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魔现世-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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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血精灵退了一步，即使知道弥赛亚和卢修斯去了公共休息室，还是感觉有有一个人在看着他，平静的，像是信任，又像是猜疑……那个人会有一双漆黑的眼睛……不！斯内普还在浴室里！莱拉猛地向后退去，心脏在小小的身体里急速跳动几乎要让他喘不过起来。
大幅度的动作加上心不在焉，等莱拉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已经快掉下床了。
一只手在这个时候出现，将他托起来抱进怀里，莱拉听见另一个心跳声，和他的心跳一样，很快很快。仰起头，那个黑发少年同样看着他……
果然，刚才是斯内普在看他……
“西弗，你好了么？”弥赛亚推开门，唤了一声。
黑发少年愣了一下，移开视线应了声。在他套好外套之后，他将弥赛亚床上的银签拿了起来，“这个你不拿走了？”
“这是什么？”站在弥赛亚身边的卢修斯问道。
“没什么，”弥赛亚将银签收好，看了眼紧缩在斯内普怀里的兔子，“不要让它靠近这个，会不舒服。”
“唔……”斯内普点点头，这一节占卜课，可以带着小兔子一起去。
他的心情很不错，他喜欢这种，一直都互相依靠的感觉。
呐，你是我的兔子，对么……
莱拉把头埋进少年怀里，没有动作。鸵鸟的告诉自己，他只是没有机会，弥赛亚的话会让斯内普安心下来，他刚才没有上去碰银枪，而他表现的动作……大概也像是疯了吧。所以少年现在还抱着他，而不是将他交给弥赛亚……
可是，他真的快疯了啊……
曾经令他眷恋的怀抱，怎么会突然间如坐针毡。
清晨温暖的阳光从窗外透过来，平静的霍格沃茨和往日似是相同，大家都忙碌着去往自己的教室。但是仔细看的时候会发现，人流都朝着一个方向，同学们窃窃私语脚步不停，好像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空气中慢慢弥漫起一股紧张的气息。
卢修斯已经和他的两个“朋友”走了，如同什么事也没发生——斯莱特林没有多管闲事的习惯，即便有那么一点点好奇，他们也会通过其他方法获得情报。弥赛亚和斯内普对视了一眼，很无奈，大家所走的方向，正好是他们去上课要经过的地方。
在楼道中的一个拐角处，小巫师们聚集在那里，压抑的哭声中夹杂着惊恐的低声议论，气氛凝重而可怕，与周围的冷清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够了，都散开。各院级长负责带学生离开！”麦格教授从另一边飞快地走过来，邓布利多教授和矮个子的弗立维教授紧跟在她身后。
小巫师们让开一条通道，围观群众散开让弥赛亚看到了里面的景象，一个女孩靠墙坐在地上，大张着嘴舌头耷拉下来，双眼被挖了出来，脸被血染得看不清本来的相貌……
因为好奇上前观看的低年级学生尖叫着跑开，少女恐怖的死相大概会成为他们的噩梦，如果看得仔细一些会发现，少女的眼睛其实就在她手里！
越来越大的尖叫声让邓布利多立刻给尸体施放了一个变形咒，把她变成了一块木头。
就在教授们准备驱赶还固执的留在现场的学生时，被几个拉文克劳女生扶着的一名少女忽然尖叫起来：“开始了！他开始了！魔鬼的面具出现了裂纹，他将露出他的本来面目！毒蛇！他的毒牙会刺穿整个霍格沃茨！”
她和她的几个朋友是尸体的发现者，因为她们的尖叫大家才发现这个偏僻的地方有人被吊死。
少女的身体因竭力叫喊而颤抖着，头发散乱，手中挥舞着一把淡金色的魔杖——很奇特的魔杖，那是……奥森提艾斯家族的家传魔杖，传说能令持有者看到未来的“爱丽丝的祈愿”！
这话在外面说出来，可能会让大家猜测很久。但是在霍格沃茨，很多词汇都是有特定意义的，比如说，毒蛇。
弥赛亚这时候想到的，就是身为斯莱特林院长的汤姆。这一点，在场听到这话的斯莱特林学生都多多少少有所感觉。Voldemort·Slytherin，如蛇一般高贵优雅却隐含剧毒的男人，他罂粟般令人着迷的一切，也像那毒药一样，让人无法拒绝，让人上瘾，然后让人迷失……
他是蛇，看似慵懒实则伺机而动的野心家。
他是毒蛇，不经意间便露出毒牙给予致命一击的魔鬼。
他是蛇王，神秘华丽集万千优点于一身，魔法界绝大部分贵族奉他为主，无数人渴望追随于他……
这话不能解释，普琳瑟斯没有指明那条毒蛇是谁，他们贸然的维护会被理解为掩饰，进而被好事者认为是事实。虽然所有人都很清楚最毒的，并且能“吃掉”霍格沃茨的毒蛇就只有Voldemort……这样对他们的院长很不利，凤凰社的最高层就在这里，普琳瑟斯的话连其他学院的小巫师们都能听出弦外之音。
小蛇们纷纷悄悄的看向现场的某位少年，身为Voldemort最宠信的手下之一，号称站在贵族群体顶端的铂金家族小公子，在卢修斯不在的情况下，他能不能成为斯莱特林学院的顶梁？能不能守护住蛇院的尊严，守护住他们的Lord？
“我想……”弥赛亚一手抱胸，一手摩挲着自己的下巴，“奥森提艾斯小姐大概被吓坏了……你怎么了，西弗？”
斯内普不自觉间拉住弥赛亚袖子的手立即松开，摇摇头说道：“没什么。”
女孩大睁着眼睛，目光里充满了恐惧。她被同学院的人扶着，却还是挣扎着想要避开什么似的。显然她很相信自己的占卜术，现在的模样就是个胆小鬼见到一群残暴的凶手时的样子。
可是斯内普刚才看见，普琳瑟斯的瞳孔有点点涣散……只是一下子，他没办法确定，等他叫到弥赛亚普琳瑟斯已经正常了。
弥赛亚轻声笑了下，自然得有些冷酷——不过本来他们也不认识这个死掉的拉文克劳女生，谁听说过蛇院出产圣母？
“你也被吓到了么，呵呵……”弥赛亚侧过身去，用着傲慢而怜悯的目光睨视着双腿颤抖的普琳瑟斯，“奥森提艾斯小姐也许需要去医疗翼了，吓成这样……精神疾病对巫师是致命的——也许你在麻瓜界没听说过。”
弥赛亚对三位教授微微行了一礼，有些苦恼的皱起眉，在精致而纤细的少年身上，这个动作显得十分柔弱，“请原谅我们现在还没离开，教授……毕竟我们在这起案件中被质疑为凶手，任何学院的学生大概都不能接受这样的怀疑吧，杀害自己的同学……不过我仅仅是建议她的朋友，应该送她去医疗翼休息一下。那么……我们去上课了。”
“在查明真相前我愿意相信每一位学生都是善良的，”邓布利多慈祥的说道，“去上课吧孩子们，教授们不会因此而原谅你们迟到的。”
平时说话常常满含笑意的老教授今天的表情很严厉，学生接二连三的死亡，他也从暗精灵那里听到消息了吧？圣诞节时“自杀”的那名斯莱特林学生很可能中了某种诅咒，连同先前比尔的死是否真的是莱恩斯教授所为都一并受到了怀疑。
学校不是战场，不论如何，大人的斗争不应该殃及到无辜的孩子！
魔法部在向霍格沃茨伸手了，其他人是否察觉到弥赛亚不清楚，不过如果他看不出普琳瑟斯被控制住那就太可笑了。少女在向他求救，故意在面对他时露出破绽——很有趣吧？对一名恶魔求救。恶魔还惦记着你们家藏书呢……
在处理这件事之前，他得先将“礼赞”做好。赫柏的身体已经拖得太久了，而正常人服用礼赞越早越好，对阿布拉克萨斯可能药效会有一定折扣，但是至少卢修斯是能吸收礼赞的全部药效的，他刚十八岁。
这也算是庆祝他的哥哥终极巫师等级测试圆满成功吧。
“……就是这样，您和妈妈注射，卢修斯早晚喝一杯就好。”弥赛亚放下手中的三个盒子，里面分成一格一格的，放满了一瓶瓶银色药剂。
当然，这种“来路不明”的药剂，是否相信它，在你们。
“看起来……你准备的很充分，”阿布拉克萨斯看了眼盒子边的两组注射器，“今晚开始？还是明早？”
“……都可以。”弥赛亚淡淡的说道，余光瞥见墙上悬挂着的全家福，不自觉的垂下头。
“这个，我试过的。”良久，他听到自己的声音……在解释。
他的确试过的，在自己身上用过之后改良了几次，把原先的药剂压缩到拇指大小的一小瓶，并且和斯内普讨论过。
不过这些没必要跟别人说……
在阿布拉克萨斯要开口之前，弥赛亚立刻转移话题：“你们最近很忙吗？奥森提艾斯的事……”
“没什么大事，”阿布拉克萨斯笑了笑，“她们之前申请过加入荣耀之城，但是被拒绝了。对于一些叛徒，我们不能显示得太过宽容，更何况他们也没有达到进入荣耀城的标准。”
人们会记下这些不愉快，然后借着某些机会抒发出来，完全没有证据的事仅凭一个连霍格沃茨都没毕业的小姑娘，加上一个沉寂已久的姓氏难道能扳倒Voldemort？最多，就是魔法部借机添点儿小乱罢了。
阿布拉克萨斯揽过弥赛亚的肩膀，轻轻的抱了抱自己的幼子，仅仅是几秒钟——也许更短，“你应该去休息，很晚了。”
父亲的手抚过少年的头发，轻柔的，不经意间流露出自己的珍视。有些话不必说，哪怕封闭起心灵，这份温暖也会层层环绕起来，使人安心，使人幸福，使人……眷恋。
“那我走了。”弥赛亚退了几步，匆匆丢下一句话便离开了阿布拉克萨斯的书房。
果然不应该晚上回来，明天回来也不会有什么关系！
弥赛亚坐在自己床上，平复了下心情之后，还是站起来。他用了大半个假期去做“礼赞”，如今离开学只有不到一周的时间了，很多事情都得抓紧啊。
比如去看一看汤姆……
弥赛亚长舒了一口气，望着镜子里掩饰了也依旧憔悴非常的自己，谨慎的再度施放几个魔法掩盖起来，往城主城堡瞬移过去。
第五十一章
高耸的哥特式城堡在夜色中带着令人屏息的压迫感，华丽繁琐的设计毫不轻浮，方寸间透露着端庄威严的气息。仰望着它，仿佛也能勾勒出城堡主人的风华气度，尊贵、优雅而不容挑衅……
花园中的黑蔷薇静静绽放，少年悄无声息的来到古堡下，陶醉似的嗅了嗅周围的空气。看似毫无保护的城主府，其实到处都暗藏杀机。若是普通人，可能早已经迷失在这甜蜜而危险的芬芳之中。再往里走，还会有更热烈的款待吧……
一条棕色藤蔓破土而出，前端无数纤细的枝条生长出来，越来越粗壮，直到堪比儿臂，便互相缠绕着横靠下来。弥赛亚顺势坐上去，藤蔓像把木椅，抬着他缓缓升上去。
他不知道汤姆的房间，不过，他知道汉姆莱特现在还是汤姆的管家。
作用在灵魂上的魅惑之眼，哪怕弥赛亚在前世临死时解除了，现在也换了身体，汉姆莱特依旧认识他。看似和平时没什么区别的管家先生会在潜意识里敬畏他，并将他视为第一主人，这一点无法改变。
藤蔓升高到近二十米的时候，生长渐渐停止下来，前方是一个细工雕花的阳台，就在弥赛亚靠近的时候，里面传来一个甜美的女声：“罗兰，你要干嘛去？”
娇憨而单纯的询问声，有一点点呆板，但是总的来说，还是像清泉般净澈……
可以想象，发出这个声音的少女是何等的清纯……
是露西。
弥赛亚跳到阳台上，没有发出任何声响，但是阳台的落地窗却在此时被拉开了。
高挑的灰发男子一身整齐的燕尾服，一成不变的面部表情仿佛是刻在脸上的面具，即便恢复青春后和记忆里的老管家有了很大出入，依旧无法错认，“您回来了。”
汉姆莱特行了一礼，犹如教科书般分毫不差。
他的发浓密而富有光泽，是略发着金属色泽的灰，看起来很漂亮，和他冷峻的面容十分相配。然而弥赛亚很清楚，这活力之中隐藏着的死气，这位管家……最终选择成为这样不生不死的存在，不仅是希拉里的愿望，更是他自己的执念。
他身边穿着睡裙的少女含着手指，头稍稍一歪，眨着水汪汪的大眼睛望着弥赛亚。片刻后，呆呆的呢喃了一句：“弥赛亚哥哥……”
露西……
弥赛亚冲着依旧十来岁的小姑娘笑了笑，和死亡领主签定契约之后，少女看起来更呆傻了……
迈进城堡中的这个房间，一瞬间有种空间混乱的错觉。弥赛亚是让藤蔓自行寻找汉姆莱特的所在，同时让汉姆莱特来接应他，在此之前，他对城主府一无所知。猛地走进这里，分明是城主府，可看上去却像……
这个房间并不狭窄，相反的，它非常宽敞，在布置的衬托下，这份宽敞几乎被发挥到了极致——除去一张两米多宽铺着厚厚床垫的大床和一组沙发外，竟找不到其他很显眼的家具。即便现有的都是价格昂贵做工细致，可这空洞，和四周不断渗透进来的寂寞感，还是让弥赛亚感到很不舒服。
冷清的房间，冷清的色调，痴傻的少女，严肃的管家和……毫无生�
