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子的篮球同人)赤女 作者:坑娘蚂蚁(晋江vip2014.05.17完结)-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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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哼。”
“妈妈是笨蛋！”麻衣撅起嘴嘀咕出声，“虽然不是亲生的，可是麻衣还是爸爸妈妈的女儿哦。”
“……嗯。”秋叶下意识地伸手捂住嘴，眼泪刷地落了下来。
即使终有一天要离别，她也愿意坚信麻衣始终会回来。
44第43Q
非节假日的时候迪士尼的人流量并不多，随处可见三三两两的人站在设施前排队，多数为情侣或者父母与孩子。赤司抱着麻衣一直走在路上，秋叶跟在身旁，时不时陪麻衣说着话，远远望去就像是很普通的家庭，一家三口和乐融融不徐不缓地前进着，所经之地都会收获众人不经意投过来的赞许目光。
当然，看在熟识他们的人眼里就难免有些吃惊了。
“那个是……赤司君？”
浅蓝发色的少年双手捧着一杯奶昔站在洗手间附近的草坪，好看的蓝眸缓慢地眨了眨，瞥见前方走过来的红发少年身旁正是前不久在神奈川见过的那名据说是“小赤司的老婆”的少女，少年面无表情地朝天空瞥了一眼。天还是那么蓝，晴朗得像是前不久的阴雨只不过是一场噩梦，却又更像是在说，这么美丽的时刻才是真正的梦境一场。
他多久没看到赤司征十郎那样的笑容了？
不……他大概还是第一次看到那个人打从心底感到开心的样子。
他所认识的赤司征十郎说白了也不过是少年同内心的自己不断挣扎过程中显露出的一面，偶尔温柔偶尔冷酷并不是他的错觉，只是赤司这个人属性所致。他并不赞同绿间关于赤司征十郎有两个的说法，虽然一度带给他希望的那个少年后来突然变得残忍，但他始终觉得不管哪一面都是赤司，只是那个人已经完全放弃去伪装而已。
但其实更多的时候黑子哲也不是没有想过，赤司征十郎并不是一个冷酷到彻底的人，那些日子以来表现出的温柔与包容并不是他的幻觉也不是自己刻意美化记忆，那是同冷酷一样都属于赤司征十郎这个个体的一部分。
“怎么了？”刚走出洗手间就看到他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黑发少女忍不住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因为高度近视，她看不清来人的样子，只好低头摸出眼镜架起来，瞧见赤司之后，她学着黑子先前的动作跟着眨了眨眼。
“那个就是传闻中的赤司征十郎？”虽然黑子提起那些人的次数极为稀少，不过她知道不是所有人都能让他露出那种似茫然又似惶恐的表情。
茫然于不知道该如何与发生了那些事情的旧相识交流，惶恐的是对方再一次打破自己唯一仅留下的美好念想。
他终究是眷恋着那些同伴的，不然也不会一听说赤司结婚生子这种事就丢下上了一半的课跑去神奈川，只为确定赤司征十郎心底还残留着一抹温暖。
“嗯。”蓝发少年咽下口中的奶昔，认真地回答女生的问题，“旁边那个就是上次我提起过的，赤司君的……额，老婆。”
“唉——”少女双手拖着眼睛认真地盯着那一家三口，“看起来很普通的男生啊。”
术业专攻，她对于篮球并没什么兴趣所以也没听过奇迹的世代的名号，对于他们的认知都是从黑子和诚凛的篮球部那里了解到的，少女也直觉地臆想过赤司征十郎该是生的一副怎么样逆天的模样，却总是无法很好地说服自己，如今终于见到，让她忍不住有些“啊果然该是这样”的感慨。
清秀得五官其实分开来看更像是属于女生脸上的零件，不知是不是少年天生的气势加成，组合在一起时不会给人阴柔的感觉，却能隐隐从那双狭长的眸子里感觉到一股压迫感，而且这股压迫感会随着距离的拉近越来越强烈——
“哲也，好巧。”
压迫感到达顶点，兀自陷入研究中的少女被突然闯入视线里的人吓了一跳，下意识地朝黑子身后挪了下，视线却还是不忘继续盯着赤司，赤司眯起眼。
“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赤司君。”蓝发少年微微朝前迈开脚步试图替身边的人解围，“带麻衣出来玩吗？”
“哲也叔叔。”趴在赤司怀里的小女孩朝黑子挥了挥手，晶亮的红眸转了转，视线越过赤司看向他身后的少女，“那个是？”
“唔，女朋友。”黑子点了点头，感觉到女生在身后轻轻握住了自己的一只手，他微微施力反握了一下，脸上依旧面无表情着，女生推了推眼镜走出来。
“初次见面，我是玄城七海。”
“额，深谷秋叶。”正不明所以中的秋叶直觉地回应道，“你好。”
“果然是七海阿姨。”听到这番介绍的女孩立即皱起眉，转头扯了扯赤司的头发，一边不满地撇了撇嘴，“爸爸你看哲也叔叔都比你抢先了。”
“……哎？”
这话一出，四个“大人”有三个都不约而同地露出茫然的表情，只有赤司听懂了女孩话里的意思，伸手握住女孩的手轻啧了声。
“急什么，该有的总会有的。”
“可是那个世界的爸爸一直很得意他是最抢先的。”麻衣撅起嘴，一副委屈的模样，“现在连最晚的哲也叔叔都比你快了，这样下去麻衣什么时候才能出生啦……”
“麻衣！”这下秋叶终于听懂了，忍不住凑上前去捂住女孩的嘴防止她继续乱说话，一边转过头看向对面两人。
“对不起，这孩子说话口没遮拦让你们看笑……”说了一半忽然停住了，对着两张相似的面瘫脸，她也说不出后面几个字，不由尴尬地收回手，低下头假装整理裙子。
“额，很高兴见到你们。”低头生硬地转移话题。
“啧。”
敏锐地听到赤司轻嗤了声，她恼怒地伸手在背后戳了戳他的腰，然后作恶的手迅速被人捉住了。
“正式介绍一下。”赤司的声音一如既往地好听，平淡中永远透着独属于他的气定神闲，浑然天成的气势让他只要一开口就给人一种很严肃的感觉，总让人忍不住聚精会神唯恐漏过了重点，然后听到少年也确实很认真的声音——“这是我未来孩子的妈。”
“……”
两张面瘫脸一如既往地面瘫着，只有眼神些微地泄露出对于这样显得有些顽皮的赤司的惊讶，然后静谧的小氛围里很快响起少女恼羞的吼声。
“赤司征十郎！”
他能不能不要这么一本正经地说一些羞死人的话啊！
答案当然是不行的，他束缚自己已成习惯，从生下来开始就不断被外力以及自己规范着作为赤司家的继承人而活，他的成长时期苍白过也黑暗过，却唯独缺乏天真无知的童年，造就的结果就是他的性格越发诡异猎奇。多数时候他看起来很沉稳，不管什么事都能解决，立于洛山顶端的神一样的少年，但这样的少年却唯独只会在她面前泄露出少许恶作剧的因子。
他看起来不太像黑子哲也所认识的赤司，但蓝发少年却怪异地觉得，这才是他一直以来都没能见到的，真正的赤司征十郎。
“说实话真的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
看到两名少女带着女孩在海盗船前排着队，黑子哲也将手里刚喝完的奶昔杯丢进垃圾桶，转头看向赤司，他正坐在休息用的长椅上双手环胸，视线直盯着前方的一大一小，周围的熙攘似乎都与他无关，淡定的模样无论看了多少次都让黑子少年忍不住感到神奇。
“赤司君看起来不像是会对这些感兴趣的人。”
“确实。”红发少年终于收回视线，抬头看向黑子，随即拍了拍身边的空位示意他坐下，“这种只会无端消耗体力消磨人意志的东西不在我应该接触的范围。”
他似乎无意中透露了一些不得了的讯息，黑子愣了下。
“那什么是应该的？”
“嘛，比如钢琴或者其他能让自己显得高贵点的东西？”赤司状似无意地说着惊人的台词，注意到黑子的眼神又是一怔，他忍不住笑了起来。
“哲也还是和以前一样一点都没变啊。”
“……赤司君倒是，变化大得我有些反应不过来。”
“很奇怪？”
“稍微。”黑子迟疑了下，随即又缓缓补充道，“不过不知道为什么忽然觉得安心了。”
闻言，赤司微微挑眉，似乎知道黑子所说的安心是指什么，他并没有再问下去，只朝后仰靠在椅背上，视线朝上盯着头顶的天空。
“最近我做了一件计划了很久的事。”说到这里，少年忽然有些嘲讽地扬起唇角，“我成功了，但是也可以说是失败了，同时我也认识到了一件事。”
“……是什么？”
赤司忽然又坐正了身子，视线越过前方正在玩乐的“母女”看向遥远的彼方。
“这个世界上真正让我无法战胜的那个人已经不在了。”
察觉到身边的人再度沉默下来，似乎是陷入了新的茫然，他转过头朝黑子眯起眼，唇角微微勾起。
“所以即使对手是你们全员，我也绝对不会输。”他不打算输给母亲之外的任何人，即使是父亲或者秋叶也不例外，当然，过去的自己更无法例外。
这算是开战宣言？
黑子迟疑地眨了眨眼，赤司却已经不再打算理会他了，兀自起身朝前走过去，七海走过来站在椅子前低下头看着黑子。
“哲君？”她伸手在他面前挥了挥，“你在发什么呆？”
“赤司君……不是变了。”
只是剥除了所有的伪装成为了最真实的赤司征十郎，尽管依旧是那副唯我独尊睥睨众生的模样，但少年眼底的温暖却骗不了昔日的队友。
面对那对“母女”的时候的笑意也是真实的，那是赤司征十郎最令人吝惜的温柔。
45第44Q
赤司来到“母女”身边的时候，刚从海盗船走下来的秋叶正手扶着栏杆一脸苍白，而麻衣却是一脸精神奕奕的模样，正站在栏杆下面，一手叉腰另一手在眼前挥来挥去，注意到赤司走了过，她立即丢下母亲朝父亲奔了过去。
“爸爸，妈妈好没用，才海盗船就吓成这样。”
少年伸手揉了揉小姑娘的脑袋。
“我忘记告诉你，她恐高。”似乎是小时候从三楼跌下来的后遗症来着。
“……爸爸绝对是故意的吧？”
“怎么会，我真的是不小心忘记了。”虽然他知道那只是轻微症状，最根源的原因还是秋叶胆子太小了。
“骗人——”小姑娘不满地拖长了腔，“麻衣知道的，关于妈妈的事没有什么是爸爸不知道的，那个世界的爸爸还说这是因为什么扭曲的掌控欲啥的……反正我觉得也只有妈妈受得了爸爸。”
“你现在是在说爸爸坏话吗？”赤司挑眉，蹲下来伸手捏了捏女孩的鼻子，小姑娘急忙伸手护住，一边用力摇了摇头，红色双马尾随着她的动作晃动着，看起来煞是可爱，赤司微微有些失神。
那天秋叶说过要把麻衣送回原本的世界之后，他难得对自己的想法进行了反思。他不知道那个世界的自己是不是个同样自私又自我中心的家伙，又会为了自己的女儿做到什么程度，但如果事实真如麻衣所言那个“他”也和自己极为相似，那么他有十足的理由相信，即使真的要穿越平行世界，那家伙也会找过来的。
“因为妈妈会伤心啊。”
他自己何尝不是不想看到送别这小丫头之后秋叶孤单失落的样子？尽管少年一直对所谓的爱啊恨啊之类的懦弱情感嗤之以鼻，却也无法否认自己绝对不希望她受伤。
“麻衣是觉得，不管在哪个世界，爸爸和妈妈果然就该在一起的。”女孩天真的声音在前方响起，赤司抬起头，小姑娘调皮地眨了眨眼，“然后不管过了多久，麻衣都会成为爸爸和妈妈的女儿。”
不管过了多久……吗？
第一胎是儿子的意思是，将来有一天，还可以听到这女孩叫自己爸爸吗？
“赤司？”
终于缓过劲的女生走过来，诧异地看向先前赤司坐着的地方，却怎么都瞧不见另外两人的身影。
“额，黑子君他们呢？”
“谁知道，也许有事先走了。”赤司头也不抬地应了声，随即伸手扯了扯麻衣的马尾，“你还想玩什么？”
小姑娘眼眸转了转，随即伸手指向前方不远处的过山车，秋叶立即跳了起来。
“赤司！这次该换你了！”
“父女”俩同时抬起头，一模一样的红色眼眸头一次流露出同样的眼神。
“喂，你们很过分哎！”少女持续跳脚中，“我也知道我很没出息，可是那个真的很可怕，我的早餐都会吐出来的也没关系吗？”
“啧。”赤司轻嗤了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