人。
在澜兰的印象里，柳涵永远都是谦谦君子，如风似水，又暖如朝阳。犹如那如春时化雪的新绿，总是温文尔雅带给人柔和的温暖。他总是直着背，因礼而弯，因正气而挺。不卑不亢，让人臣服于他浑然天成的君子之气。
可是，现在她入眼的柳涵，却让人震撼和心疼。
那一身洁衣的蓝袍君子，不知从何时起开始被病痛折磨得失了体智。他站在那里，原本和形的衣袍如今却也是里头空空。风轻轻一带，那消瘦的身形便毫无遮掩的暴露出来。他浑身没力，却仍是努力的站着，午后的烈日照射下来，额头上溢出汗水的他脸色却苍白得像白纸一般。眼睛因为消瘦的原因而略有凹陷，嘴角却仍硬扯着他君子的笑容。那样的人站在那里，脆弱得好似会随时被带走般。
原本快要吐出口的话猛然哽咽，顿时发现自己连一点声音都出不来。
怎么会这样呢？
她一直小心翼翼照料着的柳涵去哪里了呢？
从什么时候开始，变成了这般……
“澜兰，回来就好。”柳涵硬是扯着笑，干裂的嘴角略起血丝，可是他丝毫不以为意，因为他知道，他的生命回来了，他永远都不会再因此而惧怕。
第3卷 292 期待落空二
他以为她不会回来，他以为她还会生他气。一封又一封的信送出去，一封又一封的石沉大海。他谨慎着自己的笔锋，努力草稿着每一句要书写的话。往往一封信送出去，屋里就会堆满他丢弃的纸张，他的笔因为太紧张而折断，他的墨因为无从下手而干。每一次，阳光从窗子外头照进来，都无不暗示着他昨天等待的落空，今天等待的开始。
除了喝药照顾奶奶，他的人生就只剩下了磨墨、执笔、撕裂。曾经的书房，也是他们两人的寝屋，充满着墨迹的清香和赶不走的忧伤。
他以为他穷极一生都将等待不到她。他以为他对她最后的印象将会停留在他扯开的她的双手。
一切都太好了，她回来了。
这简直就是上天对他的无上眷顾。
澜兰也扯出了笑容，什么拒绝的话都说不出口。这样的他，他竟然连一句话都说不上来。她本想，见找他了就跟他打招呼啊！像哥们一样的敲打他的肩膀，嬉笑的告诉他。
‘我来看奶奶，看完就走。’
可是……一句话都说不上来，像是怕吓着他一般。把他仅剩的生命给吓跑。
“少夫人，您回来应该写封信回来，我们都来不及准备。”翠儿开口来阻止两人安静的尴尬。
不过，他们的确没有来得及准备。屋里什么都来不及收拾。一听到少夫人回来了，少爷就从房中跑到了院子里，丝毫不顾他病重的身子。他整个人狼狈不堪，连发髻都乱了。他们急忙劝着少爷回房梳洗一下。少爷急得让她先出门迎下少夫人，像怕她跑了一般。
这才多久时间，少爷已是换了一身衣裳。少爷太过消瘦，原本的衣裳穿在他身上就好像是挂着的一般。已经有多久……少爷再也没穿过这件蓝袍了？他急忙从衣柜中翻找这件蓝袍的样子让她久久挥之不去，那般的急切，像再也等不及般……
他说他记得，少夫人说喜欢他穿那件蓝袍。
可是……如今的少爷，现在简直就是挂着那件衣服啊！平时连站着都要人扶的少爷，现在是凭借什么依靠，一个人走到这里站在少夫人面前的啊！
眼眶不自觉的蓄了泪水，翠儿悄悄地站到一边怕被发现。这么欢喜的日子，她不想做那个坏了感觉的人。
“我……看奶奶。”不自觉地融入了那份悲伤，她竟连一个走字都说不出口。没有任何预兆，连对方的心情都无法知晓。
第3卷 293 期待落空三
柳涵依旧咧着嘴角，充满着满足。“奶奶也很想你，我们一起去看她。”
柳涵冲澜兰伸出手，连语气都忍不住的欢快。
澜兰看着那手，指骨分明，跟印象中的那双大手完全无法比拟。
她不知道她到底该不该伸出手去握住他，她不知道她是否还能这么做。
而澜兰的迟疑，无非是对柳涵最大的凌迟。柳涵收回了手。满是尴尬又掩不住忧伤。
“我、我带路。”慌乱的抬起步伐，柳涵急走了两步，却脚下一虚，整个人倒了下去。
“啊！”
“小心！”
澜兰和翠儿两人见状立马反应过来，急忙上前扶住了他。
与柳涵这么一接触，澜兰的心底防线彻底的崩溃。她终于忍不住溢满了泪水，酸涩直接到达了她的心底。
“怎么会……怎么会这样？”澜兰颤抖着声音，扶住这个靠在她身上消瘦轻飘的人。他就只有那么一点……那么一点……
翠儿松开柳涵，发自内心的高兴。悄悄放开了柳涵的手便悄悄地退了下去。整个大门院子准备伺候的人都默默地离开。
“不哭，澜兰。”柳涵的声音依旧是那么的温柔，那么的细腻。充满着宠溺的甜蜜。
他用他消瘦的指骨轻轻抹去澜兰眼角的泪水，动作轻柔，像怕是一场梦，把梦中人给吓跑一般。
这真的像是一场梦。她回来了，将他扶在怀中，语气满是关切，眼角还未他泛出泪水。天底下还有比这个更美的梦吗？
“我不知道。”澜兰哽咽着，连她自己都说不清自己要说的是什么。“我不知道……”
“我知道，我知道澜兰。”柳涵将他的爱哭鬼收入怀中，明明是那么消瘦的身子，明明身体一半的重量都还靠在澜兰的身上。
可是，怀抱依旧温暖，依旧溢满爱意。
他知道？
他怎么可能知道？
连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不知道’什么。
是不知道柳涵的身子已经变成这样？
还是不知道他是如此的思念着她？
更甚者，这是一个道歉，一个已经许下另一个诺言的道歉？
“对不起、对不起。”澜兰像个孩子般倒在柳涵的怀中大哭，又一次连自己都不明白的发言。
第4卷 294 柳涵的决定一
柳涵安慰着拍打着她的背。“没关系，没关系的澜兰。”他只觉得澜兰是在愧疚。他以为澜兰已经知晓了所有的事情。他发自内心的觉得这和澜兰并无关系。只要澜兰回来，他就要感谢上苍了，哪里还有什么‘对不起’之说。错的，在他看来，本就是他。
“我们去看奶奶好不好？奶奶很想你呢！”
柳涵说起奶奶，语句很温柔，这样澜兰想起了那个嘟着嘴教训她让她改变称呼的关俊。
他说过，那要叫老夫人，而她，奶奶叫得太顺口，便忘了。
想起来，便更愧疚了，对关俊，也对柳涵，还有奶奶……
“柳涵。”
澜兰唤柳涵，唤出口的和心里想的，早就习惯了。关俊重点要改的，她终于还是改了过来。
可是，这声“柳涵”，对于他来说便好像地狱的判刑一般。柳涵颤抖着身子，强迫自己站立。
以前……澜兰刚嫁入柳府的时候不也是这么唤他的吗？没关系的，没关系的吧？
“我……”思考了很久，澜兰还是努力斟酌着言语不知怎么说出口。“我很快就会回家的。”
关俊的事情已经给了她很大的震撼。明了又不说，这是欺骗，也是伤害。她不想再给柳涵不应该的期待，但是殊不知，对于此时的柳涵来说，却是宁愿保留着那一点欺骗。
澜兰不明白。无论是柳涵还是关俊，他们期待的，都是她的不明了。他们说希望的，都是别剥夺那剩余得可怜的希望。有些时候不点出来，才是最好的。
这不就是你的家吗？
柳涵憋着这句话，怎么也说不出口。
“我们去看奶奶。”苦笑，他不知道自己除了这个还能说些什么。
澜兰跟在柳涵身后，两人的沉默让气氛有些尴尬。
“孩子是男孩还是女孩？”澜兰终于受不了这么压抑的气氛开口。
柳涵前进的身子明显的一僵。“孩子？”
澜兰无辜的看着柳涵的后背。“怎么了吗？孩子应该早就生出来了啊？”没有看到小盈她不是很理解，也可以想成是柳涵的体贴，可是为什么连孩子都不可以说吗？
原来……她都不知道吗？
湛云允，身为一个帝王，你还真是无所不用其极啊！
第4卷 295 柳涵的决定二
他几乎已经可以理解，澜兰为什么会回来了。关俊对此，也一定很无奈吧？
柳涵停住脚步回头，澜兰被吓了一下立马停了下来。柳涵看着澜兰的眉目，一切都是那么的亲近。好似前次看到她时两人还在嬉戏玩闹般。
“怎么了吗？”有一种不安涌上了澜兰的心头。“莫不是孩子……”
“不，他很好。”
他会保护她。
“是个男孩，跟小盈外出，为奶奶求平安去了。”
虽然他没有关俊那么有能力。
“你别担心。”
但是他会用着自己的方法来守护。
听到柳涵提起小盈和那孩子心里也宽慰不少。他们，终究是隔了太多。“是吗？真是太好了。”
……
现下，两人是再想打破尴尬也想不出话来了。
一路无言。
来到老夫人的院子，澜兰闻到了扑鼻的药味。以前澜兰无事时总会来这院子里与老夫人闲聊。而今看来，却连些许生机都找不到了。
两人一齐进了老夫人的屋中，药味更重了，可柳涵却丝毫不觉其不对。
“少爷。”一旁照看的婢女轻轻的给柳涵行了个礼，轻声道。“老夫人尚未醒来。”
柳涵点了头，悄悄示意她离开。
澜兰尽量放低自己行走的声音，怕吵醒安睡的老人家。
澜兰对老夫人的印象停留在她离开时的样子，那时的老夫人已是十分消瘦了，因此澜兰也不觉得老夫人此时有什么特别的不同。相反更觉对方体型还上去了些。
看来柳府的人照料还是十分细心的。
“自上个月起，奶奶就十分嗜睡，一天下来，哪怕是吃饭，有时都不会睁开眼睛。大夫说她累了，老了，差不多了。”
柳涵语气平静，看向老夫人的目光也并无什么异常。他早就接受了这个事实。澜兰离开不久，奶奶的病情就开始变重。
他请了很多大夫，用极其昂贵的药材在吊着她早已人去楼空的身子。
他能做的，早就做了。能哀伤的，早就哀伤了几百遍了。根本无须在此时表现出来让澜兰难过。
柳涵不敢告诉老夫人他休了澜兰，只是不停的用撇脚的谎言来掩饰着这一切。谎言难倒了这个谦谦君子，他几乎已经用尽了自己所有的才学。他都快撑不住了。
他用一个谎言来逼走自己最爱的女子，又用另一个谎言来掩饰着一事件……无休止的谎言雨漫天而下，他好累……
第4卷 296 柳涵的决定二
因为小盈的事情，他过滤了柳府所有有可能透露此事的下人。他活到至今，从未为难过任何一个奴仆……可他却想尽办法将他们给遣散了……
澜兰提起小盈的时候，他之所以能那么巧妙的应对，完全是出自于他每天的自我催眠。
他不停的在给老夫人编故事，编得他自己几乎都相信了。
澜兰只是被澜家人暂时唤回了家，小盈为他生了一个儿子，却又从不犯事闹他。儿子很乖，和澜兰很要好，澜兰很喜欢他，回了家也要修上几封书挂念一番……
为了增加可信度，有很长一段时间，他甚至让丁叔叔帮忙抱了一个婴孩拿来圆谎。
柳府很安定，很美好，一片积极向上。府里的人和和睦睦，一家子快乐幸福。他用尽他的才学构筑了这个一个根本不属于他自己的梦。
本来，他以为他可以骗一辈子，骗奶奶，骗他自己。
可是直到奶奶即将离世，他才发现自己还是狠不下心来不让老人家见澜兰这最后一面。本以为这封信仍然会被劫下，可是竟然送到了。
澜兰的到来让他高兴，以为守得云开见日出了。虽知，澜兰只受到了那一封。
这意味着什么？掠夺还远没有结束，哪怕是关俊，也守不住她。湛云允是多么的聪明，利用了关俊来牵制他，又利用了他来牵制关俊……
澜兰用手打理着老夫人的乱发，哽咽着。
柳涵眼底一片温柔，如同以往的每一天般。
他已是一个将死之人，放过了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